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乃忠良之後,聖宗皇帝親封之鎮國公,受封以來,兢兢業業,奉公守法。而今幼主即位,寵信奸佞,虎狼入國,侵我山河。感念太祖皇帝立國之艱,守成之難。
雲:“朝無正臣,內有奸惡,必訓兵討之,以清君側之惡。”
義與奸惡不共戴天,必奉天討,以安社稷,天地神明,昭鑒予心。
禦書房內,紫華跪在地上,念著鎮國公所書討伐檄文,聲音越念越低,身體直打顫。
“內有奸惡,必訓兵討之,以清君側之惡?這鎮國公想清的人是誰啊?”林若若看向氣定神閑的付時雨,明知故問。
他回答,“自是微臣。”
現在京城已經被鎮國公的二十五萬大軍層層圍住,不能進,不能出。他還算要點臉兒,沒有如逆臣強行攻破京城,而是打出清君側的旗號,想讓她處置付時雨,開城門迎他入城。
“陛下以為,現在當如何?”他問道。
“勤王軍與三大世傢的援兵都未到,如今隻能一面守城一面等。”
付時雨又道,“鎮國公肯定不會等到援軍到才攻城。”
可是那有什麼辦法呢?她還能阻止不成?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你足智多謀,還是詭計多端,都沒用。
“而且京城五十萬人口,糧食,用水,能堅持多少日?這些陛下可曾想過?”
林若若斜睨他,“攝政王未免太看不起孤瞭,這些事孤怎麼會沒想過?”
六日後,關易揚領兵攻城。
縱使準備充分,京城軍事防禦牢固,依舊不敵久經沙場,多出守城軍近十倍的莫傢大軍。但終究是守下來瞭,黃千生親自披甲上陣,身先士卒,一次次擊退攻城大軍,禦林衛也損失慘重。
夜裡,林若若穿著素色寬裙,散著一頭青絲坐在窗前,望著夜空群星璀璨, 她頭一次覺得皇宮是那麼寂寥空闊,即使付時雨和高澤芝都在此陪著她。
她默瞭一會兒,問道,“澤芝哥,你還沒告訴我那段時間你去哪兒瞭?”
高澤芝撥弄著茶杯,“跟隨元武大將軍一同去瞭西陵。”
“嗯?”她不解,“你去西陵做什麼?”
“投瞭榮國蕭逸小將軍,成為瞭他帳中幕僚。”
林若若下意識就看向付時雨,“是攝政王出的主意?”
付時雨不咸不淡的點點頭,不怎麼想理會林若若,以前單獨與她在一起時還沒什麼,加上瞭高澤芝,就不同瞭。
她喚他攝政王,自稱為孤,卻喚高澤芝為澤芝哥,自稱為我,親疏立現。
他心裡不舒坦,卻又不能言明。
怪不得呢,怪不得大晟能大敗,兩**師互通消息不敗才有鬼,她又想到,“莫天雲是你殺的?”
“玉氓之戰時,莫天雲親率士兵迎戰,我就藏在暗處放冷箭。”
“原來如此。”
但高澤芝接著說道,“不過莫天雲武藝高強,我回回都落空,最嚴重的一箭也隻是射中瞭手臂。”
“那他是怎麼死的?”
高澤芝聳肩,“那得問攝政王。”
他淡淡道,“為他包紮的人在用的葛佈上下瞭毒。”
林若若心裡嘆瞭一聲,付時雨果然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她自嘆不如。
她咬瞭咬唇,猶豫再三,還是把一直縈繞心頭的想法說瞭出來,“京城難守,守住瞭今日,還有明日。城中百姓惶惶。明日,孤想親臨現場。”
高澤芝正要出聲反對,卻被付時雨搶先一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