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林裡,胡琳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轉來轉去,好幾次都想沖出來制止即將發生的暴行,可每每她有這樣的沖動的時候,她都會想起凌霄的叮囑——不管他發生瞭什麼事情,她都不能出現!
胡琳著急,凌霄卻鎮定得很。
被湯全的手下包圍瞭起來,凌霄的臉上卻還能笑得出來,“陳所長,你是警察,你允許他們對我施暴嗎?如果打起來,你會不會制止呢?”
陳偉冷哼瞭一聲,“我什麼都沒看見。”
凌霄又看著嚴行山,“那麼這位姓嚴的領導呢?你也假裝沒看見嗎?”
“哼!”嚴行山冷哼瞭一聲,將頭扭到瞭一邊。
湯全冷笑道:“凌霄,這一次你玩完瞭。就算進瞭監獄,我監獄裡也有道上的朋友,我會讓他們好好關照你的。你進去瞭,就別想再活著出來瞭。”
凌霄搖瞭搖頭,“我實在不知道你的感覺後為什麼會這麼好。本來,我的感覺就好的瞭,但明顯,你的感覺要比我的還要好一些。”
“老子可沒時間和心情跟你磨嘴皮子,兄弟們,給我打!”湯全吼道。
一大群手下沖向瞭凌霄,他們的手中,有的握著鋼管,有的握著棒球棒,有的握著木棒和磚頭。總之,他們是烏合之眾,武器也是五花八門。他們是流氓,他們打架沒有任何套路,也沒有任何規矩。然而,就是他們這樣雜亂無章的打法,還有他們手中的五花八門的武器,就連散打冠軍見瞭他們也要頭疼!
不過,即便是全國的散打冠軍,與凌霄也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對手!
一大群打手眨眼就逼近,磚頭、木搬、棒球棒和鋼管雨點一般向中間的凌霄身上招呼過去!
卻不等他們近身,凌霄已經一個箭步沖出,右腳在地上重重一踏,身體陡地躍起一人的高度,凌空一腳踢中瞭一個打手的胸膛。那傢夥一聲慘叫,身體猛地向後沖撞,接連撞到瞭好幾個人才停頓下來!
砰!一根木棒狠狠地敲在凌霄的頭上。
木棒撞斷,一大截飛上瞭天空。
凌霄回頭,一拳抽在瞭那個偷襲他的大手的臉頰上,一拳就將他擊倒在地。
幹凈利落!
一大群打手愣瞭一下,然後又蜂擁而上。
砰砰砰!
砰砰砰!
湯全的打手人多勢眾,但凌霄卻是藝高人膽大,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兩個!
混戰之中,凌霄的身體不知被湯全的手下擊中瞭多少次,但他有玄機子傳授的一百四十四年雄厚內力護體,挨打瞭就隻是有些疼,受傷也都是皮外傷,但他的拳腳卻不是湯全的手下能承受得瞭的,他一拳一腳就能撂倒一個!
短短幾分鐘,湯泉的手下就都躺在瞭地上,一個鼻青臉腫,哀嚎呻吟,沒有一個還能爬起來的。
遠處,圍觀的百十個農民工裡不知是誰帶頭叫瞭一聲好,隨即整個農民工群體都沸騰瞭起來,叫好的聲音響亮得很。平時裡,湯全的手下充當著監工的角色,不僅克扣他們工錢,還欺負他們,他們敢怒不敢言,此刻凌霄將他們打倒在地,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大快人心!
湯全瞪瞭那些農民工一眼,卻沒人再賣他的面子,照樣為凌霄叫好,他的肺都快要氣爆瞭。
湯全的手伸向瞭後腰。
陳偉一把抓住瞭湯全的手,低聲說道:“那些農民工可都看著吶,你私藏槍支,就算不犯事也是違法的,捅出去難收拾,還是讓我來。”
湯全恨恨地點瞭點頭,他的手放瞭下來。
陳偉向凌霄走瞭過去,大聲說道:“凌霄,你娃眼裡還有沒國傢法律的存在?你以為你能打,法律就治不瞭你瞭嗎?”
凌霄說道:“我又沒有犯法,法律為什麼要治我?”
“沒犯法?你打傷瞭這麼多人,你敢說你還沒有犯法?”
“他們圍攻我,我自衛,打瞭也白打。”凌霄說道:“那邊的相親們都是證人,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農民工群裡有人高聲應道。
陳偉冷冷地看著農民工人群,大聲說道:“沒事瞎起哄,你們誰願意給凌霄作證,給我站出來說話!”
沒人站出來。
那群農民工可不傻,人多,躲在人群裡發泄一下情緒很安全,但站出來為凌霄作證卻肯定是要遭到陳偉和湯全的報復的,他們才不幹呢。
就瞎起哄瞭,就搗亂瞭,難不成你還這一百多農民工給滅瞭啊?
陳偉收回瞭視線,“沒人給你作證,你把自己拷上。”他取下瞭腰帶上的手銬,隨手拋到瞭凌霄的腳下。
凌霄看瞭腳下的手銬一眼,卻沒有撿起來。
陳偉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恨意,他拔出瞭槍套之中的手槍,怒吼道:“撿起來,把自己拷上!”
凌霄還是沒動。
陳偉忽然抬起槍口,對天開瞭一槍,砰一聲槍響過後,他再次吼道:“凌霄,最後一次警告你,把手銬撿起來,自己拷上!”
凌霄這才撿起地上的手銬,拷在瞭他自己的手上。
這並不是服軟,而是一種理智的選擇。他的目的是穩住湯全、陳偉和嚴行山,而不是和這幾個即將變成罪犯的人拼命。
凌霄舉起瞭被手銬銬住的雙手,說道:“陳所長,你現在滿意瞭嗎?”
“老子讓你囂張!”看上去,凌霄已經妥協瞭,但陳偉卻並不消氣,他大步走瞭上去,一腳踢在瞭凌霄的小腹上。
凌霄的身子隻是顫瞭一下,卻連退一步都沒有。他的身體,就像是一棵松樹一樣紮根在地上,穩得很。
“喲呵,你很能挨啊!再試試!”陳偉揮手,一槍柄砸在瞭凌霄的頭上。
砰!一聲悶響,凌霄的頭皮破瞭一條口子,一股鮮血從他的頭頂流瞭下來,順著他的面頰往下淌。
然而,這一次,凌霄的身體連晃都沒有晃一下。他看著陳偉的眼神,也冷得嚇人。
在凌霄的冰冷的眼神瞪視下,陳偉的心裡竟升起瞭一股懼意。但旋即,他便恢復瞭過來,他的手裡拿著槍吶,而且他是派出所的所長,而凌霄隻是他抓住的罪犯!
“讓你瞪我!”陳偉再次將槍舉瞭起來,照著凌霄的腦袋砸瞭下去。
凌霄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隻是冷冷地說道:“陳偉,事不過三,我讓你,是因為你暫時是派出所的所長,你如果打我三下,我會讓你這輩子都忘不瞭我。”
陳偉愣瞭一下,高舉在頭頂的手也僵住瞭。
他是派出所的所長,這輩子打過的好人壞人連他自己都數不清瞭,但從來都是被他打的人哀嚎求饒,卻還沒有遇到過被他的人反過來恐嚇的事情,今天,是頭一遭!
三秒鐘之後。
“媽的,你唬我啊!傻逼!”陳偉猛地將槍柄砸在瞭凌霄的頭頂上。
有一股鮮血從凌霄的頭上冒瞭出來,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不過,有一百四十四年的深厚內力護體,陳偉這樣打他,換做是常人早就被打暈和打成腦震蕩瞭,但他卻是頭皮破裂而已,大腦內部和頭骨都沒有受傷。
臉龐被血染紅的凌霄看上去特別猙獰。
“很好,我記住你瞭,我們之後再算賬。”凌霄說。
陳偉卻笑瞭起來,“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我不得不說,你這小子是我見過最有趣的人瞭。你要我算賬,好,我們去派出所的時候,我和你好生算算帳。我倒要看看,是我怕你,還是你怕我。”
湯全和嚴行山也笑瞭起來。
警笛聲傳來。
陳偉回頭看去,神色卻有些奇怪。
從村道上駛來的警車不下十輛,而神女鎮派出所總共才配備瞭一輛警車,多出來的那麼多警車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
湯全和嚴行山也好生奇怪。
“陳所,那些警車都是你叫來的嗎?”湯全有些緊張地問道。
陳偉搖瞭搖頭,“第一輛是我們所的,後面的……嗯,是市裡的警車。”說到這裡,他看著嚴行山,“老嚴,市裡的警察是你叫來的嗎?”
嚴行山愣瞭一下,“我沒有啊,剛才,不是你打電話叫警察來的嗎?”
這時,凌霄笑瞭起來,他說道:“那些警察是我叫來的。”
什麼?陳偉、湯全和嚴行山同時回頭看著凌霄,都很驚訝的樣子。
凌霄的話,他們三人都聽得很清楚,但卻沒有一個人明白凌霄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等警車駛進工地,胡琳就從旁邊的桑林裡跑瞭出來。她是那麼地焦急,一秒鐘都不原因等待瞭。
“凌霄!凌霄……凌霄!”胡琳邁動著一雙修長的美腿奔跑在坑坑窪窪的田地上。
忽然,她被一道田埂絆瞭一下,一下子就摔倒在瞭地上。
凌霄閉上瞭眼睛,不忍目睹。
多好的老師姐姐啊,擔心他頭上的傷,卻因為著急而摔倒瞭。回去一定要用藥酒給她好生揉揉摔傷的地方!
但看她摔倒的姿勢,酥胸受的傷應該最嚴重?
看見胡琳,還有突然多出來的許多警車,陳偉的心中升起瞭一絲警覺,他警惕地註視著凌霄,試探地道:“凌霄,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凌霄笑瞭笑,“沒什麼意思,你很快就會知道的。”頓瞭一下,他又說道:“我說過,我會讓你記住我,我會實現我的諾言的。”
一輛輛警車先先後地停瞭下來。
一大群警察從警車中走瞭下來。
警察群中,有兩個沒穿警服的人物。
看見那兩個人,陳偉和嚴行山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瞭。
那兩個人,正是聶天齊市長和他的秘書文婷婷!
嚴行山大步迎瞭上去,臉上也露出瞭諂媚的笑容,“呵呵,原來是聶市長和文秘書來瞭,二位是來視察工作的嗎?哎呀,我正要向聶市長您匯報這次調查工作呢。”
“是嗎?”聶天齊不冷不熱地道:“那你查到瞭什麼嗎?”
嚴行山指著凌霄說道:“哎,凌霄那小子不是個好人啊,這不,他一大早跑到工地上來鬧事,打傷瞭幾十個人。他是一個罪犯,之前的槍擊案,完全是他一個人憑空捏造出來的。好在陳偉陳所長已經抓住他瞭。”
“你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呢?”聶天齊說。
嚴行山趕緊說道:“沒有瞭,這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其實不勞聶市長您親自過問的。”
聶天齊點瞭點頭,“你說完瞭就好瞭。”他向旁邊一個警察遞瞭一個眼色。
那個警察麻利地取下腰間的手銬,嘩啦一下就將嚴行山拷上瞭。
“聶市長,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嚴行山的臉色瞬間就沒有半點血色瞭。
“怎麼回事?”那警察厲聲說道:“你被捕瞭!”
一大群警察忽然向陳偉和湯全撲去。
陳偉和湯全的臉色驟變。
湯全的手再次伸向瞭腰間,但他卻心存顧忌,因為來抓捕他們的警察,幾乎人手一支槍,而且是真槍,他的鋼珠槍在真正的槍械面前,就如同是玩具。
陳偉也有一支制式手槍,可他也非常猶豫。開槍,而且是對同行和市長開槍,他這輩子就完瞭!
怎麼辦?
到底哪裡出問題瞭?
這時,凌霄忽然說道:“湯全,你昨晚掉瞭一隻優盤,那東西在我手上,現在明白發生瞭什麼事瞭嗎?”
所有的謎題一下子就解開瞭。
陳偉和湯全一下子就明白發生瞭什麼事瞭。
可他們更加明白,這個時候明白發生瞭什麼事,有個屁的作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