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對於身軀龐然的巨獸而言,顯得格外地狹小閉塞,就連轉個身都有些困難,他兇相畢露地盯住仄擠在天花板一個角落裡瑟瑟發抖的醜陋男子,喉嚨底發出陣陣兇狠低咆,靈活長尾卷起身旁的木桌,朝那個角落扔過去,將對方砸到發出淒厲慘叫。
男子的小腹被砸到生疼,他沒有想到,這一陣子每天帶著那幾頭狼滿山頭活動的剽悍大貓,在尋找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這一個漂亮的小雌獸,自己這回真是踢到鐵板瞭。
“阿貓!阿貓!哎喲……”元瑯看著久別重逢的高大巨獸,心底激動得要冒出泡來,強烈的喜悅如煙花般在體內炸開,感覺身體的疼痛也一下子減輕許多,她貪婪地望著眼前毛色黑亮,眼神炯炯的威風大貓,他的個頭比之前壯碩許多,肌肉線條高高聳起,愈發寬厚飽滿。
她扭動著身子想要坐起,又因為雙腕被綁緊,笨重地摔瞭回去,隻能用一雙淚汪汪的眼望著他。
“吼——”見闊別已久的小雌獸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巨獸一股熱血沖遍全身,牙齒磨得嚓嚓直響,頭頂上的黑毛都要豎起來瞭,聽到屋外傳來咔吱咔吱的聲響,知道大蟒快成功瞭,他狠狠瞪瞭醜陋男子一眼,三兩步沖上前去咬斷綁縛住元瑯四肢的藤蔓,小心翼翼地將她銜在口中,朝房外走去。
天穹邊燃燒著一片又一片的霞,令漂浮的雲塊染上奇異色澤,深紅淺橙蔚紫層層疊增起來,並同遠方山巒凝出的深灰色暮靄交融成一塊,艷紅色暖光拖著長長的暗影,籠罩在蒼翠山林間,繁茂如蓋的枝葉隨著暮風擺動……
眼前的這幅景象讓元瑯激動得落下淚來,原以為自己會被那個男人生生囚死在木屋中,日夜奸淫,最終死在他骯臟腥臭的生殖器下,她將十指深深插入巨獸剛硬的黑毛中,感受著他的體溫。
看著焦黑大貓將嬌嫩豐腴的小雌性銜在口中走瞭出來,她正一臉依賴地撫摸他的毛發,墨色巨蟒微瞇起眼,敢情什麼好事都讓他給占瞭麼?眸內閃過一絲凌厲,他從林葉中探出頭,朝元瑯嘶嘶叫兩聲之後,又垂瞭回去,繼續剛才的動作。
“阿蛇,你也來瞭……”她詫異地眨眨眼,看著纏掛在枝幹上,將自己身體蜷成一個大鐘擺,動作愈發快起來的粗長巨蟒。
高聳粗長的樹幹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原本用於固定木屋的其中一棵樹傾倒之後,木屋立即失去瞭平衡,朝失去支撐點的一邊向下墜去,巨獸四爪蓄力,在附近樹木上找準兩個著力點,動作靈活地帶著元瑯跳瞭下去。
“你……你想幹什麼?放開我,快放我下去……”許清清被這條突如其來的絨長大尾緊緊束縛之後,個子小小的她瞬間就被豐厚濃密的狼毛給圍得緊緊的。
一個碩大的棕黃色狼頭朝她靠攏,黑亮濕漉的鼻子不停地向外噴出灼灼熱氣,一張一合的,沿著她柔嫩的臉到鎖骨,似乎在檢查身體的情況,她瞬間就感覺暖和熱烘到有些喘不過氣來,連忙將漲到通紅的小臉轉開。
“哎,你真是……”這頭狼到底在發什麼瘋,想要把她怎樣?許清清將脖子伸得老長,小臉皺成一團,努力分開一叢叢豐沛狼毛,好容易才讓自己的上半身從對方的大尾巴裡逃離出來,由於胸衣較薄,對方的毛發粗壯硬朗,將她的一對嫩奶紮得又癢又痛,刺激得耳朵都紅瞭。
巨狼看著懷中小雌獸的動作,沒有說話,隻是專心致志地望著她,好像四周的一切都與他沒什麼關聯瞭。
許清清小心翼翼地轉開臉,將自己從對方的灼熱目光中拔出來,雙腳踮起試探瞭下,發現碰不到地,低頭望去,看見腳下是幾叢綠到發亮的刺尾蘭,密匝匝瘆人的尖銳長葉朝四面八方舒展著,要是這麼跳下去,她會被紮成篩子吧……
“你到底想怎……”
“轟隆——”還沒從憤怒中反應過來,許清清忽然感覺有兩大團東西輪流從眼前晃過,頹然倒地,並隨之發出兩聲破天巨響,附近傳來瞭不少鳥兒被驚飛的聲音。
她連忙抬頭,發現竟是墨色巨蟒緊緊纏繞住支撐房屋用的其中一棵大樹,利用自身力量將它生生折斷而後落到地上;緊接著落下來摔到四分五裂的則是那棟小木屋,正好倒在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
這可怕的畫面讓她心臟驟縮,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這登徒狼,竟是在救她麼……
巨獸穩穩落在地面,將元瑯小心翼翼地放下,原地打瞭個滾化為人形。看著她傷痕累累的白嫩嬌軀,他的劍眉緊鎖,俊臉發黑,將她的衣服攏好後站起,朝破碎的木屋走去,一邊走一邊喀拉喀拉地松動手骨,眼中閃耀通明火光。
為瞭減低墜落中對身體的傷害,醜陋男子主動化為獸形,兩個鼻孔朝天,鼻梁通紅短翹,凌亂黃牙呲在外頭,雙臂長長拖地,渾身佈滿土黃色長毛,他喘著粗氣,顫顫巍巍地從支離破碎的木屋中爬出,感覺自己的肺部受瞭傷,呼吸的時候伴隨嗖嗖響聲,像是不停漏風的破皮囊。
“吱——”見右方朝自己殺氣騰騰走過來的高大男子,長臂猿雙腿發軟,想要逃跑,剛走出兩步,四肢突然被一條銳利繩狀物包圍,迅速纏緊,連掙紮的時間都不曾有,這種冰涼堅韌的觸感,讓他毛骨悚然,發出尖叫。
他神色麻木地順著綁縛住自己佈滿鱗甲的條狀物看上去,望著外層鱗片咔咔直響,眼神狠戾到要殺人的巨大墨蟒,頓時嚇到兩股戰戰,呼氣都不順暢瞭。
長臂猿對巨蟒身上的氣息略微熟悉,小雌獸所待的那棵樹周圍,彌漫著的都是這種味道,隻是這遠近山林裡,什麼時候多瞭一條這麼大的蟒……
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他擄走的這頭雌性是什麼來頭?除瞭右側的那頭兇神惡煞的大貓之外,還有一條強大如斯的蛇,他們都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他現在無比後悔自己當時被色欲迷瞭心竅,如果可以重來,他保證逃得比誰都快,絕對不會願意多看元瑯一眼的……
發重復瞭,不要買不要買不要買!
墨色巨蟒用尾部束縛住長臂猿,逐漸收緊,不讓對方有分毫機會掙脫開束縛。他眼神專註地看著躺在林地上的元瑯,從她青腫的臉蛋到纖細的脖頸,再至隨被隨手扯至破破爛爛的衣衫和呼吸起伏的豐滿胸乳,鮮血直流、被捆至紫黑色的四肢,愈往下一分,他的眸色就越深,想要讓眼前這頭豬狗不如的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欲望就愈發強烈起來。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控制好自己的力道,千萬不能令這孫子,隨隨便便地就這麼死掉,他配得上這世間一切最殘酷的刑罰……
剛開始長臂猿還有幾分反骨,不斷地掙紮扭動,並用手爪和牙齒將巨蟒的蛇鱗皮肉強行摳挖剜下,想要趁他吃痛松懈的瞬間抽身脫離,然而他失敗瞭,對方完全不理會他的小動作,反而寸寸收緊,很快就讓他全身無法動彈,四肢胸腹都被強力擠壓著,身體上的每一根細小管道都被壓得死死的,呼吸極度不順暢,手臂腿腳也很快被勒出大片大片的青紫,張嘴發出淒慘叫聲。
化為人形的巨獸邁步很大,走速極快,眨眼就走到被黑色巨蟒緊緊束縛的長臂猿跟前。
看著面目猙獰,呲牙咧嘴,用力在粗黑蛇尾盤卷中猛烈掙紮的猴面獸,想起剛才在小雌獸乳房上看到的淤痕和她一邊高高腫起、卻還是強行向自己擠出笑容的小臉,心頭的憤怒似火焰般噌起,掄起堅實大掌對著他的側臉扇瞭一個耳刮子,將臉打偏之後,又飛快地朝另一邊扇上一掌,肉與肉劇烈拍擊的瘆人聲在林地上響起。
就這樣,對著這張自己恨不得撕爛的雄性臉龐,巨獸循環往復“啪啪啪——”地扇瞭好幾十下,每一下都用上瞭他的五六分力氣,很快就把對方的雙頰打到紅腫膨脹起來,就連臉部的褐色毛發都完全無法遮擋。
長臂猿頭顱下方的椎骨被手掌的力道甩到嘎吱嘎吱響,他喉嚨發出咕嚕嚕的聲響,唇縫間飆出股股鮮血,過瞭一會兒更兩眼向上一翻,從口中吐出瞭多顆脫落的黃牙來,混合著大片鮮血唾液,淅淅瀝瀝地飛濺到下方的草地上。
將他的頭部打成一個紅腫的豬頭、鮮血唾液伴著牙齒揮灑一地之後,知曉墨色巨蟒通用手段的巨獸才停下扇耳光的兩隻手,往後退瞭兩步。
黑色大蟒吐吐舌,將半暈厥的長臂猿倒掛起來,一邊豎起尖銳鱗甲,一邊收緊粗長身軀。
長臂猿很快就痛得發出慘叫,黑色的小眼球向外爆凸,渾身上下發出劈劈啪啪的清脆聲響,那是骨頭被根根勒斷而發出的聲音。
直到大蛇感覺長臂猿四肢和胸腔的骨頭盡碎之後,才停瞭下來,將渾身軟趴趴如同一灘爛泥的潑猴扔到林地上,好整以暇地盤起身子,靜靜圍觀。
“嗷——”巨獸走到爛泥身旁,抬腳朝巨蟒未曾顧得上的手腳掌襲去,將長臂猿的手腳骨逐個逐個踩碎,讓對方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為止,隨後他又飛快地抽出從巨狼那裡借來的骨刀,切瓜劈菜般順著肌肉紋理,將四肢完全剁瞭下來,並把軟骨剔除幹凈,隻剩下對方的身軀和頭部。
高壯男子動作迅速,面容冷漠,身旁還盤著一條從未見過超長大蟒,這幅畫面將聞聲而來、弄不清楚的部落居民嚇瞭一跳,他們在狹窄泥路上層層疊疊地站著,不敢踏入場中半分。
“元瑯姐!你還活著!太好瞭,真是太好瞭……”不斷推開湊近的碩大狼頭,外加故作兇悍的言語攻勢,被巨狼放開,重獲肉體自由的許清清,她用力白瞭他一眼,跑到元瑯身旁,小心翼翼地將滿是傷痕的她摟入懷中,眼淚止不住地滑落下來,看得出她在那隻可恨的猿手下吃瞭不少苦頭。
“嗯——我沒有事,我回來瞭……”元瑯勉強朝把自己抱在懷裡的少女笑瞭笑,精神放松下來後,被快速襲來的巨大倦意攫住瞭心神,眼神渙散地沉沉睡去。
“元瑯姐!元瑯姐!你醒醒——哦,原來是睡著瞭……”許清清剛開始嚇一跳,急忙叫出聲,伸手去探元瑯的鼻息,直到發覺她的鼻息平緩而綿長,才知道她是累到睡著瞭。
巨獸暴怒的神情還未完全從臉上退去,深呼吸幾口後,伸手隨意擦瞭兩下臉上沾染的烏黑血液,走向圍觀的群眾,他朝著站在最前方的幾位獸族長老深舉瞭個躬,抿抿棱角分明的唇,熟練地用獸族通用語交代起事情的經過。
簡而言之就是長臂猿趁自己外出狩獵時,利用暴力脅迫等手段將自己的伴侶給強行帶走,並且囚禁於他的小屋內,若不是自己及時趕到,後果絕對不堪設想,他的伴侶很有可能會被這狗彘不若的東西活活肏死。
在巨獸條理清晰,低沉有力的言語描述下,原本以為他是在主動挑起事端,已化作獸形,準備開戰的幾條體型偏瘦的土狼停瞭下來,朝著被墨色巨蟒死死勒住脖子的長臂猿,投去不屑的目光。
獸人部落中,男女比例多年來一直存在著失調的情況,近幾年多個部族出生的幼崽中,雌性幼獸的數量更為稀少,個別擁有數百頭獸人的中小型部落內,人形雌性數量甚至還未超過兩位數,情勢十分惡劣,如果這樣的趨向延續下去,許多部落很可能極快地消失於時光洪流裡。
在這個殘酷無情,實施淘汰制的森林社會中,部落成員越興旺,不同種類的獸人越多,獲取充足生存資源的機會就會越大。
因此一個部落是走向繁榮興盛還是衰亡墮落,都與雌性的絕對數量和生殖能力密不可分,雌性通常都被視作部落中極其珍貴的寶物,不僅從一出生就被雄性們細心呵護起來,更享有自由擇偶的權利,和誰在一起,和什麼樣的雄獸結成配偶關系,雌性自身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絕大多數雄獸會在不違背雌性意願的情況下對其進行追求,進而進行交媾,結偶,生子等一系列活動;而那些極少數無法獲取雌性芳心,並不顧她們的意願,用霸王硬上弓這種方法滿足自身欲望的雄獸,是最為人所不齒的,就連未開智的飛禽走獸都懂如何對待雌性,能夠化為人形的他們若是都不懂,未免太過丟人。
隨著巨獸的描述,圍觀群眾發出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目光同情地轉向被許清清樓在懷中,面色蒼白、杏眼斂起的元瑯。
他們完全無法想象,往日毫不起眼的長臂猿竟是這樣一頭因長期性壓抑,造成強烈心理扭曲,由此對雌性充滿惡意的下流坯子。
這個心理變態的大傢夥不隻是將元瑯強行擄走,更在這個過程中對她不停地施暴,除卻沒有將陰穴撕裂之外,其他部位都掛瞭彩,尤其是紫淤泛黑、朝外流血的手腕腳踝,不少雄獸看到之後,氣到渾身發抖,恨不得也加入巨獸和大蟒的行列。
巨獸見周圍的獸人大部分都同自己站在瞭同一邊,低頭囑咐巨狼兩句,隨後趁熱打鐵提出瞭要求,想通過兩頭羚牛來交換一個大石鍋,他開出的誘人條件,很快就有人應承,並將石鍋搬到瞭現場。
他低聲向陌生獸人道謝,面無表情地走到四肢俱廢,隻剩頭部同上身、未死透的長臂猿旁,將對方提起,頭朝上丟入鍋中,隨後倒水至半滿,接過巨狼手中的蜂蜜,塗滿這張腫脹的醜臉,隨後扛在肩上,將石鍋搬到陰涼通風的地方放好,拍拍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