心房顫動,顧輕音再次抬起頭時,眸中帶瞭些許自己也不明白的瀲灩流光。
明筱鶴明麗媚惑的面容近在咫尺,水潤薄唇輕啟,“輕音,我知自己唐突,但我方才所言,句句出自真心。”
顧輕音心頭正浮起他之前的言語,不知為何,隔瞭這麼久,她還能記得這麼清楚。
此時他道“句句真心”,令她心頭一時百味陳雜。
她神思微動,縈繞在鼻尖的熏香似乎更加濃烈,臉頰漸漸發燙。
她站起來,避開瞭明筱鶴灼灼的目光,“傷口還請大人多留心,莫要再胡亂包紮,時辰不早,下官就此告辭。”
明筱鶴見她要走,目中一閃,在她身後輕道:“輕音,春巡尚未結束,你這一走,還有誰能主持大局?”
顧輕音聞言,頓住腳步,“大人忒謙瞭,下官雖經歷多些,但大人才是禦史臺掌史,春巡一事,當然是大人繼續主持大局。”
明筱鶴輕嘆一聲,“春巡之事,早由不得我插手瞭。”
關於明筱鶴不再繼續參與春巡,她之前也略有耳聞,雖不知具體緣由,但今時不同往日,她既已確定要離開禦史臺,對於春巡,朝廷自然會重新安排。
“大人不必太過憂心,聖上英明,自會定奪。”顧輕音道。
她吸口氣,但覺肺腑間俱是一股清香之氣,聞得多瞭,隱隱散出一絲甜膩來。
她邁步繼續向前,明筱鶴的聲音再次響起,顯得有些急切,“輕音,你在禦史臺多年,很多事務都比我更清楚熟悉,這幾日,我一直在這案房裡閉門不出,想要多瞭解一些公務以及巡查事宜,但總有些不得要領,不知你能否留下為我指點一二?”
顧輕音猶豫著,終是轉過身來,神色有些復雜的看著他,“大人想要瞭解什麼?”
明筱鶴見她回轉,忙從書架上取出一疊公
文,這些公文每一本都在疑難之處作瞭標記。
他請顧輕音坐在自己平常坐的一把高背紫檀木椅上,自己則從旁邊再搬瞭一把椅子,坐在她身邊。
顧輕音見他標記細致,考慮周詳,便將他尚不清晰之處一一與他做瞭講解,語調柔和,娓娓道來。
明筱鶴在一旁邊聽邊記,時不時湊近她仔細詢問,頻頻點頭,一副勤勉好學之狀。
顧輕音一貫在公務之上嚴謹認真,見他這般求教,倒也不忍執意離開,便由著他一問再問。
隱隱的,她的身體倒是有些不大對勁。
全身的肌膚似乎都在微微發燙,五官的所有感知都被放大,尤其當明筱鶴湊近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明顯,他的面容、他的嗓音甚至他身上淡淡的草藥和花草混合的味道,都令她整個人緊繃起來。
漸漸的,小腹處變得灼熱,仿佛有一團火在炙烤,她心尖一顫,深處的蜜泉幽幽的流淌而出。
她本能的夾緊瞭雙腿,有些不自在的挪瞭挪身體。
“怎麼瞭?”明筱鶴修眉微蹙,琉璃美目沉沉,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顧輕音咬著舌尖,逼迫自己將神智重新集中到眼前的公務上來,兀自鎮定道:“沒事。大人,還有嗎?”
明筱鶴這才註意到自己面前標記好的一疊公文居然都已被顧輕音講解瞭一遍,聞言,他將那疊公文收起,重新整齊的排列在書架上,又很快抽出瞭另一冊竹簡。
他自然沒有漏看顧輕音的神色,甚至,他比她還清楚她的身體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將竹簡置於長案上,緩緩展開,道:“這是我閑暇時整理的懸疑案件之間互通的關鍵點,輕音看看,給個評斷。”
他沒有再看竹簡,狹長的美目始終凝視著顧輕音泛起薄紅的瑩白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