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驢嘿嘿一笑：“恐怕你還沒見過驢的東西，俺說瞭你也不知道多大瞭！”

　　沈芙蓉當然見過公驢的那個大玩意瞭，因為她的母親就是鄉下人，她小的時候隨母親去外婆傢，就親眼見過草地上一個大公驢在嗷嗷地爬跨母驢，她清晰地看到公驢那根黑魆魆的東西有多大。她簡直不敢相信人會長出那麼大的東西來，她滿臉緋紅地看著王二驢，不相信地問：“你是騙人的，你的玩意真的有公驢的那麼大？”

　　說著，她就下意識地瞄著王二驢的褲襠，似乎要找到什麼答案。

　　王二驢也潛意識地用手捂瞭捂那個地方，說道：“俺的……比驢的小也小不瞭多少，所以他們都管俺叫驢！”

　　沈芙蓉的臉色越發紅，眼神有些異樣，她又問：“你長那麼大的東西，你媳婦能受得瞭嗎？”

　　沈芙蓉這樣失態問一個女人不該問的話，也是符合她的心理狀態的，她是一個單身女人，又處在身體欲望的虎狼之年，對強壯男人的本能向往是她自己都不可抑制的，尤其她又好奇男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東西。

　　王二驢滿眼得意，說道：“俺媳婦咋會受不瞭呢？俺媳婦最稀罕俺的東西瞭，她都說就因為俺有那個大件，她才喜歡俺的，她也是大城市裡的美女！”

　　“你媳婦是大城市的美女？”

　　沈芙蓉似乎有點不相信。

　　王二驢粗聲大氣地說：“俺騙你幹啥，俺媳婦娘傢的城市比這縣城大多瞭，她父親還是個經理哩！”

　　沈芙蓉眼神迷離地遐想瞭一會，剛想再問什麼，卻傳來瞭敲門聲。她急忙坐回到座位上去，馬上恢復瞭一個經理的威嚴，叫道：“請進！”

　　進來的是一個女下屬，手裡拿著一份文件，走到沈芙蓉的辦公桌前，讓她簽字。沈芙蓉仔細看瞭一遍，就提筆在上面簽瞭字。

　　那個女下屬看瞭一眼站在旁邊的王二驢，就快步出去瞭。

　　剛才尷尬而又微妙的氣氛被驅逐瞭，沈芙蓉又恢復瞭先前一個經理的神色，她看著站在辦公桌邊的王二驢，顯得很客氣地讓他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王二驢也沒客氣，就坐下瞭，眼睛盯著沈芙蓉，先說到瞭正題：“沈經理，俺的情況應該王工頭都和你說瞭吧？俺是來求你給俺們一碗飯吃的！”

　　沈芙蓉繼續審視著他，問：“你幹建築這行幾年瞭？你多高文化？”

　　“俺十八歲就開始幹這活，已經有十多年瞭，俺是高中畢業的！”

　　王二驢忽地站起來，很簡潔地回答著，就像是他在監獄裡回答管教的話一樣。沈芙蓉又被他的舉動逗笑瞭，一擺手，說：“你站起來幹嘛啊，我們這事在談事情，你幹嘛這樣緊張啊！”

　　王二驢又坐下瞭，嘿嘿一笑；“俺已經習慣這樣回話瞭！”

　　“習慣瞭？什麼習慣？你當過兵？”沈芙蓉很好奇地問。

　　“俺……沒有當過兵，俺當過民兵，民兵訓練的時候，就要像軍人那樣有素質，立正說話……”

　　王二驢不能把自己坐過牢的事和她說，一旦她知道自己是個剛釋放的勞改犯，那肯定不會和自己合作的。

　　沈芙蓉又笑瞭，心想這個粗野男人很特別，就又立刻把話拉到正題上來：“王二驢，聽說你自己組建瞭一個工程隊？”

　　王二驢很不含糊地點著頭：“是啊，要不俺咋會來找你，求你給俺們一碗飯吃呢！”

　　沈芙蓉凝神想瞭想，又說：“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可是要稱得上一個施工隊，可不是隨便組成幾十個人，買些設備就合格的，資歷有嗎？證件有嗎？”

　　王二驢似乎心裡有些不痛快，就犯瞭野蠻勁，說道：“沈經理，俺就因為沒那些東西才來找你這樣的大公司掛靠的，要是有的話，還找你幹嘛？”

　　沈芙蓉對他這樣的近乎粗野的直率不但沒生氣，反倒更加勾起她的興趣，笑著說：“嗯，你說的也對，你想的也對，像你們這樣的初出茅廬什麼都不懂的，什麼都沒有的，隻有找公司掛靠，你很有思想。不過啊，就算你們沒有資歷，沒有證件，也可以，但起碼要技術過硬啊，人員配備要齊全啊？”

　　“俺們這些人幹活都是技術過硬的，在哪裡幹都不含糊的，不信你就試試唄！”王二驢挺著胸脯子說。

　　沈芙蓉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敲著辦公桌，又問：“作為一個施工隊，你們有自己的技術員嗎？”

　　王二驢忽地又站起，說道：“當然有瞭，俺就是技術員，俺什麼樣的建築圖紙都可以看懂，你給俺一張圖紙，俺就能把樓建起來！”

　　“你？能看圖紙？”

　　沈芙蓉由於驚愕也忍不住站起身，眼神疑惑地看著他，“你不是吹牛吧？”

　　王二驢漲紅臉，說：“俺從來不吹牛的，能看懂就是能看懂，俺在工地的時候，俺就已經快被提拔為技術員瞭，不信你可以去打聽啊！”

　　沈芙蓉眼神欣喜又疑惑地看瞭他好一會兒，說：“那好，我這就找一張圖紙給你看……”

　　說著就離開辦公桌，轉身去瞭那個文件櫃前，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張圖紙來，回到辦公桌邊，遞給他，說，“你看看吧，這上面是什麼？”

　　王二驢接過圖紙一看，這隻是一張平面圖，沒有任何文字說明，隻是有細致的數據。他看瞭一會就說：“這是一個三層的辦公寫字樓！”

　　沈芙蓉急忙說：“這是一定的，這個很容易看得出，我要你給我詳細講解一番，整個的結構，設計方案……”

　　王二驢仔仔細細看瞭兩遍，舔瞭舔嘴唇，開始講解：“建築層數：三層；設計高度：12.45米；室內外高差：450mm；耐火等級：二級；結構形式：框架結構；安全等級：二級；層面防水等級：2級；設計抗震強度：8級；墻體材料：250厚混凝土砌塊；地面排水：各有水房，找百分之一的坡度，坡向地漏，入口平臺向室外找坡百分之一，找坡後完成面高處低於室內完成面20毫米；門窗：外門窗坐樘中，內門坐樘開啟方向為平開，所有開啟扇處均設紗扇，紗窗；油漆維護：所有外露鐵件均刷銀粉漆……”

　　王二驢像老師講課一般，足足講解瞭半個小時，把上面圖的細微結構和做法，都用語言講述出來。

　　沈芙蓉聽得都有些目瞪口呆瞭，半天才緩過神來，眼睛閃亮著叫道：“天吶，你真多圖紙這樣熟悉啊，真的沒想到啊……”

　　王二驢毫不客氣地嘿嘿笑道：“這算什麼啊？這隻是小菜一碟，這隻是一個三層的小建築，幾十層的大樓俺也看得懂，從來沒看錯過！”

　　沈芙蓉欣喜異常，眼睛閃著奇異的光，又問：“我相信你能看圖紙瞭，也夠得上技術員的資歷，可是，你們有預算員嗎？”

　　王二驢一拍胸脯，說：“預算員也是俺，既然俺能看懂圖紙，俺當然也能預算瞭！”

　　“啊？都是你啊？”

　　沈芙蓉雖然驚訝，但心裡已經沒多少懷疑瞭，就說，“那你把這張圖紙拿回去，把這個工程預算一下，寫個預算報告書給我，其中包括這些內容：預算編制說明、工程總價表、單項工程量清單、單項工程主材設備報價表、定額直接費報價表、單項工程人機材分析表、單項工程取費表。三天之內能預算出來吧？”

　　王二驢很自信地說：“這個嗎，不用三天，俺明天就來把預算結果給你！”

　　“明天？這麼快啊？我可提醒你啊，你要是預算不準確的話，我們的合作也就沒希望瞭！”

　　沈芙蓉此刻已經確實對這個王二驢以及他的工程隊感興趣瞭。

　　王二驢又一拍胸脯，說：“不會有問題的，俺就明天來給你匯報！”

　　他是個急性子，說完拿著那張圖紙就出去瞭。

　　沈芙蓉站在辦公桌前，呆愣著眼神看著他高大的身軀消失在門口，好半天才坐下來，開始癡迷著眼神想什麼。

　　第二天沈芙蓉剛上班不久，王二驢就風風火火地進來瞭，他把那張圖紙和兩頁預算報告單一同放到沈芙蓉的面前，說：“沈經理，你看看吧，俺的預算你滿意不滿意？”

　　沈芙蓉急忙拿起那兩頁預算報告單，仔細看起來。她看完之後，心裡徹底相信王二驢瞭，不僅僅是相信的問題，更主要的是欣喜；王二驢預算的造價和工期都要比他給別的施工隊的預算要減少很多，也就是說，按照王二驢的預算，她還要節省很多錢。

　　沈芙蓉神色喜悅地看著王二驢，問：“王二驢，如果這個寫字樓包給你們建築隊，你保證能按照你的預算如期完成嗎？也就是說，四個月，用你預算的那些工量和投資？能完成嗎？”

　　王二驢毫不含糊地說：“保證能完成，如果出瞭差錯，寧可我們不掙錢也要完成！”

　　王二驢為瞭能掛靠成功，為瞭把這頭三腳踢出去，他已經豁出去瞭，這個預算已經壓到最低的利潤限度，他們是存在著一定的風險的。

　　沈芙蓉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說：“王二驢，如果這樣的話，我決定接收你這個建築隊瞭，那我就先把這個寫字樓的工程發包給你，如果到時候完成的好，那麼以後你就不愁沒活幹瞭，你還不知道吧？我們比僅僅是在這個縣城裡有工程，在全國各地都有，也包括北京，要是你們真幹的好，保證讓你們有用武之地的，就看你們這第一筆工程做的怎麼樣瞭！”

　　王二驢頓時欣喜若狂，忘記瞭她是個美麗的女性，竟然握住沈芙蓉細嫩的小手，叫道：“沈經理，這麼說，俺們以後就是你們公司的人瞭？這個寫字樓就包給俺們施工隊瞭？”

　　沈芙蓉雖然被他握住手有些意外，但絲毫沒有尷尬和不適，相反，被這個強壯異常男人火熱的大手握著，她豐潤嬌美的身軀卻激蕩著一股讓她砰然心動的電流，她連連說：“那是一定的……以後我們就是合作夥伴瞭，跟著我幹，不會虧待你的！”

　　王二驢握住她的手竟然不撒手，叫著：“謝謝你瞭，沈經理！”

　　沈芙蓉的身體裡一股潮水不可抑制地泛濫著，她的眼神嫵媚起來，問道：“王二驢，你除瞭搞建築這活很厲害以外，還有啥厲害的地方？”

　　“俺啥都厲害！”

　　王二驢倔強地回答。

　　“那……你伺候女人的活計也很厲害嗎？”

　　沈芙蓉直言不諱地問。顯然她對這個驢一般的男人充滿著無限的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