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八月初八鮑柳青出嫁的日子已經沒幾天瞭,李香雲提議是不是該做些準備?鮑柳青唉聲嘆氣地說:“沒啥好準備的,難道咱們傢這還算喜事嗎?那天劉傢來一輛車,我坐上就去瞭,什麼妝新的衣服一概不用瞭!”
鮑柳青確實不想為那個不寒而栗的出嫁做任何形式上的準備,她需要做的就是調整自己悲涼和恐懼的心裡狀態。既然已經板上釘釘瞭,就想法去適應吧,死活也是豁出去瞭。
但在這之前,她又確實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在嫁給劉大茄子之前,務必要去死鬼丈夫的墳前去燒幾張紙,也和他叨嘰叨嘰,自己是被逼無奈的,求他不要怪罪自己。
第二天就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鮑柳青讓銀鳳兒去魏老六的商店裡買回瞭兩捆黃紙,拎著一把鐵鍬,出瞭門向後山的狐貍洞溝走去。
王傢的墳地就在狐貍洞溝西坡的那片雜生的樹林裡,那裡面是野生的灌木,槐樹,榆樹,楊樹,柳樹,和松樹交相雜生的一片樹林。裡面有大大小小的王傢墳塋幾十座。據說當年王傢三兄弟的老大在胡黃的那場血腥的爭鬥中死去後,第一個埋在這裡,於是這裡就成瞭王傢歷代先人的安息地。當時沒有立碑,經歷瞭歲月滄桑,世事變更,到現在為止,誰也不知道哪三座墳塋是王傢的先祖——王傢三兄弟的墳塋瞭。更難以考證,王傢的那幾個狐仙女人們的墳是不是也埋在這裡。那不過是一個神秘的傳說而已,王傢人每次來到墳地的時候,總難免浮想聯翩地勾畫著關於王傢女人那個美麗的傳說,總要放眼搜尋一下哪座墳塋是當年王傢那三個如花似玉的狐仙女人的安居的地方。或許後人們總在想,是不是那三個留下王傢後代兒孫滿堂的狐仙女人,死後又變回到狐貍身,又回到仙洞裡修行去瞭。
這漫山遍野的狐貍洞隨處可見。王傢後人來到這裡的時候,腦海裡總能浮現這樣的情景:一群狼正嗷嗷地圍攻三隻雪白的狐貍。眼看著三隻狐貍被惡狼的利爪按在雪地上,尖利的牙齒向狐貍的喉嚨咬去。隻聽一陣槍響,撲著狐貍的三隻惡狼應聲倒在血泊中。剩下的那些狼看見三兄弟的槍膛裡還冒著藍煙,就四散奔逃而去瞭。三隻雪白的狐貍感恩地望著王傢三兄弟……
鮑柳青也是王傢的媳婦,不知道是不是一隻狐貍托生的?應該是吧?不然的話怎麼會到來四五十歲還保持著二三十歲的美麗容顏呢?她的美就是一種神奇。
在眾多墳塋中,鮑柳青很容就找到瞭丈夫王有山的那座墳。那是一座被茂密的荒草掩映的墳塋,無限的淒涼讓鮑柳青心裡傷情百轉,眼睛裡湧滿瞭淚花兒。
她先是在墳頭上用土壓瞭一張黃紙,然後把那兩捆黃紙展開,在地上畫瞭一個十字,用火柴點燃。頃刻間那些黃紙就卷縮成黑色紙灰,據說那是陰間的錢幣。她要給丈夫都存些錢,免得他在那裡像眼下自己一樣的拮據。
她心裡默默地叨念著:“有山啊,這是我作為王傢女人最後一次來看你瞭!可能下次再來的時候,我已經不是王傢女人瞭!就讓我最後再以你的女人的身份和你見一次吧!有山,你千萬不要怪罪我這樣不貞潔啊,我也是沒辦法啊,也都是為瞭保護你的兒子們安穩地生活……”
千言萬語在心間翻騰著,鮑柳青足足在墳前佇立瞭半個小時,才抹一把眼中的淚水,拿起鐵鍬。她當然要最後一次為丈夫的墳添幾鍬土瞭。
她來到墳塋左邊時驚呆瞭:墳塋側邊有一個碗口粗的狐貍洞。她嚇得手都在顫抖。但她還是咋著膽子想把那個洞口用土填上。就在這時,洞口裡探出一個毛茸茸的頭,上面有一雙閃著藍光的眼睛正對視著她。
鮑柳青嚇得眼前發黑頓時昏厥過去,人事不省。
這時,不知從哪裡鉆出一個高大的男人。那個男人色迷迷地笑著,俯下身去。
不知過瞭多久,鮑柳青才從墳地的荒草裡醒過來。她感覺身體有些涼颼颼的,撒尿的那個地方還有點火辣辣的疼痛。她睜開眼睛檢查自己的時候,驚嚇差點又昏過去。她發現自己的下身完全赤裸著,褲子和褲衩都卷縮在腳脖子那個地方,外衣的已經大敞四開,裡面的線衣也被摟到上面,兩隻大白梨白花花地露在陽光下。
她忽地坐起身,意識到已經發生瞭什麼。她下意識地用手去撫摸自己的那處隱秘,果然沾瞭一手粘糊糊的液體,那是男人身體裡的那玩意。她腦袋嗡地一聲:自己昏迷的時候已經被人給糟蹋瞭!她驚怵地四處望望,竟然一個人影也沒有。
她羞愧地提上褲子,整理好衣襟,慌忙站起身四處尋找著,還是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唯有四處的墳塋和高矮錯落的樹木。她頓時毛骨悚然:難道是被鬼給幹瞭?她又想到瞭把自己嚇暈過去的那隻狐貍,本能地向那個墳塋的洞口望去,那個毛茸茸的腦袋和燈泡一般的眼睛早已經不見瞭。
她汗毛孔都咋起來,抓起鐵鍬,邁著松垮的步子慌亂地奔出瞭墳地。走出瞭狐貍洞溝,上瞭大道,她的心裡才安穩瞭一些。但她一直在羞愧戡亂的想著這件可怕的事情。竟然在丈夫的墳前被人給糟蹋瞭,丈夫是不是在眼睜睜地看著,他會痛不欲生的!可他為什麼不出來阻止呢?靈魂不是很有法力的嗎?後來她想不出所以然來,就這樣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丈夫從墳塋裡出來瞭,來親近自己。被自己的男人幹瞭,沒什麼的!
上瞭大道,她向村口走去。
這時她聽見後面傳來汽車車的突突聲,一輛轎車嘎地一聲停到她的身邊。鮑柳青扭頭看時,魏老大肥胖的身體正坐在搖開車窗的車上。魏老大滿臉通紅,正目光貪婪地盯視著她。“鮑柳青,你拿著鐵鍬這是幹啥去瞭?”
他嘴裡噴著一股難聞的酒氣。
鮑柳青驚覺地看著他,嘴裡應著:“我去上墳燒紙啊!”
“這不年不節的,你上的那份墳啊?”
魏老大有些不解地問,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她豐滿的身體。
鮑柳青瞪瞭他一眼,說:“你可真健忘啊?這不是托你魏主任的福,我就要出嫁瞭嗎?在離開王傢之前,我總得要看看我死去的男人吧!”
魏老大嘿嘿地笑著:“嗯,有情有義,在和別的男人睡覺以前,在和死去的丈夫親近一番!好樣的!”
鮑柳青看著他,心裡一陣驚疑:難道是他剛才糟蹋瞭自己?但從他的表情上看,還不像!但她還是試探著問:“你這是從哪裡回來呀?”
“我當然是從村政府回來瞭,今天鄉長來瞭,我剛陪喝完酒!”
說著打著酒嗝兒。魏老大每當喝完酒獸性的身體就莫名地蓬勃著。
“你……剛才沒有到墳地裡去?”
鮑柳青依然仔細地審視著他。很想從他臉上讀出點什麼。從他的眼神裡感到一種淫邪,莫非是剛才他做的?
“我?去墳地?你開什麼玩笑呢?我去亂死崗子幹啥?”
魏老大奇怪地打量著著她的臉。
鮑柳青斷定那個糟蹋自己的人不是魏老大。那會是誰呢?一定是鬼,說不定就是自己死去的丈夫呢!她嘴裡慌亂地說:“啊,沒事兒,我隨便問問!……那我走瞭!”
說著就挪動腳步。
魏老大卻突然叫住瞭她。“你等等,我有話對你說!”
鮑柳青停住腳步,轉回身忐忑地看著他。
魏老大瞇起眼睛盯著她。“今晚你到村政府去一趟,我有事兒和你商量,是關於你和劉大茄子辦婚事的事情!”
鮑柳青頓時心裡慌亂起來。“你有事兒,現在就說吧,為啥非得晚上去那裡說呢?”
魏老大淫邪地笑著:“這事兒當然要晚上辦瞭,白天不方便!”
鮑柳青徹底印證瞭心裡不祥的預感,顫著聲音說:“難道那份協議上的事兒,你今晚就開始瞭?”
魏老大眨著金魚眼,噴著酒氣,說:“也可以那麼說吧!但我也確實是要和你商量一下你和劉大茄子的事情呢!對你是有好處的,所以你必須去!”
“有啥好商量的,日子也定好瞭,又不是大姑娘瞭,也沒啥繁瑣的事情瞭,越簡單越好!還商量啥?”
鮑柳青在推脫這樣的約請。
“你倒不是第一次做新娘瞭,可劉大茄子可是第一次娶媳婦呢,人傢也不能太寒酸瞭啊,當然有很多事兒!”
魏老大越發勾起心裡的癢癢。
“啥,他還是第一次?難道死去的那個女人不是她媳婦?不還是你給他弄來的嗎?”
“那個女人啊?雖然和他過瞭一年多,可是也沒登記結婚啊,不算正式的,你才算他明媒正娶的!”
“那有什麼事就現在說吧!”
“還有別的事呢,比如關於你們傢和魏傢那個協議的事……”
今晚我在村政府等你,必須去。
魏老大此刻見到鮑柳青,確實在改變著他原先的想法。原先他打算把鮑柳青清清白白,完好無缺地交給劉大茄子。可剛才一見鮑柳青,他不覺怦然心動:這簡直是個美妙的女人,不讓那哥幾個沾也就罷瞭,可自己要是沾不著,那也太遺憾瞭。這一刻,他決定今晚自己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個女人給要瞭。以後嫁給劉大茄子自己就不能再去沾她瞭。
鮑柳青滿面羞紅,低著頭慌亂著心緒。但也無可奈何,已經簽瞭字,就隨便吧,反正早晚也是那麼一回事兒,而且,她還真有事要求他呢,眼下自己沒有任何勇氣違逆這個掌握王傢女人命運的惡魔。她抬起慌亂的眼神,說:“可我自己不敢走那麼遠的黑道兒啊?”
魏老大喜形於色,說:“那好辦!今晚八點,我就在村口車裡等你!”
(後續簡介:王二驢入獄判刑,傢裡親人遭受魏傢的瘋狂報復,蹂躪,兩個妹妹被魏傢的女人們拐賣到甘肅。王二驢被馮亦梅從監獄裡撈出來,他回傢報仇,魏傢六虎被省公安廳派人端掉,王二驢同樣蹂躪瞭魏傢六虎的十餘個女人,那是花落殘紅的復仇之旅。且看王二驢和幾個女人的情感糾葛,後來白薇白血病復發,需要王二驢第二次捐獻骨髓,王二驢如何抉擇?無限精彩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