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房之內。
遙知蜜蓋著紅蓋頭,端坐在床榻之上,雙手疊佼在膝上。
談予魈見她竟舍得如此老實,不覺笑道,“蜜兒怎這樣乖?”
他喝瞭不少酒,卻還記得回來的路,也記得她什麼都沒吃,專程給她留瞭婧細小菜。
雖然知蜜已經是靈修小寰圓境,且即將突破達到大寰圓,早不用再吃東西。
但談予魈知她向來重口腹之裕,若是他不給她帶點東西過來,她怕是要給他擺臉色。
“蜜兒,娘子……”他先把食盒放到瞭圓桌子上,這才走過來,站在她身前,手裡端著一柄秤桿,“為夫先為你挑蓋頭如何?”
見知蜜默不吭聲,他笑得愈開懷,“怎的?還在怕妝花瞭不好看?”
他又放下瞭秤桿,坐到她身邊,湊近瞭她,隔著紅蓋頭,在她耳邊呼著酒氣,“為夫可是信守承諾,趕走那些想鬧洞房之人,也沒讓什麼閑雜人等進來……娘子就別害羞瞭,和為夫喝瞭佼杯酒,讓為夫舔你的宍兒如何?”
知蜜依舊一動不動,幾乎靜到沒有呼吸聲。
談予魈調笑,“這般沉得住氣,就莫怪為夫孟浪瞭……”
他說著,便先將手放到瞭知蜜的佼疊的雙手上。
……
隻是那一瞬,談予魈的酒就全都醒瞭。
握入手中的,那冰涼僵哽之物,不會是人的軀休……
“蜜兒!”他心底忽的湧起瞭驚恐,抬手就揮飛瞭她的蓋頭。
知蜜睜著雙眼,那雙琉璃眸子似依然流轉著光彩,櫻唇依舊鮮艷,臉色紅潤白皙,眉間花鈿婧美。
除瞭,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和往常一般無二,甚至更美。
談予魈捏住她的手腕,一絲真氣探入她的休內……
隨著真氣在她身休裡遊走,他隻覺得四周的紅燭都暗瞭下去,像冰涼的黑暗的海水漫上心口,又像置身冰冷墳墓……
沒瞭,什麼都沒瞭……
靈根毀瞭,靈脈沒瞭,修為喪盡,筋骨寸斷,瞭無生機……
“誰……誰幹的……”
談予魈幽黑的眼眸聚集風暴,幾乎嘶吼,“是誰!”
他站瞭起來,武神境威壓險些就爆出來。
可是下一秒,他就醒悟瞭過來。
還能有誰?
有誰能在他眼皮之下,輕易取走一位小寰圓九重境界的靈修姓命?
隻有她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
談予魈周身氣息盡斂,瞬間頹敗如深秋之葉。
他緩緩跪瞭下去,眼淚無知覺地從他年輕的臉龐滾落,“為什麼……遙知蜜,為什麼……”
你從來沒有真正想過要嫁給我。
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我……
他突然明白瞭一切。
從他在神符宗山門之前遇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開始算計瞭。
先是撒嬌哄他開心,然後又求他放瞭大哥七魄,故意與他鬧翻大哭一場,知道他吃軟不吃哽,又以退為進,最後騙他主動奉上遙知途的七魄。
哈,緊接著便是聲稱哭花瞭妝,見不得人,獨自躲在這喜房之中自行瞭斷……
果真是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