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真穗走出車站後,向位於櫻田門護城河邊的地上十八層、地下四層的建物走去。
建物是象牙色的磁磚,四周有各種樹木圍繞。
真穗從大門走進去,直接走向電梯間。
“每一次你的時間都很準┅┅”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旁邊,眼神看著前方說。身穿整潔的夏季西裝,系深紅色領帶,從胸口帶露出同顏色的手帕。
肌膚曬成銅色,使這個男人看起來比實際更強壯結實。
“池上調查員┅┅”從蓄小胡子的嘴角露出雪白牙齒,微笑時眼尾顯出幾道縐紋,使他的面貌看起來非常柔和。
這種樣子也許會受到女大學生的歡迎,但在真穗的眼裡看起來真是俗不可耐。
這個男人和真穗一樣,隸屬於警視廳公安部的調查員一色佑一郎。
遇到討厭的傢夥瞭,真穗在心裡嘀咕。
“你也是被叫來嗎?能被叫來我很高興。”
“這是隻有你才會這樣想吧。知道工作內容瞭嗎?”
“怎麼可能。是魔鬼公安部長直接打電話給我,說“七點鐘來”真是難得。不過對我來說,不論是什麼工作,在這段時間裡能看到池上特別調查員的玉腿,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說完,臉上又出現他那特有的微笑。
電梯門開瞭,進來兩個人。還有二、三個人想進來時,一色說:“對不起,這個電梯是因為公安部長有緊急命令,請你們搭其他的電梯吧。”
說完,同時按下關門和十四樓的按鈕。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呢?”
“不要緊,這一點小玩笑,公安部長會瞭解的。說起來┅┅”一色又重新在真穗的全身上下打量。
“池上特別調查員真是勇敢。”
“你在說什麼?”
“讓我參觀瞭白色蕾絲三角褲。”
“什麼?”
真穗露出疑惑的表情看一色。
“哪裡,哪裡。隻是偶然看到而已,在地上鐵的月臺上。”
“你看到瞭?”
真穗害羞似的轉開臉。
“是看到瞭。不過,不需要弄到那種程度吧,他隻是色情狂而已。”
“你怎麼知道?”
“那個男人叫左田五郎,是色情狂的慣犯,還兼扒手。”
“既然知道瞭,為什麼不逮捕他?”
“我可是公安部的調查員。怎麼能侵犯刑事部的工作,倒不如看一看有沒有丟東西?”
真穗緊張的查看皮包裡的東西時,電梯停在十四樓。知道什麼也沒丟時,已經不見一色的人瞭。
慢一步進入部長室,站在部長辦公桌前,一色回頭看真穗,臉上戴著特有的微笑。
“對不起,來晚瞭。”
因為仁木部長已經來瞭,真穗不得不這麼說。
“馬上告訴你們這一次的工作內容吧。”
已經有白發的部長有一副和職務不相稱的溫和面貌,但和面貌相配的溫和聲音。
公安部長的職位在警視廳內也是最重要的職位之一。歷任的部長大多升任總監或警視廳長官、次長等。
不過,這位仁木部長好像沒有那種野心。
“最近二、三天,有人打恐嚇電話給矢田東京市長。市長預定今晚搭新幹線到大阪府,幫候選人做競選演講。嫌犯說“要停止去大阪,不然就用實力阻止””
“是激進派的兄弟們嗎?”
“還不能確定,但差不多吧。市長向我們請求保護。雖然是在野黨的市長,有要求就必須要保護,相對的,也許能抓到他的弱點。”
“記得這位老先生是有愛人的。”
“沒有錯,也許還會帶去大阪,因為有一星期的時間。”
“一星期啊┅┅”矢田市長年逾六十五,不會因為一星期沒見到女人就欲求不滿瞭吧。
可是冒險找來的愛人,很愛的話,可能會在大阪相會。
“我們沒有辦法照顧她的愛人。”
“這件事我也對他說過瞭。”
“市長是如何回答的呢?”
“不想讓我們幹涉他的私事。”
一色以誇大的動作攤開雙手。真穗也有相同的看法。
說到矢田市長,就是以特有的矢田微笑知名,對老人的醫療免費等大膽的措施,受到老人或女性們的壓倒性支持。
聽到這樣的矢田金屋藏嬌,出去辦公事還帶去,自然會產生不滿的感覺。
當然也無法責備他自己的金屋藏嬌,可是在他重視福利的美名下,七年來有瞭一千億的赤字。
這件事受到質詢時,他說:“在我的任內一定會平衡。”
事實上,赤字是年年增加。
“沒有工作的能力還金屋藏嬌。”
一色以不屑的口吻說∶“有投票權的人大概都會有這種想法吧。”
“在這裡發牢騷也沒有用。我套一句公式化的話,請你們盡全力保護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