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風李侍郎自那夜從相府回去,幾夜輾轉反側,睡不安穩。
他的親侄兒李懷景,就因為在水災的時候貪瞭一些蠅頭小利,居然被那顧輕音挖出來參瞭一本,如今聖上要徹查此事,李懷景早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亂瞭方寸。
而他身為兵部侍郎,又豈能袖手旁觀?可韓相大人的一番話他又不得不聽,心下雖早對那小女子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老爺,我瞧您這兩日眉心鬱結,久未展顏,可有煩心事同妾身說說?”李侍郎年前才娶過門的小妾嬌兒挨近他身邊。
李侍郎對這小女子格外寵愛,嘆瞭口氣,便簡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瞭一遍。
嬌兒聽後,輕笑一聲,“這有何難?老爺可是要想個法子辦她,但又得順著韓相的意思?”
“這事不容易辦哪,小寶貝你可別興口開河。”
嬌兒低頭湊到他耳邊,如此這般說瞭一番,李侍郎的臉色由疑到驚,再到喜,最後連連點頭,在嬌兒柔嫩的臉上親瞭一口,笑道:“真是隻小狐貍,行,就照你說的辦。”
顧輕音每隔七日需在禦史臺值夜,這晚,她獨自一人留在殿內辦公,燭影搖曳,一陣困意襲來,她看看手頭還剩下的一疊公文,按瞭按有些酸疼的脖頸,準備再繼續撐一會。
突然,燭火熄滅,隻餘一縷青煙,室內瞬間陷入黑暗。
顧輕音心頭一跳,剛要出聲喊人,肩頭驀地一陣劇痛,當下暈厥過去。
再次醒來之時,明亮的光線刺痛瞭她的雙眼,她發現自己竟被綁在一張華麗的雕花大床上,四周青色紗幔流蘇低垂,空氣中還隱隱有一絲甜香。
她雙手被合在一起綁在床頭,口中被塞瞭一團佈頭,身上早已不著寸縷,而是被粗實的紅佈繩綁成羞恥的樣子。
紅繩在胸前交叉,將她一對白皙豐滿的胸部完全凸顯出來,彈跳在空氣中,下體則被綁成瞭丁字形,粗粗的紅繩勒進她最私密之處,帶來一絲別樣的感受。
待看清自己現下的處境,顧輕音隻覺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瞭,隻剩胸腔裡一顆孤零零的心臟砰砰的徒勞跳動著。
顧輕音出身名門,從小養尊處優,雖出瞭仕,入瞭官場,到底年輕,涉世未深,尚未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即使遇到過行刺,但當時的感覺也遠沒此刻來得強烈。
這是一種混雜著恐懼,驚愕,屈辱,悲憤的復雜情緒,顧輕音明澈清麗的眼眸中已蓄滿淚水,此時此刻,她決不想流淚,但她實在無法控制,連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
吱呀一聲,是大門被推開的聲音,顧輕音猛地轉頭,想要看清來人,無奈她被綁的嚴實,從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大門處的情況。
一個高挑頎長的身形緩緩朝床邊走來,顧輕音聽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她下意識的輕微掙紮起來。
韓錦卿身上還穿著官服,深藍色的錦繡袍服,他剛踏入院門,前頭就匆匆跑來一個護衛,道:“稟相爺,李大人說給您帶瞭一件禮物,現下已在您臥房內。”
韓錦卿冷眸微瞇,唇角輕揚,“他倒是有心。”說完,大步朝臥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