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亦梅徑直把王二驢引到樓下的餐廳裡。左邊臥室,也就是蔣雲紅住的那個小臥室相挨著的就是廚房,和廚房相通的就是一間很大的餐廳。餐廳裡正中擺放著一個長條形鋪著桌佈的餐桌,桌上一經擺滿瞭十幾種精美的菜肴,碗筷和杯具都擺放齊全。
看來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瞭。
兩個女孩都不約而同地從座位上站起身,體態輕盈美妙地快步相迎上來,各自拉住王二驢的一隻胳膊,把他扶到餐桌邊的座位上,然後她們一邊一個坐在他的身邊,那樣的神態就像久別的親人相聚。王二驢頓覺暖風拂面,淡淡的香風浮蕩著他。倒是頃刻間有瞭賓至如歸的感覺,又像是置身在誘人的花叢裡。
顯然,經過整個下午的休息,兩個的女孩的體力和精神狀態都恢復的不錯,青春的面龐上都罩著一層紅暈。但剛剛過去的起死回生之後,見到她們的救命恩人,眼睛裡都是溫暖的感激,還有色彩飛揚的癡迷。劉琪琪坐在王二驢的左邊。她已經換瞭一身雪白的校服,不高不矮的發育良好的身材有意向王二驢這邊傾斜著,胸脯含蓄飽滿地微挺著;秀麗的短發遮住半個額頭,顯得活潑而俊俏;那是一雙大大的,蠻精靈的眼睛,正明朗溫暖地側對著王二驢。那是一個十五歲少女感恩而蕩漾的心潮的流露。
王二驢的右邊是十八歲的姑娘蔣雲紅。蔣雲紅上身是橘黃色的低領薄線衫,青春的曼妙體態凸顯得淋漓盡致;她是白裡透紅的瓜子臉,長睫毛下是一雙有神的大眼睛,她是典型標準的白薇臉龐,沒有什麼特點卻是蘊含著讓人心動的美。難怪王二驢第一次見到這個保姆就抑制不住怦然心動呢。
馮亦梅已經脫去高貴的外套掛在衣服架上,坐到瞭王二驢對面的座位上。她穿著一件咖啡色的高領羊毛衫,完美無缺的體態跌宕得發人遐想,尤其是胸部傲人輪廓大有呼之欲出之勢。這個成熟高貴的女人就那樣大膽地用目光盯視著他。
屋內的格局很微妙,感官上顯得很不協調:一個穿著囚服的勞改犯,被三個花般的女人簇擁著。但冪冪之中這樣的格局卻是最公平不過瞭,真正體現出瞭生命的原始底蘊: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唯有在這樣的時候,世界才達到瞭真正和諧的境界。王二驢是強勁的,也是幸運的,他確實在那一刻領略瞭生命的平等。因為他已經真實地感覺到,這三個女子已經沒有誰視他為勞改犯瞭。
顯然,餐桌邊的氣氛有些莫名的拘謹甚至是出乎意料的沉悶。三個花體裡激蕩著一種情懷,卻卡在喉嚨裡,一時不知道怎樣開口瞭。
特別機靈的劉琪琪卻是拉瞭一下王二驢的胳膊,目光閃動著,甜潤地先開瞭口:“舅舅,我現在知道瞭,那天我媽媽為啥非要讓我認你這個舅舅瞭!”
王二驢側臉看著她劉海下面機靈而溫熱的大眼睛,奇怪地問:“琪琪,你說是為什麼呢!”
“就是為瞭安排讓你今天把我們從死神的嘴裡奪回來的呀!你說是不是啊,舅舅!”
劉琪琪的眼睛裡流淌著喜悅的光彩。
王二驢欣慰地怕瞭拍她的肩膀。“嘿嘿!你和你媽媽說的是一樣的話呢,很神秘的理論哩。就算是吧,所以你要感謝你的媽媽呀!可那時你好像還不願意認俺這個舅舅呢!”
劉琪琪顯得愧疚地低垂著眼神,卻是緊緊握住王二驢的手。“舅舅,真對不起,那天我竟然對你那樣!可是,後來我不是也管你叫舅舅瞭嗎?”
“那是你勉強叫的,說不定你心裡還在說死勞改犯哩!”
王二驢故作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劉琪琪顯得很著急,神態嬌昵地晃動著王二驢的手。“舅舅,你就不要和我計較瞭,人傢當時態度不就轉變瞭嗎?不是勉強叫你舅舅的,那個時候我就開始覺得我們好像真的有什麼緣分呢!嘻嘻!舅舅,今後我就是你的寶貝兒瞭,你就不要和寶貝兒計較瞭,好嗎?”
王二驢心裡頓時一陣激蕩,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感受到的一種莫名的激蕩。他忍不住摟住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寶貝兒,舅舅是在逗你呢,俺怎麼會和你計較呢!其實,你當時那樣的態度並沒有錯呀,換瞭俺也會那樣的,舅舅倒是挺欣賞你這樣的個性呢!”
“真的嗎?”
劉琪琪揚起動人的面孔,身體緊緊地依偎在他的臂彎裡。
“當然是真的瞭!”
王二驢溫暖地笑著,抬眼看著對面正凝神看著他們的馮亦梅。
那個時候,馮亦梅的眼神裡是溫暖快慰的幸福色彩,就像看著一傢人相親相愛的團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