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齊國公果然再提林若若大婚之事,“陛下不可再拖,還望盡快擇出人選,交於禮部。”
高丞相上前一步,“臣附議。”
接著是付時雨,“臣附議。”
鎮國公莫琛亦道,“臣附議。”
林若若端坐在金龍椅上,見下面這陣仗,便道,“眾位愛卿所提,亦是孤心中之事。前幾日齊國公已呈上合適人選,孤這幾日幾番權衡考慮,已有中意之人,待孤朝後與國公爺一齊商討,一旦敲定便昭告眾卿傢,交於禮部準備婚事。”
見林若若都說到這個份上瞭,眾臣都沒有再說什麼,紛紛退後。
“眾卿可還有事請奏?”
等瞭一陣,無人站出來,她便道,“那便退朝吧,齊國公隨孤至禦書房。”
說罷,她起身往殿後走,後面一片“恭送陛下”的聲音。
禦書房內,林若若端坐書案之後,憐落奉上一杯熱茶,她端著茶輕抿一口,隻覺入口清甜,唇齒回甘,“這是什麼茶?很不錯。”
憐落答道,“回陛下,這是今年的新茶,虎山秀芽,您若是喜歡,奴婢日後便換這茶。”
“那就換成虎山秀芽吧。”
林若若接著又啜瞭一口,但在看見同齊國公一同進來的還有付時雨時,嘴裡的茶水差點噴出去。
“微臣見過陛下。”付時雨穿著寬袍大袖的藏青色朝服,更顯身材單薄,皮膚白皙。
“老臣見過陛下。”
“兩位愛卿不必多禮,來人,看座。”
“謝陛下。”
付時雨落座,見林若若一直盯著他,便回以一笑,神情盡是清幽淡然,“陛下所說中意人選不知是哪傢公子?”
林若若一時語塞,“高澤芝”三個字掄在舌根兒就是沒敢吐出來。
林若若一沉默,付時雨便知道事情有變,心下一沉,臉上卻是不動分毫,微微斂起眼眸,“陛下莫不是還念著高丞相傢的大公子?朝中誰人不知大公子得南檀道長提點,已遁入道門,方外之人,豈可為皇夫?還請陛下三思。”
“請陛下三思。”幾個字付時雨咬得特別重。
齊國公這事上沒有說話,因為他覺得若是高澤芝也不是不行,至於付時雨極力反對,他是有私心的嘛。
林若若不敢看付時雨,“高丞相僅大公子一個嫡子,他還俗是遲早的事。”
“所以陛下是執意要立高大公子為皇夫嗎?”
林若若連話都不敢回答瞭,心中淚流,哇,她這個女皇好憋屈啊。
倒是齊國公看不下去付時雨如此逼迫,輕飄飄來瞭句,“陛下,按照祖制,陛下雖不能如男子置三宮六院,但可冊封三名皇夫。”
“這個老匹夫。”付時雨心道,他看向齊國公,“國公爺糊塗瞭,陛下為女子,豈可有三夫?”
“是王爺糊塗瞭,陛下畢竟是陛下。”
“那陛下的意思呢?”付時雨掃過來一眼。
林若若也不知怎麼地,突然膽子就肥瞭,說道,“孤自是中意攝政王和高大公子的。”
齊國公道,“陛下既然中意攝政王和高大公子,立他們為皇夫即可,但兩人身份特殊,須先問過他們意見。”他轉向付時雨,“敢問王爺,你是願還是不願呢?”
付時雨輕笑著,但一張臉白得像鬼一樣,偏偏眉目又艷麗無雙,林若若看在眼裡隻覺駭人得很,隻聽見他緩緩說道,“能得陛下青睞乃微臣榮幸,也乃微臣一直所願。但是高大公子乃道門之人,斷不能為陛下皇夫,陛下必定得三思而行。”
說罷,竟直接拂袖而去。
林若若咬著唇瓣,竟生出些委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