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我的红白蓝>第15章、問題

第15章、問題

  傢裡沒有人,這讓我忽然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從腳底自然上升到胸口的位置,除瞭感覺腦袋是熱的,全身上下生出的都是冰涼。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那扇門,我輕輕將它關閉,心中卻沒有瞭悲喜的感覺。然後我轉身走向瞭電梯。電梯裡面有人,是樓上的一傢住戶,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她的手裡拎著一包菜,另一隻手牽著一個小男孩,怯生生的樣子,看到我的時候瑟縮地躲到女人的後面去瞭。

  因為常不回傢的原因,對於鄰居和住戶我基本都不熟悉,但我努力嘗試做一個微笑的樣子出來。女人看瞭我一眼,微笑瞭一下,我知道那是對我向她兒子示好表現出的善意。我的心裡微微嘆息,嘆息我們隻對陌生人報以微笑,且常常心存善意,卻無時無刻揣測身邊熟悉的人。就連犯罪這種事,受害者也大半是互相熟悉的人居多,而陌生人之間通常都是意外或者巨大的誘惑才會招致災禍!

  “你是去哪兒?”女人問道,我這才註意到她是頂樓的住戶。

  “我是要下樓的。”我歉意地說道,恐怕她當我是圖謀不軌的人瞭吧。

  可惜我這時候卻下不去瞭,電梯門口站著幾個人,很明顯是沖著這對母子來的。他們的打扮是清一色的西裝革履的樣子,領頭的人手裡拿著一本雜志,大概是一本《讀者》,但因為卷瞭起來沒有看清。

  “哎呦!嫂子,回來啦?這是我大侄子吧,長得真漂亮啊!”這人的樣貌周正,行為舉止雖略顯輕浮卻不猥瑣,但在這個時間地點出現卻有很大的問題。

  “你們又來幹什麼?老周現在還在醫院,欺負我們這孤兒寡母的你們就不怕哪天遭瞭報應,出門讓車給撞死?!”顯然這群人不是初來乍到瞭,不過眼前的女人看來也不簡單,面對這樣一群人還能開罵的不是有底氣就是有膽色。

  不過那人卻並不惱,和顏悅色地走上前來,一擺手:“嫂子,周哥在公司裡這麼多年瞭您也是知道的,老板也沒別的意思,回公司再幹半年,這也不是害他吧?”

  “你們什麼意思?”

  “嗨!這能有什麼意思?周哥的資歷我們都清楚,他也是公司的元老瞭,老板就是要表示表示誠意,挽留一下,給個面子還不行?”還甭說,男子的表演水平不是蓋的,這種無可奈何的神情我反正是做不出來。

  其實我是想下樓的,可現在這陣仗卻是堵上瞭電梯門,我在裡面走不瞭。

  “要是有誠意,那你們這麼多人來又是什麼意思?甭管是嚇唬我還是嚇唬我兒子,你們最好想清楚後果!”也不知道是因為想到兒子,還是自身受到瞭威脅,這女人的怒意開始升騰起來,我甚至感到一種溫度升高的錯覺。

  “誤會!都是誤會。”那男人做瞭一個手勢,身後的人讓出路來。

  女人終於走瞭出去,我輕呼一口氣,準備下樓。

  “哥們,等會兒!”一本卷成卷的雜志伸過來,電梯的門沒有關上。我看瞭他一眼,壓根沒想搭理。

  “你跟我嫂子後邊想幹什麼?”這人問我的時候就沒那麼友善瞭。

  我依舊沒搭理他,隻是看瞭女人一眼。

  “人傢是樓下住戶,本來就是往下面去的。”有點常識的自然知道電梯是怎麼運作的,所以這本不構成問題。

  “那正好我們也下樓,咱們一起吧!”後面幾個走進來,將我圍在中間。

  我的身體一扭,沒費什麼力氣從他們中間穿瞭出去,站到瞭電梯外:“你們這麼多人,那就你們先下去吧,我不急。”

  領頭的那個直視著我,我也報之以直視。此時女人才到自傢門口,開瞭門卻沒進去,在後面看著我們。最終他們並沒有出來,這群人不同於一般的市井無賴,一看就是背後有著某個商業組織的團夥,協調性和秩序性已經進入瞭公司化的模式。換成可以理解的名詞,可以說他們是正經的“現代化黑社會組織”,進入瞭專業團隊的級別瞭。

  “給您添麻煩瞭,進來坐一會吧!”身後的女人說道,我想瞭一下,最終被涉及犯罪的興趣戰勝瞭理智,忽然很想知道背後發生瞭什麼故事。

  “市公安局大案隊副隊長,苗遠。很高興認識您,不過我確實是住您樓下的鄰居。”一進門,我還是決定先亮明身份,以免日後引起什麼尷尬。

  她果真驚訝瞭一下,不過控制的很好。

  “這我還真麼想到,不過可能是誤會瞭,他們就是一趟趟的比較煩人,倒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這話說的就比較奇怪瞭,我剛才在樓道裡聽到的可不是這麼回事兒。

  “那剛才您說傢屬在醫院……”

  “嗨,闌尾炎做瞭個手術!我那是嚇唬他們呢,誰想你還當真瞭。老周就是不想在公司幹瞭,這幾年我們攢瞭點錢,準備自己開個店面。可他那個公司的老總說設麼也不願意,談瞭好幾次就是不讓走。”女人抱怨著,看她的穿著打扮,的確是物質條件不錯的樣子,年紀看上去也並不大,估計大概與我是同齡人。

  “周哥在公司位置很重要?”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知道涉及什麼商業機密的問題,想走的話是比較麻煩的。

  “重要什麼啊,要真重要我還能讓他走?就是個破工地的工頭,掛的頭銜倒是什麼建築師,可他哪懂那個?人傢也沒讓他管建築,就是去給公司守工地!”女人不屑地談論著,看來這工作內容她不太滿意。

  “哪個公司啊?咱們本市的幾個我倒是聽說過,口碑也都還不錯吧?能幹就幹唄,我剛聽說也就是讓再幹半年麼,半年以後再走不也行是不是?”我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想瞭想這麼說道,起碼這個思路沒毛病。

  “掙錢少、幹活累、時間長、危險大……你說這個工作我放心麼?”她掰著手指頭給我數著手指頭說道,讓我也有些啞口無言。

  “他不用上去幹活吧,有什麼危險的?”我奇怪道。

  “工人有危險我就害怕!再說瞭,當地的老百姓老有找麻煩的,都打瞭好幾回瞭。”她說的心有餘悸的樣子,倒讓我想起這是哪傢公司來瞭。

  “說瞭半天,周哥是在‘尚和苑’那個工程啊!確實那塊有點亂,城鄉結合地帶,經常有群眾性事件,我還去處理過兩次。這麼說來,周哥就是‘周正軍’吧?”感情說瞭半天還是認識的。

  “你認識我們那個口子啊?”她笑瞭起來。

  “和周哥不熟,不過他也知道我,畢竟處理案子時候見過。”我心裡想著,這個周孝正是個不好突破的目標,當時調查工地一無所獲就是因為這個人的緣故。難不成他這次所謂的打算“私立門戶”的行為,實際上是要給自己撇清什麼關系不成?

  就在我感到沒什麼收獲的時候,忽然不知道哪裡傳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呼聲,這呼聲中因為夾雜著音樂的關系,期初並不清晰可辨。此時似乎是音樂停瞭,於是我們同時聽到一聲女人的高呼,那是極度亢奮的呼叫。

  我們已經起身,此時卻同時定住瞭一下。

  她尷尬地說瞭一句:“這樓下的也不知道住的什麼人,好像最近才搬過來,老在這個點兒折騰。”

  “每天折騰?”我下意識地問瞭一句。

  “一個禮拜最少有一回,都是這個時間。平時也沒見過有人,像是……”她忽然發現有點失言,不過我在她前面走,讓她多少感覺好些。

  臨走的時候,我們互相留瞭下電話,本來我是要的周正軍的,不過拿到的卻是她的:蘇媛媛。我嘆瞭口氣,想想本來就是誤打誤撞,也就不要計較更多瞭。走到電梯門的時候,忽然發現樓道的燈亮著,裡面並沒有什麼聲音的樣子,行到自己本來是打算下樓的,於是幹脆從這裡走回去好瞭,總共也就兩層樓的距離而已。

  這段時間我自覺恢復得不錯的身體,在下樓時候遇到瞭一點問題。平時走路都是平的,需要上樓之類的地方基本就是電梯,最多有幾個臺階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但是樓梯就有些長瞭,向下走的時候牽動瞭幾塊不常用的肌肉,大大耽誤瞭我的時間。

  下瞭才一層,肌肉的酸痛感就讓我不得不休息下來,身上已經出瞭不少的汗。其實平時也沒有這麼糟糕,但今天我實在已經活動的多瞭些,早該休息瞭。電梯的燈光因為久久沒有聲音早就滅瞭,我站在黑暗中,看到一個女人從側面進入我的視線,走進瞭電梯門中。她的穿著過於時尚瞭些,讓我根本認不出來這是不是我熟悉的誰。

  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她的身材的確夠好,而且在她進入電梯門的時候,我分明借著角度看到一道蔓延的水漬在她的美腿上留下幹涸的痕跡。不同想也知道這水漬是從哪裡來的,但卻不知道她為什麼不清洗掉。

  實際上由於人的結構的關系,從正面是看不到這一面的,女人的身體結構註定瞭這道水流隻會從臀後向下流淌而去,不論她是從哪個泉眼流出都是一樣的。奇怪的是這女人穿的並不是常見的高跟鞋,而是一雙都市白領常見的低跟,隻是款式稍微高瞭一兩個檔次的樣子。就像她的那款肉色絲襪一樣,看似低調,隻在有心人的眼裡是一種張揚。

  我堅持著走下瞭樓梯,身體開始漸漸適應瞭這個動作以後就舒服多瞭,看來距離恢復正常已經很近瞭。

  再次回到傢門,我直接開門進去,帶著身上些微的疲勞感覺。浴室的門關閉著,嘩嘩的流水聲讓我知道她回來瞭,這個傢目前不再有其他的人。她的臥室敞開著房門,那張不久前讓她享盡魚水之歡的床上如今散落著她的衣物。

  我的眉頭稍稍皺瞭起來,這不是她平時的樣子,盡管那些衣服組合起來的確是她的穿著風格。我沒有走過去的心思,即便結婚這麼多年,在她的房裡我也不過是一名過客,這種距離從那個視頻之後令我更多瞭一層心理上的不適感。可即便如此,我還是仔細觀察瞭一番她的東西,發現那款她常用的包包換瞭一個新的,盡管品牌依舊,但大小和樣式都稍稍有瞭新的變化。

  襯衫已經皺瞭,短裙解下來掛在欄桿上,應該是隨意一扔造成的;外套蓋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下面的地板上扔著肉色的絲襪,襪頭的部分顏色較深,一看就是被浸濕瞭造成現在的樣子。

  沒什麼心情再看下去瞭,況且我也不可能總盯著一堆衣服瞧。轉過身我回到臥室,倒在床上就想著這樣再不起來,今天的確是累瞭些。身上由於之前爬樓生氣的溫度還沒有完全褪去,多少出瞭些汗,就這麼在衣服裡烘著的感覺並不是很舒服。

  把上衣解開之後感覺舒服瞭一點,像是盛夏的燥熱轉成初秋的溫涼,一股微風從體表拂過之後,汗水不久之後便被蒸發幹凈瞭。

  她就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身上裹著浴巾,隻是頭發已經烘幹,就那麼披散著垂落下來將她的臉襯托成極小。

  “吃過瞭麼?”她問道,然後向我這邊走來。

  “不餓。”

  走到我的床前時候,隻見她將手按在浴巾上一扯,便把它扯落在地,然後雙腳在上面反復踩瞭幾下,就這樣把腳擦幹瞭。

  這赤裸的軀體依舊充滿肉欲的誘惑,也許是向來滋潤的不錯,凡是豐腴處都充滿瞭成熟的果子才有的汁水感。隻把手稍稍放在上面,就能感觸到探入深水般的膠著,仿佛這一處是個水面,整個張力全都傳到瞭手掌上面的樣子。

  她的身體排斥瞭我,但卻又不讓我離開,吸附著我。在她的唇來吻我的時候,我沒有給予回應,這讓她有些驚慌。隻是這點驚慌像流星般轉眼而逝,令我的心頭一顫,但她並沒有追問隻是順其自然地向下吻去。

  “剛出瞭點汗,還沒洗呢。”我輕輕說道,意圖阻止。

  “我不管。”她抬起頭,看著我的目光像是有點委屈的樣子,但我分明看到一絲尚未減退的潮湧。

  她剛剛經歷瞭一場性愛,時間並不久,兩頰的餘韻雖然消褪瞭,但身體依舊有著交合後的松軟。眼底的欲望不但沒有掩飾,反而更加索求著。她的手已經開始在我的身下探索,撫摸著我的肌膚,在我的體表掀起她的欲望。

  沒有什麼話想說,我此時隻好報以苦笑,而且遮遮掩掩。

  她像是得到鼓勵一般把頭埋進我的頸側,舌頭像蛇一樣在那處肌膚挑逗起來。一隻手已經在衣服下探到瞭胸膛上,漫無目的地就那麼遊來遊去。我直到此時已經不能脫離她的掌控瞭,下面那根被她像罪證一般緊緊握在手裡。

  這次的節奏比我想的塊瞭些,快到我還沒來得及感受細節,她的口中還在含弄我的耳朵時候,下面便已經急不可耐地開始吞吃我的陰莖瞭。

  一場大滂沱!

  如果有什麼能夠形容的話,我想這是最恰當的比喻,我感覺自己掉進瞭無底深淵一般向下滑落著。

  直到我的身體被攔阻在洞口之外。

  第一次真正感覺到被水包圍的感覺,四外仿佛都是虛空,卻又像被什麼支撐著,但又沒有落腳之處。她的身體不停扭動著,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力量擠壓著我,卻並不堅硬地碰撞,隻是溫柔地推拿一般。

  她就這樣在我的上面迷失瞭意識般不斷搖動著,直到後背的汗水順著後脊溝流淌下來落在我的手上,令我的兩手也潮濕起來。

  然後她的節奏漸緩,呼吸也從癲狂慢慢平穩,我卻分明感到在她身體的內部,翻江倒海般滾落出大量的潮水,從我與她的結合處噴湧而出。她顫栗的雙腿急速抽動著,緊緊夾住我的軀體,就像她在上面死死抱著我的她的身子一樣僵硬而興奮。

  周圍的溫度燃燒起來,傾瀉而出的仿佛不是她的汁水而是火油,將我與她燒成灰燼,飛揚到半空,然後重重跌落下來。

  “溫雯……”話還沒有出口,被她用食指頂住瞭我的唇。

  “我要你……”她呢喃著,並不理會我的變化。

  火熱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如同爆炸再劇烈,也永遠隻是一瞬間一樣。

  她疲憊地倒在我的身上,隻有口中呼出的熱量讓我知道她的存在。

  “溫雯……”我第二次開口。

  “嗯?”他慵懶地回應著。

  “今天……第幾次瞭?”我盡量說得簡單些。

  “什麼第幾次?”她似乎有些遲鈍。

  “做愛……”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