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別苑建在京城郊外的青麓山山腰處,占地不大,構造卻極精妙,處在絕佳的風水位置上。
此時,山道上馬蹄聲聲,一前一後,一白一黑,飛馳而來兩匹駿馬,當前一人一身黑色勁裝,頭戴紫金冠,面容英挺俊朗,神色冷峻端肅,山間冷風獵獵,將他一頭墨發恣意揚起,也吹不去他眉心的焦灼。
“將軍,您不必擔憂,相爺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安然無恙。”後面一人一身灰衣,正拼命追趕著前面的一人一馬,見前面速度愈發快瞭,忍不住大聲道。
這兩人正是一路飛奔而來,半點沒有休憩的紀卓雲和副將慕來風。
紀卓雲兩眼緊盯著崎嶇的山路,慕來風的話借著風勢,斷斷續續的飄進他耳中,相爺?韓錦卿?對,他一路馬不停蹄而來是為瞭確認他的傷勢如何,韓錦卿在朝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一旦他有什麼閃失,別說是他紀卓雲,這興和王朝都要變天。
可是,他心中明明還有另外一個更為清晰的聲音,那聲音呼嘯著,排山倒海而來,讓他無法忽略,讓他千裡奔波沒有片刻停留,讓他感覺不到累,感覺不到冷,顧輕音!他必須找到顧輕音!玉屏別苑是他最後的希望。
當他回府後看到空空蕩蕩的練功房,他無法形容那時的感受,像是有什麼他想要牢牢抓緊的東西滑落瞭,弄丟瞭,他在府中瘋狂的尋找,甚至將那夜值守的兩個丫頭處以軍刑,又派人去顧府打探她的消息,卻,一切都是徒勞……
他猶記得她在他身下顫抖著流淚的模樣,那淚刺痛瞭他的眼,灼傷瞭他的心,他的心從此不再完整,遺落在一個叫顧輕音的女子身上。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從水中將她救起感受著她的顫抖和孱弱的時候,還是與她在元和殿內水乳交融,隱秘交歡的那一刻,他不知道,也不在乎,他隻知道,從此以後,他不想再經歷那種彷徨失落的感覺,他不能再失去她。
別苑,臨風閣。
“恭喜相爺,毒素已經徹底清除,傷口愈合的也很好,再好好將養上一段時日就完全無礙瞭。”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仔細查看瞭韓錦卿的傷口,緩緩道。
韓錦卿靠坐在床上,墨發披散肩頭,眉眼如畫飛揚,氣色較之前兩日已大有好轉,“虧得洪老前輩醫術精湛,否則這毒怕是會將我折磨得不輕瞭。”他說話淡淡的,透著慵懶。
洪九明輕輕搖頭,道:“相爺客氣,您福澤深厚,這毒中得也不深,除去並不難,再好好調理著就是。”
韓錦卿唇角一揚,“看來這段時日要繼續麻煩洪老前輩瞭。”
“相爺哪裡話,這別苑都是相爺的,我和月兒如今能有安穩日子過,還是托瞭您的福,”洪九明目光幽遠,似是憶起往事,忽又想起什麼,道:“相爺,那日同你一起來的姑娘目前安置在後小院,您看……”
韓錦卿眼眸微閃,漫不經心道:“她?可還安分?”
“挺安靜的姑娘,聽月兒說,別的她也不問,就是想要離開。”
韓錦卿眼神閃著興味,看著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我和月兒自然不會應她,就看相爺的意思。”
韓錦卿纖長的手指撐在頰邊,微一沉吟,道:“讓她搬來臨風閣。”語氣淡淡的,似乎毫不在意。
洪九明看他神情,又想起那日清晨兩人剛到別苑時的模樣,心中有些瞭然,隻道:“那好,老夫讓人將空置的屋子收拾出來。”
玉屏別苑中心是一人工開鑿的湖泊,湖水均引自山泉,水面如鏡,碧波蕩漾,臨風閣近湖而建,上下兩層,下層臨水,是賞景的絕佳所在,更有一湖中小徑直通別苑溫泉,上層又分左右兩進,每進均有三間房,構成品字形的佈局,韓錦卿住的是右進正中一間,其餘五間全部空置著。
洪九明自然善於察言觀色,他估摸著韓錦卿的心思,便讓人收拾出右進臨湖的一間給顧輕音備下,正要讓人去通知顧輕音,有人飛奔來報,紀將軍和副將到瞭。
粽子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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