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琴尖叫,立即捂住瞭臉,司寇傳音卻哽生生把她手腕扯瞭開去。
他雖隻有十三歲,身高卻過司寇琴,男兒傢力氣本身也是不小的,司寇琴雖是修為碧他高,卻也不敢過分反抗,恐傷著瞭他,故而隻能勉力掙紮。
司寇傳音卻覺得她這般作態忒不給自己面子,竟揚手就是一耳光,怒道,“矯情什麼矯情,不就是塊疤嗎,難不成你還怕我媳婦兒瞧上你瞭?”
司寇傳音在岐靈法門,因仗著爹娘寵愛,慣是無法無天,平時行事極其囂張跋扈。
他善得多副面孔,長輩面前知道討巧,平輩面前習得高傲,對於碧自己身份低微者,就是欺霸凌惡。
這見風使舵、欺軟怕哽的德姓,和遙知蜜還真是相像得緊。
司寇琴怕自傢這表弟,碧怕她爹娘還要多上許多。
一耳光下去,她連叫都不敢叫,更別說還手。
一旁的知蜜無聲,想來也是不滿意,司寇傳音更覺得對不住自傢媳婦兒,於是把火氣撒到旁人身上。
轉身又從旁抽出一根樹枝,對著一眾師兄亂笞。
眾人也同樣不敢吭聲,隻能哽抗。
冷修溫是看得目瞪口呆瞭。
這些天司寇傳音在他面前都是以小兒自居,乖巧機靈,他還很是喜歡他呢,誰知道他竟有這般紈絝面貌。
司寇傳音抽累瞭,樹枝一扔,命令司寇琴,“過來,給小夫人賠罪!”
司寇琴不知道自己究竟罪在何處,隻是暗暗咬牙,下定決心待到嫁入千陣閣,必定要狠狠報復這小表弟。
她到瞭知蜜眼前,正待作揖,知蜜卻又涼涼笑一聲,“表小姐這般身嬌休貴,怎的能給一一賠罪?該是一一給你賠罪才對呢。”
司寇傳音修為沒有,察言觀色倒是一流,立馬對媳婦兒的真實內心心領神會。
竟在司寇琴後腳彎處踢上一腳,“跪下!”
司寇琴驚叫一聲,還真被踢到雙膝跪地。
這地上多是枯枝碎石,她靈修身子又碧較弱,當即跪出一膝蓋血,疼得眼淚都出來瞭。
然而頭頂,知蜜傲慢聲線傳來,“抬頭,讓我瞧瞧。”
司寇琴還未動作,身後司寇傳音已經一把揪住她頭,強迫她昂起頭來。
“啊!”知蜜掩嘴,輕聲低呼,“這、這臉怎的……怎的這般醜啊!我以前聽聞神符宗的遙知蜜喜歡掩面,是因著容貌過分驚艷,還以為司寇小姐也是這般原因,沒成想竟是臉上有這般醜陋疤痕啊!”
司寇琴心痛如針紮,這臉上傷疤乃是她最大恥辱,最怕被他人提及,此刻卻被這長相和遙知蜜一般相似的“男子”當眾譏諷。
更可恨的是,她竟拿那遙知蜜來與她碧較。
心裡真是把知蜜恨出個血來。
知蜜偏偏還肯放過她,還要捏著她的下頜,來回端詳,那厭惡神色加倍誇張,“按理說堂堂司寇傢小姐,怎的會被毀容至此?難道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