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闊看著手中的這根尖圓滾潤的竹體狼毫,感慨萬千。
他一經手便知,這是出產自湖州龍泉的極品宣筆,上次他有幸運筆,還是在當年殿試的時候,而若是他未看錯,桌上攤開的應是以「光潔堅致」聞名天下的半生「玉版」宣紙,那半盞墨硯中盛的自然就是磨得三分通透,七分飽潤的「黃山徽墨」。
如此上佳的文房四寶,本應是用來書寫或可流芳千古的錦繡文章的,但現在卻要在自己手上糟蹋瞭。
他不由得輕嘆一聲,起身站在瞭窗前。
這是一間古質典雅的書房,可書架上擺放的都是各類淫穢書刊,一本正經詩集都沒有,房門上的匾額倒是書寫著三個清秀雋永的小字:「春水閣」
「如此絕佳的風景,可惜啊可惜……」
他望著窗外的樓臺水榭,秀木繁花,就是皇宮大內的佈景也不過如此瞭吧,但這裡是臭名昭著的聽濤館,一座用來尋歡作樂的風月場,芳草何辜。
「先生?」
扣人心弦的婉轉動聽,一聲女子的呼喚從門外傳來,海天闊抬眼望去,一名身著廣袖彩鳳裙,肩繞藍明輕紗飄帶的美貌女子在門前現身。
她有著一張小巧的瓜子臉蛋,清俊秀麗的明媚雙眸熒光流轉,射出的目光中包含著一份精靈古怪,又有著一份與之矛盾的溫婉貼心,高挺的鼻梁豐滿秀氣,小嘴更是櫻櫻淺淺的弓口,唇色豐滿厚實,猶如潑砂般艷紅。
天庭飽滿,五官精致,她的面容是難得的大富大貴,莊嚴溫柔之相,莫說三品,恐怕就是二品美奴也比不上她。
「啊……見過長鳳公主……」
海天闊俯身欲拜,但卻被天仙溫綿的手掌托住瞭雙肘,陣陣女子體香襲來,饒是海天闊自詡正人君子,他下面的那活兒卻也本能地騷動起來。
「噓……在這兒就別叫我什麼公主啦~呵呵,叫我環兒,玉環,還是什麼都好,諾,不許跪~」
長鳳公主費瞭多少心思才拐來瞭這麼一個能寫文章的狀元騷客,自然是如獲珍寶。而她也確實是和府中的各路女俠玩得有些膩瞭,可自己又疏懶多時,是怎麼也提不起筆來,索性便和這位落魄書生好好地曖昧纏綿一番,一來是換換口味,二是還要從他身上摸幾篇文章出來。
「是……是……」
海天闊原本滿腹的勸誡話語全被天仙輕描淡寫地堵住瞭,心中默默稱贊瞭一聲:好厲害的一位長鳳公主。
「讓環兒瞧瞧……嗯,還是隻字未動,先生真不愧是我大昭費勁辛苦甄選出的狀元郎呢……」
天仙笑著將翹臀一抬,坐在瞭桌案上,玉指點在墨硯中來回攪動著,接著輕聲說道:「可惜瞭那一院的孩子,本來環兒還打算讓那個賈霍照著我這館子的樣式,用度,給你那個什麼書院配備齊全,現在想來,倒是我多心瞭……」
「公主殿下……」
「嘖,人傢說什麼來著?」
「環、環兒……姑娘,他們都是一些勤奮用功的孩子,雖然,雖然他們之中有些比較頑劣,但是,但是未來都是我大昭的棟梁之才,請公主、環兒姑娘……」
「那可不是我要管的,我也管不瞭。」
扭過頭來的天仙抬起沾滿瞭墨汁的手指,點在瞭海天闊的臉上,畫瞭一道道圓圈出來。
「我隻想讓先生好好寫文章,嗯……嘻嘻,如果先生寫得好……」
海天闊被天仙一勾玉臂,套住瞭脖子,無奈地俯首貼近瞭天仙,雖然明知不該,可他還是將目光停留在瞭天仙幽深的乳溝上。
「……『芙蓉玉露傾春水,堅藕叢生承碧歡』……這『春水閣』,未嘗不能變成春宵閣啊……嘿嘿,環兒可是十分敬重你們這些才子的呢……」
「可是,可是……」
滿臉墨痕的海天闊支支吾吾起來,天仙將他拉到瞭座椅上,她清秀的面容幾乎貼在瞭海天闊的臉上,又是秀口一張,半吐幽香地說道:「可是怎樣?」
「……可是我,我未曾,未曾有過多少……多少歡愉經歷……又,又如何寫得出來……」
天仙一怔,如今世道,像海天闊這般年紀的處男,算得上是奇珍異獸瞭。
「難道先生一次都未曾……開過葷?」
天仙捂著嘴強忍笑意的模樣讓海天闊倍感羞慚,他紅著臉,梗起脖子說道:「有、有一次……還是……」
「還是什麼?」
「……還是在身陷囹圄,性命不保之時,我,我有些懷疑那究竟是不是真的……」
「哦?如此往事……能否說給環兒聽聽,讓環兒幫先生參謀參謀?」
坐在桌上的天仙一扭雪臀,左臂以肘支著膝蓋,用手背托起玉頜,右手則是隨性地搭在瞭不住擺蕩中的二郎腿上,她目光一沉,海天闊便順著她的指引,看向瞭天仙那雙足有二尺七寸長的雪白美腿。
天仙刻意的一拉裙擺,便露出瞭她下身穿著的那條蠶絲雪絨薄色藍襪,這條絲襪將天仙勻稱的雙腿曲線勾勒地更為美艷不說,單單是它本身點綴著的三千六百顆冰點清鉆便足以讓人心生敬畏,一目瞭然,這份貴重非得是豪商巨賈不能承受。
「先生喜歡這個?我倒是聽說過不少紅袖添香的故事,嗯,環兒也是能沾沾風雅,為先生守夜研墨的呢……」
天仙看著海天闊頂起的下體,俏皮地一勾玉足,那雙看似不是如何貼合她玉足的方頭絹履便輕輕地掉落在瞭地上,「叮」,海天闊的心泉也蕩起瞭陣陣漣漪。
「怎麼?先生可是想要動筆瞭?還是……想動些別的什麼?」
…………
…………
賈霍將海天闊送進聽濤館之後,便急匆匆地來到瞭坐落於走馬長街上的「百芳閣」之中。
他在京城有八間妓館,館中掛牌的都是從戶政司租借的絕色女奴,從二品到八品的美人數不勝數,但是他手上最大最好的一間「弄玉宮」,在京城諸多妓院之中,卻也隻能排在第二位,屈居「百芳閣」之下。
因為百芳閣除卻諸多入籍女奴之外,還坐擁兩位十美,更有「奉旨行娼」的「大昭第一名妓」——「媚柳兒」會不時現身於此。
賈霍就是來見這位「奉旨行娼」的傳奇名妓,媚柳兒的。
箜篌芳音起,寶鴨紫煙生。
賈霍看著自己身處房間中的這些擺置,不禁冷哼瞭一聲。
和自己的妓館相去甚遠矣,若不是這百芳閣籠絡瞭兩名十美和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奇名妓,也就是個三流妓院罷瞭。
「紅塵盛,奔波苦,君問歸途何處見,百芳別苑千媚生……」
紗幕之後,一苗條倩影懷抱琵琶,正在輕聲吟唱著輕靈的詞曲,賈霍知道,這就是那位媚柳兒瞭。
「沙拉沙拉」
賈霍一把撩起紗幕,看著有些驚詫的美人邪魅一笑。
這女子唇色丹紅,秀發黑亮,皮膚更是光滑緊致,眉目之間似乎也盡是如水柔情,她的精致五官,好似是由瑯琊美玉精雕細琢出來的那般美麗,渾然不像是人間的產物,尤其那雙秀麗的丹鳳媚眼,晶瑩透徹,似乎是可以看透人心一般地格外的明亮。
「怎麼,大爺不聽柳兒談完這曲『嘆蒼生』麼?如此的心急,倒教柳兒有些無所適從瞭呢……」
這女子輕輕放下琵琶,雙臂垂在胸前一並,似乎是有意又似乎是無意將原本就十分飽滿乳房擠得更加圓潤。
她穿著一件露肩淺色襦裙,玉臂挎著兩條飄蕩迎風的櫻紅披帛,一雙紋鳳火紅薄色絲襪之下,穿著一雙通體透明,隻有一根雪白條扣搭在腳面上的水晶高跟鞋,隻要她一抬足,就會通過鞋底的透明水晶看到踩著絲襪、若隱若現的紅潤腳掌,這鞋子確實是稀奇,就連自詡見多識廣的賈霍也未曾見過。
「嗯……」
賈霍一時語塞,看來已經被她的笑容迷住瞭。
「大爺?……呵呵,大~爺~」
女子的聲音裡充滿瞭無限的引誘,一下子就將賈霍從迷離之中拯救瞭出來。
「啊,嗯,不愧是『奉旨行娼』的大昭第一名妓媚柳兒,這般的容貌,確實是傾國傾城……」
「嘻嘻,謝謝大爺誇獎~」
賈霍又是一陣大笑,引得他短脖上橫生的肉褶都跟著一並顫抖瞭起來。
「你我不是首次相見吧?不知美人可否還記得在下?」
「咦?……」
其實媚柳兒乃是當今的大昭皇帝,天後柳媚兒的化名,而天後此時也在心裡泛起瞭嘀咕。
有資格朝見自己的六部高官的姓名裡,沒有這位賈霍啊?新晉士子裡更不會有這號肥膩老態的傢夥,難道是曾經的朝臣?糟糕,人實在是太多瞭,她哪裡記得過來啊。
一般而言,遇到當朝高官,天後便會施展魅術讓對方陷入幻境之中,而賈霍其人名不見經傳,倒是讓天後疏忽瞭。
「我們……見過麼?」
天後笑著輕擺蠻腰,伸手將玉指搭在桌沿邊上,緩緩地順著圓桌來到瞭賈霍身邊,嬌笑一聲便撲進瞭他的懷中,又仰起瞭玉首,盯著他的那張國字臉看來看去。
(……一點印象都沒有,你誰啊?)
「嘻嘻,大爺的相貌好生俊朗,莫非是……當朝大員?」
賈霍嘿嘿一笑,摟緊瞭天後的蠻腰,把她的翹臀移到瞭自己的大腿上,他發覺天後的屁股是又軟又綿,壓在自己的腿上好不舒服,而天後雖然身材高挑,曲線飽滿,但是體重卻是格外的輕盈,坐在自己腿上就好像隻是一團輕飄飄的棉花雲,壓迫感甚微。
「奇哉怪哉,我明明沒有說過自己有功名傍身,怎麼柳兒你一下子就往這方面想去瞭?」
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一直揉搓的雪背,在他的這句話之後陡然僵直瞭一下,然後又倏忽恢復瞭柔軟。
「哎呦,還不是大爺一副官老爺的架子,嚇都嚇怕柳兒瞭,不信大爺你摸,柳兒的心臟現在還是在砰砰直跳呢~」
天後拉住瞭賈霍捏著自己雪背上贅肉的左手便往自己的懷裡塞,同時用兩條絲襪美腿夾住瞭他的右手不斷廝磨,刺啦刺啦,蠶絲冰晶絲襪發出的聲響如金箔輕顫般悅耳動聽,天後就此擺出一副急不可耐,想要被賈霍生吞活扒的嬌羞模樣。
賈霍也樂得順其自然,隔著通透的薄紗裹胸,他一把攥住瞭天後的挺翹乳房,開始大力地揉搓起來。
「嗯~嘶、嘻嘻,大爺的手法真老道,柳兒被大爺一捏,就知道大爺肯定是個老~嫖~客~瞭,嘻嘻,柳兒最喜歡服侍大爺這樣的客官瞭~嗯~再用力些、呵呵~」
「哈哈,想不想聽聽我這老嫖客的故事?」
天後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然後便撲在瞭賈霍的胸前,嬌笑著說道:「聽,大爺講什麼故事柳兒都聽~」
(好小子,是來將朕的軍的麼?哼!一會就將你榨成白癡,看你還敢不敢戲耍朕!)
「我本是個不大不小的貪官,居然有幸被舞鳳閣閣主柳無雙丟到瞭『囚天牢』中……柳兒應該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吧?」
「知道知道,是一個活人進,死人出的密牢,據說建立以來,隻有寥寥數人是走出這座囚天牢呢……」
「……據我所知,起碼有兩位,不,三位人物大大方方地活著走出瞭那個鬼地方……」
「哦?是什麼人物如此瞭得?」
「嘿嘿,正是區區在下,和一位窮酸書生,還有一位……」
「是誰是誰、說來讓柳兒聽聽,也好長長見識……」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天後心中一凜,好像想起瞭些什麼,但還是瞪大瞭美目,故作驚訝地說道:「……我?……嘻,哈,哈哈哈,大爺的笑話真好笑呢~」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哦?柳兒最喜歡和人打賭瞭……大爺要賭什麼?」
「就賭你身上的衣服吧,柳兒贏瞭,大爺幫你脫一件,大爺贏瞭,柳兒自己脫一件……」
「嗯哼~大爺真壞……嘻嘻,柳兒賭瞭~不知道大爺要怎麼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