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低垂,已經照射不到這廣闊大堂的角落,卻出現龍破天去而復返的身影,還帶著佈朗給他的那個裝置。
他之所以回到這魔域之中,便是要把電腦中的資料復制過來,雖然他不贊同西古遜的研究方式,但這些資料的確有其價值,而且若任由它們消失世上,恐怕更對不起那些犧牲者。
當龍破天正想離去的時候,卻感到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剛進入瞭大屋之中,匆匆從破洞中穿出,躲藏起來,對方已從被他轟破瞭的鐵門處,似緩實快的步進大堂之中。
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兩人看上去都未到三十年歲,但那男的卻有著連龍破天也感到害怕的力量,不需要嘗試也知道敵不過他的一招半式,何況那女人的戰力還是未知之數,使他更不敢輕舉莽動。
那女的長得非常妖艷引人,渾身被黑色的鬥篷包裹著,卻仍然蓋不住那高聳入雲的曲線,腳上更穿著黑色高跟長靴,使她十足像是傳說中的吸血女鬼。男人雖有著一頭清爽的短發,嚴厲的面容和那身黑得發亮的鎧甲和披風,仍然教人不寒而栗,嚴如地獄來的魔君。
一瞬間兩人已越過廣闊的大堂,到瞭螢幕之前,速度快得連龍破天也感到驚訝,在這速度下那女人的長發和披風該會迎風而動,但龍破天卻連半點動靜也看不到,若龍破天不是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可怕鬥氣,可能會以為他們不是凡間之物。
那女子來到西古遜的屍首之前,也不見她有甚麼動作,西古遜的頭顱已離開他的脖子,落入她戴著黑絲手套的纖手之中,被她饒有興趣地把玩起來。
那男的卻像是看不到那女子的動作,逕自坐在西古遜的座椅上,他面前的螢幕正重播出龍破天等人闖入後的情況,冷冷地說道:“別管那死人瞭,重要的是這些資料有沒有泄露出去。”
“西古遜啊西古遜,真想不到你竟死在這麼幾個小子手裡呢。”
似是柔情蜜蜜的註視著他蒼白的遺容,在那僵硬的口唇上輕吻一口,才把它拋在地上。
能教常人心驚膽顫的舉動,那男人卻像是習以為常的,隻是專心看著螢幕,直至他感到女子的鬥篷覆蓋在他肩上,他才轉過望瞭她一眼,女子修長的玉臂已環抱著他的脖子,潔白的貝齒咬弄著他的耳垂,每一個動作也極盡誘惑的能事。
“淫婦,又想來瞭嗎?”
“是啊,人傢一看見血就興奮的瞭。”
鬥篷下那豐滿的玉乳,不斷磨擦著男人的背肌,但男人卻仍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更轉頭繼續看著面前的畫面,隻是不耐煩地道:“自己來吧。”
“嘻。”女人歡呼一聲,下一個瞬間她已經跪在男子的身前,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肉棒從鎧甲中掏出來,隻餘下鬥篷在男子的身後慢慢飄落地上。
鬥篷下的玉體,早已是一絲不掛,她身上就隻有至小臂而止的黑絲手套和網紋絲襪而已,引人入勝的雙峰和腹下的秘處,卻是沒有被任何衣物所覆蓋。
提著男人的肉棒,她愛憐的以面頰輕撫一下,才放進口內吸吮,一副專心陶醉的神情。
男人卻沒對這一切看上一眼,隻是觀察著龍破天的戰鬥,自言自語的道:“他的身法比報告中靈活多瞭,但戰鬥方式卻完全吻合,應該是他吧。”
他的肉棒已完全堅硬起來,那女人卻似乎不敢擅自胯坐在男人的身上,隻是不斷以眼神請示他進一步的行動,隻見他的右手輕輕一抬,那女子已整個人給他扯瞭起來,先是浮到瞭半空,再落在他的肉棒上。
“啊……”隨著女子從半空之中墜落,肉棒卻分毫不差地貫入她身體之中,接觸點的撞擊使她叫瞭出來,贊嘆著因這猛烈的一擊所感到快感。
她的雙手抱著男人的脖子,活動起自己的腰部,讓男人那堅挺的肉棒在自己體內進出,奔騰的欲望不消片刻已使她快到達忘我的狀況,但她的視線卻始終在註意著,不敢阻礙男人視線。
“小子算你走運,隻看瞭些不相幹的東西,不然必須殺你滅口。”
在兩人的交合之中,螢幕中的景象,已到瞭龍破天和靜美的精彩鏡頭。
因為照這情況,他回來復制資料的事實,也給記錄瞭下來,他必須阻止對方發現這事實,但現身出來卻也有著一定風險,不由得暗恨剛才為何不先行關掉鏡頭,這不是因為他粗心大意,隻是打算立即毀掉這臺電腦,才不放在心上,想不到居然在這時間闖進瞭兩個他應付不瞭的敵人。
不過轉念一想,若他隻是想要破壞,他還有別的方法,於是再不逗留,悄悄離去。
不消片晌,西古遜的大屋已陷進一片火海之中。
“你在做甚麼?”
男人的聲音突然在龍破天的背後響起,把他嚇瞭一跳,他已很久沒嘗過給人潛到身後的感覺,即使對方的功力比他高,鬥氣的波動卻瞞不過他的感覺,但這男人卻做到瞭。
回頭一看,那男人已站在自己的身後,那女的已經從男人的身上走瞭下來,卻就以那模樣佇立在男人的背後,任由龍破天飽覽絕色,就連仍不住從下體湧出來的淫液也懶得抹去,任由它順著大腿淌流而下,感到龍破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更報以一個誘惑的媚笑,一副你有本事就來的姿態。
“這種瘋狂大屋根本不應存在世上,你們才和那瘋子有何關系?”
語猶未已,那男子早瘋狂大笑起來,因為他的確聽見瞭世上最荒謬的笑話。
這種視天下為己任的豪語,本是龍破天最不屑的,若改在其他場合聽到這種對話,他可能是第一個出來折辱對方的,但現在這句居然由他口中說出來,連他自己也感到有點可笑,但做戲卻不可以不做到底,他擔心的反而是自己會忍不住笑出來。
那男子笑道:“我已很久未聽得這麼大言不慚的說話瞭,小子,你叫甚麼名字。”
既已有瞭逃走的念頭,龍破天當然不會把名字說出來,徒教對方多一個追查的線索。
“你們這些人渣沒資格知道,看招!”
他是千萬個不願意動手,他雖不覺生命如何珍貴,也不願作出自殺的舉動,但從剛才他們進入大屋時的動作推斷,對方的速度絕不在他之下,隻有制造混亂,才有逃生的可能,問題是他能否活至機會出現的一刻。
龍破天看不穿那男子是甚麼人,隻從那女子的反應猜想他該是暴君型的性格,而通常這類人遇上弱者時也有一種以折磨人為樂的壞習慣,若裝扮成不自量力的白癡,他們應不會立下殺手,而是盡情的玩弄一番,那他就有可能活到逃命的時候。
所以他應該做的,就是盡量扮成一個自以為正義之士的白癡。
果然他隻是用掌風把龍破天掃回去,一副要把龍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模樣,而龍也很順他意的隨他的掌風倒跌回去,更裝作差點因立不穩而跌倒,但他也不可裝得太窩囊,否則對比起影帶中的情況,立刻便會露出馬腳。
他現在扮演的是不自量力的蠢才,卻不是連戰鬥也不懂的智障,更不是嫌命長的自殺者,既然一擊失利,說甚麼也不會再正面沖突,隻好以不到他極速一半的速度,繞到他的身後,揮劍劈下。
不出所料,龍破天的表現完全引發他自大的心理,竟不轉身,要背著龍的化解這一招。
一團火球由他正面射來,速度快得驚人,威力卻是弱得驚人。
那男人沒有任何動作,暴漲的護身鬥氣已同時卸開兩面的攻勢。
時間上輕微的誤差,讓龍破天可以肯定這火球完全在男人的意料之外,但他卻仍能在一瞬間看破這火球的力量和深淺,以最低限度的鬥氣把它抵消。
“出來吧,小姐。”
偷襲者自然是鳳天舞,她走到男人的面前,和龍破天一前一後的包圍著他,他卻威風八面的站著,完全沉醉在強者的虛榮心之中,其實龍已是裝得太過火瞭,若他冷靜地作出比較,一定能發覺他沒用上全部的力量,所以鳳天舞才在這時候出手,以自己的美貌和突如其來的變化幹擾男人的思路。
“小妞,投降吧,我可不想殺瞭你呢。”
若是平日的鳳天舞,必然會饒有興趣的看看他有否這個資格,甚至是在床上叫他投降的資格,但現在卻必須貫徹龍破天的做法,於是裝作大怒的以火球回答。
一團火球自鳳天舞的雙手中形成,往男人閃電射去,同時龍破天亦躍上半空,和鳳天舞同步進擊。
那男人卻是夷然不懼,這程度的攻擊就是十面埋伏,也傷不瞭他。
當火球到達他身前兩米之處,他猛地把護身鬥氣的范圍擴闊,若以兩人表演出來的力量,連轟實在他身上的資格也沒有,但就在他的鬥氣和火球正面沖擊的瞬間,異變突生。
“以火為媒,地獄之路,立即打開!”
隨鳳天舞的咒文,火球迅速收縮至盡,變成虛空中的一個暗洞,黑色的火焰卻狂地從內裡暴射出來,威力比之剛才的高出十多倍,一下子便穿過瞭鬥氣的防壁。
轟!同一時間,他身後傳來落雷之聲,影帶中景象掠過心中,不用回頭,他也知道龍破天已引動天雷石之力,全力下劈,雷電的光芒,已把他全身籠罩其中,絕滅獸慘死的情景,倏地在他的心頭中閃過,連他也不免心中感到一陣寒意,叫他知道若任由這兩招擊實,世上恐怕沒有人可以留得絲毫無損。
負在身後的雙手連忙上封下擋,已是無暇傷敵,但錯非他低估兩人,逞威風的擴大瞭護身鬥氣的范圍,也不會如此容易攻破。
光芒消散,龍破天卻已抱起鳳天舞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知道他們沒有走遠,隻是隱藏在附近的林木之間,因為移動時的風聲勢瞞不過他的耳目,但是,他卻沒有耐性和他們玩捉迷。
龍破天的劍震碎瞭他右手的護甲,使他負上輕微的內傷,鳳天舞的火焰更直接轟上他的鎧甲,雖然沒有造成甚麼損傷,卻隻是因為他的鎧甲本身就有著極強的抗魔力,但即使如此,若那件鎧甲不是本身就是黑色,肯定會留下一個燒焦的黑印。
這使他怒瞭,鬥氣在兩手之間越積越烈,那女子也嚇得立即在身邊佈下結界,免受池魚之殃。
龍的估計到這刻仍沒有任何出錯,既成功消失在他的視線范圍,更成功激怒瞭他,使他沒耐性慢慢尋找他們的身影,這是賭博,那魔女肯定知道他們的位置,隻是妨於那男人專制的作風,才不敢插手,賭的是不但他不會有尋找他們的耐性,更不屑於找幫手,而結果通常也會是那個選擇。
鬥氣爆烈,一瞬間已把附近的空間吞噬瞭,卻仍不斷擴張,最後更遮蓋瞭整個山頭,最重要的是把西古遜的大屋徹底毀滅,瞭卻龍破天心中的一個憂慮。
如此霸道的鬥氣,本應避無可避,要活下來就隻能把它擋下,但這就必須要有和他接近的級數才行,世上能夠這樣做的,恐怕不出十人,所以說這該是萬無一失的方法,事實上他亦從未在這判斷上出錯過,但是,龍破天偏偏卻是唯一的例外。
運用可以和任何鬥氣同步的特性,龍破天能夠把任何人的鬥氣融入自身之內,雖然他也不可能收下這麼霸道的鬥氣,但以同性同質的鬥氣把它們卸開卻是輕而易舉,於是這核爆級的鬥氣沖擊,對龍破天兩人來說就是順風,順勢把他們送離這山區地帶。
當他們停下來的時候,他們已遠在數個山頭之外,看著那籠罩瞭整個山頭的光波,龍破天兩人不禁對視一笑,這結果著是最好的瞭,就算對方知道他們沒死,他也永遠不會知道龍破天曾經復制那些資料,諒他也不會為一時之氣專誠追殺他們吧。
即使再次碰上也隻會是偶然吧,但這麼高難度的偶然也給他們碰上的話,他也無話可說瞭,想到這裡,兩人再不停留,啟程回到佈朗那兒。
在鬥氣的光芒消散之後,那男人仍然站在原地,但是他卻突然大笑起來。
“嘿哈哈哈,等瞭這麼久,終於出現瞭。”
莫名奇妙的大笑,莫名奇妙的說話,使和他同行的女子也感到完全地莫名奇妙,完全不知道他在說甚麼。
“帝君?”女子解除瞭防禦結界,來到他的旁邊問道,但男子卻像是沒聽過她的聲音一般,繼續自言自語。
“雖然微弱,但在最後一擊我的確感受到瞭,我的敵人啊,我還擔心你們真的在二百年前就已經死絕瞭,龍破天呀,你還不能死,你必須活下去,而且你必須變得更強,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聽到這裡,那女子也開始明白他說的是甚麼,雙目也是射出興奮的神色。
翌日的早餐,鳳天舞自然不會放過敲詐佈朗的機會,不但算上靜美的一份,連一向不慣吃早餐的龍也給硬扯瞭起床來作陪客。
三女的噪音三連擊,轟得他差點想在耳旁佈下真空結界,卻知道肯定瞞不過鳳天舞這魔法專傢,給她發覺的話結果肯定更慘,隻好乖乖坐著,但疲倦欲死的時候耳內充斥著不知所雲的鳴聲,和受刑實在沒多大分別。
“我們也可以幹掉的,西古遜這麼辛苦改造來幹麼?”
看到龍破天那快要變成化石的模樣,靜美找瞭個他可以參與的話題,當然這也是質問他靜音下落的引子。
龍唯有勉力收拾心情作答:“作為一件精良的兵器,最重要的不是力量,而是改造獸那種無理智的忠誠。而且那些成功的,早給賣走瞭,昨天我們見到的,可以說隻是次貨和實驗型吧。”
“到底是甚麼人需要這種……貨品”
“到奧列去你自然會知道,現在告訴你他的名字也沒有用。”
昨夜遇到的事,他們沒有說出來,除瞭認為沒此必要,更重要是不想承認有人能擋下他們的全力夾擊。
“對瞭,我要去送個訊給於恨龍。”
改變話題,一來是避免靜美深究改造獸之事,二來也是想盡快離開這地獄。
“怎麼突然找她,這不是你過不留痕的作過嘛。”
這下子連赤燕也停下來等待龍的答案。
“一是看她死瞭沒,二是找到瞭她過去的線索,理應告訴她知道。”
說完這一句後,龍破天已經以極速消失,使鳳天舞卻笑得彎不起腰來,彷佛她早預計到這樣的場面,硬把龍扯來便是要看他能待上多久。
“難道她的精神封鎖也關西古遜事?”
赤燕皺眉問題,鳳天舞是龍以外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當她把於恨龍的事說清楚,明白到西古遜真正的“業務范圍”頓時使得靜美憂喜參半,喜的是靜音仍可能保留著本身外貌,憂的是可能已認她不到。
靜美突然想起一件事的道:“等等,你們要走北路還是南路。”
神墳之島在這片大陸的西方,而這片大陸的西端正好是裡昂和奧列兩國的交界處,北邊是奧列,南邊則是裡昂,龍破天若是走北路,就要經過奧列,南則是裡昂,再沒有第三條路,風靜美會有此一問的原因,當然是因為根據西古遜的記錄,她的姊姊就在奧列。
“奧列吧,我也想去看看那個和西古遜交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