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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罪惡

  時間往前一刻,羅永把王夢瑤拉進房間道歉,他想到個借口,說自己最近鍛煉有效,胸肌大成,見你胸肌一樣發達,一時走火入魔,才忍不住摸瞭上去。

  王夢瑤自然一臉鄙夷,轉身就要跑,羅永幹脆脫掉上衣展示胸肌,想表達自己所言非虛。

  羅永哪知卻嚇壞瞭王夢瑤,於是拉住她,又極力解釋我一直把你當兄弟。

  羅永努力憋出全身的肌肉,結合母親此前講解的關於鍛煉的道理,再根據自己的一知半解編出一套所謂的鍛煉心得,「看我的胸肌!鍛煉要堅持到極限,忍不住的時候就想這輩子遇到過最痛苦的事,這樣就能堅持下去啦,哼哼~」

  王夢瑤也著實被羅永的傻勁逗笑瞭,漸漸放下瞭心結。

  羅永暗道自己一番苦心沒有白費,爆棚的成就感中更加努力擺出各種肌肉造型,逗得王夢瑤咯咯笑個不停。

  後來就是柳菁英突然闖進房間,撞破瞭兩「兄弟」間這場奇特的感情交流。

  「那個……瑤瑤,門鎖的修理費用阿姨回頭轉給你爸爸哈。」

  柳菁英打著哈哈,沒好氣的撇瞭還在擺著肌肉造型的兒子一眼,悻悻退出瞭房間。

  王夢瑤見柳阿姨離開不禁松瞭一口氣,轉而好奇她不同尋常的裝束,向羅永投去詢問的眼神,「喂,羅永,你媽這身打扮……」

  羅永慌忙解釋道:「我媽最近愛美,這幾天她在休假,說是要去逛街,穿好看一點。不說這個,兄弟,剛剛我教你的法門慢慢練,保準你的胸肌更發達。」

  「算瞭吧老弟,我還是想當女孩子。」

  王夢瑤無奈的對羅永笑道:「你以後多長個心眼,別整天毛手毛腳的。」

  說話間,王夢瑤又想到羅永此前被李佳妮玩弄感情的遭遇,不禁對他產生同情,也擔心他現在這缺根筋的樣子,今後還能不能交到女朋友。

  「唉。」

  王夢瑤嘆瞭一口氣,支手搭在瞭羅永肩膀上拍拍,「傻兄弟,如果等個十年八年你還交不到女朋友,我們兩個就湊合著過吧。」

  羅永兩手護住胸口,用一種防備的眼神看向王夢瑤,「我當你是兄弟,你居然想上我?」

  王夢瑤嘴角抽搐,抬手一拳捶向羅永的心口。羅永中拳不喊疼,反而哈哈大笑,惹得王夢瑤也跟著大笑起來。回頭兩人勾肩搭背,在原地又唱又跳,儼然一副好基友一輩子一起走的傻缺模樣。

  王夢瑤突然又想到一事,收起笑容開口道:「對瞭,安菲姐姐那裡我們得想個辦法,不能讓她繼續再這樣下去瞭。可是怎麼辦呢?總不能趕客人跑吧……」

  現在每天下午,大眼冰室都會聚集大批安菲兒的粉絲,他們瘋狂點單,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給安菲兒投食。

  而安菲兒來者不拒,有多少吃多少,吃得東西越多,客人們和她聊天的時間就越長。

  雖然王夢瑤對於生意火爆很開心,但是看著菲爾姐姐日漸滾圓的身材,很是憂慮。

  「安菲姐姐繼續這樣吃,我怕要不瞭多久她會胖得走不動路瞭。兄弟,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是啊,安菲姐姐也是真的能吃。」

  羅永托腮做思索狀,與王夢瑤一同陷入瞭沉思。

  ……

  遊樂場東南角的咖啡廳內,靠窗坐著一位身著黑色西服的短發女子。她氣質優雅的舉著咖啡杯,適時耳麥裡傳出瞭人聲,「目標進入」大眼冰室「已經超過二十分鐘,我們要不要跟過去?」

  女子抿瞭一口黑咖啡,淡淡的回道:「在店外觀察,如果沒有發現目標,再進店搜查。」

  幾分鐘後,隨著柳菁英離開冰激凌店,女人耳麥中再度傳出聲響,「……目標已經離開大眼冰室。正朝向停車場移動。」

  「好。繼續盯緊她。」

  ……

  「女士,您的丈夫,目前我們掌握的資料,已經全部發給瞭你。」

  屏幕中的安東面無表情,「跟蹤您的人,現在把畫面傳給您。我們懷疑,您的手機有被他們監聽。」

  看到安東傳過來的幾張人像截圖,柳菁英大感意外,心中默念,「怎麼是她?」

  柳菁英盯著畫面,久久沒有出聲。

  自遊樂場徑直回到傢裡後,柳菁英立即打開從安東那裡拿到的手機,按照提示在電腦上登入瞭加密線路。

  在與安東簡明扼要的交流後,柳菁英得到瞭丈夫羅犇在海外活動的資料,當她確認瞭丈夫的軍人身份,目光中透露出些許震驚。

  但當柳菁英看到跟蹤自己的人的畫像後,心情更是久久不能平靜,尤其是聽說自己電話有可能被監控,內心變得異常焦慮。

  畫面中的短發女子身著黑色西服配搭白色襯衣,她坐在咖啡桌旁,臉上帶著窄框金絲眼鏡,面容和氣質顯得從容而美麗。柳菁英立刻就認出她是自己警察學校時期的學妹,方雷。

  學妹原名叫做方思蕾,可能覺得這個名字太柔弱,於是她給名字改為單單一個「雷」字。

  柳菁英記起自己當時還調笑過這個名字,不過此時她的心中更多的是回憶起往事帶來的復雜情緒。

  曾經她們兩人是無話不談的好友,但因為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走出學院後兩人就中斷瞭聯系。

  「女士,我之前發現,他們也在監視我。」

  柳菁英沉浸在電話被監聽的心悸當中,她現在更關心自己手機被監聽這個情況,如果屬實,那之前與兒子的通話,她們母子之間不倫的關系可能已經暴露。

  柳菁英頓時心煩意亂,斷斷續續聽到安東說他發現被監視後立刻向自己身在海外的老板報告,繼而向政府聯系人求證,得到反饋方雷是中央派下來的調查組。

  安東說出最後一句話,「女士,希望您能調用資源,盡快鎮壓監視者。」

  「既然是調查組,那安心接受調查就是。我做不瞭什麼。」柳菁英心緒難平,隨口答道。

  「如果單純的監視,我不會在意。女士,我需要您的幫助。他們在監視我的女兒。」

  柳菁英回過神來,面向安東問道:「你想說什麼?」

  安東答道:「我可以肯定,他們不是單純的監視。曾經,我失去瞭妻子。現在,和那時候很像。」

  柳菁英眉頭收縮,問道:「這些情況,你跟季廳長報告過沒有?」

  「根據我們的情報,季河恩廳長,也在被監視中。得到確切情報的第一時間,我有向他匯報。但他說瞭跟你一樣的話,要求我保持現狀,不要有任何行動。」

  「季廳長,也在被監視?」

  「因為和貴國政府的協議,我在這裡,要服從季廳長的指令。但是我不能沉默,唯一的女兒,我不能失去她。」

  安東依舊面無表情,「因為協議限制,我們無法為您提供武力支援,但是能夠向您提供所有必要的情報。您是值得信賴的人,我相信,您有能力盡快解除目前的危機。」

  柳菁英搖頭道:「我幫不瞭你。我們有紀律,我不能擅自調動任何警力。既然廳長給你交代,我相信他一定有想法。你不要擅自行動。」

  安東略做停頓,開口道:「您的孩子,現在也很危險。昨天您的孩子來到遊樂場時,我們發現,也有專人在跟蹤他。」

  柳菁英聞言心情咯噔一緊,涉及到兒子的安危,她瞬間無法保持冷靜,盯著安東的眼睛問道:「他們在監視我的兒子?你確定嗎?」

  安東點頭向柳菁英表示肯定,柳菁英當即有瞭決斷,「你們和廳長有特級優先通話線路吧?現在給我。」

  拿到安東與季廳長的特級加密線路,柳菁英沒做任何停留,立刻撥通號碼,「喂,老師,我是小柳……」

  「柳菁英,你怎麼有安東的線路?」

  電話那頭的季廳長語氣中似乎有幾分怨怒,隨即沉靜下來,問道:「是不是安東跟你說瞭什麼?」

  聽到老師的語氣,柳菁英趕忙試探道:「是。老師,我認為安東的直覺有道理。他們不是單純的調查,我們應該立刻采取行動。」

  「現在我們缺乏證據,隻要控制住方雷,就能找到突破口。您覺得呢?」

  柳菁英的話裡點明她認為方雷不僅僅是秘密調查案情那麼簡單,她明白季廳長肯定知道更多內情,這樣直白的問話,是想根據廳長的回答做出相應的判斷。

  電話那頭季廳長沉聲一嘆,「這裡沒你的事,方雷我們有安排。你不要多問,安心休你的假。」

  柳菁英心頭咯噔一緊,季廳長的話等於默認方雷有問題,八成是與葉子強有聯系。

  柳菁英不由得想到,如果她與兒子的情話被掌握在葉子強手中,那後果不堪設想。

  當今之際,無論如何也盡早控制住方雷,親自確認她手上握有哪些信息。

  「老師,我也有私心,為瞭我傢人的安危,我認為應該盡快解決這件案子。」

  一日放任方雷在外,柳菁英就不能心安,她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勸季廳長同意盡早抓捕方雷。

  季廳長道:「他們也在觀察事態的走向,不會貿然動手,隻要你老老實實呆著,你的兒子是安全的。這件案子你不要再管。」

  「老師,我不認為讓我兒子暴露在危險中是好的選擇。他們是窮兇極惡的罪犯,任何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我們應該主動出擊,應該趁他們現在還沒有動作,我們先做出反應,這樣,我想到一套計劃,我們可以……」

  「好,你停下。」

  季廳長打斷瞭她,似乎是為瞭讓柳菁英安心,他沉默片刻繼續說道:「放心吧。我們原定這兩天就會收網。現在按兵不動,是為瞭尋找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最好時機。安心休你的假,不要再管這件案子,你明白嗎。」

  「我要求加入收網行動。」

  柳菁英語氣堅定,「我有計劃可以將方雷和她的人手一網打盡,另外我還是不放心我兒子,要不您允許我把我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你把孩子送走,不就等於告訴他們你知道他們在監視你?」

  對於這個執拗的學生,季廳長語氣顯得很無奈,「你現在跳出來給我添亂安的什麼心?好瞭,這件事到此為止,我沒工夫跟你瞎扯!」

  柳菁英對季廳長的不滿充耳不聞,契而不舍的開始瞭勸說,「我認為行動要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就收網!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要把我兒子送走。」

  「柳菁英!你!」

  「老師,那個……您先別激動,聽我把我的計劃講完。我瞭解方雷,我的計劃一定管用,耽擱你幾分鐘,我說瞭啊……」

  ……

  當安菲兒下午來到大眼冰室的時候,內堂又聚集瞭大批客人。羅永不得以而為之,將顧客送給安菲兒的食物全都搶先一步吞掉。一來二去,羅永吃得汗流浹背,肚子滾圓,為瞭安菲兒姐姐的身材,猶在以堅強的意志強行堅持。

  坐在大廳正中的死肥宅一推鼻梁上的眼睛,蔑笑著看著羅永,舉手示意道:「服務員,再來十個草莓聖帶。」

  今日王夢瑤的母親難得的和丈夫一同來到冰激凌店幫忙,她站在吧臺後邊,滿目憂愁的看著艱難進食的羅永,又看向安菲兒,對身旁的丈夫說道:「利發,你趕緊想個法子,孩子這樣下去可要吃壞瞭。」

  那裡安菲兒正在和顧客閑聊,她的眼睛不斷偷瞄草莓聖帶,嘴角還溢出口水,一番情行看得王叔叔哀嘆連連,對著老婆搖頭道:「秦老板,這生意好,也不盡都是好事啊。」

  他默默的拿出幾幅紅底黑字的標語,走出吧臺貼在瞭店內的柱頭上,清瞭清嗓子,高聲道:「我有一言,請諸位靜聽。」

  店鋪裡所有人的註意力被吸引過去,站在客人們目光的焦點中,王叔叔朗朗開口道:「自桓帝靈……」

  王叔叔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捶胸頓足,說道激動處不禁破口大罵,罵得眾人都羞愧的低下瞭頭。一番宏論後,王叔叔目光冷峻,往身後柱頭上一指,「所以,小店今天立個規矩,萬望諸位客人能夠諒解。」

  客人們朝王叔叔定睛看去,隻見上書「莫投果食」,皆露恍然之色,唏噓不已。

  另一邊,羅永的傢中。

  柳菁英微笑著看著監控視頻中正撫摸著鼓漲小腹的兒子,對屏幕中另一個窗口中的安東說道:「麻煩把我兒子看好,盯著他安全回到傢裡。」

  「女士,請放心交給我。」

  安東點頭示意,柳菁英隨即關掉屏幕,出門驅車駛向計劃中的位置。

  柳菁英故意慢悠悠的行駛在市區內,借助季廳長的資料,她確認到監視者竟高達十二人之多,他們三人一組,而學妹方雷擔任著指揮者的角色。

  約莫一個鐘頭後,柳菁英保持與安東的秘密通信,帶著跟蹤者沿著市區外沿的環線行駛,駕車朝向既定的斷頭路駛過去。

  斷頭路前,柳菁英靠邊下車,走向路邊一片拆遷的民房區內。

  等到她消失在視野裡過瞭約莫十五分鐘,一隻飛行器緩緩出現在民房區的高空,又過瞭大概二十分鐘,兩個居民打扮的男子一前一後出現在斷頭路旁,分頭走進民房區。

  「沒有發現目標。」

  方雷停車在距離斷頭路三公裡外的位置,再次接到下屬的報告。自柳菁英進入民房區已經超過一個小時,飛行器和人員依然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菁菁姐,你去那裡做什麼?」

  方雷面露成竹在胸的笑容,似乎沒有太多擔憂柳菁英為何要進入那處民房區。她耳麥中又傳出下屬的報告,「監聽到目標正在通話。」

  「接過來。」

  方雷當即換上另一隻耳麥,其中傳出柳菁英的聲音,「……老陳,我剛剛見瞭線人,已經知道誰是葉子強後臺,現在我直接去省廳見季廳長……嗯,我會小心。」

  耳機中沒有傳來更多對話,方雷發出一聲苦笑,當機立斷對其餘下屬命令道:「全體註意,現在立刻控制住目標!」

  方雷撥通另一隻手機,與對方簡短的交流瞭幾句,目光凝重起來。

  民房區內,柳菁英看著剛剛控制住的兩人,種種思緒浮上心頭,默念道:「方雷,這麼多年沒見,想不到會是這種結果。這些年,你到底經歷些什麼?」

  下午她成功勸說季廳長提前行動,而她給出的計劃,就是以自己為誘餌,將方雷一夥人一網打盡。

  安東明面上被監控,實際藏在暗處的人手成為這次誘餌行動的一大助力,籍由他們給陳局長秘密遞話,柳菁英得以在斷頭路旁的設下陷阱,將跟進來的兩人逮個正著。

  柳菁英抬頭看向天空,無人機已經不見蹤影。她自言自語,語氣很平淡,「老師那邊已經開始行動瞭吧。現在,就靠我當這個活靶子,把對方全部引進來,最後就等老陳再帶人來個一鍋端。」

  然而當柳菁英還等著對方踏入陷阱時,方雷已經來到市局。她們一行人徑直走向局長辦公室,正等著安東給出行動信號的陳局長看著方雷身邊的人物,驚訝道:「你們……?」

  ……

  自柳菁英把跟蹤者引到拆遷區,制服隨她而入的兩人後已經超過兩個小時,天色已經轉為昏暗,柳菁英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目前自己身處的廢氣磚房已經被牢牢圍住。

  陳局長的人久久未出現,安東的秘密線路也中斷瞭一段時間,柳菁英不禁感到一絲憂慮,暗忖難道有什麼變數。

  這時,屋外傳出喊聲,「柳警官,我們是總局和紀委聯合下派的調查組。現在懷疑你和葉子強一案有關聯,請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柳菁英守在二層一間窗戶都被封死的房間內,牢牢守住入口,耐心等待陳局長的後手出現。

  想必同事們已經很快就會到來,她有信心在對方的強攻下堅持至少半個小時。

  她冷笑一聲,高聲答道:「是嗎?那你說說我怎麼和葉子強的案子有關?」

  「……」

  短暫的沉默後,屋外似乎領頭的人再度開口,「你在拖延時間,等陳長生?他來不瞭瞭,除瞭我們的人,沒人會來。就在剛才,陳局長涉嫌嚴重職務犯罪,已經被我們的人帶走接受調查。」

  柳菁英瞳孔緊縮,怎麼回事!?沒等她做出反應,屋外的人聲繼續傳來,「希望你不要抵抗,你已經沒有機會離開這個地方。」

  柳菁英沒有回話,手心確不自覺的冒出瞭冷汗。對方的剛剛話說明她抓捕方雷的計劃已經泄露,但怎麼可能?除非……柳菁英目光一寒,「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你想問的問題,跟我們回去後,會有人向你解答。我們不想動武,希望你能夠自己下來。」

  「好瞭。周駱賓,你帶人先下去。這裡交給我。」

  屋外傳來柳菁英熟悉又陌生的女聲,「柳姐姐,下來吧。已經結束瞭,你看看這是誰?」

  柳菁英透過窗戶的縫隙往外看去,隻見方雷的旁邊站著兩人,手下死死的壓住一個身影。柳菁英情緒當即失控,怒吼道:「方雷,你想怎樣!?」

  方雷撕開貼在羅永嘴上的膠佈,羅永焦急的大喊道:「媽不要出來,你快跑!」

  方雷準備重新給羅永嘴上貼上膠佈,羅永看她手伸過來,張口就要咬在她的手上。方雷機警的收縮手,握拳重重錘在羅永的心口。

  「嗚……!」羅永噴出一口苦水,方雷抓住他的頭發往後一扯,輕而易舉的將膠佈封住瞭他的嘴。

  柳菁英一腳踹破木門,提起房間內被綁住手腳的兩人,將他們擋在身前,朝樓下喊道:「方雷,馬上把我兒子放瞭!」

  方雷面露淺笑,語氣平淡不驚,「菁菁姐,想不到我們這麼快會再見面,原以為還要等一段時間。這,也多虧瞭你還是那麼沉不住氣。」

  方雷看瞭一眼不停還在掙紮的羅永,「也多虧瞭這個小人兒,沒有他,想要」捉「到你,我還真拿不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呵呵呵。」

  羅永怒目而視,雙腿撐地一蹬,身體霎時懸在半空,一腳踹向站在身前三尺位置的方雷。方雷靈巧的一閃,眼中閃過一抹冷厲的寒光,「這小東西,還沒吃夠苦頭。」

  「給我壓好瞭!」方雷對壓住羅永的兩人下達出命令,隨即猛然掃腿,一記成年人都難以承受的重擊撞上羅永的肋骨。

  「這小雜種……小畜生!!」

  方雷嘴中一邊惡狠狠的怒罵,一邊不停的抬腿用腳上的皮鞋踹在羅永那顯得孱弱的身體上,「給我……去死!」

  砰,砰,砰!羅永在連續的重擊下再也無力掙紮,身體癱倒下去,隻有鼻息中不斷發出的悶哼。柳菁英眼眸中怒火中燒,貝齒咬得作響,玉手緊拽露出發白的骨節,她丟下手中的兩人,就朝樓下沖瞭過去。

  方雷抬手扼住羅永的咽喉,朝柳菁英喝道:「柳菁英,要你兒子命的,你就給我停下!」

  柳菁英見狀立在原地,顫抖著聲音道:「方雷,放開他……」

  「哎呀!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柳菁英,今天也有害怕的時候!呵呵呵呵!」

  方雷狂笑不止,眼中狠厲之色更甚,「真是想不到啊……你居然這麼在乎這個小畜生,居然還幹出那種事……柳菁英,你還要臉嗎!?」

  柳菁英聞言怔然,眼中一恍惚,身體不自覺的往後退瞭兩小步。她眼中的怒火沉靜下去,喉頭的音調轉化成瞭祈求,「方雷,放瞭我兒子,我跟你走……」

  羅永聞言,眼中淚水崩湧而下,他無聲的抬頭盯著母親,目光中盡是悔恨。

  「哎喲喂。」

  方雷輕舒一口氣,笑道:「菁菁姐,也別太擔心。跟我們回去,也就」

  調查「一下。不過我可不敢就這樣帶你出去,你要是發起狂來,保不準鬧出多大的動靜來。」

  方雷轉頭對下屬交代瞭兩句,她捏緊羅永的喉頭,對柳菁英說道:「菁菁姐,站在原地,不要反抗哦。」

  柳菁英面若死灰,呆呆立在原地看著來人走來,往自己手臂註射瞭一管藥物。

  幾分鐘後,她眼前的景象變得渾濁,意識逐漸遠離瞭身體,她倒在地上看到的最後一眼,是兒子泛紅的雙目,以及如水幕般傾瀉而下的淚珠。

  確認柳菁英不醒人事後,方雷的人架起倒在地上的她,離開瞭這處廢棄的房區。

  ……

  「菁菁姐,我終於得到你瞭……」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朦朦朧朧中,柳菁英聽到若有若無的聲音,她感覺不到四肢,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確發現眼簾是如此的沉重。

  她感覺到有人在撫摸自己的身體,那個人吻上自己的雙唇,她竭力想要反抗,身體上卻激發不出一絲力氣。

  漸漸的,她再一次失去瞭意識……

  在警察學院中,柳菁英一直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自打入學起,柳菁英的各項體測都處於頂尖行列,她腦筋又特別好,各個學科成績也都名列前茅,自然而然被學員們私底下稱做警校之光,冠以當代霸王花的名號。

  柳菁英本不在意,直到以學院招考第一名成績的學妹方思蕾的入學後,她立刻取代自己成為瞭校園內新的焦點。

  柳菁英一直覺得方思蕾是名副其實的校花,不僅僅是因為容貌與氣質,而且她心地善良,為人處事深得人心,校園內經常能聽到她各種積極的傳言。

  她們兩人成為好友的契機,則是因為方思蕾幫她解決瞭一大煩惱。

  盡管警官學院明令禁止學員間發生戀愛關系,但各個男學員就像聞著花粉味的蜜蜂,爭先恐後向柳菁英告白。

  男學員們品行各方面都不壞,柳菁英通常采用婉言謝絕的應對方式,但次數多瞭她也不勝其煩。

  直到某個周末,柳菁英又被一名男同學攔住告白,偶然路過的學妹跳出來指著男學員的臉面一通怒斥,三兩下就打發走瞭他。

  這個學妹和傳言中不一樣的一面,立刻給柳菁英留下瞭深刻的印象。

  她當即向這個學妹表示感謝,一來二去說出瞭自己的煩心事,學妹愉快的表示包在她身上。

  至此往後但凡有接近柳菁英的人都被方雷恐嚇走,隨著與這個漂亮又機靈的小學妹接觸逐漸增多,兩人也漸漸成為知心好友。

  她們在假期一起逛街,周末睡在一張床上,常常通宵說著悄悄話。

  後來方思蕾改名變成瞭方雷,柳菁英狠狠的調笑瞭她很長一段時間。

  但柳菁英怎麼也想不到,當畢業前夕,她忍不住告訴方雷自己不會選擇深造,而是會回老傢結婚的秘密後,方雷會做出那樣瘋狂的舉動……

  時光靜靜的流淌,當柳菁英能夠睜開眼睛的時候,恍惚的目光中出現陌生的景色,她使出全身的力氣也難以移動身體分毫,想要張口,確發現連開口的力氣也沒有。

  最後,她擺動眼珠想要環視四周確認目前的處境,眼眶中突然出現一張面容,那張面容突然伏下,輕吻在瞭她的雙唇之上。

  方雷的紅唇在柳菁英嘴上嘶磨片刻,伸出白嫩的手背溫柔的撩著她的臉頰,口中仿佛對著情人輕語,「菁菁姐,你醒瞭。」

  方雷離開視線,柳菁英放低眼珠看向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全身赤裸,正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

  她看向兩旁,神秘的房間內燈光昏黃,周圍和墻上設著大量攝影設備,此時,方雷的面容再度出現,隻見她舉著手持攝像機,將鏡頭對準自己的臉。

  曾經她們是無話不談的好友,而如今方雷的面容,卻令柳菁英感到無比的厭惡。

  「想起來嗎?我扶你。」

  方雷將柳菁英扶起半靠在床頭,讓她可以看到更多房間內的景象。

  「我們……以後也可以經常在一起瞭。」

  方雷頓瞭一頓,臉上出現發自內心的笑容,「菁菁姐,妹妹現在給你一個驚喜。」

  說罷,方雷出門而去,幾分鐘後她推著一副輪椅,帶進瞭被蒙著眼,束縛住手腳的羅永,「菁菁姐,你看我給你帶誰過來瞭?」

  柳菁英放眼看去,看到兒子全身赤裸,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兩腿間的陰莖朝天硬挺,不停往地下滴著腺液,腺液已經流淌成瞭幾道水線,將他的大腿都打濕瞭一大片。

  方雷面露邪笑,若有深意的看瞭柳菁英一眼,轉身解開羅永的眼罩和口球。

  柳菁英隻見兒子眼神恍惚,喘著粗氣,顯得神志不清。方雷放開束縛羅永雙手的綁帶,羅永立刻握住陰莖套弄起來,方雷輕笑一聲壓住羅永的手臂,湊在他耳邊,輕聲耳語道:「小侄子,你最愛的媽媽就在前面,快去吧。」

  羅永看到躺在床上母親的裸體,目光掃過母親那精致的面容和胸前兩顆碩大無朋的巨乳,無意識的笑瞭笑,小聲喊瞭句「媽媽」,便徑直爬上瞭床,抓住一隻乳房大口含弄瞭起來。

  方雷舉起瞭手中的攝像機,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低語道:「呵呵。小雜種,以後你可再不能碰你媽媽瞭,她是我的。」

  羅永的陰莖觸碰到母親身體的那一霎那,當即噴射出瞭濃鬱的精液。剛剛射精的陰莖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反而顯得愈發堅挺,羅永爬到母親臉上,舉著雞巴往兩片令他魂牽夢繞的嬌艷紅唇上刺去。

  方雷舉著攝像機繞到床頭一側,將鏡頭牢牢鎖定柳菁英的雙唇,笑道:「呵呵呵……真是精彩,小侄子,快點插進去,用你的臭雞巴插進你媽媽這張漂亮的嘴巴裡去!」

  羅永的龜頭觸在柳菁英的嘴唇上,殘精和腺液不停從龜頭上湧出。柳菁英竭力轉動目光怒視方雷,她奮力掙紮,可無論她如何使力身體依舊癱軟,無法移動分毫。

  方雷迎上柳菁英的目光,笑道:「別這樣看我,我是在幫你們母子,做完之後就放你們回去。菁菁姐,你是不是該感謝我?」

  說話間,羅永的龜頭已經深入母親的嘴唇,三兩下的觸碰,竟然立刻又射出瞭精液。

  然而羅永第二次射精後陰莖依然沒有任何軟化的跡象,柳菁英的嘴唇感覺到兒子的陰莖不自然的顫動,心知方雷的藥物對他的身體造成瞭極大的負荷,內心從對方雷的恨意轉化為瞭對兒子身體的擔憂。

  柳菁英將全身的力道集中的舌頭上,奮力的將口中的陰莖頂瞭出去。羅永眼中依然恍惚,他看瞭一眼母親那充滿憂慮的雙眼,趴瞭下去,噘嘴吻在瞭她的眼眶上。

  「媽,媽媽……」

  似乎感覺到母親內心的苦痛,神志不清的羅永用舌頭安撫著母親眼角溢出的淚珠,就像他以前愛撫母親一樣,親吻的動作顯得溫柔而充滿無盡的愛意。

  羅永下體在雙乳間聳動,他一直在吻母親的臉,吻瞭許久。方雷按耐不住,上前拖住他的腳,把他拖到瞭柳菁英兩腿間,開口道:「侄子你媽的屄在這裡,快點肏瞭完事快滾。」

  羅永的陰莖頂著母親陰唇,口中「呃呃」的發出瞭兩聲愉悅的呻吟。他慢慢挺動瞭幾下臀部,眼看龜頭就要刺進陰道中。

  方雷舉著攝像機對準母子倆的結合部位,怪笑著催促道:「對,快插進去,把你媽日瞭!呵呵呵……日你媽……」

  柳菁英雙目流下瞭眼淚,已經明白方雷的目的。方雷要錄下這母子亂倫的景象,作為威脅自己的把柄。柳菁英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無比的絕望,不光是自己,還有對兒子之後的人生的絕望。

  羅永恍惚的神智中,隻記得媽媽說過不能做最後一步。盡管已經沒有多少思考的能力,他似乎本能的躲避著插入母親的陰戶,隻是用肉棒不停的在陰唇上嘶磨。

  方雷滿心期待等瞭幾分鐘,結果羅永一直舉著陰莖在陰唇上蹭,就是不插進去。方雷臉上的怪笑隨著她的耐心逐漸消失,咕嚕瞭一句,「真是沒用。」

  方雷放下舉著的攝像機,站起身來一腳踩在羅永屁股上,腰腿發力,使勁往下一壓。羅永身體往前倒去,但是陰莖還是沒插進母親的穴口。方雷眉頭一縮,對準羅永聳起的屁股又是一腳。

  柳菁英看到兒子眼神空洞,臉上掛著無神的淫笑,雙手機械性的揉著雙乳,無論方雷怎麼踩,唯獨不把陰莖插進陰道裡去。

  「這小畜生!連肏屄都不會肏!」

  方雷的耐心被消磨殆盡,她重重一腳踢在羅永的屁股上,羅永被踢到趴在母親身上,眼光中似乎恢復瞭幾分神智,身體停止瞭聳動,隻是口中不停的呼喚著,「媽媽,媽媽。」

  方雷拿出一管針筒,冷笑道:「藥效不夠?再給你加點料!」

  她拉著羅永的手臂打瞭進去,又抓瞭一把藥片塞進他的嘴裡。羅永安靜的躺瞭幾分鐘,身體開始不停的顫抖,皮膚上泛出不正常的紅彤色澤,陰莖更是硬的可怕,單單躺在床上,馬眼中都不停的溢出稀薄的精液。

  柳菁英看到兒子這個樣子,再度不顧一切的掙紮起來。方雷見狀拿出另一隻針筒,笑道:「學姐,我也給你加點料。」

  方雷握住柳菁英的手臂,剛準備插進針頭,哪知羅永一把抓住方雷的手,大張口咬瞭上去!

  「啊!!!」方雷促不及防被咬個正著,等她收回手臂,看到上面被咬出兩排血淋淋的牙印!

  「小雜種!!」方雷怒罵著將羅永扯下床,抄起輪椅砸在他的背上!羅永被砸倒在地,方雷立刻上前一頓猛烈的拳打腳踢,不等羅永起身又將他不斷打倒在地。

  方雷繼而罵罵咧咧的用皮鞋狠烈的踢踹羅永的肋骨,一腳接過一腳,直至她把羅永的身體踹到墻根上貼住。

  又是一腳踹來,羅永爆發出一股氣力抱住飛來的小腿,方雷怕他又咬,揮腿大力一甩,緊接著貼身上前,舉著攝影架就是一頓猛砸!

  數十下猛砸後羅永趴在地上完全不能動彈,方雷掂起腳尖將他挑瞭個翻身,鞋底踩在他的臉上,蔑笑道:「小雜種,還有沒有力氣去肏你媽?」

  「我有,有……」

  「哦?」

  方雷不禁放輕瞭腳下的力道,笑道:「侄子,學會聽話啦?來,大聲跟阿姨說清楚,想不想肏你媽?」

  羅永嘴角溢出一絲鮮紅的血液,抬眼看著方雷邪惡的笑臉,回應她一個淫邪的笑容,「我肏……我肏你,我還,我還有力氣肏你媽……」

  方雷表情凝滯,腳下加大五分力度,狠命的踩在羅永的臉皮上。她再度抄起輪椅,惡狠狠的說道:「我就打到你肯肏你媽為止!」

  「住,住手……」

  柳菁英終於發出瞭聲音,她淚水不斷流下,「放過,我兒子……讓他過來,我都答應你……我來做!」

  方雷沉吟片刻,放手甩飛板凳,俯身扯著羅永摔到柳菁英身上,「哼!這樣也好。勸你的小雜種老老實實的幹!」

  柳菁英恢復瞭幾分力氣,她撫摸羅永的臉頰,「夠瞭,來媽媽這裡吧。」

  羅永流著眼淚,開口道:「媽……對不起,是我害瞭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小烏龜少廢話,快點做!」

  吼完羅永,方雷抄手站在床邊,放低聲調對柳菁英笑道:「菁菁姐,你最好也投入點。幹得越精彩,我們才越放心,道理你懂的。」

  柳菁英認命似的張開雙腿,閉上眼睛抱住瞭兒子。當方雷舉著鏡頭準備拍攝的時候,羅永突然騰起,再次撲向瞭方雷!

  「哼!」方雷沉哼一聲,閃身就躲瞭過去。她看準時機伸腳絆倒羅永,而後將他面朝下死死壓在地上,看著柳菁英怒吼道:「學姐!你為什麼要生出這麼個小雜種!我們本該在一起,要不是他,要不是他……」

  砰!方雷抓住羅永的後腦,抬起後猛得往下撞擊在堅硬的地板!

  「方雷,不要……你放開他,放開我兒子……」

  柳菁英翻身想要往床下爬去,可任憑她如何使力,也僅僅是能夠往前移動幾寸的距離,就連床沿也爬不過去。

  「你為什麼要和那個臭男人結婚!」

  方雷的面容扭曲,她對柳菁英的呼嚎聲充耳不聞,抓住羅永的頭往地板上瘋狂的猛磕起來!

  砰!砰!砰!

  「你和我一樣那麼討厭男人,為什麼要和他結婚!」砰!「我們在一起那麼久,我們那麼開心,我們本該永遠在一起!」砰!!!

  磕瞭十來下,方雷終於松手,羅永額頭上血流如註,徹底失去瞭知覺。

  方雷眼中盡是瘋狂,她把羅永提起來扔在不斷哭嚎的柳菁英身上,嚎叫道:「柳菁英,給我做!你這和親兒子亂倫的臭婆娘,今天不做,我就要你們都死在這裡!」

  柳菁英死死抱住兒子,羅永已經沒有瞭反應,隻有微微張合的雙唇,述說著他還能感受到母親的懷抱。柳菁英笑著抱緊兒子,淚水溢下,「沒關系,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瞭。」

  「想死?好,我今天就弄死你們!」

  方雷舉著手槍對準柳菁英的臉,顫抖著手瞄瞭一會兒,又對準羅永的後背。方雷雙手抓住槍柄,「我要殺瞭這個小雜種,我要殺瞭他!」

  「啊!」方雷大吼一聲,手指緩緩扣向瞭扳機!

  「方雷,快住手!」

  房門突然打開,柳菁英淚眼抬起,瞳孔印照出的人影是她最敬重的人之一,她的老師,季廳長。

  方雷依然舉著槍口對準羅永,季廳長抓住槍膛,沉聲吼道:「方雷!」

  方雷眼中的瘋狂散去,手上泄力,當即被季廳長收走瞭手槍。她站到瞭廳長身後,低下瞭頭,「老師,對不起。」

  季廳長看著方雷手上兩排血流如註的牙印,恢復到以往的平靜語氣說道:「你先出去,處理下傷口。」

  「……是,老師。」

  方雷的目光停留在柳菁英身上片刻,似乎有幾分不舍,毅然轉身離開瞭房間。

  見方雷離開,季廳長走到床頭,俯身要抱起滿臉血污的羅永。柳菁英雙臂死死護住兒子,用盡全身的力氣腰肢發力,半翻身躲瞭過去,她將裸背面向季廳長,不顧一切的將羅永壓在身下。

  柳菁英曼妙的臀部曲線印入眼簾,即使季廳長心境堅若磐石,胸口也不禁有一絲鼓動。他微微皺眉轉頭移開視線,低聲開口道:「把孩子給我。」

  柳菁英沒有一絲反應,依然堅持擋在兒子身前,用自己的身體表達著與兒子生死不離的意志。季廳長解開身上的外衣,閉眼披在瞭柳菁英暴露在空氣中的玉體上。

  季廳長起身背對柳菁英,面容中露出悔色,「我不該讓方雷來處理這件事。你和她……你們在學校裡關系最好,我沒想到她會傷害孩子。我隻是要她……」

  說到此處,季廳長一頓,搖頭道:「錯瞭。這件事不怪她。你要恨,就恨我吧。是我讓她用孩子來威脅你。」

  言罷,季廳長面色決絕之色,單手掰開柳菁英無力的身軀,將血流滿面的羅永拖瞭出來。柳菁英口中發出絕望的哀嚎,季廳長眼光冷漠,將羅永抱在瞭兩手之中,轉身朝房門走去。

  柳菁英竭力拉住季廳長的衣角,用沙啞的聲音嘶吼道:「你要帶我兒子去哪裡!放開他!我們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季廳長他沒有回頭,冰冷的回答道:「我帶他去醫院。」

  柳菁英思維恢復瞭幾分理智,她顫抖著手臂,緩緩松開瞭無力的手掌,季廳長看瞭眼房間中攝影設備,默默嘆口氣走出瞭房間。柳菁英癱倒在床上,昏死瞭過去。

  ……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方雷和幾名女性再次進入房間,給她換上衣裝,為她端來飯食。柳菁英似乎失去瞭生機,隻有口中不斷呢喃讓她見見兒子的話語。

  一天時間過去,柳菁英滴水未進,方雷守在門外看著她,表情似有不忍,卻沒有走進去說一句話。方雷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臉上不由自主的溢出關切的神色,嘴角時不時輕微的抽動亦透露出她內心的憤恨。

  某地的醫院,特殊護理室外。

  季廳長站在室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羅永,久久沉默無言。

  病床上的羅永半睜著眼睛,醫生舉著手電筒照射他的瞳孔,瞳孔本能的收縮,眼裡死氣沉沉,看不到任何神采。

  醫生給羅永滴入幾滴眼藥水,而後用手輕輕合上眼瞼,眼瞼卻無聲的倔強,始終露出一條縫隙,不肯完全遮擋住光線。

  季廳長看著做完檢查的主任醫師,終於開口說出瞭最近幾個小時的第一句話,「孩子還好嗎?」

  主任醫師朝廳長點頭,「孩子現在身體狀況還好,隻是腦部受過撞擊,加上藥物的刺激,暫時還不能醒來。老季,你回去休息,這裡有我,你放心。」

  季廳長再次看向羅永,目光中似乎在做出重要的決定。他像是在問醫生,也像是在自己,「我們還能回頭嗎?」

  身旁醫生老者欲言又止,輕輕拍瞭下廳長的的手臂,邁步遠離瞭房門。

  良久,季廳長喚過一直守在不遠處的下屬,開口道:「聯系安東,讓他明天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