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嫿又休息瞭兩日,覺得身體已經調養瞭過來,可心中卻空落落的,不知道殘影何時才能回來。
她吩咐雨媚和六子說他們明日要去街上走走,她實在不放心那個“寒毒”之事,不管裡面有沒有陰謀,查個清楚也能安心一些。六子果然沒有反對,隻說明日會給她們安排護衛。
第二日,果然來瞭四名護衛保護柳嫿,還有早已備好的馬車,柳嫿帶著雨媚坐上瞭馬車,卻沒註意到背後緊盯著她的嫉妒目光。
到瞭集市後,柳嫿隨意買瞭一根珠釵,挑瞭一匹新近時興的衣料後,便對著雨媚使瞭個眼色,見她會意後,伸手捂著太陽穴說:“雨媚,快扶著我,突然頭好暈。”
她的話立即引起瞭四名護衛的警惕,甚至有人已經在查看店內是否有迷香瞭。雨媚急忙說:“夫人不是受瞭風寒吧?要不要找名大夫看看?”
一名護衛剛要說什麼,柳嫿立即軟軟的向雨媚身上癱去,要不然是雨媚及時扶住瞭她,肯定要倒在地上。護衛們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一行人找瞭一傢醫館,柳嫿見那大夫目光清明,便悄悄的在雨媚手上輕拍瞭兩下,雨媚立即會意,扶著她走瞭進去。護衛們則守在瞭醫館門口。
雨媚一看到大夫,立即主動的說:“大夫,我們傢夫人大概是受瞭風寒,這會頭痛的厲害,您幫她看看吧,對瞭,這是前幾天另一名大夫開的方子,您看看是不是繼續按這副藥煎服?”
說完把藥方遞給瞭大夫,又偷偷把一錠銀子塞到瞭大夫手中。
那名大夫一愣,直直的盯著柳嫿,柳嫿怕他誤會,側身掃瞭眼門口的護衛,悄悄的伸手沾瞭點一旁的茶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的寫下:這藥方是否有問題?
大夫看到後打量瞭柳嫿的穿著,立即明白眼前的婦女是哪個大戶人傢的,這種大戶人傢的宅鬥他是見得多瞭,立即明白瞭對方的意圖,對著她點瞭點頭。
大夫看瞭藥方後,眉頭皺在瞭一起,說:“在下替夫人診脈吧。”
柳嫿伸出一隻玉手,那大夫在她手腕上蓋上一層聽診佈,然後將三根手指隔著佈料搭在瞭脈搏之上,片刻後,微笑著說:“夫人隻是有些體虛,並不算嚴重,在下為您開個方子,喝上兩次便無礙瞭。”
說完頓瞭頓說:“夫人前幾日也是染瞭風寒吧?隻是這老方子可不適合現在用瞭!”
柳嫿立即會意,那方子果然有問題!就見大夫在紙上寫下瞭幾行字,然後遞到瞭她的手中,紙上寫著:夫人身體無恙,拿我的方子補或不補都無礙,隻是您帶來的藥方中一味藥材的用量多瞭二錢,另一種相克制的藥材卻少瞭一錢,如果是體虛的婦人服用,極有可能從此再難有孕。
旁邊的雨媚看瞭個清楚,忍不住捂住瞭自己的嘴,心中亂作一團,天哪,還好姨娘聰明,不然……
柳嫿默默的看完,又把紙交還給大夫,然後收起瞭之前的方子,神情卻平靜的可怕。
那大夫又在另一張紙上寫瞭幾味藥材,然後遞給柳嫿說:“夫人請收好藥方,回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服用。”
“有勞大夫瞭!”
說完起身帶著雨媚離開瞭醫館。
雨媚扶著柳嫿上瞭馬車,對著護衛說:“柳姨娘說不舒服,現在就回府吧。”
馬車在路上行走著,車廂中的雨媚張瞭張口,看到柳嫿做瞭個噓聲的手勢,立即把想說的話吞回瞭肚中。她立即反應過來柳嫿的意思,既然總管派來的大夫都能被人做瞭手腳,那隨行的護衛就沒有對方的人嗎?
柳嫿則在思考這黑手到底是誰下的,其他幾名侍妾她都是見過的,隻是她當初不喜歡將軍府,所以根本沒把這些小妾放在眼裡,到底她們中誰有這種能耐,她還真猜不準。不過好在她之前把戲做足瞭,對方以為她喝瞭藥,隻要不是疑心極重的人,大概都會消停一陣子吧。
正想著,馬車已經走到瞭偏僻的路段,車外突然發出瞭巨大的聲響,拉車的馬兒一陣驚恐的嘶吼,馬車突然向一邊倒去,車廂中的雨媚急忙護住瞭柳嫿,兩人一起向一側倒下。
緊跟著,外面傳來一陣兵器撞擊聲,柳嫿掙紮著爬起來,小心的向車外看去,竟然有十來個黑衣人將四名護衛團團圍住瞭!
她急忙去扶起雨媚,發現雨媚之前為瞭保護她,胳膊撞到瞭車廂側面的窗棱上,咯出瞭一條鮮紅的血印子。
“雨媚,你沒事吧?還能走嗎?”柳嫿低聲問道。
雨媚急忙搖頭,說:“無礙。”
“走,我們趁亂逃出去,對方人多,再待下去肯定兇多吉少。”
說完扶起雨媚謹慎的爬出瞭車外。
出去一看,發現原本跟著他們的四名護衛和一名車夫,已經死瞭三人,還剩兩名護衛在苦苦掙紮瞭。
柳嫿拉著雨媚的手,低聲說:“跑!”
兩人一起向市集方向跑去,哪知道跑瞭沒多遠,便被三名黑衣人堵住瞭去路,兩人張口呼救,聲音還沒喊出,就被擒拿住,口中塞瞭破佈。三名黑衣人麻利的給她們手腳綁上瞭麻繩,然後兜頭套上瞭麻袋。
柳嫿暫時松瞭口氣,至少對方不是來殺她們滅口的,能堵住她們的去路,想必是在將軍府有內線的,隻是不知道綁瞭她們去,是打算勒索呢,還是別的。
柳嫿感覺到她和雨媚被扔在瞭一輛馬車上,摔的她渾身生疼,但絕對不是她們之前的馬車,因為這裡要狹窄的多。然後不知道走瞭多久,她們終於被抬瞭下去。
看來很快就能見到主謀瞭,她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綁瞭她們。當麻袋被打開的時候,她愣住瞭,眼前竟然是一張熟悉的臉孔,男子笑的異常猥瑣,摸著柳嫿的臉蛋,色瞇瞇的說:“這是誰把嫿妹妹搞的這般狼狽啊?也太不知道憐香惜玉瞭,來,讓哥哥好好疼愛疼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