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瞭兩天瞭,你可以告訴我們你為甚麼要沿著邊境走吧?”
看瞭兩天的森林和山野,靜流終於忍不住問道。
現在是離開天羅城後的第二天,若要由位於裡昂東面盡頭的天羅城前往裡昂的皇都去,大多數人的選擇也會是取道西南方的大道,盡量避免接近裡昂與奧列之間的邊境,免得受那不知何時又會再開的戰火波及,但龍破天就是反其道而行,沿著邊境的山脈西走,這樣的話之後還得轉往南行才能到達皇都。
龍破天回頭看瞭看後面的拉赫特,似是在確定他身上的“逮捕令”仍未解除,微笑道:“魚已經上釣瞭,你自己去問她吧。”
一把的女聲從前方傳來道:“哎唷,竟把我視為魚嗎?那可要小心點啊,我可是條鯊魚呢。”
龍破天悠然笑道:“你就是蘇。依迪吧。”
靜美愕然隨著聲音望去,看到的卻隻有跟隨著蘇依迪那些教人莫明其妙的灰衣奴仆,卻看不見她本人的身影,這才知道她剛才的聲音隻是經由“風之回廊”
之類的魔法傳過來,她本人還是藏在看不到的地方。
蘇依迪的聲音再傳來道:“哦,想不到你倒知道我的名字呢。”
蘇依迪,不久之前突然出現在奧列的謎之法師,就像是憑空出現在奧列的軍中一樣,她不被列入奧列最強的十二魔戰將,卻已被公認擁在同等甚至更強的戰鬥力,但比之她全勝不敗的戰績,沒有人知道她過去的神秘,以及她淫亂的形象更令人矚目。
但在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即使龍破天不曾說過半句,靜美也已經知道蘇依迪就是她的姐姐靜音,即使她的聲音變得意想不到的妖冶,即使她的形象和靜美心中的記憶不符,她已經確信瞭,但這也使她心傷。
龍破天笑道:“知道就是知道瞭,但你不會以為憑一個人的力量就足以打敗我們吧?拉赫特隻不過是給你們放棄的將領,他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聽到龍破天這句話,後面的拉赫特神色不由得一變,龍破天沒有說錯,他就像是棄子一般,身為十二魔戰將軍卻被調派來這邊陲之地攻打天羅城塞,而且配給他的軍隊不但不是長期隨他征戰的軍團,就連精銳也稱不上,比起就地召集的新軍也好不到那裡。
而且天羅城塞本就因其地理位置被稱為攻之無益的地方,它的南面就與蝶影相接,基於勢力平衡的原則,蝶影是不會坐看天羅城塞陷落的,這次若不是蝶影本身自顧不暇,他早給蝶影的軍隊消滅瞭。
蘇依迪笑道:“那我也不多說哩,就用事實來證明好瞭。奴仆們,現出你們的真身吧。”隨著她的命令,那群攔在前方的灰衣仆也作出瞭反應,但卻是個令人意外之極的反應,他們的肌膚漸漸起瞭變化,以金屬的色澤取代瞭原本人類的膚色,同時他們的外形也慢慢改變,灰袍裂開後出現的是野獸的身軀。
似曾相識的外形,使靜美愕然道:“絕滅獸?”
龍破天像是早知如此般,悠閑地道:“既然蘇依迪會在奧列,那出現其他西古遜的成品也不是甚麼奇事吧,不過他們能變化人形,這卻連西古遜留下來的資料也沒有,那大概是你們改良出來的型號吧?”
龍破天還在說話的時候,獅堂炎卻一個箭步來到那群絕滅獸面前,燃起火焰的雙拳先後轟在兩頭絕滅獸的胸膛之上,在牠們胸口上留下一個赤紅火印的同時也擊倒瞭牠們,但這卻使得場面突然變得混亂,其他的絕滅獸已被激起瞭兇性,往獅堂炎圍去。
“哼,說這麼多做甚麼,要打就直接開打就是瞭。”
對獅堂炎這連自己人也為之愕然的突擊,龍破天在愕然之餘也隻能苦笑,雖然他也很享受獅堂炎帶來的驚奇,但有時候他的舉動真的超越瞭自己的估計,但另一方面也明白,這大概是上次把他鎖在山上,不給他打個痛快的後遺癥吧。
雖然混戰並非他的本意,但既然混亂已經開始瞭,他也隻能隨波逐流,原罪化作一道閃電,橫劈在最前一頭絕滅獸的頸上,雖然無法斬開那比鋼鐵更堅韌的皮膚,卻輕而易舉的把牠劈飛。
鳳天舞卻隻是悠閑地站在後面,似乎在保護靜美她們。
龍破天正想追擊,旁邊的兩隻絕滅獸已圍瞭上來,而那三頭倒下的絕滅獸則緩緩地站起來,使龍破天他們明白到這些絕滅獸真正麻煩的地方,隻要無法一擊即殺,牠們就一定會再次站起來,但在十二隻絕滅獸的圍攻之下,他既沒有使出一擊必殺的時間,也無法以追擊達成。
他們沒有敗的理由,但要消滅牠們卻需要時間,而且就這麼稍一糾纏,已經有一隻絕滅獸突破瞭龍破天和獅堂炎的封鎖,往鳳天舞她們撲去。
“五極盡絕、混沌回歸,我以大魔導士之名,命令宇宙虛空,履行名為破滅的最終契約,超越物質的界限,崩毀存在之壁,使一切盡化虛無。默示錄。”
面對直沖而來的絕滅獸,鳳天舞悠閑地劃出魔法陣,一個難人無法忘記的立體結界已經把那絕滅獸完全的困著,今次這個結界比上次小得多,那能夠侵蝕一切的艷紅光芒瞬間便充點瞭整個結界,圓形的結界迅速變成一個赤紅的光球,內裡的絕滅獸已徹底地化為虛無。
當鳳天舞正在全神維持默示錄的魔法,無法分身,另一邊已傳來蘇依迪頌念咒文的聲音:“管轄地獄的魔神,請你暫時放開那七道地獄之門的封鎖,讓那棲息在七層火焰地獄內的七頭火龍,降臨人間——火龍連舞。”
七頭火龍自鳳天舞背後的密林處冒瞭出來,那份氣勢使鳳天舞感到蘇依迪施放的招比蒂芙妮施展出來的更強,也不由得微感愕然,事前她也猜不到蘇依迪由改造而來的魔法能力更會強大至此。
但是這七頭火龍的目標卻不是鳳天舞她們,而是拉赫特。
由始至終,蘇依迪的目標就不是救回拉赫特,更加不是打敗龍破天他們,她唯一的目標就是暗殺,以絕滅獸拖著龍破天他們,然後以遠距離魔法擊殺被逮捕令封鎖著的拉赫特,無論這一擊成功與否,她也會立即遠遁,獅堂炎做出來的混戰,正合她的心意。
但是,她似乎太小看大魔導士的魔法瞭。
“從破滅而來的終結之光,隨我所願,隨我所指,化為我的利劍,洞穿我眼前的一切——默示錄第二章章 。破滅之光!”
這次被鳳天舞收進手內的光點沒有升上天際,而是直接迎擊那七頭火龍。
因物質分解而來的龐大能量,瞬間化作無堅不摧的光束,不但把蘇依迪的七頭火龍徹底消滅,更順勢直擊在火龍背後的蘇依迪,輕易地把她的魔法障壁貫穿,最後卻偏差瞭少許地在她耳邊掠過,但乘著她失去保護的一刻,鳳天舞已放出瞭第二個魔法。
“被禁閉在生命之中的魔力呀,我現在予汝掙脫枷鎖的機會,讓汝尋回本質,在那生命,在那地方,不再受到任何限制,讓汝發揮能量的本質,回到燃燒的本源吧——魔力燃燒!”蘇依迪感到體內的魔力燃燒起來,那不是甚麼比喻,而是真真正正地化為火焰,焚燒著她的身體,使她連逃走的時間也沒有,隻能以回復魔法抵消傷害,這雖然隻會使得她的魔力更快用盡,但反正留下更多的魔力也隻是給鳳天舞拿來燒吧瞭。
當蘇依迪的所有魔力耗盡的時候,那副作用所造成的痛苦已使得她跪瞭下來,鳳天舞卻像甚麼也沒做過地轉頭向龍破天他們道:“你們玩夠瞭沒有?”
蘇依迪這才發覺她帶來的絕滅獸也已經全軍覆沒,龍破天的劍上還帶著點點雷芒,在轉換為雷之鬥氣後他就以瞬間的爆發力硬是斬開絕滅獸的金屬皮膚,而給獅堂炎擊倒的那些則全身被燒得通紅,就連給牠們撞上的草木也給烙下焦黑的印記,從牠們身上冒出來的絲絲蒸氣則在訴說著牠們的敗因,即使牠們的外皮能抵受獅堂炎的烈火,牠們體內的血液也無法抵抗沸點的限制。
看著龍破天把原罪收回鞘內,蘇依迪喘著氣的道:“嗄……嗄……你……們想要怎樣?”
剛才鳳天舞要殺掉她隻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偏偏卻要以魔力燃燒把她的反抗能力摧毀,這顯然就是想要把她活捉的手段,所以她第一句就是這句,因為她需要籌碼,就算是少許也好,她需要能討價還價的籌碼,而這就要從對方的目標著手。
龍破天沒有回答,隻是微微一笑看著她,因為他比蘇依迪更清楚她身體現在的狀態。
蘇依迪輕咬著下唇,就像是忍耐著甚麼似的,但她臉上飄起瞭的兩朵紅雲和那逐漸變得絮亂的呼吸,即使不知道底細的人也會感到她再沒有討價還價的能力,她微微抖震的雙手已不自覺地伸向自己的乳房和胯下,泄露出她身體的真正情況。
靜美愕然地看著這一切,當她正想走上前去的時候,卻被龍破天一手攔著瞭。
剛開始的時候她的雙手隻是稍稍地探入衣服之內,若有若無地撫摸著自己的身體,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動作也越來越激烈,現在遮掩她雙峰的佈料已經因為她的動作而掉瞭下來,蘇依迪卻像是一無所覺似的,用力地搓揉著自己那柔軟的雙峰。
她伸往下方的指頭,也已經深入她的玉穴內快速地摳弄著,使得早已滿溢的淫水就隨著她的動作溢瞭出來,順著她的大腿流往地上,給地上的野草一點人為的灌溉。
雖然不知道理由,但任誰看見蘇依迪這副模樣,也可以知道她體內的欲火已經到瞭埋沒理智的程度,但她那淫亂的動作卻似乎無法消除內裡的空虛感覺,她的眼神漸漸失去神采,那欲求不滿的表情訴說的不是高潮過後的失神,而是無法滿足的痛苦。
她的動作變得越來越激烈,但那無法遏止的欲火卻使得她逐漸連跪也跪不穩瞭,變得倒臥在草地之上,剛才還在竭力忍住的櫻唇已忍不住發出淫亂的呻吟,失去瞭焦距的雙眼卻隻能呆望著龍破天他們。
有點不受控制的檀口好不容易卻張瞭開來,叫道:“嗯嗄……幹……幹我……求……求你……嗯呀……呀……嗄……嗄……”靜音緩緩地張開雙眼,影入眼簾的卻是她的兩個妹子,靜美和靜流。
靜流還好,但靜美這個感情豐富得過瞭份的二妹眼眶卻已經濕潤起來,雖然剛醒過來的靜音還是覺得腦海裡一片混亂,無法有效地想起剛才發生瞭甚麼事,但一種很久沒見的感覺卻使她也明白到靜美是因為久別重逢的喜悅而哭泣,這使她忍不住想要搖頭苦笑,但是身體卻傳來一陣刺痛,使她隻得放棄。
這陣刺痛使靜音隻能乖乖地躺著,問道:“這是甚麼地方,我為甚麼會在這裡的?”
問這話的同時,成為“蘇。依迪”時的記憶卻漸漸的流回她的腦海之中,那種種似她而非她的行徑使她的腦袋不由得混亂起來,反而聽不到靜美的回答。
當靜音的思緒回復正常,使她的身體無法動彈的痛楚也已經消退瞭,對靜美靜流歉然一笑之後緩緩坐瞭起來,卻是在找尋那個把事情引導至此的男子,隻見他正悠閑地坐在這間被空置的木屋的一角,頗有一種獨占一方的逍遙自在感覺。
對不知算不算得上陌生的男子,靜音問道:“是你救瞭我的嗎?”
龍破天微微笑道:“算是吧,我還在後悔呢。”
從西古遜處得來的資料,使靜音沒有像於恨龍般在解除精神封鎖的同時失去大部份記憶,但就是這些殘存在她腦內的記憶,使她感到難以接受,恨道:“若你後悔的話,就殺瞭我吧。”
龍破天不屑的笑道:“別誤會瞭,我後悔的是令一個生命延續下來,而不是救瞭怎樣的人呀,Soul-Eater!”
給龍破天叫出這名字,靜音倏地沉默下來,西古遜的改造給瞭她強大的魔力,但與這份魔力相應的代價就是靈魂的損耗,她的身體會不斷地把靈魂轉換成魔力,她要避免自己的靈魂被耗盡,就隻得吞噬別人的靈魂來代替,她必須以別人的生命為代價才能活下去。
這時龍破天卻道:“Soul-Eater的身體,真的使你這麼痛苦嗎?”
給龍破天這麼咄咄逼人地問話,靜音也忍不住怒道:“要活下去就必須犧牲別人的痛苦,你明白嗎?我真的不想再有人死在我的身下,為的卻隻是再殺另一個無辜的人,何況,還是用那種手段!”
西古遜賦與她吞噬靈魂的方法就隻有性行為一種,受到精神封鎖的時候她還受得瞭,但是當現在清醒過來,她卻再也無法忍受,無法忍受這種不斷和不知情的男人交合,卻隻是為瞭吞噬他們的靈魂並轉變成魔力,去殺害更多人的無限回圈,這使她感到自己彷佛就是為瞭殺人而活下去。
龍破天卻滿不在乎地道:“是否要繼續下去是你的選擇,但至少你該先瞭解自己身體的改變吧。”
給龍破天以平靜得有點過份的語氣反問,靜音勉強靜下來觀察體內的情況,但不到半秒鐘她便愕然問道:“這是?”
龍破天淡淡的道:“我為你加上瞭一些制禦,讓你可以控制魔力的轉換和吞噬靈魂的份量,當然,若你真的這麼討厭這副身體的話,我也可以幫你進行完全的逆改造。”
他說得雖然輕松,但若不是得到西古遜的所有研究成果,加上靜美靜流這兩個完全一樣的對照組,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即使是為靜音加上制禦能力,他也是直到靜音醒來才能確認成功瞭。
靜音苦笑道:“那為甚麼不直接讓我回復正常?”
龍破天的眼內閃過一絲令人心寒的感覺,微笑道:“因為我認為你還需要這力量,復仇的力量。”
靜音愕然一震,就像給點醒瞭一般,眼內漸漸滲入瞭仇恨的光輝,道:“復仇嗎?也好吧,在那魔鬼還未死之前,我就繼續使用噬魂者。蘇依迪這名字吧。”
感到這件事已告一段落,龍破天微微一笑道:“好瞭,到我的問題瞭,拉赫特對奧列還有甚麼意義嗎?為甚麼使得動宇天殺親自追來的?”
蘇依迪這才想起這件事,卻不由得訝道:“他來瞭嗎?”
聽見宇天殺來瞭,獅堂炎的雙目立即亮瞭起來,但現在龍破天卻沒有時間去理他,因為那強大的鬥氣已使他感到毫無勝算,何況隨他而來那數十點鬥氣,給他的感覺就和蘇依迪手下的那些灰衣仆一樣,不問可知那是甚麼部隊。
龍破天點點頭道:“他還在很遠的地方,但是他那鬥氣卻強大得連在這裡也感覺到,若不是我早已見過他一次,我一定會以為是錯覺。”
當日在西古遜的大屋時也是一樣,早在他真正來到之前,他的鬥氣早已把四周完全覆蓋,當一個波動強大而穩定得過瞭份,波動就變得不像波動,使龍破天反而覺察不到他的存在,就像是你不會感到腳下的地球在轉動一樣。
蘇依迪苦笑道:“他可能認定瞭我不會成功吧。他曾經說過,拉赫特對奧列的價值就是死,他的生存對奧列再沒有價值,但他的死卻是必須的。”
龍破天沉默瞭下來,片刻後卻轉頭對窗外道:“你們也聽到瞭吧?”
蘇依迪愕然看著窗外,這才想起獅堂炎、鳳天舞、幽倩以至拉赫特的存在,他們雖然在屋外,但以剛才龍破天和她對答的音量,他們也應該全部聽到瞭,至少拉赫特那混亂之極的面色就明確地表示出他聽到瞭。
龍破天嘆道:“走吧。”
蘇依迪愕然道:“你的意思是把拉赫特留下來嗎?”
龍破天搖頭道:“不,留下來的是我,我有種感覺,宇天殺今天是為瞭我而來的,而且我也有事要當面問他。”
獅堂炎正想反對,鳳天舞已經先一步在他身上下瞭逮捕令,更是連說話也不能的最終極形態,然後才吩咐靜流和靜美把他像貨物縛起來運走,待遇比拉赫特這個階下囚還慘,使他這個魔戰將軍也不由得看傻瞭眼,暗暗感到現在自己的狀況還算不錯。
龍破天對此也有點啼笑皆非,但剛才獅堂炎才給予瞭他們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平白幫蘇依迪制造瞭混亂和機會,鳳天舞這種先發制人的對應也就顯得沒甚麼過份瞭。
鳳天舞轉向龍破天道:“你該明白現在還不是和他決戰的時候吧。”
龍破天點瞭點頭,卻感到奇怪,因為從鳳天舞的說話中他有種感覺,鳳天舞早視宇天殺為必須殺死的對象,但卻不是現在,或者說不是在這裡。
到所有人也離開瞭,隻餘下鳳天舞和龍破天仍在屋中對望。
龍破天笑道:“放心吧,就像轟滅邪那次一樣,我有種不會死在他手中的直覺。”
鳳天舞也是回以一笑,就如同龍破天熟悉她的說話方式一樣,她也熟悉龍破天的說話方式,“直覺”隻是龍破天不想解釋時的說法,事實上他已經有足夠的理由去支持那結論。
“你的直覺沒有錯,宇天殺並不想殺你,但是你能否逃得掉,就隻能靠你自己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