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午就開喝,一直到黃昏時分,劉大茄子新房裡那三桌酒席才算最後撤下去。酒桌撤下去後,那些滿嘴酒氣,醉眼乜斜的男人還似乎不願意裡去,一邊歪歪斜斜,拉拉扯扯地卷著舌頭醉話連篇,一邊都忍不住斜眼溜著坐在一邊滿臉愁雲的新娘子鮑柳青。其實這些花心男人不願意離去的唯一心思就是多看幾眼美妙動人的鮑柳青。他們心裡都有一個共同心癢的疑惑:四十多歲的女人咋會這樣花韻襲人呢?難道王傢女人真是狐貍精變的?
總之,鮑柳青全身上下都被這些男人的目光摸遍瞭,她山包包一樣的前胸和高翹豐臀幾乎都被男人的目光給揉爛瞭。
“嫂子,這回你……總算攤上大個兒的瞭!劉大茄子的傢夥可是全省都排第一的,今晚你可小心點啊!你這嬌嫩嫩的身子啊……哈哈哈!”
“妹子,不要怕!女人哪有怕這個的呀?男人越大你們女人不是越過癮嗎!兵來將擋,水來土豚,妹子你你把腿張開大點兒,就沒事兒瞭!嘻嘻嘻!”
這些男人也無論身份也不論輩分,都借著酒勁沖著鮑柳青噴著穢語。但在今天這個日子裡,咋整都不算過分。鮑柳青紅著臉低垂著目光,一語不發,倒真像個剛過門的小媳婦那樣羞怯難當。其實她的心裡在一鍋亂粥一般翻滾著,渾水一般動蕩不安。但她什麼也說不出來,唯有忍著。
劉大茄子今天高興,也喝瞭七分醉意,原先紫黑的大臉上被酒精染得通紅,銅鈴般的大眼珠子裡閃著沖動的亮光兒。劉大茄子對這些男人對新娘子的挑逗不但沒有反感,有時還幫腔慫恿著,因為那些話更刺激得他孽根膨脹,一整天褲襠都支愣著,有時候撒完一泡尿剛萎縮點,可一回到屋子裡見到鮑柳青,聽到那些人的那些噴血的話,頃刻間又挺實如槍。
他對這些男人反感倒是沒有反感,隻是夜幕就要降臨,他心裡著急,巴不得閑人走幹凈,立刻就爬山鮑柳青的身體,把身下那根憋得要爆炸的傢夥頂到那個仙洞裡。但這些人就是不願意裡去。甚至還有幾個比他小的男人在籌劃著留下來鬧洞房呢!
劉大茄子記得團團轉,最後隻向他妹夫魏老大求救。
魏老大今天並沒有喝太多酒,盡管他是個酒包,但今天他卻不想多喝,不僅僅是這些人當中根本沒有他值得陪酒的人,更主要是今晚他也有特大的喜事兒:今晚是魏傢和王傢開始兌現合同的第一個夜晚,也就是說今晚是魏傢男人開始摧殘王傢女人的第一個夜晚,他當然想參與那樣熱血沸騰的刺激場面,他起碼想目睹王傢那個嬌嫩的女孩子怎麼被蹂躪得花落殘紅。但他仔細一想,又覺得自己今晚不該參與那樣的事情,因為自己的身份畢竟不同與那哥幾個。何況,那個王傢唯一的處,女金鳳兒昨晚已經被他提前給破瞭身,今晚那哥五個玩的隻是個自己玩過的二水貨瞭,自己在參與也沒多大意思。但不去?心裡有癢癢著,那樣刺激的場面畢竟是一生都很難經歷到的,四五個男人輪一個嬌嫩的女孩,那該是怎樣噴血的痛快情景?
正在他坐在椅子上猶豫不定的時候,劉大茄子卻悄悄地來到他身邊,在他耳邊說起讓他把那些人趕走的請求。
魏老大看著那些借著酒勁黏黏糊糊的男人們,心裡也不自在:狐傢屯這個地方是個野蠻的地方,什麼意想不到的花花兒事都能發生;鮑柳青是自己沾過的女人,今後又是自己的大舅嫂瞭,決不能掉以輕心,被那些色狼們沾到什麼便宜。
魏老大站起身,來到那些人面前,清瞭清嗓子,說:“各位,你們都酒足飯飽瞭,天也黑瞭,你們總該離開瞭吧?難道你們沒有娶過媳婦,不知道今晚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人傢新娘新郎還著急入洞房呢!”
魏老大下來逐客令,沒人敢不聽,嘴裡都卷著舌頭說:“主任說的對!劉大茄子都急成啥樣瞭?你看他那褲襠裡面支起瞭多高,都支瞭一整天瞭!咱們都快走吧,咱們走瞭,劉大茄子也好把媳婦抱上炕……那可是比啥都急的事啊!走吧,咱們回傢去操自己的婆娘去!”
那些男人都開始歪歪斜斜地走出屋子,但嘴裡還是過癮一般地說著那些赤露裸裸的葷話兒。有的還回頭去看一臉惶恐的鮑柳青,最後調笑說:“嫂子,我們都走瞭,你可就要好受瞭,你可沒見過劉大茄子那玩意有多大呢,見瞭準會把你嚇昏過去的!哈哈哈!”
這時,劉大茄子的褲襠明顯又在向外頂著。
幾乎所有的人都走瞭,連劉雪妮都領著女兒魏春柳離開瞭劉傢,可唯有一個人還磨磨蹭蹭地不走,這個人就是魏老大的堂弟魏大有。魏大有又高又壯的身軀卻不協調地挺著一個小腦袋,小腦袋上是一雙老鼠一般的眼睛,也被酒精燒得通紅,時不時地就溜著鮑柳青。一看到鮑柳青,他甚至比劉大茄子還沖動,褲襠裡也在支著,他努力用外衣的下擺遮掩著。人傢劉大茄子褲襠支起帳篷是正常的,可他支起來算什麼?他尷尬地用衣服遮掩著那暗地裡的不爭氣的東西。因為他總在想起在墳地裡意外地把鮑柳青給痛快地幹的情景,鮑柳青至今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呢!簡直是太過癮瞭!
魏老大不悅地看著他,問:“大有,你咋還不走?還等什麼呢?你是沒喝好咋地?”
那是自傢兄弟,魏老大不能太吆喝他。況且他是大伯魏大牤子的兒子,幾年前,大伯魏大牤子就是在和王傢的爭鬥中,殺瞭王二驢的二叔,被判瞭死刑槍斃瞭。大伯也算是魏傢的烈士,他平時對大伯這一股人總是高看一眼。
魏大有也就是仗勢著這層關系,在屯中也算是個硬邦邦的人物呢,有些時候,魏傢六虎也讓著他幾分呢!魏大有嬉皮笑臉地對魏老大說:“大哥,我是想,劉大茄子好歹也算是大喜一回,按習俗總該有個鬧洞房的吧?一個人沒有鬧的也不是一回事啊!”
魏老大皺起眉頭,說:“鬧啥洞房啊?你以為他們還是青春年少的夫妻呢?都四十多歲的半口子瞭,就和搭夥差不多,還用啥鬧洞房啊!你趕緊離開,讓人傢幹菜烈火快點燃燒比啥都強瞭!你是有老婆的人瞭,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瞭!你沒看劉大茄子都憋成啥樣瞭?”
“大哥,你就讓我鬧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魏大有還厚著臉皮不走。
魏老大的臉頓時沉下來,說:“一會兒也不行!你必須馬上離開!你要是耍賴皮可別怪我不客氣!”
魏老大真的急眼瞭,誰也不敢硬頂。魏大有無可奈何地走瞭。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著鮑柳青。
魏大有的色迷迷的眼神這回讓劉大茄子心裡醋意起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對魏老大說:“大哥,你看你那個兄弟是啥眼神看著我媳婦?以後我得防著他點兒,別讓他給偷瞭!”
魏老大有點不屑地看著他,說:“像你這樣好吃懶做的人,也真不把握啊,你要是沒能力養活女人,也說不準就被被人給偷瞭!就看你有沒有能力瞭!”
劉大茄子嘿嘿地笑瞭兩聲:“隻要男人那玩意好使,女人是不會偷漢子的,我這玩意誰能比得瞭?”
“你光那玩意強壯有啥用?人是靠穿衣吃飯活著的,女人也不是靠著你那玩意活著!”
說著不免扭頭看鮑柳青。
鮑柳青滿臉羞紅,滿眼恐懼。眼睛根本不敢看他們說話。
魏老大臨走的時候,背著手來到鮑柳青面前,金魚眼凝視瞭她一會兒,意味深長地說:“鮑柳青,從今晚開始你就姓齊瞭,我也該改口叫你大舅嫂瞭!”
鮑柳青抬起眼,心中的羞辱在泛濫著。“那又能怎麼樣呢?我是誰的女人還不是你說的算!你怎樣稱呼又能改變什麼呢?”
魏老大嘿嘿一笑:“那可不一樣瞭。今晚以後你就不是王傢女人瞭,我們那份合同已經對你沒約束力瞭。另外你變成瞭我的大舅嫂,以後我們就是親戚瞭,我會對你有所照顧的!以後如果有什麼困難盡管和我說,我不會看你的笑話的!也就是說,我們的關系已經很不一般瞭!”
“是啊,在我變成你大舅嫂之前,我們的關系就已經不一般瞭!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也沒必要非得拿劉大茄子這層關系說事兒!”
鮑柳青心裡酸苦地彌漫著那天村政府裡那夜屈辱的感覺。那份污濁不可抑制地在肺腑裡作嘔。
魏老大下意識地看瞭一眼站在門口的劉大茄子,低聲說:“是啊!我不會忘記那份恩情的!所以我才讓你脫離瞭王傢的苦呀,這就是對你最大的關照瞭!”
鮑柳青美麗的眼睛裡充滿瞭無限的無奈。“那天……夜裡,我求你的那件事兒,你不會忘記吧?”
魏老大轉動著眼珠想瞭一會兒,說:“我會和我的兄弟們說的,你的兩個女兒不會太慘的!”
但他的心裡卻是在猙獰著另一種聲音:絕不會憐惜她們的,怪就怪你的兒子王二驢吧!
“我還想問你,昨晚你對金鳳兒是不是很獸性?”
鮑柳青緊張地看著他。
“這你不用擔心瞭,昨晚我對她很溫柔呢,雖然破瞭她的女兒身,可她還是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好好地回去瞭!”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開始那件事兒?”
鮑柳青心裡一直忐忑著那件可怕的事情。
“我不瞞你說,今晚就開始瞭。說不定金鳳兒此刻已經去老五的傢裡瞭!”
“啊?”
亮銀粉頓時像是被蛇咬瞭一般,心裡劇烈揪痛著,眼神無限驚恐。“怎麼會今晚就開始瞭呢?你不是說等我嫁給劉大茄子以後才開始嗎?”
魏老大陰冷地笑瞭一聲:“這有啥矛盾的?你現在就是劉大茄子的女人瞭,用不瞭個把小時就已經是事實瞭。在這個美妙的夜晚,你和你女兒同時入洞房有啥不好的呢!”
鮑柳青一把拉住他的手,恐慌地懇求他,說:“我求求你瞭,你去和他們說,千萬不要折磨我女兒啊!你說話是好使的!你現在就去,去保護好我的女兒!”
為瞭穩定鮑柳青的情緒,魏老大假惺惺地握著她的手,說:“你放心,我們不會過分糟踐她的……隻要她順從就不會有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