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瞭,這些魚一點都不長眼!」
巧兒氣呼呼的坐在篝火旁狠狠咬著嘴裡的桃子,似是在泄恨一樣。幼嫩的小臉上盡是不滿和鬱悶,有些歇斯底裡的抱怨道:「姑奶奶可是用瞭上好的魚餌,這幫魚簡直就是沒腦子,沒半點品味!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不吃?」
應巧蝶在一邊嬉笑著暗樂,心想:要吃瞭的話就是送死。這魚釣不上來跟餌沒多大關系,主要還是活潑好動的巧兒心急,老是拉起魚竿看幾眼。
眼下夜色已經高掛,山明水秀之間正是適合野餐的好時候,微涼的秋天雖然蕭瑟但也充滿瞭情趣。眾女和許平已經圍在篝火旁,一邊看著巧兒可愛的鬧哄相視而笑,一邊期待著美食。
火光之下,眾美人更有風韻,讓人實在是食指大動。不同的風情湊在一起卻十分協調,尤其小米滿足過後看起來十分嬌艷,純美的臉上盡顯嫵媚,讓人不禁多看幾眼。
「小米姐姐……」
巧兒一看周圍都是生肉和簡單的調料,沒有她最喜愛的甜點也沒什麼上好的菜肴,立刻疑惑的問:「怎麼沒帶點糕點過來呀!上次你拿那個酥膏滿好吃的!」
「主子吩咐的!」
小米溫柔笑瞭笑,有些喜悅的說:「這次大傢難得出來遊山玩水,就不拿食盒瞭。主子說自己動手弄點吃的才有情趣嘛!這才像是野餐!」
「也是……」
應巧蝶整晚都被許平曖昧的目光看得十分難為情,一直紅著臉低著頭,不怎麼說話,這時也忍不住附和道:「自己動手做的東西吃起來也特別的香嘛!」
冷月默默無語的坐在一旁,既不贊同也不反對,表面上看來還是和以前一樣冰冷,但起碼她現在對身邊的事物也不是一直無動於衷,偶爾看別人不方便給人遞一點東西,或者是幫忙伸手接過小米手上的物品擺在桌上,這種小動作也是可以看出她的性格有稍微改變,讓許平心裡感到一陣欣慰。
晚餐的烤肉在鐵架上滋滋做響,在火焰的烘烤下散發出一陣誘人的香味,白煙冉冉升起,看起來更是別具一番風味。主菜還沒好,幾個小美人一邊低聲的談笑,一邊品嘗著新鮮又美味的水果。
許平今晚喝退瞭所有的丫鬟,也不讓小米動手,親自當瞭一回廚子來料理晚餐,用夾子翻著切得薄如紙張的肉片,哼著小曲放上調味料。
四個女人雖然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但這時候許平興致正濃她們也不能說什麼。尤其是小米最是忐忑不安,自己在旁邊等著吃,主子卻在動手,要是被別人知道的話那還得瞭?
冷月依舊沒怎麼說話,應巧蝶一邊和巧兒低聲談笑著,一邊時不時的偷希許平,眼裡明顯有著驚訝和好奇。她怎麼也沒想到許平這樣的身分會親自動手,感貲還是很奇怪。
旁邊另一口大鍋一直在冒著陣陣香氣,巧兒好奇心最強,即使行動不便但間著這股特別香的味道還是饞著嘴,咽瞭下口水笑嘻嘻的問:「主子,這鍋裡熬的是什麼東西?好香呀!」
「雞,和一些藥材!」
小米一看火小瞭,輕輕添瞭幾塊乾柴,微笑著又是有些羨慕的說:「這是給你們補身子的湯,阿姨說過多喝湯對女孩子身體好一點,你們又有傷在身,這都是主子特地準備的!」
小米說得輕描淡寫,但饒是一向神經大條的巧兒都面色一紅,美眸裡有說不出的幸福。冷月佈滿冰霜的臉上也是浮現瞭一點暖意,輕輕的一眼充滿無盡欣喜。
「好羅!」
許平歡呼瞭一聲,用夾子夾起第一塊烤好的肉,透著香味和誘人的色澤,火侯掌握得很好!許平本想稍微炫耀一下,但一回頭卻不禁有些為難。
小米雖然在一旁殷勤的忙碌著,可如水的美眸裡透露著渴望的水光,看著許平手裡的那一塊肉。巧兒盡管一直活潑好動,一副大剌剌的樣子,但這會兒清純的大眼睛裡也有種乞求憐愛的動人。
冷月雖然什麼也沒說,但仍隱藏不住這種向往,眼神和她們一樣聚集到瞭許平的手上,有著渴望。
應巧蝶感覺最為尷尬,三個女孩的目的都那麼明確,她現在的身分坐在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頭去,她也知道根本無權去和其他三名女孩爭這個寵。
這個年代的男子一向不幹傢務,除瞭廚子外幾乎很少下廚,身分高的更是把下廚房當成一種降低格調的事,絕不會讓自己沾染上半點油煙,所以大戶人傢偶爾吃到老爺做的菜肴都會感動不已。
男人偶爾做一道菜都能讓妻子感動許久,普通的傢庭尙且如此,更別提許平親手烤的第一塊肉。
對三個女孩子來說,再好吃的肉都已經沒瞭誘惑力,更深沉的是裡邊的那分寵愛,那分一般人不敢渴望的美妙感覺,即使是冷月都無法避免女兒傢這一點小小的心思。
這也是許平左右為難的原因。小米一直跟著自己,是最貼心、最可人的丫鬟,讓人無比疼愛;冷月雖然跟著自己的時間比較短,但論起來還救過自己的命,感情也挺深的!巧兒盡管惹過不少事,也特別調皮,但她一直忠心耿耿不敢有半句怨言,又剛把幼嫩的身子獻給瞭自己,不給她的話也說不過去。
手心手背全是肉,面對這三雙玲瓏美眸那深深的期待,許平當然為難得都快想破頭瞭,猶豫瞭好一會兒後一咬牙把肉夾給瞭應巧蝶,對於她們的柔情隻能裝作不知道瞭,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這第一塊肉就獎勵你生瞭個好閨女,小熏為我們皇傢開枝散葉可是大功一件,你的功勞也是不小,呵呵!」
這一夾頓時讓應巧蝶臉帶羞紅。許平說的雖然算是理由,但多少也有點牽強,應巧蝶敏感的察覺到三女微微嫉妒的眼光投瞭過來,像是要把自己給燒死一樣,她也隻能不好意思的道瞭個謝。
「怎麼瞭你們?」
許平自然也讀懂瞭她們眼裡的醋意,用開玩笑而又點調戲的口吻說:「難道你們都偷偷的懷上瞭?不是吧!」
三女頓時自覺有些不好意思,小小的一塊肉還要爭風吃醋幹什麼?人傢女兒現在正受皇寵,有什麼可爭的?許平一看三女的情緒也有點低落,趕緊把剛烤熟的肉為她們每人夾瞭一塊,這才收獲瞭她們甜美的微笑。
許平隻是簡單的烤瞭第一次,小米和巧兒立刻好奇的接過夾子商己擺弄起來。
烤肉是草原民族的傳統,但放在鐵架網上烤,這麼新鮮的方式可是第一次見,所以她們也把這當成瞭一種好玩的事物在戲玩著。
兩個女孩子都正是好奇的年齡,對於新奇事物都有著濃烈的好奇心,沒一齊兒就擺弄得十分興奮,還一直嚷嚷著要包瞭剩下的活。冷月輕輕咬瞭一口肉,面色微紅的看瞭看許平,眼含柔媚的說:「爺,很香!」
許平給瞭她溫和的一笑,一切也是盡在不言中瞭。再回頭一看應巧蝶還在小口細嚼著自己夾給她的那塊肉,仿佛很珍惜似的小口小口的吃,不禁溫柔的笑瞭笑,柔聲問道:「好吃嗎?」
「嗯……」
應巧蝶臉紅著點瞭點頭,這時候面帶粉暈人比花嬌,更加的美艷瞭!剛才細品著這別樣的風味,腦子裡全在想著這到底在暗示什麼,以至於一直走神,腦子都有些遲鈍瞭。
晚餐吃得簡單而又溫馨,不過兩位小美人烤的東西真是讓人不敢恭維,手藝遠遠沒她們的臉蛋漂亮。烤出來的肉不是帶著血絲就是成瞭黑炭,兩位地品高手在一邊餓得那叫一個幽怨呀!這時候才深切感覺到許平烤的第一塊肉那才叫人間美味。
巧兒和小米被她們瞪得又是害怕又是難為情,許平沒辦法隻好在一邊指導起來,免得一頓好好的野餐被她們破壞瞭。好在最後心靈手巧的小米已經學會瞭,這才安慰好大傢的肚子。無奈巧兒依舊鬱悶,她前面擺的全是一堆黑炭!
當熬得如牛奶般白皙的高湯起鍋時,那四下飄溢的香氣立刻引得眾人食慾大振。巧兒喝得大呼過癥,冷月雖然沒什麼表情,但還是給瞭小米一個贊賞的微笑。
兩人身上有不同的傷,這種湯自然是最好的補品瞭。
小米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一直幫應巧蝶盛著滿滿的湯汁,十分熱情的勸她多喝點,嘴角還掛著似有若無的曖昧笑容,將應巧蝶弄得十分難為情,一口一口的輕抿又一個勁的道謝,扭捏的模樣完全不似一名已為人母的少婦那樣大方,反而更像一名剛剛初戀的懷舂少女般難為情。
「好飽哦……」
巧兒吃得直呼過癮,幼嫩的小臉上盡是滿足的微笑。一吃飽立刻喊丫鬟抬自己回帳篷裡,說是出瞭一身大汗,得趕緊沖洗一下準備睡覺,臨走時還給冷月遞瞭一個眼神。
「屬下去巡查瞭!」
冷月似乎也察覺到瞭,抱起劍來用視察的名義早早離去,用閃電般的速度消失在許平的面前。
小米笑得更是曖昧。這兩個性格奇怪的傢夥怎麼那麼懂事?竟然知道主子巳經起瞭色心,乖乖的跑掉,實在有趣。
應巧蝶頓時有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尷尬,許平的眼光掃得她極不自在,但好歹小米還在這,三個人在一起倒不算尷尬。可這時候一個丫鬟氣喘籲籲的跑瞭過來,誠惶誠恐的站到一邊,戰戰兢兢的說她們一時疏忽,把主子的洗澡水錯送到別的營帳內去瞭。
小米裝模作樣的斥責瞭一番,像是真生氣似的板起純美的小臉,一問之下小丫鬟竟然說是送到應巧蝶的帳內去瞭。小米立刻轉過頭來,很是為難的和許平說在外邊燒一次水不容易,而且大桶已經沒瞭之類的可憐話,雖然臉上一副害怕的樣子,嘴角卻有一絲討寵的淺笑。
「不是吧!」
許平微微一愣,但馬上給瞭她一個贊許的眼神,而後板起臉來有些不悅的說:「怎麼那麼粗心!你明知道我每晚都要洗的。」
「主子……」
旁邊的丫鬟滿面惶恐的跪瞭下去,渾身顫抖著說:「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
「請主子賜罪!」小米也滿面可憐的下跪,嘴裡在求饒,眼裡卻有著說不出的狡黠。
「您、您先去我帳內洗吧!」
應巧蝶見丫鬟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頓時心裡一軟,扭捏瞭一下後在旁邊幫著說情:「正好吃完瞭肚子有點撐,我想走一走再回去!」
「嗯……」
許平一臉嚴肅的點瞭點頭,臉色感覺有些不情願。
「起來吧!」
許平眼一瞪,似是依舊不滿的說:「要不是應小姐幫你們求情,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謝謝主子!」
小米和丫鬟相視而笑,兩人趕緊站瞭起來,一副很感激的樣子朝應巧蝶鞠瞭一躬。
兩個小丫頭曖昧的笑著,叫這一聲主子等於是在叫女主子。應巧蝶頓時羞怯難當,慌忙擺著手想解釋些什麼,但被許平淫蕩的一看卻說不出話來,紅著臉起身跑走瞭。
看著美嶽母宛如受驚小鹿般的跑開,那飽滿的臀部在長裙下一晃一晃的煞足迷人,許平搓著手就是一陣淫笑。
「真乖呀……」
許平嘿嘿一笑,猛地抱過小米親瞭一口,贊賞著說:「你這小丫頭現在也學壊瞭,竟然也知道撒謊騙人,真是該罰呀!」
「都聽主子的!」
小米軟軟的靠在許平懷裡,面帶嬌媚的說:「隻要主子高興,怎麼罰小米,小米都願意!」
「哈哈……」
許平一頓大樂,朝剛才那幾個過來主動找罵的丫鬟揮瞭一下手,笑呵呵的說:「下去吧,每人都領五十兩銀子去。」
「不是吧姐夫!」
小丫鬟不樂意的嘟起瞭小嘴,面帶調皮的說:「人傢演得就差掉眼淚瞭,您就這樣把我打發瞭?」
許平仔細一看,原來是百花宮的弟子呀!這幫小丫頭倒是夠可愛,叫姐夫似乎都成習慣瞭。哪個姐姐的夫?姚露?還是柳清韻?
「沒禮貌,得叫我師叔祖!」
許平故意板起臉來虎喝瞭一聲,隨後又難掩笑意的問:「你們這幫小丫頭呀!說吧!要什麼?」
「姐夫最好瞭!」
小丫鬟歡呼瞭一聲,面帶頑皮的竊笑,瞇著眼說:「咱別的都不要,等回京城後您讓鈐姐姐帶我們去買東西好不好?」
「臭丫頭,立刻滾!」
許平笑罵瞭一聲。這幫小丫頭倒是聰明,推測是上次趙鈴帶她們去買首飾和衣服時嘗到甜頭瞭吧,小鈴兒親自出面,去京城哪傢名店買東西都便宜不少,這幫正值花季的少女島然願意跟著她一起出去購物!
「姐夫萬歲!」
小丫骽自然聽出許平是同意瞭,歡呼一聲後給許平一個風情萬種的微笑,蹦蹦跳跳地跑下去瞭。
「她們真好玩!」
小米在許平的懷裡柔柔的笑瞭一下,明顯也挺喜歡這幫天真又活潑的女孩子。
百花宮的弟子進駐太子府後,雖然一個個都是會武功的小女俠,不過出身百花宮這種江湖門派再加上從小沒有親人,所以自理能力很強,即使做丫鬟的活射她們來說也沒半點問題。許平本以為她們得適應一段時間,照現在來看還足自己顧忌太多瞭!
許平不置可否的笑瞭笑,拉著小米的手一起走到應巧蝶的帳篷內。幟內佈置倒是簡單得很,除瞭一張軟床外就隻有一張辦公的桌子,而且上邊還準備好瞭文房四寶,出現在這房內顯得有些不合情調。
帳內也不大,擺上這些簡單的東西倒不算擁擠,隻是缺少屛風之類的店傢擺設感覺有些不習慣而已。許平倒是無所謂,在小米的伺候下脫光瞭衣服泡進水內,溫熱的水洗過皮膚時立刻舒服的呻吟瞭一下。
小米體貼的開始為許平擦著身體,清洗著一頭和女孩子一樣的秀長黑發,難掩羨慕和喜愛的說:「主子,您的頭發真漂亮,連女孩子都比不上您,又亮又黑的簡直像是濃墨!」
「得瞭,多煩呀!」
許平悶哼著抱怨瞭幾聲。這年頭還講究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思想強烈得有些過頭,似乎隻要剪短頭發就是不孝。有的人頭發剪短瞭,那就表示父母都已過世。
在這種強烈的觀念下,就連許平都不敢把這頭長發剪短一分,最大的限度不過是借著修飾的名義稍微剪點發尾而已,這才留下瞭這一頭飄逸的長發,長得一散開都到胸口瞭!
小米殷勤的伺候許平洗完澡,又為他換上一身寬松的睡衣,這才指著書桌難掩狡黠的笑道:「主子,您要是忙的話可以在這辦公喔!」
「你這個小狐貍!」
許平愛憐的摸瞭摸她的小鼻子,疼愛之意溢於言表。小米立刻甜蜜一笑,心滿意足的哼著小曲走瞭出去。在她看來,許平高興比什麼都強,體貼的小丫鬟似乎不知道吃醋是什麼東西。
許平也不多說什麼,真就十分正經的坐到瞭書桌邊,拿起堆放著的奏摺一本本看瞭起來。其實大多還是商部和各地門生所上的,匯報的也是一些雞毛蒜皮之事,但有些又牽扯到不少官場上的關系和朝廷的政策,每一件看起來都是小事,可匯集到一起就不是瞭。
許平認真的思索著手下的問題,一一認真的回覆著。畢竟有些事情的處理不能過於偏激,有時還是該忍讓一下。畢竟,自己可以高調做人,但必須悶聲做事,特別是在這重要的節骨眼中。
許平看著奏摺,腦子裡纏繞的全是千絲萬縷的關系,錯綜盤繞著真是不好理清,一時間思索得真有點入神。有時候正經起來確實也無暇去顧及玩樂之事,尤其是這些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東西,許平不能不認真對待。
月色高掛時,應巧蝶才滿面心事的回帳。一看許平在帳內,而且還是在滿面嚴肅的辦著公事,偶爾皺起的眉頭和冷酷的臉龐讓她覺得有些迷醉,但一點點欣慰的笑容又是那麼溫暖,這一刻應巧蝶才明白什麼叫心亂如麻。
「你回來瞭……」
許平隻是輕瞄瞭一眼,又低下頭去翻起瞭奏摺,細細的斟酌著字裡行間的意思。
對於許平認真的態度,應巧蝶迷醉之餘也有些吃驚,愣瞭一會兒後面色羞紅的問:「您……還不休息嗎?」
「辦點公事!」
許平眉頭皺成瞭一片,正看著幾張又是彈劾自己門生的折子,用的是古板守舊的章法在說著一些有和沒有一樣的規矩,心情頓時隱隱有些不快。
這時候燈油已經燒瞭不少,房內的亮度也是暗淡許多,許平眨瞭一下有些難受的眼睛。應巧蝶見狀趕緊撥瞭一下燈芯讓燭光亮瞭起來,然後不敢言語的站在一邊。
許平已經累得有點想睡瞭,精神上的疲勞比起肉體上的更讓人難受。不過還是揉瞭揉眼驅趕困意,將放在懷裡的密奏拿瞭出來,頭也不抬的說:「給我拿壺酒來!」
這時候許平臉上都產生一層細細的油膩瞭,在燈下看起來有點憔悴。應巧蝶頓時覺得心裡一陣做疼,但還是趕緊出帳將酒水拿來,順手也拿瞭一條溫熱的毛巾。
溫熱的毛巾擦到臉上時,許平頓時精神一振。抬頭一看美婦臉上那害羞又心疼的模樣,立刻給瞭她一個溫柔的微笑,似是在贊美體貼的妻子一樣,溫和得讓人都快融化瞭。
應巧蝶頓時感覺心跳一陣加快,有些越描越黑的解釋說:「您、您別誤會……我就是覺得,您這樣很、很累……而已……」
「我知道!」
美色當前,許平卻沒有繼續調戲她的沖動,而是淺笑瞭一下繼續低下頭看奏摺。
應巧蝶紅著臉站在一邊,為許平倒著酒,又備瞭熱水時刻泡著毛巾,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幸福感。見許平那麼專註,沉默瞭好一會兒後才難掩好奇的問:「殿西,您怎麼不回帳內務公呀?有小米姑娘在旁邊伺候著,又有別人可以參謀,不用像現在這麼累!」
許平這時候還在翻看著密奏,頭也不抬的說:「我要回房間看的話,估計不少人都得猜疑我在幹什麼。來你這看,別人會以為我是在享受風月,與你剪燭西窗,不會想到這種時候我還在辦公。」
「是、是……」
應巧蝶臉色頓時紅得快滴血瞭,沒想到許平會把話說得如此露骨,卻又覺得有些隱隱心酸,也不知道這種心酸是從哪來的。
「應姐姐……」
小米突然偷偷拉開瞭帳篷的簾子,見許平在看密奏就朝應巧蝶招瞭招手,幾乎隻是張著口形說:「您過來這邊沐浴吧!」
「我……」
應巧蝶頓時有些猶豫,很想快點走掉讓自己的心跳稍微緩和一點,但看著燈下這個俊美少年認真的面孔,那種認真而又憔悴的樣子散發著無比的男人味,讓人舍不得離去!
「去沐浴吧!」
許平這時候正看著一道奏摺入瞭神,輕描淡寫的說:「快點回來,晚上我就在你這住瞭。」
「我……」
應巧蝶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自己真要侍寢瞭!
小米聽完曖昧的笑瞭笑,猛地進來拉住她的手走瞭出去。臨走前看許平眉頭皺得很深,而且也沒抬起頭來看一眼,立刻明白這不是他在裝正經,而是真因什麼事困接著,立刻聰明的沒有調笑幾聲。
應巧蝶被安排到許平的帳內沐浴,當輕裙盡褪,婀娜美妙的身材展露時小米都不禁愣神。好成熟漂亮的身體呀!應巧蝶感覺腦子有些恍惚,泡在水內的時候還在低吟著,好一會兒後終於鼓起瞭勇氣,大著膽子問:「殿下這是怎麼瞭?」
「我也不知道!」
小米什麼都沒說,反而是溫柔的一笑,在桶邊頑皮的往裡丟著花瓣,欣賞著應巧蝶露在水面的乳溝,白皙動人,十分漂亮,滿面曖昧的說:「不過我敢確定一點,就是主子很喜歡你,特別的喜歡!」
「小、小米姑娘……」
應巧蝶面帶驚訝的羞紅,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含糊不清瞭:「您別取笑我瞭,主子是什麼身分呀!我隻是一個被休掉的女人,又是殘花敗柳之身,哪入得瞭主子的法眼。」
話是這樣說,但從她的語氣裡不難聽出一絲小小的驚喜。小米聰明的捕捉到這一點情緒上的波動,一邊為應巧蝶準備著換洗的衣服,一邊笑呵呵的勸慰說:「您真小看瞭主子的胸懷,他才是真性情的男人,隻要喜歡上的女孩絕不會計較她的出身。說句大不敬的話,他甚至不如一些大戶人傢那樣苛刻。你看看府裡的女主子們,哪一個是大戶人傢出身的千金小姐?」
應巧蝶一下就沉默瞭,好一會兒後唯唯諾諾的問:「那殿下……就不怕別人說閑話嗎?他可是未來的國君,出身如此低下的女子豈不是辱沒瞭他的名聲?」
「怕,誰不怕呀……」
小米溫柔笑瞭笑,眼裡盡是迷戀的說:「主子是天下男子難得的珍品,高高在上卻十分疼愛自己的女人 瞭喜歡的女人他可以頂住別人的輿論,甚至還會大加反擊,隻要是喜歡上瞭,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阻礙,試問這樣的男子還能上哪找去?」
應巧蝶再次沉默。確實這年代女子被視為玩物一樣,許多大戶人傢駐至不把女人當人看,更別提這種高官皇親的傢規是何等森嚴。許平的平易近人令她驚訝,驚訝得有些不相信這就是高高在上的儲君。
「應姐姐……」
小米溫柔的笑瞭笑,為應巧蝶拿來瞭一套素白的睡衣,輕聲婉語的開解說:「以前程阿姨和您一樣不安,害怕自己會玷污瞭主子的名聲,甚至還想過自盡報答主子的厚愛。但她現在一樣很幸福,主子最生氣的不是別人的指責,而是您對他的喜愛視而不見,您懂我的意思瞭嗎?」
「可、可小熏是我的女兒呀……」
應巧蝶被勸得明顯動瞭心,不過想到身懷六甲、憧憬幸福的女兒,她也是多少有些猶豫,畢竟母女同夫是多麼荒誕的事。
小米拿來毛巾要為她擦拭身體,但應巧蝶不適應這種殷勤的伺候,紅著臉自己擦瞭起來。到底同是女孩子,這時候也不會太難為情。隻是小米的目光有點曖昧,讓她不禁紅著臉低下頭去。
「應姐姐……」
小米聲音依舊柔和,但臉上卻有瞭一種別樣的可憐,細聲說道:「我不知道您還在猶豫什麼?主子的憐愛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恩寵。說句不中聽的話,主子不是那種濫情的男人,甚至他對於自己女人的疼愛惹得聖上都有些不滿瞭。太子府女主子的身分連一般大戶人傢都比不上,為瞭皇傢的開枝散葉,就連女子的出身聖上都不計較瞭,難道您還不明白主子的為人嗎?」
「我、我知道……」
應巧蝶紅著臉低下頭去,她也在所謂的「許府」裡小住過兩日。紀欣月自然曾暗示過一些事,一些讓她心跳加快但卻不敢拒絕的美事!
「您想想!」
小米溫柔笑瞭笑,盡是感動的說:「我一個小小的宮女主子都可以百般憐愛,憐愛得讓天下女人都為之嫉妒,試問這樣的男人您去哪找呀?現在這些官老爺誰不是十多房妾室還拈花惹草的亂來,比起他們,您不覺得主子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瞭嗎?」
應巧蝶這時候已經換上瞭睡裙,婀娜成熟的身姿更顯明媚動人,面帶猶豫卻有些紅潤的心動。猶豫瞭一下後,怯怯的說:「可、可我已經不是完壁之身瞭!」
「主子比誰都清楚!」
小米有些驚喜的一笑,一聽她這話自然知道瞭她最擔心的地方,也知道她難免動瞭心,立刻柔聲開導:「您別多想瞭,主子不是心胸狹窄的男人。能接受您的話,肯定不會計較這些。聽我的!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別緊張,聽主子的話就好瞭。主子雖說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但您也不能太過於嬌情,免得打擾瞭他的興致!」
「我、我明白瞭……」
應巧蝶立刻面紅如血,宛如成熟的蘋果。這一說等於她認同瞭晚上要侍寢,將這柳薄之姿獻給自己的女婿享用。
小米在她完美的身子上披上一件長鬥篷,又細聲安慰瞭一番。應巧蝶腦子裡是空白一片,鬥篷裡邊隻穿著素白的薄睡衣,面帶忐忑的走出瞭主帳。
小米笑瞭笑沒多說,其實大傢都看出應巧蝶其實早對許平有瞭愛意,隻不過礙於兩人的身分而無法面對而已。從晚餐時她就明白這位美少婦跑不瞭多久,今晚過後她也會迷戀上那種讓人癡迷不已的感覺,和女子最不舍的的溫柔。一部分是肉體上的銷魂,另一部分卻是讓女子無法拒絕的憐愛。
兩頂帳篷相距不過數十米的距離,應巧蝶走過去的時候卻感覺路途異常遙遠。
心裡有些壓抑不住的慌亂,畢竟白睡衣是隻能給自己的丈夫看的,感覺仿佛鬥篷之下的身子沒有遮羞,一絲不掛般的羞怯!
恍惚之間,應巧蝶腦子裡一片空白,卻是不禁想起瞭在京城的一幕。在那讓人無法想像的皇宮之內,百姓一輩子不敢去想的後宮裡,一身鳳袍的紀欣月高座在上看著自己,那讓人無法直視的雍容華貴和母儀天下的萬般風韻,就連身為女人的她都不禁癡迷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