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驚嚇瞭半晌,睜大眼睛看著她驚呼道:「究竟發生瞭什麼事?」
小萱心切地撲到床邊,立即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在這眨眼間將我整個人給拉起來,大聲緊張道:「此事遲點兒才談,現在我是來帶你走的。我們快點逃離這兒!」
話未說完,突然好幾條人影隨著狂笑嚎響的笑聲,自房外沖入我的眼前!
「哈哈哈!看你可以逃到哪兒去!倘若你想死得痛痛快快,不想死無全屍的話,快點兒說出你師父,定一師太的下落!」
小萱一聞此言,立即將我拉退三丈推到窗邊,面也變色動容道:「劉公子,我來掩護你!你先逃離這兒吧!」
我登時瞧著房外的一班人馬,目光一閃,驚呼道:「這些人……他們是什麼人?」
此刻,小萱已站在我前面保護著我的安危,突聽她在我耳邊輕輕的沉聲道:「劉公子,你聽我說,你留得青山在,哪怕無柴燒!如果我們有緣再聚的話,子時在城外十裡的城隍廟等候。你快走呀!」
當我仍在前方凝望,耳邊已響起一陣獰笑的語聲道:「哈哈哈!你們休想逃離這兒!」
黑衣眾人中之首領濃眉頓展,頓時仰天大笑道:「兄弟們!你們還不動手?宮主說過一個活口也不能留下來!你們即時殺無赦!」
喝聲中隻見各個黑衣人已手裡拿刀,人人俱是滿面殺機,來勢兇惡,早已闖入瞭臥室裡頭將我和小萱給包圍著!
月夜色下刀光閃亮,寒芒滿天,每個黑衣人紛紛瘋狂般向小萱的身上亂刀砍下,隻見他們手上的刀鋒同時間搶攻,連整個空氣都被那些刀風震得「嗖嗖」作聲,但小萱卻轉瞬取出瞭一把利劍,面上的神色不驚,竟似胸有成竹般的將這班沒名沒姓的偷襲人馬一一給震退。
我半邊身子都已被眼前的銀色刀鋒嚇到發顫,面如土色,臉上的汗珠如一粒粒走珠般流速下來,眼睜睜驚呆在原地,既不敢走半步,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小萱手上的那把利劍不停與敵方的刀鋒發出相擊之聲,隻見她單身敵寡,轉瞬竟在我面前大喝道:「你還不快走!你再遲一步就性命難保瞭!」
當話未完,隻見小萱頭也沒抬,一手掌輕輕在我的胸膛一擊,登時「啵」的一聲,接著「啪」的一下破窗聲,我整個人就如此被她震擊到房外遠處。
當我身子像似全倒在地上,胸部逐漸感到疼痛,雙腿一軟看似站不起來,目中淚光閃動,驚呼道:「小萱!如果我真的這樣就走瞭後,那你又怎樣?而且你那位師姐呢?她現在身在哪裡呀?」
隻聽仍在臥室裡的小萱對我喝著道:「師姐她身在東廂與敵方對抗著!你就別再理我們瞭!自己先逃離這兒啊!」
此刻,我彷佛可以從房外聽到臥室裡頭不停發出「叮、當、叮、當」的刀劍交鋒聲。而就在這時,一條人影隨著震動人心的媚笑聲,自別院一旁的柳樹上飄瞭下來!我彷佛覺得膽已驚破,渾身力竭,霍然向眼前這個特來的黑影大呼道:「你……你又是何方神聖?」
「你不必理會我是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究竟要不要留下這條命?」
突聽到一道聲音隨著飛影響起。
隻見這個黑影從我頭上像似一隻幽靈般飛過,一飄就飄到瞭屋頂上,展顏一笑,迅即轉身撲落在地上,連滾幾番,頓時站在我眼前瞭!
我驚慌地瞧著眼前這個黑衣人,渾身登時一震,兩個眼珠彷佛要掉瞭下來,兩個發麻的膝蓋撲倒在地上,聲音喊得嘶啞,突然道:「這位英雄大俠,我真的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我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清楚呀!請大俠手下留情,放過我一條生路吧!」
眼前這位黑衣人黛眉一剔,立時破笑而出,兩眼頓時發出艷麗的光芒,冷笑道:「你方才稱呼我什麼?你稱呼我作英雄大俠?噗嘻嘻……誰要當大俠呀?」
我好像變得神志不清,不顧安危在這個黑衣人面前跪瞭下來,驚呼道:「這位大俠,你千萬別來殺我呀!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是無辜的!請大俠手下留情!」
這個黑衣人瞧瞭瞧正跪在地上的男子,面上早已變瞭顏色,咬牙道:「你再不識好歹,大膽稱呼我一聲大俠的話,我就立即讓你嘗試這個染有毒液的血滴子所帶來的威力!等你毒發攻心的時候就取下你這條狗命!」
話聲出口,我眼下登時一亮,此人所說的那個血滴子就當胸拋著過來!但突然間,一陣狂風著地卷起,在我耳邊就立時聽到一聲鋼桶鐵劍的交鳴聲。
哪知道眼前即時傳來一道嘶聲狂呼聲:「好惡賊!休想傷害這位公子!」
就在這時,我渾身怔瞭一怔,身體微晃,在地上好像一隻癲狗般退後瞭好幾下,隨即抬著頭突然發覺原來剛才幫我出手解圍,擋瞭那個血滴子一下的竟是小萱的師姐──鳳葶玉。
這個黑衣人忽然收回瞭仍飄在半空中的血滴子,兩眼充滿著惱火,冷笑道:「哈哈哈!主角終於出場瞭呀!我還以為你在東廂那邊被我的人馬重重包圍著!你還是識趣點說出你師父的下落,又何必要承受這種皮肉之苦呢?倘若你向我說出她的下落,我姑且可以饒你一命!」
鳳葶玉不斷揮起劍來,面驚不亂,狠狠地咬牙道:「區區陰癸派的三教九流功夫哪可以難得到我呀?我知道你是陰癸派派來的奸細!你們和東部領域的玄武派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更況且我們還是結為同氣連技的五大門派之一,今天你的宮主看準我師父已下山,竟然派人來暗算鏟平這兒的玄武山,你們的所作所為真是小人之傢,天地不容!此仇我誓死他日會一一奉還給你們的!」
「劉公子,我來掩護你,你快從後門逃離這兒!這個臭婆娘就讓我來收拾她好瞭!」
忽然她嬌滴滴又急促的聲音傳入我耳裡。
我一面定睛望著眼前的黑衣人,一面顫驚地問道:「你……你說什麼?這個黑衣人竟然是一名女子?」
此時此刻,我早已被這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嚇得三魂不見七魄,朦朧中隻見她一具玲瓏腰肢的豐姿,柔美的長發已隨肩披散,額頭上已滿是汗珠,嘴角邊鮮血直流地站在我近處,轉眼間望到她手上正拿著一把沾滿血絲的利劍,紅海般的劍光依然閃動,一句話也不再說就撲瞭過去和這個黑衣人連忙硬拼瞭好幾招。
「叮!咚!咚!叮!叮!咚!」
突然眼前翻滾著濃濃的灰塵,隻聽一陣陣翻天覆地般的震聲,震動耳膜,震得別院周圍的柳樹葉如花隕雨落般飄落。
我全身一顫,在她們的交鋒面前被震退三丈,耳膜裡彷佛隻聽到鋼鐵相擊之聲,仍不敢起來,連忙伏地顫聲問道:「看你嘴角已流著血瞭!你又怎樣可以抵抗這些人呢?還有小萱她還在房間裡和另一班人馬拼著。」
鳳葶玉喊得沙啞,也沒回過頭來,突然道:「你不用理我們瞭!你快走啊!門下的弟子們都差不多統統遭殃瞭,若果你再不走就沒機會瞭!」
我與鳳葶玉對望瞭一眼,雖然混亂中都看不見她心急的眼神,當既然來到瞭此時此刻,隻知道如果現在再不逃離這個險地的話,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驚慌瞭半晌,我終於鼓起勇氣偷偷地站瞭起來。
凌亂中,就在咫尺的距離,那個黑衣人霍然轉身向我喝瞭一句道:「一個活口也不能離開這兒!受死吧!」
當話未完,我整個身子慌張地聽到一聲衣袖帶風之聲,這個黑衣人惱怒之下立即向我的胸膛上飛瞭一個貌似飛鏢形狀的物體,接著「咻」一聲,我就當場慘叫著撲倒在地上。
鳳葶玉一驚,連忙望著撲倒在地上的男子,隨後又轉眼瞪著眼前的黑衣人,面已變色,憤怒道:「你……好毒的手段!你居然出動瞭你門下的獨門毒鏢!現在我就要你死在玄武劍法之下!我就取下你這條臭命來報今天的滅門之仇!」
說著,鳳葶玉手握長劍,腳下一沉,瞬間發狂般撲向黑衣人的身前連刺一番。
此情此景,我渾身感到血液急促地流動,胸部逐漸變得失去感覺,好像變得麻木一般,兩眼朦朧之中隱約看到鳳葶玉竟然為瞭要幫我報仇,當場使出一陣連環不斷的招式不停與這個黑衣人糾纏起來。剎那之間,這個黑衣人身手簡直就是不凡,所用的招式更是霹靂電擊,勢不可擋。一直交鋒到三十於招過後,鳳葶玉整個人彷佛要被擊退到別院的一角。
鳳葶玉看到此地前無生路、後無退路,目光一轉,便豁然在地上丟瞭一種貌似雷光粉的粉末!
「噗」的一聲自這個黑衣人的頭上飛過,飄蕩落地,連翻幾滾,立即將依然臥倒在地上的男子抬起,一雙腿似乎已出盡瞭全力一沉,就好像一隻展著飛翅的大蝴蝶似的,剎時間就在這險地四處消失到無影無蹤去。
此時,這個黑衣人臉上無光,心裡漸漸咬牙切齒似地喝著道:「真可惡!竟讓她們逃走瞭!」
忽然間,好幾位黑衣人從房間裡跑瞭出來,各個手上竟然挾著一個早已滿身刀痕、氣息奄奄的女子。
「師姐!我們已生擒瞭玄武派其中一名弟子,她像似還有點兒的氣息,我們是否要取下她的人頭向宮主交待?」
這個黑衣人的嘴角悄悄地笑瞭起來,雙眼卻是冷冷冰冰的,突然一手將臉上的黑佈扯下,原來這個黑衣人真的是一名女子,而且她還是來自於陰癸派的大弟子,也就是全江湖傳說中的一名神教女聖的指定傳人──楊靜香。
此刻,楊靜香聞言,登時仰天奸笑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暫且留下她的狗命,除瞭她以外,這兒其他人的人頭一一給我砍下來!然後我們得立刻連夜快馬趕回宮中向宮主報告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