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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臣服

  隨著松竹幫勁竹堂冷手蘇奎的名聲崛起,很快牽連著整個香陵的地下秩序跟著發生瞭改變。

  當然這種改變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是在一段時間內潛移默化中完成,甚至是連蘇奎本人都沒有察覺出來。

  對於梁非青皮四眼明,幾兄弟來說,明顯可以感覺到的是,自從「陳怡事件」後,老大變得內向瞭很多,也可以說更沈穩瞭。雖然也跟兄弟們嘻哈說笑,但經常一個人沈迷似的安靜在某處,一待就是半天……

  對身邊的美貌女子更是極少加以顔色,就連潘傢婆媳那裡都很少「光臨」瞭。甚至惹得媳婦方桂琴曾以爲蘇奎出瞭意外幾次過來查問。

  而每次社團出手辦事的時候,兄弟們發覺蘇奎總是變得思慮縝密,謀而後動,不動則已,一動必然是做得老辣狠絕。時間一長,他黑胖的身上自然而然形成一種上位者的威風和氣勢……那不是僅僅靠衣著和裝板能體現的,而是舉手投足之間顯露的煞氣。這種霸氣,讓不但從小追隨他的梁非兄弟,就連很多新入會和成長起來的年輕人都深深被感染而崇拜,紛紛遞帖子加入勁竹門下。

  就像那一次的狀況發生,徹底奠定瞭蘇奎在松竹社團第三把交椅的地位。

  入冬的香陵並不十分寒冷,除瞭偶然的臺風過境,人們隻穿一件風衣也就足夠瞭。

  那日周末,蘇奎難得的在幾位兄弟的勸說拉扯下,帶著梁非四眼明幾兄弟及他們的女友一起在沙頭角商業購物區商廈裡逛街。

  女人天生就是喜歡購物的生物。見瞭琳瑯滿目的奢侈品,時裝,名牌的包、鞋乃至華光刺眼的珠寶首飾,化妝用品,眼睛裡都無法抵擋的射出異樣的光彩……就連對四眼明百依百順的吳筱悅,都忍不住加入到孫雅欣和青皮新泡得「大波妹」的購物行列中……

  看著如魚得水的女孩子們歡快的身影,四眼明跟在蘇奎身旁,十分正經的說:「老大,……那件事過去這麼久瞭……該看開的要看開,我們出來混的如果連兒女私情都放不下,還能有什麼出息?」

  蘇奎知道兄弟是爲瞭自己好,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看瞭眼難爲如此正經的幹瘦四眼說:「放下?……哪那麼容易,就算你當玩物一樣的筱悅,是說放下就能放得下的麼?」

  四眼明嘿嘿一笑,頗爲自傲的說,「不過是個美好的肉體,……大哥喜歡就領走玩玩。上次青皮不知道玩得多爽……哈哈……」

  「算瞭,……誰像你們兩個基情斷臂兄弟那麼惡心……女人也有一起亂上的?青皮的那個大波妹,你就沒上過?」蘇奎十分鄙視看瞭四眼一眼,百無聊賴的翻選著流行男裝。

  今天隻有他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出來,四眼明也是不想他總是那麼孤單寂寞才故意陪著蘇奎,幫他挑這買那……

  就在幾兄弟和女人興味盎然的時候,一通突兀的電話打瞭進來。

  「什麼……怎麼會?!梅姐你別急,慢慢說……在哪兒裡?」蘇奎大胖臉一沈,濃密的黑眉又皺瞭起來。

  「小奎,……你快帶人過來吧,這次姐好像真的是碰到大麻煩瞭……就在公司「豪都」這邊,我都要急死瞭……一切等你過來再說。」來電話的是寒梅堂的梅姐,電話裡語氣焦慮得火急火燎的樣子。

  嗯?蘇奎頭腦裡飛快的轉動著。

  「豪都娛樂總匯」,那是香陵去年新通過賭業合法法案之後,剛剛批建的三大賭場之一。也是松竹幫傾盡幕後力量、全力博取來的最大産業之一。「豪都娛樂」「聖皇會所」「南海龍宮」這三大新興賭場,分別由九城松竹幫,桑茶灣川口組和西界黑手黨一手把持著,在短短時間裡吸引瞭亞洲衆多嗜賭者的關註,迅速成長爲世界第二大賭場娛樂聖地……

  這種娛樂行業的大項目恰巧地址選在瞭臨江灣新街裡的板塊上,邢先生和洪嘯天幾個大佬幾經衡量還是交給瞭老字輩的梅姐手上打理。畢竟「賭色財氣」自古就是互爲一體的産業,而寒梅堂的梅姐接觸的一直都是娛樂業影視界的豪門巨子,手裡又掌握著大量的色情行資源,由她管理更是相得益彰。

  這兩年在松竹梅姐的精明管控下,圍繞「豪都」賭場的一系列餐飲、影視、情色、健身、娛樂乃至購物行業都如雨後春筍般蓬勃發展,成爲松竹幫的經濟主要支柱之一。寒梅堂的財、勢、人總體實力更是不在蘇奎的勁竹堂之下,隻是明面上寒梅梅姐從事的畢竟是正當生意,還要保持産業的安穩公平以吸引豪客。隻有極少數鬧得太大的打打殺殺的暴力事情才會借助到蘇奎的勁竹武行的力量。

  難道這次又有什麼人來找麻煩瞭?蘇奎很快就反映到最近又蠢蠢欲動的富興隆,四大名山一夥。

  半小時以後,蘇奎和梁非青皮屬下幾十號兄弟就趕到瞭公司「豪都娛樂」佈滿金碧輝煌樓閣亭臺的度假勝地般的樓群區域。這次蘇奎可以說是精銳盡出,隨他來的都是堂口下最爲出手幹凈利落的狠角色。

  來到賭場寬廣忙碌的後臺,就看到數個大監視屏幕前,一身俏麗大紅牡丹貼身旗袍的於麗梅焦慮的端坐在一隻圓軟旋轉吧臺椅上,兩條圓潤的大白腿不時優雅的交替疊起,突顯出坐在那裡的那隻肥美大屁股展露出的接近完美弧度的臀形……

  蘇奎匆匆的率衆趕到豪都,這時候反而不急瞭,點瞭支煙看著不時回頭詢問賭場管理人員和助理的梅姐,以一種欣賞贊賞的態度踱瞭過去。

  看到蘇奎到來,梅姐風姿誘人的臉頰上才算露出瞭些輕松的表情,一晃胸前一對高聳的胸器,嗔怪的說:「小奎,你可算是來瞭……梅姐我這次真的沒辦法瞭,你快給我拿拿主意吧。」

  「呵呵……還有我們松竹雙艷解決不瞭的困難?……梅姐你要搞不定的問題,小弟還能有什麼主意拿呢?」蘇奎笑著走到梅姐的身旁,沖鼻而來的是一股昂貴的香水氣息。

  「你再站在旁邊凈說些風涼話,姐可要親手動手打人瞭喔!……」梅姐半氣得嬌容嗔變、桃花眼圓瞪,那並不算艷麗的容顔瞬間就帶出一股動人的風情,就連近來對女色屏蔽的蘇奎都大感吃不消。

  「究竟出瞭什麼事呢,讓您梅姐都慌手忙腳的把我大老遠喊過來?難道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不成?」蘇奎隨手接過旁邊梅姐嬌小媚氣的女助理遞過來的一杯洋酒,轉回頭正色道。

  梅姐臉色也收瞭嫵媚的笑意,平靜的回首示意一邊的主管人員展示給蘇奎一行人看。

  很快山墻般的超清數字大屏幕上就放大顯示出來瞭一位手舞足蹈、賭得正嗨的白金VIP場裡的客人。

  「就是他??!!……」蘇奎吃驚的望向這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卻鬧得連老江湖梅姐都心驚肉跳的賭徒。

  不過是三十剛出頭的年齡,稍稍留瞭點絡腮胡,面孔看上去好似有點西方混血皮膚很白但佈滿瞭些坑窪。歪戴著一頂流行的運動形遮陽帽,一件再常見沒有的橘紅色休閑運動T恤衫,七分牛仔短褲,耳多上還帶著白色的隨身聽耳機……整個人隨著音樂輕輕的搖擺著……這名賭客若是扔在十三街夜市,就是掉進人堆裡任誰都找不出來的嘻哈大叔。

  要不是他面前堆著一堆小山般的散亂籌碼,身邊還站著兩位青春俏麗、衣著性感的陪侍荷官,出現的也是非富即貴的高級貴賓才能出席的白金ViP廳,怎麼看他都不過是個香陵中下層的自由職業遊民。

  「就是此人……人不可貌相吧?」梅姐和旁邊的幾位賭場高管、保安首領緊張的望著屏幕上的嘻哈「選手」。

  「開始也沒有人註意到他……此人不到中午時分,從大衆賭廳裡用信用卡刷瞭十一萬的小額籌碼。」梅姐接過助理遞過來的一支摩爾女士形香煙,點燃瞭深吸瞭一口,眼裡泛著精敏的光芒對蘇奎說道:「……在短短的一個小時裡,就嬴空瞭藍袍荷官可依的全部籌碼池。」

  梅姐擡手指瞭一下那人身後站立著的一名形容俏麗的女荷官。蘇奎知道,在這傢豪都賭場裡賭色是不分傢的,按規矩隻要哪名客人嬴光瞭某位美人荷官的籌碼,那麼那位荷官就暫時歸屬這名賭客所有。不但要提供她的香艷肉體供這名客人無償享用,而且還要在賭場提供的高檔客房裡陪這位客人過夜……這也是豪都能夠淩駕於其他賭場香艷的招攬那些好色賭徒的手段之一。

  「憑借著贏得的百十萬籌碼,他12點13分進入瞭貴賓VIP賭廳……也不過40幾分鍾時間,就再次嬴空瞭綠袍荷官可人的所有籌碼池,那會兒他就已經贏走瞭一千六七百萬籌碼。」梅姐又指瞭一下那人身後正端著杯雞尾酒恭敬侍立的身穿綠色旗袍的另一位身材豐滿的嬌艷美人。

  蘇奎大黑臉也不免有所動容,他當然清楚的知道,各個賭廳裡的荷官衣袍的顔色可不是隨便亂穿的。藍色旗袍荷官也還罷瞭,貴賓廳的綠袍荷官大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最少從事賭場精練賭術七八年以上的老手。40幾分鍾就栽瞭?就這位貌不驚人,身旁既無保鏢又沒美女陪伴的「無名鼠輩」???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黑道豪俠異士,藏龍臥虎。

  「現在陪他對賭的是白袍級荷官,於麗珊……已經是咱們賭場裡除瞭喬老之外最高水平的荷官瞭,也是喬老這些年的關門女弟子……呃,……她同時還是我妹妹。」梅姐面色一白,略帶幾分尷尬的交代給蘇奎。

  隨著閉路高清攝像移動,蘇奎看瞭眼屏幕上身著白色透體絲綢旗袍的跟梅姐有六七分相似的荷官美女。應該說於麗珊比她姐姐長得略清秀些,隻是荷官都規定化的濃妝看不出本來面目如何,隻是從她凸凹有致的身材上看,應該是不輸於姐姐的美女一枚。

  「哈哈……梅姐,你還真舍得放你妹妹下場啊?……據我所知,你這場子裡又不隻一名白袍級的……真的輸瞭,難道還真讓麗珊陪這猥瑣的傢夥上床嗎?」蘇奎輕呷瞭一口手裡的酒,打趣的說到。

  「那我又有什麼辦法?……這裡隻有這丫頭賭術最好瞭……要不是喬老突然昨天心臟病發作住院,誰他嗎敢來姐的場子裡惹事。偏偏賭場又不能停,簡直氣死我瞭!」梅姐狠狠瞪瞭蘇奎一眼,又有幾分無可奈何的收回她的桃花眼,恨恨的把玩著手裡的酒杯。

  「喬老心臟病犯瞭?這麼巧?……不是中瞭什麼人的暗算吧?」蘇奎臉色一變皺眉問道,他可知道喬老當年可有「香陵賭魔」之稱,幾十年縱橫賭界,從來沒失過手。

  「不可能!……喬老的安全等級是跟洪大哥一個級別的,二十四小時都有可靠的我的人跟著……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誰活夠瞭?」梅姐臉色一變,瞬間罩上瞭一層淡淡的額殺氣,給她原本嫵媚惑人的容貌沾染瞭一絲英氣。

  「哎呦!……梅姐,你生氣時候的樣子可真好看。」蘇奎突然嬉皮笑臉的打趣道。

  「你!……小奎你再這麼沒正經,姐就……就再也不理你瞭。還指望你能給我拿個主意呢……看樣子,小珊也頂不住一時半刻瞭。」梅姐大發嬌嗔,柳拳輕舉用力的在蘇奎健壯的肩膀上砸瞭兩拳。蘇奎註意到梅姐的拳頭貌似沒用全力,卻像鐵錘搗過來一般的力道並不輕,才清楚這位黑道大姐的身手並不白給。

  「喬老病瞭,連梅姐場子裡最強的高手都不敵的話,小弟這點賭技能派上什麼用場?……難道梅姐想讓我現在就動手做瞭他??……不過這小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老千啊!」蘇奎揉著被砸得酸痛的肩膀,正色道。

  「哼!老千會把名號寫在自己臉上的嗎?……動手?要能那麼簡單還用得著姐找到你??!!……這裡是高檔場所,賭輸瞭就殺人,賭場的信譽還要不要瞭?……砸瞭招牌,我怎麼跟公司交代?傳瞭出去,整個社團的臉面啊……姐不管,你是社團最能耐的堂主,總要給我想個法子的……真幫姐過瞭這關,大不瞭給你20的股份。我親自去跟洪哥去說,本來安保占股,總是題中應有之義。」

  於麗梅臉上很快又換上一副既嬌媚又可憐的表情,雖然不艷麗,卻透著份纖弱動人的味道,很快就激起瞭蘇奎的男子漢保護的心思。

  「好吧,我就幫你這一回。」蘇奎放下瞭手裡的酒杯,拍瞭拍梅姐的香肩,繼續說:「重要的是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什麼出身,混哪裡的,最擅長什麼?……有句話怎麼說的,知己知彼什麼玩意兒的。」

  「還用你說?……我要是查得到這傢夥的來頭,就不用這麼急瞭。」美人大姐又冷冷的橫瞭蘇奎一眼,「這人信用卡裡註冊的叫張力群,一看就是假的……之前香陵、大陸乃至世界賭場上都不見經傳的。好像從地底下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沒來歷?……不可能!他難道是孫猴子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是人總有個出身吧……他最擅長玩什麼?」蘇奎有點頭疼的摸瞭摸胖腦袋。

  「就跟他現在玩的一樣,這怪人進到咱賭場隻玩瞭一種博彩,就是——輪盤!」梅姐好似真生氣瞭,冷冷的看瞭眼屏幕。

  「別生氣嘛,梅姐,不就是賠點錢嘛……這點賭資,你梅姐縱橫香陵這麼久,還賠不起??」蘇奎伸手就在女人柔軟多肉的香肩上摩挲瞭起來。

  「啪~ !」梅姐毫不客氣的把蘇奎撫摸她肩頭的胖手打開,桃李怒放的惱怒說:「一點賭資??……你奎爺傢大業大,梅姐比不瞭……小珊可是已經帶著八千萬的賭本去對戰那傢夥瞭,……她要再輸,被玩受辱不算……姐就要帶著一億六的傢當下場瞭。我的賭博水準,連我妹妹一半都沒有……今晚我可不想含著這傢夥胯下的那玩意兒過夜。」

  看著蘇奎滿臉嘲諷譏笑的看著自己,梅姐又換回一副笑臉,討好的哄道:「小奎,你真有辦法,就幫幫姐吧……真輸瞭姐的傢底,你也難看不是?一億六啊,花街多少姐妹要賣多少次屁股才賺得回來呀?……大不瞭,我和小珊姐妹倆帶幾個過得去的荷官,伺候你幾晚……讓你體會下什麼叫帝王享受。」

  說著說著,女人沈淀顛的一對酥胸就送瞭過來……連蘇奎身後的青皮四眼都忍不住咽瞭口口水。

  「那我就勉爲其難的試一試吧……四眼你們怎麼看?」

  蘇奎並沒有真對女人動心,真正讓他心動的確是這豪都的這20% 股份。他一邊詢問身後兄弟,一邊示意工作人員把畫面全部調整到那位不斷下註的賭客身上。

  他的這班兄弟從小就混跡賭場,什麼樣的老千沒見過……但是對於這位其貌不揚的傢夥,都表示看不透底細。就在衆位兄弟七嘴八舌的建議猜測中,蘇奎用他敏銳的目光從上到下、從頭到腳的掃描這位歲數不大的中年男子。

  此人一身打扮之平庸,簡直可以用無一亮點形容。脖頸中掛著最爲平凡的細金鏈子,手裡的手機也是普通的,腿腳輕輕的神經質的晃動,手上一排三四隻粗的細的、鋼的玻璃的時尚殺馬特風指環……哎……?

  蘇奎突然註意到這人小指上帶瞭一隻非常不起眼的很細的一隻玫瑰金指環,做工卻極爲精巧,跟他一身的裝扮十分不搭配。

  「給我把畫面集中到他的左手上,……快點!!!」蘇奎自幼多年的江湖闖蕩並不是白混的,多少江湖前輩也不一定有他的眼毒。

  很快整個半個墻的屏幕都隨著高清鏡頭展現瞭那位賭客的左手上。

  「他左手沒動啊,有什麼問題?」梅姐也是賭場上的老手,但是看著穩穩放在賭桌上的男人粗糙的左手。

  「我沒說他左手出千,而是梅姐你看他小指上的戒指……那個紋花……在給我把畫面放大到指環上!」蘇奎急急的命令說。

  不用他提醒,這下大傢也註意到瞭,在那枚細細的指環上,紋瞭一朵毫不起眼的十六瓣山茶花。

  「是山茶花……難道是……?」梅姐微微閉合著她勾人的桃花眼,腦子裡飛快的回憶著什麼。

  「不管代表著什麼,我方才上來經過大衆賭場的時候,好似看到有什麼人也帶著有這麼個同樣紋飾的,但不同款式的戒指。」蘇奎平靜的對衆人說道。

  「我尼瑪啊~ !……老大,這麼小的相同紋飾都給你註意到瞭,你他媽這是電子鷹眼嗎?」旁邊的梁非兄弟佩服的對蘇奎說到。

  「少廢話,……你們幾個別閑著,帶人下去,各個廳給我找,但凡有同樣紋飾的首飾的人都盯起來!……我說這傢夥不可能一個人來嘛。」蘇奎思量瞭片刻,立即吩咐道。幾個得力手下,立即風風火火的去瞭。

  「你們看,這傢夥從我進來開始就在不停下註。一次一萬籌碼,每一局都沒有停過!」蘇奎盯著屏幕,對旁邊有些呆若木雞的美女助理、賭場管理、技術監視科的一衆人員說道。

  「是啊,但是他都沒有嬴呀,而且每一局下得這麼小的賭註,……沒看剛才被他手筆吸引過來的,好幾位客人都不耐煩的走開瞭嗎。」一名戴著眼鏡的技術人員奇怪的說。

  「誰能回答我,他在做什麼?」蘇奎好似看穿瞭什麼,擡手就在梅姐年輕貌美的助理臉蛋上摸瞭一把。弄得小姑娘臊得一臉羞紅。

  「這還用說,他當然是在看珊姐的轉動輪盤時候的力度和手法……等到他看清瞭荷官一切的力度手法時候,恐怕就是他下重註贏錢的時候。」一位看上去資深的賭場男荷官說道。

  「不錯,確切的說,他是該在計算每次小珊轉動輪盤後的時間和輪盤轉動速度……還有象牙球與橡木盤金屬格相碰時候的力度和能量損耗、摩擦損耗。」蘇奎慢慢的說著,又點瞭支煙。

  「這……這怎麼可能作到?……這怎麼能計算呢?」旁邊被蘇奎摸瞭臉蛋的美女助理驚詫的問。

  「嘿嘿,……妹子,你當然作不到……他就可以……看,他開始下註瞭。」蘇奎指著屏幕上的男人。

  「哇靠~ !」衆人驚異的看到,那嘻哈男毫不猶豫的突然把面前籌碼的一半都押在下註臺的紅色格子裡,看籌碼量計算應該有一千幾百萬。然後又跟在場監督的荷官和於麗珊交流瞭幾句。

  「咱們賭場是不是可以由客人來做掌盤人?」蘇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向一旁的管理經理問。

  「大衆廳不可以,VIP廳都是可以由客人來擲象牙球的,以表示賭場的公正……但是輪盤都是必須由我們的控盤人來轉動開始。」

  「這位大神,是不是也是每次都是開始從他丟擲白球贏錢的?」

  「是的,但是……轉盤轉動的力度速度是控盤人控制的呀……」

  那位賭場經理還沒說完,就聽旁邊一直低頭沈思的梅姐突然擡起頭來,冷冷的說瞭句震詫全場的話:「我知道他是什麼人瞭?……他就是當年贏過泰國賭王查猜、大韓賭王李盛載的,號稱「鬼童」的島國東洋賭神————荒木真夫!」

  「是他!!樣子變成這樣瞭?」「這……這就是喬老也未必在他面前能討瞭便宜吧!」「東洋賭神?……難道說是川口組派他來挑場子的?」……

  就在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時,蘇奎好似胸有成竹的一把攬住梅姐的柔腰,在她膨脹似乎快要爆炸的隆臀上拍瞭一記道:「走吧,姐……是時候該咱們去會會這位低調的東洋賭神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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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蘇奎、梅姐帶著兩位助理簡單準備瞭一下,走到前廳賭場裡的時候。

  這短短的十幾分鍾裡,那位看上去毫不重視賭局的荒木真夫剛好贏光瞭於麗珊手裡的所有將近八千萬的籌碼。

  看著慢慢從遠處走過來的蘇奎幾人,他終於露出一分淺笑,好似等瞭他們很久似的……然後又習慣神精質的把兩摞籌碼把玩著噠噠噠的合攏在一起,並成一個單籌碼的小柱……

  因爲他面前的籌碼量太多,不得不由旁邊賭場的工作小姐開始清點籌碼數量,以便於給他兌換成高額籌碼。

  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鍾裡,蘇奎和梅姐來到瞭他的面前。

  「阿拉克桑,難得這麼有興致,到我的賭場來玩哦!」梅姐款款大方的扭著腰肢,來到瞭輪盤桌的前面,擡瞭下手,一名屬下就把滿滿碼好的一億六千萬的籌碼盤送瞭過來。

  「哦??……想不到這麼多年瞭,還有人會記得我荒木真夫……你寒梅姐不愧是松竹旗號最響的江湖大姐,果然不同凡響……這位是??」沒想到荒木真夫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他扶瞭下頭上的運動帽,又慢慢摘下耳邊的隨身CD耳機擺在輪盤桌上。

  但他下一個舉動讓梅姐都一皺眉,隻見荒木輕輕攬過一旁侍立的美女荷官可人,就那麼當衆把手伸進女人旗袍裙擺裡,緩緩的從裡面拽下瞭一條艷藍色的女人三角短褲,直到把短褲褪到女人纖細的膝關節部位才停手……然後就把那隻手,探在美女可人的裙擺後,在她豐挺的圓臀上慢慢撫摸把玩著。

  如此輕薄無禮的動作,讓美女荷官可人羞憤得眼淚馬上就滾落瞭下來,卻又偏偏不敢也不能反抗。

  按照賭場規矩,這裡是最高級VIP貴賓賭廳,人並不多,贏瞭錢和美女的賭客哪怕就是在這裡和輸瞭的美人荷官行雲佈雨、當場交媾也沒人有權過問。但是這裡畢竟是公衆場合,來這裡的人哪怕是再好色,也要顧及些顔面。像荒木這種公然猥褻身邊荷官的畢竟還是極少數,要知道如果賭場有人出面將輸錢荷官的籌碼贏回,荷官就不用在陪客人過夜、作其玩物……當然這麼作,也顯示瞭荒木的自信和表明挑釁的態度。

  「我叫蘇奎,蒙道上兄弟給面子,都叫我一聲冷手哥。」蘇奎像什麼都沒看到似的,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說。

  「哦!……你就是冷手。」荒木真夫不屑的看瞭眼桌對面的黑胖子,探在可人裙子裡的手一動。美女荷官輕啊瞭一聲,顯然變態的男人在她下身美臀上的動作,讓她吃瞭個小虧……

  荒木把沾瞭女人體液的手指收回來,在鼻子前下流的聞瞭聞。其猥瑣的樣子,簡直無法想象這位就是當年紅極一時的東洋賭神。

  「我這些年一直沒回香陵,但是在亞洲也再傳有三位弟子……他們就是你們香陵地面上川口組的「天地雙鬼」,還有一位最小的徒弟,在你們香陵一個幫派裡混飯吃,叫白山勇。」荒木真夫的手在身上的T恤上胡亂的抹瞭一把,卻用刀子一般的目光朝蘇奎看去。

  蘇奎苦笑的回頭看瞭眼梅姐,原來這傢夥還不僅是沖著賭場,還是來找他冷手算賬的。

  「白面華山,是嗎?……我聽說他前些時候,掛瞭!……可能是在外面作的壞事太多,遭報應瞭吧。」蘇奎大咧咧的伸手就把梅姐面前的籌碼池拿瞭過來,擺在桌子上。既然對方是沖白面華山來的,就不再隻是和賭場梅姐的茬口瞭,他蘇奎既然露瞭面就根本不可能認慫的。

  「不錯,年輕人夠囂張,有點膽氣……怎麼,要替梅姐跟本座玩兩局?……呵呵,論打架我荒木拍馬及不上你們這群混混。但是說到賭錢,冷手哥怕是還差得遠呢。」

  說著,荒木看到方才輸光瞭的荷官領班於麗珊怯生生的走瞭過來。按規矩,在沒人能贏回她籌碼的現在,她也屬於是這位大贏傢的玩物。

  「嗯,不錯,身材很好。」荒木上下打量瞭下面前的美人,然後站起身來,把身下的軟座搬到瞭一旁,在衆人的驚異目光裡隨和的對旁邊服務女生說:「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裡的座椅好差勁,坐起來十分的不舒服。麻煩你幫我把它搬走,免得幹擾我賭錢。」

  然後,隻見荒木淫笑著看著於麗珊,命令道:「這位美麗的小姐,就請你委屈一下,趴伏在這裡給我作一回人間傢具好瞭……我要看看這位冷手哥,有沒有手段把你嬴回去。」

  聽到荒木真夫如此無禮的要求,麗珊楞瞭一下。而作爲他對手的蘇奎勃然變色,擡身就想翻臉動手,卻被旁邊作姐姐的於麗梅拉住。蘇奎看到梅姐輕輕的搖瞭搖頭,並點頭示意妹妹麗珊照著男人的吩咐去作,他知道這並不違反賭場的規矩,他們也沒法幹涉。

  於麗珊屈辱的咬著肉感的紅唇,看瞭姐姐一眼,扶瞭裙擺一把,屈身彎腰跪趴在賭桌前面,高高撅起她圓潤柔軟的雪臀給男人當椅子坐……荒木呵呵的拍瞭拍女人美好的隆臀,還故意把白色旗袍的下擺撩瞭起來,露出被一條小小白色絲綢內褲包裹著的女人的大白屁股,大咧咧的坐瞭上去。那隻猥瑣的手毫不客氣的伸入胯下被女人翹臀撐得的飽脹的白色短褲裡一陣摳摸……然後收回來在他鼻子前深深的嗅聞起來。

  「荒木君,你也算是在賭壇上有過不小名號的人物,……竟然想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影響我這門外漢,傳出去有點丟人哦……我們還是快點開始吧。」蘇奎看到一旁看到妹妹慘被欺淩的梅姐的臉上罩滿瞭殺氣,身下塗著水仙花油的指甲幾乎把裸露在外的雪白大腿抓出血來。連忙轉移她註意力般的,用力開始轉動瞭輪盤。

  這時,這邊香艷的賭桌場景,還是吸引瞭爲數不多的貴賓廳裡的客人圍攏過來,都想看下這場龍爭虎鬥。

  「我在賭場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我,不能小看任何一位敢於坐在你面前的對手……我跟冷手君沒較量過,當然要用心些。」說著,擡手「啪」地在他胯下跪伏在地的於麗珊香臀上拍瞭一巴掌,然後隨手就抓起一旁桌上的象牙球向桌面上飛轉的輪盤丟擲出去。

  乳白色的小球以一種奇怪的角度飛瞭出去,在輪盤的邊緣木檔槽上撞擊瞭一下,滴溜溜的跟著輪盤旋轉起來……緊接著荒木就從籌碼堆裡隨意抓瞭一枚甩瞭出去……那枚籌碼也飛快的旋轉著撞瞭下桌面,跳動著,剛剛好停在「26」的號碼格子裡。

  這一刻蘇奎看到身旁梅姐失望的目光……他慚愧的知道自己轉動輪盤的手法和力道一點暗勁都沒有,這點技巧對於梅姐這個檔次的賭徒來說實在是太差,對於荒木這種絕頂高手更是不值一提,在他出手轉動輪盤的一瞬間就被看破瞭。

  果然,隨著輪盤旋轉變慢,逐漸停下,那枚小白象牙球乖乖的算計好似的掉落停止在輪盤上26號的格子裡……雖然,荒木隨手丟出的是一枚最低價值的黃顔色的2萬元的籌碼,但64倍的賠率還是讓這試探的一局,蘇奎損失瞭一百多萬籌碼。

  蘇奎好似早意料到瞭似的笑瞭笑。大度的擡手示意旁邊的侍應生美女給荒木先生送一杯雞尾酒表示慶賀,然後把他大胖臉湊過去,在一臉嫌棄表情的梅姐的鵝蛋臉上親瞭一口,並用隻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梁非,你們那邊什麼情況。」

  「奎哥,我們賭場裡一共找到瞭14個疑似帶那種紋飾戒指的人,9男5女,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漏網的啊。」

  「立刻給我動手。我這邊廳裡好像還有兩個,一起弄走,全部給我帶到後面去,確定瞭就把戴戒指的手指給我送過來……記住,寧肯弄錯,不許放過……但別弄出太大動靜。」

  「明白老大。」

  短短的幾句話,當然隻有梅姐聽得清楚。她奇怪的看瞭蘇奎一眼,隻問瞭句:「……有把握嗎?」

  蘇奎伏在她耳邊輕說道:「你放心……就算是賭場神仙,也有失手的時候,就看時機對不對瞭。」

  這時候,一旁的荷官已經把控盤人蘇奎上局輸的賠付完畢,把象牙球交還到賭客手中。荒木隻是笑笑,又把手伸出去放在身旁站立的荷官可人嬌俏的臀部上,示威般的看著蘇奎等著下一局的開始。

  蘇奎也禮貌的示意荒木隨意,然後漫不經心的伸手再去撥動輪盤。就在他手上發力撥動輪盤的一瞬間,竟然非常不小心的「啊嘁~ !」的打瞭個噴嚏,但是輪盤畢竟還是撥動出去瞭……整個賭具飛快的轉動瞭起來。

  對面的荒木卻臉色稍變,罵瞭句:「……無賴!」

  蘇奎臉不變色心不跳的回答:「承蒙誇獎,……本人確實是無賴,特別是對待坐在女人身上、這麼下流無恥的人……荒木先生千萬不要搞錯瞭。」

  對於蘇奎故意的作法,旁邊的於麗梅差點笑出聲來。她知道,人在打噴嚏時候的發力,是連自己都無法控制肌肉有多大改變的。整個手上腕上的力度,也隨著噴嚏的痙攣産生一系列變化。再精於計算的賭傢,也難掌控這種力道的大小,至少她是做不到……不知道荒木是否可以看透,但是最少這也爲梁非青皮他們辦事拖延瞭寶貴時間……

  果然,荒木真夫丟出瞭手裡的白球……但他還是猶豫瞭片刻,把面前的籌碼分出瞭一半,將近四千多萬推出到下註區紅色的格子裡……很顯然他對這一鋪也並非有十足的把握。

  輪盤旋轉瞭很久還是停瞭下來,讓蘇奎和梅姐驟然變色的是白球還是準確的停在瞭17的紅色格子裡。也不知道是荒木運氣好,還是真的賭術達到瞭出神入化的境界。

  「哈哈哈……看來冷手君你今天的運氣確實是差瞭點。還不如給我當椅子的這位美麗小姐的技法純熟。」荒木得意的等待賭場人員給他進行結算,好整以暇的把胯下女人渾圓屁股上的白色短褲向她股溝間收攏,露出於麗珊兩瓣圓滾滾的雪白臀球……並在女人潔白嫩滑的股肉上面撫摸著,像是撫摸一樣器具玩偶一樣。強烈的屈辱感,讓趴伏在地毯上被男人坐在腰臀上的於麗珊渾身發抖,但她沒有說一句話也沒反抗,賭場的規矩是不容違背的。

  「我的這名美人肉座椅的手法很是瞭得啊,應該受過高人指點,……竟然用瞭我30分鍾去識別她手上的勁道。不過沒關系,作爲懲罰,今晚我會很嚴厲的教訓她的。」言下之意,冷手蘇奎的手法之拙劣,連一局都沒有瞞過他荒木的眼睛。

  蘇奎臉色很難看,有些憤怒,有些不甘心,還有幾分惱羞成怒。

  面對著圍觀過來越來越多的賭客,蘇奎好似終於平復瞭心情,鄭重其事的宣佈:「今天既然荒木先生這麼有自信,下面這局我想跟荒木先生玩把大的……希望大傢就不要參與瞭,但是也別走,給我們兩個人作個鑒證,助助威,加加油。好嗎?」

  本來圍觀的客人雖然不多,但是都是出身不簡單的貴賓。見瞭這種難得的場面,原本也不會有人願意離開,都紛紛表示樂於站場助興。

  「冷手果然爽快,……不知道想玩多大?」荒木根本不屑於蘇奎的賭技,他完全有把握再下面的輪盤賭局徹底擊敗對手,這不僅僅是自信,而是多年來混跡賭界養成的信仰。

  「就是這局,還是我來控盤,你來擲球……隻要你能押得中,這賭場裡的一切産權,包括工作人員都歸你們川口組所有……輸瞭,不但桌上的一切都要還回來,而且我想要您荒木真夫的那隻擲骰子的手……東洋賭神的右手如果能展示在豪都門廳的展櫃裡,想必全世界的老千再也沒有一個敢進來踩場瞭吧?是不是啊,梅姐?」

  梅姐臉上帶著幾分尷尬的回答瞭一聲,她看著方才蘇奎一局已經輸掉瞭近八千多萬籌碼。知道他準備孤註一擲瞭,但是以整個「豪都娛樂」作爲賭註,已經遠遠超出瞭她所能承受的范圍。這裡的娛樂産業何止價值幾億,況且這賭場、酒店、娛樂設施都是整個松竹社團而不是她梅姐或蘇奎個人的。最爲關鍵,她對蘇奎能否戰勝荒木,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荒木聽完也是臉色一變,對於他而言,多年的征戰各大洲賭局,早已超脫瞭對賭局勝敗的影響。但是正是因爲身經百戰,他也清楚的知道賭場無情,說什麼就是什麼,賴是賴不掉的。贏瞭固然幫會實力大增地位超然,但是輸瞭,自己要留下賴以成名的右手。

  自古以來,利令智昏,多少成名叱吒多年的千客都毀在一字貪念上。最後落個殘手斷腳,身敗名裂的悲慘下場,荒木真夫不知道看瞭多少。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隱忍低調的根本原因。

  同樣是一局,但是蘇奎玩得有點太大瞭。即便荒木真夫再有把握,拿捏著那粒象牙白球的手心也有點暗暗出汗。

  然而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荒木真夫沈思瞭片刻,首次板起瞭臉,眼露精光的點點頭:「好吧,既然冷手哥這麼有興致,荒木真夫就陪你到底……你不是第一個想要我右手的人,但是至今還沒人能夠做到,希望冷手哥真的可以對自己所說得話負責。」

  蘇奎報以對方一個瘆人的獰笑。這時,四眼明不知道什麼時候默默的走瞭過來,將一隻精美的雪茄盒子放在瞭老大面前。

  蘇奎像吃瞭顆定心丸似的笑瞭,他毫不猶豫的在荒木瞪得跟銅鈴似的眼睛註視下,撥動瞭輪盤的把手……

  荒木真夫看著飛轉的輪盤像松瞭一口氣,冷笑著就要擲出手裡的小白球。但就在這時,就看見對面這時候蘇奎漫不經心的掏出火機,就那麼隨手般的打開瞭雪茄盒,……裡面整齊的排列著十五隻手指,洗得幹幹凈凈慘白的人的手指,每一個切得露出森然白骨的手指上面都戴著一隻各種款式的戒指,唯一相同的是戒指上紋飾的圖案都是一朵朵茶花……

  別人不知道,甚至沒註意到發生瞭什麼……但是荒木真夫不可能視而不見,他突然間發現,身邊樓下的所有跟他一起過來的同組屬下,一個也不見瞭,都神不知鬼不覺的無聲無息的消失瞭……

  他們的人去瞭哪裡不得而知,但是他們的手指卻都整齊的擺在對面冷手的雪茄盒裡……而賭場的一切還是那麼熱鬧,秩序井然的進行著,根本沒有任何騷亂打鬥的跡象……

  隨著荒木來的川口的這組人馬的實力身手,荒木真夫心裡是一清二楚的。對面如此鎮定自若的出招,難道是早已計劃好的?他才知道盛名之下無虛士,難怪香陵的冷手名聲這麼響,果然是非同尋常滴可怕。

  荒木出道以來,歷經的大小賭局不知道多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劇烈的跳,胳臂在冰冷的抖,而目光看過去,冷手蘇奎的那張大黑臉蛋上掛著的獰笑,讓他更加的膽寒……

  最終,荒木真夫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象牙球丟擲出去的,自己在哪個賭區下得註。

  隻是隨著飛轉的輪盤的停止,那顆早已經練到如他身體一部分的小球,彈跳著進入駐停在一個格子裡,而那個格子下的數字赫然是「00」。

  在場的所有人員一起沸騰的歡呼瞭起來。特別是梅姐,激動得顧不上形象,粉臀一屁股坐在蘇奎的胖腿上忘情的親瞭他的黑臉蛋一口,慶祝他的勝利……自然,賭場上嬴傢就是一切,就是大爺,就是今天不可一世的上帝。

  隻有荒木真夫一個人癡楞楞的站在那裡,看著面前的一切……到現在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敗給瞭如此一位初出茅廬的幾乎毫無賭技可言的後生手裡……

  賭場無父子,無論如何賭債還是要還清的。

  在蘇奎得意的註視下,梁非帶著兩名穿著黑制服的彪形大漢不由分說的就把荒木真夫大力迅猛的按翻在桌案上。

  一塊冰冷的大理石案板,荒木真夫賴以成名的右手被牢牢的按在上面。一把冰鋒飛快的利斧懸在高空,隻等蘇奎一句令下……賭場甚至人性化的準備好瞭救治的醫生和盛放手臂的水晶盒。

  荒木真夫面無人色,他甚至可以想象自己泡在浮馬林裡的這隻右手,被擺放在賭場的門廳裡,供千萬來往的賭徒瞻仰。

  四眼明舔著薄薄的嘴唇,拿著那把利器,看瞭眼老大蘇奎……後者點頭示意可以動手。四眼明開心的把手斧舉起……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甜美的年輕女聲傳來。

  「請給我住手!……好嗎?」

  突如其來的話語,吸引瞭所有人的目光。

  說話的是一名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名身材嬌小,身穿灰綠色背帶短裙雪白襯衫的妙齡少女。小女孩一身日系學生打扮,脖子上還圍著一條紅色的圍巾,可愛得披散著青春洋溢的長發,齊邊的留海襯托著她稚嫩白皙的臉龐。無論怎麼看,她都和這紙醉金迷的豪華賭場格格不入。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蘇奎覺得這個東洋女孩子好似在哪兒見過。很快,香氣撲鼻的梅姐就湊過來,在他耳邊嘀咕說:「是她,……川口組龍頭社長的獨生女兒,齋藤理惠……這小丫頭很難纏的。」

  面對衆人的矚目,齋藤理惠好似一點也不在意,大大方方、胸有成竹般的走過來,對著蘇奎和梅姐恭敬的鞠瞭一躬。

  沒辦法,擡手不打笑臉人,人傢小姑娘如此有禮貌,蘇奎和梅姐怎麼肯在大傢面前失禮,隻得躬身還禮。

  秀美文氣的理惠擡頭一笑,兩隻可愛的小板牙展露出來,就想一隻活潑的小白兔。那清澈明亮的眼睛,白皙無暇還透著淡淡粉紅色的肌膚,就算再眼光挑剔的人也得承認川口齋藤傢的大小姐千金是名十足的美人坯子。

  「這位胖哥哥我見過,他去我們清須賀做過客。」小美女好似跟蘇奎十分熟絡的對衆人說道。

  「人傢小女孩認識你呢。」梅姐嘲諷的看瞭眼有點尷尬的蘇奎,暗地裡被她在蘇奎肥胖的屁股上狠狠掐瞭一把。

  蘇奎嘶著嘴,就聽齋藤理惠銀鈴一般的嗓音說道:「偶幾桑,不過是賭輸給你些錢嘛!……不用要到砍手這麼嚴重吧?輸你的錢,記賬,就算我欠你的……不要砍他的手瞭好不好?再說,你要大叔的手也沒什麼用呀!」

  看著女孩無暇的天真,蘇奎真想過去給她一巴掌,這誰傢的熊孩子,到賭場裡搗什麼亂?

  「理惠!……你怎麼來瞭?是龍之介會長安排你過來的嗎?」荒木真夫雖然被按翻在案,但好似並不知道齋藤理惠的到來,有些吃驚的問。

  「偶托桑並不知道理惠過來,是我自己要跑來玩的。」小女孩帶著幾分純真的對在場的人笑瞭笑,那青春和美好幾乎感染瞭在場所有的人。

  「你快回去,這裡不是你來胡鬧的地方。」荒木真夫很擔心的看瞭眼一旁虎視眈眈的松竹幫衆,斥責著小女孩。

  「理惠不來胡鬧,偶幾桑的手怕是要被真的剁下來瞭呢。」齋藤理惠又沖著蘇奎燦爛狡詰的一笑,然後跑過去拉住蘇奎的胳臂搖晃著說:「好不好嘛?……我很少欠別人人情的,你放瞭荒木叔叔……以後由我理惠來補償你,總可以吧?」

  蘇奎非常無奈,這裡面的幫派間關系之復雜,總不好當著這麼多人跟個小姑娘解釋。就算解釋,她也未必聽得懂,就算聽得懂,也未必會裝作聽得懂……隻好回頭看看身旁撇著嘴的於麗梅,換來的一副翻得白白的杏眼。

  「好吧,小妹妹……不過回去,你要轉告你父親大人……」蘇奎無可奈何的示意四眼明和梁非放人,話還沒說完。

  「哦,對瞭,偶托桑說你這位哥哥很不錯……有空要約你喝茶,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呢……事情也許不是你想像得這麼壞。」小姑娘理惠輕快的拍瞭拍蘇奎的胖手,好似安慰的說,接著又跑到滿臉兇神惡煞的梁非面前,大聲說:「還有那些被你們帶走的人呢??……他們在哪兒,都放瞭好吧,他們又沒欠你們錢。」

  梁非青皮等人看看小女孩,也很尷尬,總不好和一名小女孩一般見識,隻得回頭再看著老大。蘇奎隻有點點頭,東洋賭神都放瞭,留一幫蝦兵蟹將有什麼用。

  十幾分鍾後,齋藤理惠開心的看著一行人隨著荒木真夫在松竹幫衆的註視下,戰戰兢兢的離開瞭豪都娛樂。

  小女孩又轉回身,對始終沒說話的蘇奎說,「胖哥哥,你剛才嬴荒木叔叔的時候好帥哦……比那天在清須賀還要帥酷十倍……哪天有空,理惠要請你出來玩,不許不來哦……莫~ 阿!」

  說著,竟探起小臉,在蘇奎黑胖的臉頰上香瞭一口,然後蹦蹦跳跳輕松的跑瞭。

  「梅姐,……這事你看……」蘇奎尷尬無比的望向梅姐。

  「今晚你不要想碰我一個指頭……」

  於麗梅正眼也沒看蘇奎,帶著反是深深瞟瞭他一眼的妹妹於麗珊和一衆助理人員頭也不回的離開瞭。

  就這樣,蘇奎最終還是未能一親梅姐的芳澤,領略她閨房裡無盡的風騷。

  但是他戰勝東洋賭神荒木的消息,在松竹幫乃至整個香陵還是炸開瞭。江湖賭界盛傳他冷手蘇奎如何與荒木賭桌上龍爭虎鬥、切磋瞭撲克、骰子、麻將等各種賭技,大戰瞭十幾個回合。最終憑借他冷手超凡入聖的轉盤手法,讓目光如神的荒木真夫都無法識破冷手賭技的終極奧義。最終東洋賭神戰敗當場,羞愧難當,差點切腹謝罪,並發誓有生之年再不踏入他冷手的地盤半步……隱隱的,各大場子裡都默許承認瞭,當下香陵賭界冷手蘇奎第一高手的位置。

  對於江湖上神乎其神的傳聞,蘇奎是哭笑不得,也懶得出面澄清解釋什麼。隻是默默收下瞭洪嘯天派人送來的賭場百分之二十的份額,還有梅姐轉給他的「超大紅包」。

  私下裡,蘇奎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仿佛一切進展得太過順利和容易。但是無論怎樣,因爲他這一次的卓越功績,蘇奎也逐漸得到社團裡面洪爺,馮二爺乃至邢先生等大佬的一致認可,成爲瞭松竹幫的三號人物……直到昨日發生的和富興隆的劇烈沖突,才把他推到未來松竹龍頭扛把子這一風口浪尖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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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動人卻非常真實的故事,把年輕涉世不深的女醫師和小護士聽得入瞭迷。

  盡管蘇奎隱去瞭很多令人悲傷難過乃至腥膻的細節,但是回憶起段段心酸往事,還是讓他自己都唏噓不已……

  「蘇大哥,您的過往還真是曲折離奇哎!……都夠拍上一部古惑仔電影瞭。」姓張的小護士聽得眼圈紅紅的,帶著崇敬佩服的目光贊嘆道。

  「哼,誰知道他說的真的假的……他們這些道上混的,整天就知道膘著膀子吹牛。」李倩兒其實也聽得很入神,每到緊要時刻都撫著胸口,急急的追問蘇奎後來怎樣。但這會兒,慢慢從男人的經歷中平復過來,故意裝作半信半疑的樣子冷冷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你聽他說得有頭有尾的,跟這些年新聞裡報道的惡性事件也都能對上……再說,人傢道上的大哥,有必要騙我們兩個沒經歷過的嗎?……無論怎樣,我們還是先給註射消炎針吧。」小護士卻對蘇奎講的深信不疑,連忙替他辯解,並把註射針頭遞給瞭醫師。

  「就算是真的又怎樣?如果不是爲瞭他,姐姐蘇婉和那個女人小七怎麼會落得那樣悲慘的下場……他這種人就壓根不該在社會上存在。」李倩兒好似並沒有因爲聽瞭蘇奎的經歷對他有什麼好感,接過註射器找準血管,手腳利落的推瞭進去……

  「哎呦~ ,我操你個親媽的……你不信就不信好瞭,有必要紮得這麼狠嗎??……看看看,血都紮出來瞭。嘶嘶……」蘇奎被按住的胳臂晃動個不停,高聲誇張的喊叫著。

  「別動,你想針頭斷在血管裡嗎?……你再罵!!早知道你是這種社會敗類,我就給你打一針氰化鉀,你也就不用在這裡喊疼瞭。」嫻熟的女醫師,急忙用消毒棉按住註射的針孔,飛快的拔出註射器。

  「嘿嘿,還氰化鉀,我跟你有這麼大仇嗎?……不過女醫師,你人這麼漂亮,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吃頓晚飯吧?也算報答你救護的恩義怎麼樣?」蘇奎賴皮賴臉的繼續挑逗著美女醫師。

  「不用,我有男朋友瞭……報答我?出門別忘瞭付診費就行……這是給你開的消炎藥,每日三次,連服一周,消瞭炎,不紅腫不化膿就不用來瞭。」李倩兒崩著臉,飛快的開瞭處方,一副恨不得馬上把蘇奎打發走一樣。

  蘇奎拿瞭處方,穿好瞭衣服,看瞭看頭也不擡的美女醫生,嘆瞭口氣,「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呀……」

  說完,吊兒郎當的走瞭出去。隻留下醫護房間裡,小護士悄聲的對李倩兒問道,「倩兒姐,你啥時候有的男朋友啊?」

  換來女醫師一眼惱恨的回視目光。

  天擦黑,香陵的萬傢燈火逐漸的明亮起來,照遍瞭黑暗的夜空。

  蘇奎開著他的瑪莎拉蒂,來到瞭他跑瞭不知道多少遍的洪嘯天生前的那所豪華別墅。

  今晚的洪府莊嚴肅穆,一片片黑帳白幡張掛瞭起來。大門口的花圈遠遠的沿著圍欄排出多遠去……

  迎面上,梁非青皮四眼明等一衆小弟,都穿瞭孝服帶瞭白花,守候在大廳靈堂門口。見瞭大哥,紛紛圍攏上來,其他幫衆下屬兄弟也都披麻帶孝,見瞭蘇奎都低頭鞠躬喊聲「冷手哥」。蘇奎朝衆人點點頭,也不在意。

  「奎哥,下午邢先生,唐韓哥,梅姐他們都親自來吊唁過瞭,在洪爺靈前上過香……就差你瞭。按規矩講我們都是洪爺帶出來的,該在這裡守靈。」梁非幾人一邊把麻衣白帶給蘇奎扮上,一邊在他耳邊講訴道上大哥葬禮的規矩。

  蘇奎對他這位公爺大哥洪嘯天說不上有多深感情,但是也說不上多討厭,不過表面的過場還是要走一走的。

  來到靈堂門前,蘇奎就率先跪下瞭,恭恭敬敬的磕瞭三個頭。

  裡面殯儀館裡請來的司儀見瞭,忙以其嚴肅死板的聲音高呼:「有客到!起樂。」

  在莊重的哀樂聲中,蘇奎露出一副十分哀傷的身態,緩緩的走進靈堂。

  靈堂裡除瞭遺孀周海瓊和五歲遺腹子洪平之,一旁的梅姐還沒走,不知道是故意等蘇奎,還是跟洪嘯天有特別的感情。

  「一鞠躬!」

  「再鞠躬!」

  「三鞠躬!拜!……上香!」

  「傢屬答禮!」

  司儀按部就班的喊著他的奠詞,新寡的周海瓊一身縞素,帶著遺孤躬身答禮,一旁的於麗梅竟然持平輩一樣向蘇奎答禮。

  「梅姐,您這是……?」

  蘇奎看到周海瓊慘白著俏臉膽怯的瞟瞭他一眼,又很快的低下臉去,鞠躬答禮後就拉著懵懂的孩子,在白色的蒲團上跪倒沒敢起來。蘇奎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接上前抱起瞭洪爺的遺孤,又轉身看著一旁的於麗梅問道。

  「小奎你不用驚訝,洪大哥與我有恩,這些年待我跟親妹子一樣……我當初就發誓,要進個妹子的禮數……」梅姐臉上還掛著淚痕,看上去對死去的洪嘯天還確實很有交情。

  「梅姐,你還真是有心瞭。」

  「另外,姐還有事要跟你說。」

  梅姐把小平之抱過來,讓他坐在身旁的蒲團上,兩人始終看也沒看一旁跪伏著的周海瓊,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邢先生下午來交代過瞭,當下這局面今後由你來執掌社團的一切……別的姐都可以暫時幫你接管照料,隻是洪哥生前作的事,你還要接著去做。這個我以後再跟你細說……最爲重要的,洪哥有一處暗箱,你無論如何要接管過來……周海瓊今晚你怎麼折騰,我不管,但那「暗箱」卻十分要緊。掌握瞭暗箱,才算你小奎真正掌控瞭松竹社團。」

  梅姐當然清楚蘇奎和大嫂周海瓊的茬口,隻是用眼示意,暗箱的開啓還在跪伏著的女人身上。

  蘇奎這麼機敏如何不領會梅姐的意思,他摸瞭摸旁邊困倦到不行的小平之的腦袋,和藹的說:「平之乖,讓姑姑陪著你在這裡給公爹守靈,困瞭就先去睡……叔叔跟你母親有重要的事兒說。」

  說完,就來到一直跪伏在那裡的周海瓊面前,居高臨下的吩咐:「跟我到後面去吧……」

  周海瓊可憐的擡頭看瞭一眼滿臉煞氣的男人,害怕的點點頭。

  起身隨著蘇奎往後堂走去,沒走幾步,男人就停下來十分奇怪似的看著她。周海瓊一驚,想瞭想明白瞭男人的意思,咬瞭下嘴唇,彎下腰四肢著地,就那麼擰著腰肢跟在男人身後,向後堂爬去……

  洪府的喪事很隆重,後堂佈置在隔著棺材靈位三四間擺放著祭品紙馬的堂屋後面十幾米的一處後廳裡。

  正中間高懸著前幫主洪嘯天的遺像,前面擺放著香爐煙火。周海瓊艱難的爬行著,這十幾米距離好似爬瞭幾公裡一樣,堅硬的理石地面硌得她膝蓋生疼,她也依舊不敢停滯下來。

  眼看著前面的男人走進後廳,舞馬長槍的在四出頭的黃楊木椅子上高坐,周海瓊再顧不上臉面委委屈屈的爬過去,在面前的陰沈著臉的黑胖子身前跪瞭,叩瞭個頭,等待男人吩咐。

  「嫂子你都想好瞭?」

  蘇奎的聲音又冰又冷,蔑視的看著地上跪伏著的寡婦大嫂。伸出腳就把女人低下的頭擡瞭起來,還是那張動人心魄的嬌艷面孔,白白凈凈的惹人憐愛。

  「想好瞭……隻要奎哥您能給我們母子一條活路……想怎麼著,都行。」周海瓊這會兒早沒瞭當日的威風,哆哆嗦嗦的把兩手垂在身側,仰視著高高在上的男人。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就扇在寡婦俊俏的臉蛋上,「什麼奎哥,叫主子!」

  就跟當初挨打的蘇婉一樣,周海瓊連躲閃的勇氣都沒有,兩行眼淚悄悄的掛下來,輕聲回答說:「是,主子。」

  「洪哥的暗箱在哪裡?……開啓的鑰匙在你身上?」蘇奎逼視著諾諾無聲的大嫂周海瓊。

  「暗箱就在後面密室房間,洪哥從來不讓我靠近的……鑰匙在這裡,憑上面的密碼修改指紋鎖。」周海瓊急忙從身上取出一串車鑰匙般的東西,上面不但有鑰匙,遙控器,附帶的金色卡片上還有一串復雜的密碼,遞給瞭面前的男人。

  蘇奎簡單檢查瞭一下,估量女人也沒膽量騙自己,才恨恨的問周海瓊:「你當初欺辱我姐時候,想沒想過有今天?……報應有時候來的特別快,不是嗎?」

  「是的……嫂子錯瞭,小奎,嫂子以後小心的服侍你。隨便你怎麼調教都可以,……但無論如何求你護著平之,他還小,別讓他給人害瞭。行嗎?……」

  蘇奎看著悲悲切切求他的美婦人,心中的舒爽不是語言可以形容的。但是他依然沒給俏寡婦一點好臉色,繼續說:「看大嫂你這麼乖巧,我就勉爲其難的收下你……去,把那個拿來,我得先給你立立規矩。」

  周海瓊擡眼看時,蘇奎指的是旁邊裝飾瓷盆放的兩隻拂塵用的雞毛撣子,知道男人是要先打她一頓,給她這新收的玩物一個下馬威。

  她早就下好決心,無論蘇奎做什麼,都要奉迎討好他滿意。當下也不猶豫,跪爬瞭幾步,從瓷盆裡選瞭一把藤竹把的長撣子,規規矩矩的爬回蘇克面前,雙手把五花的雞毛撣子舉過頭頂,嘴裡討好的說:「賤婦周海瓊,請主子給我立規矩。」

  蘇奎把撣子接過來,用力在空中揮瞭揮,發出嗖嗖的聲響,還算滿意,吩咐女人道:「當初你怎麼給我姐蘇婉立的規矩,你給我就照原樣來一遍吧。」

  「是。主子」

  周海瓊眼淚婆娑著,緩緩轉過身,把下身白色孝袍撩起來,顧不得一雙大白腿暴露出來,又接著雙手左右拉住底褲擡腿褪瞭下來……一時間,小寡婦周海瓊雪白的一雙長腿,滾圓的大白屁股,雙腿間胯下的一抹黑毛,都在男人面前一覽無餘……

  「啪~ !」蘇奎欣賞著大嫂誘人豐潤的裸體下半身,擡手就在她風韻的大腿上抽瞭一記,嘴裡罵道:「快點,賤貨,沒挨過打嗎?」

  「是,主子,賤奴這就趴好,聽主子訓斥。」周海瓊忍著大腿上的疼痛,腦子裡回想著當初蘇婉臣服於她時候的姿勢,有樣學樣的趴伏下去,把雙手並攏在一起,頭貼在手背上,塌腰挺臀,雙腿微分,把那隻雪白的大屁股高高的撅在男人的面前……這時候她根本顧不上什麼羞恥,隻求自己卑賤的姿態能讓男人滿意,而少受點責罰。

  隨著婦人的臣服,蘇奎的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周海瓊這麼多年都穩穩霸住洪嘯天正妻的位置不是沒有原因的,模樣長得周正不說,隻看這身段,……圓潤肉感的兩條長腿支撐著滾圓白磨盤似的一對大屁股,就像一隻熟透瞭的蜜桃,擎在半空中,分開的深邃臀縫間,一撮俏皮的陰毛掩映著薄薄的兩片肉唇,包裹著的淺褐色的肉縫陰屄裡面透露著粉嫩嫩的穴肉,一枚嬌小泛著褶皺的菊花肛門緊縮在股溝深處……整隻屁股巨大而多肉,白膩而毫無瑕疵,輕晃動下,兩瓣臀肉輕輕顫動,說不出的綿軟柔滑,真的可算人間極品。

  如今,這隻美臀卻乖乖的舉在蘇奎面前,等候著他的鞭打責罰,而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從今以後給我記住,你就是我的肉奴。我在的時候,你必須都給我跪著……聽到沒有?啪~ !……重復一遍!」蘇奎好不憐惜的就在周海瓊撅著的肥臀上抽瞭一記撣子,看著那團大白肉輕輕的晃悠著。

  「哦~ ,……」周海瓊忍著屁股上的劇痛,還沒等開口就感覺一隻胖胖的大腳踏在瞭她的頭上,代表著男人蠻橫的征服,她隻好謙恭的重復:「從今以後,我周海瓊就是奎爺主子的肉奴……主子在的時候,我時刻都要跪著。」

  「啪~ !他媽的,大點聲,不願意嗎?我現在還不能打你嗎?」蘇奎狠狠的又在寡婦翹臀上抽瞭一記,在白皙的股肉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紅痕。

  「沒有!,……嫂子願意的……主子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肉奴都情願的……嗚嗚嗚……」周海瓊腦海裡回想起,當初蘇奎的姐姐蘇婉也是這麼被自己折磨著哭著回答,想不到這麼快就還報到自己身上。

  「今後,我說的話就是命令,你必須無條件服從……想怎麼操你,就怎麼操你,讓你陪誰睡,就乖乖的伺候誰上床操屄。啪啪……!」蘇奎隨手又在美婦的大腿上來瞭兩記,疼得女人渾身直哆嗦。

  「哇~ !嗚嗚,求主子輕點打我……今後,主子的話就是聖旨,肉奴都無條件服從……主子想怎麼操我就怎麼操我,讓肉奴跟誰睡,就跟誰上床操屄……嗚嗚嗚……」周海瓊哭泣著復述這蘇奎給她立下的規矩。

  「以後,自己給我準備好刑具,……每次見面就抽二十下屁股,用來提醒你這賤貨的身份。啪啪……!」蘇奎踩著周海瓊的臻首,論開胳臂用堅韌的撣子把在女人的美臀上肆意的抽打,看著她在痛苦中扭動著柔軟的腰肢,卻不敢躲避哪怕一下鞭打。

  「是,以後隻要小奎主子過來,賤婦就要準備好傢夥,給主子鞭打屁股取樂……求求你,別再打嫂子瞭,好疼啊!……嗚嗚嗚……主子,狠狠的幹嫂子好不好,賤奴一定讓小奎舒服。」

  周海瓊平日裡作洪夫人大姐,享受慣瞭,從來隻有她欺負虐待人傢的分,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虐打,隻挨瞭幾下就受不住瞭。含著眼淚,腆著臉伸手就像蘇奎的褲襠摸去,隻感覺手裡早觸到一條肥大的傢夥,比洪嘯天的不知道粗大瞭多少。

  看著女人挨打不過的淫賤樣子,蘇奎下身早就硬的不行,嘴裡卻不饒過,命令道:「賤貨,想挨操瞭?……沒那麼容易,給我倒躺倒椅子上去,爺要試試你的小嘴,有沒有你說得那麼甜蜜。」

  周海瓊聽見不再打她,連忙陪出笑臉,順從的腿上頭下的倒躺在楊木椅子上,兩條雪白的大腿分得極開,擱置在椅子的兩邊扶手上,把胯下腿間嬌嫩的陰戶肉穴亮出來給男人品玩……

  蘇奎解開褲腰帶掏出滾燙硬挺的雞巴,毫不客氣的杵進寡婦大嫂的小嘴裡,那兩片厚實的紅唇包裹得他龜頭一陣舒爽……

  「用舌頭舔吶!……當初你是怎麼伺候洪哥的?」蘇奎擡手就在周海瓊的胯間抽瞭一下,打得女人兩片花唇一陣激靈。

  「噢……!……小奎,不,主子,求求你,別抽屄……太疼瞭!!……嫂子給你好好吹,行嗎?」周海瓊隻感覺下身肉穴口被打得火辣辣的脹痛,那嬌嫩的地方怎麼挨得住竹撣子的鞭打,趕忙用嘴把男人的陽物含瞭,嘬舔個不停。

  「對對……就是這樣,給爺用力的吸……!……這小屄都出水瞭,賤貨,你是不是喜歡這地方挨抽啊??嗯??」蘇奎根本不去管女人的感受,聳動著胯部就把雞巴在周海瓊的口腔裡急進急出的抽插,享受著婦人溫熱的小嘴和靈活殷勤的舌頭溫柔的侍奉……同時上邊手上的雞毛撣子也不閑著,不停的用竹子柄撥弄周海瓊兩片薄薄的花唇……隻要感覺女人吮吸陽物的頻率稍微有一點懈怠,手裡的撣子就毫不客氣的在婦人的肉屄陰道口上抽打下去。

  「哇哇……!別打別打……肉奴好好給您口!!……別抽屄瞭,太疼瞭呀……!哇!嗚嗚嗚……小奎,奴的親爸爸,別抽屄瞭……求求您瞭……啊……!」周海瓊接連的被男人蠻橫的鞭打瞭幾下陰戶肉穴,隻疼得她痛哭流涕,爸爸祖宗的求饒亂叫開瞭。

  「女人就是賤貨,不狠狠的打就不知道聽話……說,以後還乖不乖!??聽不聽話?」蘇奎又咬著牙,在大嫂紅腫起來的陰唇上抽瞭一下。

  「啊……!海瓊一定乖乖的……聽主子的話……別打那地方瞭……小屄要給打爛瞭呀。」周海瓊疼得渾身冒汗,吐出香舌在男人的陽物上輕輕的舔舐著,哀求著。

  「主子抽你小屄抽得舒服嗎?」

  「舒服……嗚嗚……求爸爸別打瞭……肉奴還要用小肉穴伺候爸爸呢……求求您瞭。」周海瓊伸出芊芊玉手捂住下身,可憐兮兮的看著蠻橫的蘇奎。

  「以後膽敢不聽話,就這麼狠狠的抽屄,聽到沒有,給我重復一遍。」

  「肉奴周海瓊一定乖,聽主子奎爺的吩咐,不聽話……不聽話就狠狠的抽屄。嗚嗚嗚……」強烈的屈辱感和下身火燎般的疼痛,讓周海瓊徹底的屈服瞭。

  「給我躺倒洪哥靈前去,掰著屄,求主子用力操你的浪穴。」蘇奎見大嫂真的害怕瞭,才心滿意足的指著後堂洪嘯天的遺像,命令周海瓊躺過去求操。

  新近守寡的女人早就被他打怕瞭,什麼尊嚴羞恥更是早已是顧不上瞭,聽見不再打她瞭,急忙忙咬著牙從椅子上爬下來,在丈夫的遺像前蒲團上躺瞭,分開屈起雪白的粉腿,把下身挺露出來給主人玩弄……

  就這樣,在洪嘯天逝去的第二天晚上,洪夫人黑道大姐周海瓊在洪府的豪宅後堂裡,上身穿著孝服,下身赤裸,小聲哭泣著仰躺在祭拜用的蒲團上,抱著自己分開成M型的大腿,一雙纖手哆嗦著伸到胯下捏住兩片薄薄的陰唇,向左右用力的分開,露出裡面嬌嫩粉潤的屄肉,開口求道:「奎哥,奴的好主人,……求求您用力隨意的享用賤奴的小肉屄吧……嗚嗚嗚。」

  蘇奎觀賞者眼前的艷景,早已按捺不住的撲瞭上去,壓著周海瓊肉感的大腿,借著婦人流淌出的淫水,把雞巴深深的捅進她緊窄的肉洞中……

  「哦~ !」

  「我操~ !……大嫂,你這小肉穴幹起來真他媽舒服……嗯,我捅得你不舒服嗎?」

  蘇奎抱著婦人的美腿,下身開始慢慢的拔出捅入,感受著周海瓊肉穴裡褶皺滑膩的摩擦感……又在女人柔軟的大腿根擰瞭一把,逼問道。

  「舒服!舒服的……主子的大傢夥,捅得賤婦的小騷屄很舒服!!……嗚嗚嗚……」周海瓊隨著男人野蠻的捅入拔出,被撞擊得隨著節奏不停的搖晃,在規律的震顫中屈辱的回答。

  「舒服爲什麼不叫出來……給我叫……是不是小屄還想挨抽啊??」蘇奎開始越來越快,越來越狠的抽插操弄女人的陰道,撞擊著女人的下身,並兇狠的喝問著。

  「沒有,真的很舒服……主子盡管使勁捅,賤婦的小浪穴很耐操的……哦,好爽!!主子你操死我算瞭。」

  在激烈的交媾中,寡婦周海瓊受不瞭男人有力的操幹,松開扳著大腿的雙手,牢牢的把男人樓主。一雙玉腿死死盤住蘇奎的胖腰,在男人拼命般的抽送間,嗯啊的淫叫著……

  「沖我叫喚個屁!……看著洪哥,告訴他我在幹嘛?……幹的小肉奴舒坦不舒坦……說的不滿意,一會兒就再抽你下面。」

  周海瓊恐懼的看著蘇奎,在男人充血通紅的眼睛裡,看到的是無盡的欲望。而仰過頭,看到瞭掛在廳堂裡丈夫嚴肅的遺像,痛苦的抽泣著訴說道:「洪哥……你剛先去,老婆我就被小奎收作肉奴瞭……他逼我叫他主子,剛才還給我立瞭規矩……現在正在狠狠的操我的小肉屄呢!……嗚嗚嗚……他把我打得不行,我真的熬不瞭啦……我沒辦法呀!!!洪哥你泉下有知別怪我!」

  「啪啪……!」蘇奎聽得不順耳,左右開工就是兩個大嘴巴,打得周海瓊眼冒金星,「爺操得你不好嗎?……那你爲什麼流瞭這麼多水……賤貨,又想挨打瞭是吧,小屄又癢瞭?」

  「不是的!!……小賤婦喜歡挨操的……求主子別打……」周海瓊突然把語氣變得卑賤柔和起來,摟著男人挺著下身,配合著蘇奎有力的奸污,膩聲討好說:「肉奴的小浪屄很癢瞭,……很欠操呢……小奎使勁操死我……洪哥,你看到瞭嗎,小奎正使勁的幹我……把我都幹哭瞭,海瓊的下面也被幹得出瞭好多水呢……今後我就要用我的小屄好好伺候小奎呢,……洪哥,爲瞭我們的孩子能夠平安長大,海瓊這麼作還是值得的,對嗎??……哦哦哦……對,用力操我吧,小奎主子。」

  蘇奎滿意的聽著大嫂在洪爺靈前表明瞭心計,在女人挺出來的肥臀上猛拍瞭兩掌,抱著渾圓滑膩的屁股開始暴風驟雨般的抽捅,啪啪啪的撞擊聲把個美艷的小寡婦幹得死去活來……

  終於,在幾百下的狠幹中,蘇奎死死按住女人柔軟的身子,在她被摩擦得滾燙的陰道中射出瞭濃濃的精液……

  周海瓊本就被他撞擊捅弄得花芯酸麻,又被燙人的精液一灌,也顫抖著泄瞭身子……

  一對男女劇烈的喘息著重疊在蒲團上,逐漸等待著體力的恢復。

  周海瓊被玩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半天才舒緩過來,柔聲說:「小奎,……你操也操瞭,打也打瞭……嫂子在你老大靈前也發誓當你的肉奴瞭……你就抱抱我,好歹你也叫我過海瓊姐,就讓我好好當你的女人,可以嗎?」

  沒想到女人的柔情蜜意換來蘇奎粗暴的抓住她的發髻,來回就是七八記狠毒的耳光。看著婦人被打得哭紅的淒慘的臉蛋,蘇奎厭惡的啐瞭一口,「當我的女人,你配嗎?……給我跪起來舔幹凈雞巴……然後趴過去,屁股撅高,爺還要從後面幹你這賤貨一次。」

  看著男人無情的黑臉,周海瓊傷感的任命瞭,她乖乖的跪起來把主子半軟的雞巴含在口裡,舔舐上面的精液和淫水……然後翻趴在團墊上,撅起自己的大白臀,等候男人的再次插入……

  她知道,蘇奎對自己的恨,不是一時半刻能化解的。自己隻有委屈求全的暫時做他泄欲的工具,如果哪天玩得爽瞭,自己說不準還有翻身的機會。

  沒過多久,男人肥胖的身軀就壓瞭上來,兩隻大手把她的屁股分得幾乎形成一個平面,然後那支粗大的男根,根本沒有絲毫憐惜的用力捅操瞭進去……

  咕嘰咕嘰……後廳裡再次發出陽具捅陰道時淫靡的動靜……

  周海瓊母狗一樣的趴跪在地上,挺撅著的屁股迎接著男人一下下有力的插入……在兇猛粗暴的奸辱中,她感覺到瞭一種被男人統治征服的快感……那每一下用力貫穿她柔嫩陰道的雞巴仿佛宣佈著對這處美妙領地的占領,而她高高挺出挨操的下身,意味著對身後男人尊敬的臣服。

  周海瓊擡手理瞭一下被蘇奎拉扯淩亂的頭發,擡頭看瞭眼丈夫的遺像,吞咽瞭滑落到嘴裡苦澀的淚水……然後低下頭,把被男人撞擊得幾分疼麻的屁股又撅瞭撅,繼續乖順的哼叫著被動的挨操……

  就在蘇奎無法看到的角度,周海瓊默默地緊握粉拳,隨著男人撞擊晃動的臉上流露出一股不甘不服的倔強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