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驢舍己救人的壯舉引起瞭勞改隊領導的重視,當天下午,勞改隊召開瞭隆重的表彰大會。會後,勞改隊就給王二驢記瞭一次特大的立功表現,也給劉明剛記瞭立功的表現。大隊領導又綜合瞭王二驢的一貫良好改造表現和貢獻,與這次特功表現一起,做瞭綜合審核,決定報請法院,提出瞭給王二驢減刑二年的請求。
也在當天下午,剛剛從外地出差回來的馮亦梅,風塵仆仆地來到勞改隊,送來瞭錦旗和感謝信。她淚光盈盈地握著王二驢的手,但一切感謝的話語都顯得多餘,眼神裡已經包含著千言萬語。這個和她已經很親密的男人,又以這樣突如其來的另一種形式挺進她的心靈裡。
馮亦梅暗地裡又和孫大隊做瞭請求,今晚要在別墅裡設宴酬謝王二驢對她女兒和妹妹的救命之恩。孫大隊沒有理由不答應,以前都沒有理由,這次更是名正言順瞭,而且這次在形式上更加放松:不是用獄警押送,而是夜裡的時候,馮亦梅開車來直接把王二驢接走。夜幕剛剛降臨,馮亦梅的轎車就又開進瞭勞改隊的大院。
這已經是小隊長崔健第三次在這個時候把王二驢從監房裡提出來,而這次無需再把他送到大隊部去,而是直接送上瞭停在甬道上的轎車裡。崔健幾乎是蒙頭轉向:這是個犯人嗎?簡直就是來到勞改隊做客來的。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顯然是摸不著邊棱四至的。崔健一直望著轎車出瞭勞改隊的大門。
王二驢靜靜地坐在她旁邊的副駕駛的座位上,眼睛望著車窗外路燈有些昏暗的顯得有些冷清的街道,一直是一語不發的。
馮亦梅長發飄在那後,耳環的墜子閃閃發光。她左手把握著方向盤,騰出右手輕柔地搭在王二驢的手上,聲音有些激蕩地發顫:“二驢,我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瞭,感激,感恩這些字眼兒都太蒼白無力瞭!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對你表示呢?”
雖然她的眼睛望著前面的路,可眼神的餘光卻是那樣溫柔地浸潤著他。
“那就什麼也別說好瞭!馮姐,你需要對俺表示什麼嗎?也不算啥大不瞭的事情!”
王二驢也主動握著她溫柔的小手。
“二驢,或許老天把你降臨到我的生活裡,就是為瞭今天你救瞭我女兒吧?”
“馮姐,嘿嘿,那也是老天對你的回報吧,因為俺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給俺的,這樣我才有機會救瞭琪琪!”
“你不僅僅是救瞭琪琪,也是救瞭我的命,你是知道的,我的女兒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啊!我不敢想象,如果琪琪今天出瞭意外,我會怎麼活下去呀!”
“馮姐,你就當這是一個偶然吧!不要特殊感激俺什麼,因為當時俺跳到湖水裡救人的時候,俺還不知道她們是誰呢,所以對於你俺的關系來說,是不存在什麼特殊意義啊!所以這件事兒超越不瞭俺們原先的特殊關系的!你不要去多想的。”
“可你救的又確實是我的女兒和我的妹妹,你怎麼讓我會不特殊對待呢!”
“馮姐,你想怎樣特殊對待呢,俺們之間還會有別的更特殊嗎?你已經什麼都給俺瞭,千萬不要說出無以回報的話來!”
“那一切都是我自願做的,那都是以前的帳瞭,今後我還是欠著你的啦,我會以各種方式回報你的!說不定今後我們就會翻過來瞭,我該由你隨意發落瞭!”
“馮姐,你不覺得你這話已經把你俺的關系拉遠瞭嗎?俺咋有點冷的感覺呢!如果是這樣的話,俺可真是無話可說瞭!”
“傻瓜!人傢說的是真心話兒呢!你俘虜瞭我,總比我俘虜瞭你要好得多,如果我說,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啦,你就不會感覺到冷瞭吧?”
“馮姐,俺不敢去做什麼非分之想,我隻是想按你所說的,俺會做你讓俺做的一切事情,但不會是與俺今天救瞭琪琪有關吧!”
“二驢,你可真可愛!”
馮亦梅猛然扭頭冷不防親瞭他一口,之後咯咯地笑瞭。
那笑聲在王二驢的心裡蕩起瞭無限暖意,更多是明媚的光亮。他側過臉去。“馮姐,你更可愛!”
別墅的小樓已經在汽車的燈光裡顯現瞭。頃刻間就開進瞭早已經敞開的院門裡,又徑直開到瞭左邊的車庫裡去。
“二驢,今天招待你的不是我,是琪琪和小紅,她們早已經把酒菜給你準備好瞭!”
馮亦梅一邊下車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