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歸不發和獨孤冰背靠在一起,盤腿坐在床榻上運功療傷,兩人的頭上都冒出瞭騰騰的白霧,汗水也已經打濕瞭他們的衣服,就連他們坐著的床簾上都泛起瞭一圈水漬。
「呼——」
歸不發長籲一口濁氣,他的內傷已無大礙,可是既然自己都已經調息好瞭,以獨孤冰的明玉功修為,也應該早就療傷完畢瞭啊,怎麼……
他繞到獨孤冰身前一看,連忙又坐回自己的位置,雙掌向前一推,抵在瞭獨孤冰的後背上。
獨孤冰的臉上又紅又青,甚至嘴角也流出瞭殷紅的鮮血,她走火入魔瞭。
歸不發懊悔不已,他忤逆瞭獨孤冰的心意強行讓她協助寧王行刺天後,而當時情急之下,獨孤冰用身體幫劉藝兒擋住天後的破體真氣,受傷不比自己輕多少。看來她一定是沒有想通,還對天後心含愧疚,精神不寧,所以才導致運功出岔,經脈錯亂,身處極惡險境。
他猜得沒錯,獨孤冰此刻身體內的真氣亂遊亂撞,完全不受她的控制,而失去瞭身體掌控權的獨孤冰更是無法出聲求助,僵坐於此,若是歸不發再晚些察覺,恐怕她就要經脈寸斷,嘔血而亡瞭。
「唔……主人……對不起……」
歸不發霸道的催破真氣撞開瞭獨孤冰體內閉塞的穴道,她才能緩緩出聲。
「噓!守穩心神!冰兒,讓我引導你的真氣回歸正途!」
「嗯……」
獨孤冰精神一振,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她好像突然感覺到瞭什麼,是什麼呢?
良久,久到燈火都自然熄滅瞭,歸不發雙臂酸麻脹痛,他的內力幾乎要耗盡瞭,可是為瞭獨孤冰,也隻能咬緊牙關再強撐一陣。
房間中之有他們二人沉濁的喘息聲,和劉藝兒熟睡的輕微哼聲。
可憐的劉藝兒怎麼能抵得住這麼巨大的沖擊,一日之間,她知道瞭自己的親生母親居然是高居皇位的天後,可就是自己親手封住瞭天後的穴道,讓她含恨落敗。
為瞭不讓劉藝兒精神崩潰,歸不發已經點瞭她的昏睡穴,好好做個夢吧,當你醒來,這一切就都結束瞭。
「砰!」
巨大的反噬之力震開瞭歸不發的雙掌,讓他打瞭個趔趄,而他身前的獨孤冰則是緩緩飄蕩在瞭半空之中。
歸不發感覺自己的眼睛似乎是花瞭,他居然看到瞭獨孤冰身上散發著瑩瑩的七色光彩。
「……冰兒?」
落在床上的獨孤冰驚訝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歸不發也察覺到瞭原本身高不足五尺的獨孤冰,好像……長高瞭一些?
待到獨孤冰轉過身來,歸不發呆呆地看著獨孤冰,愛奴的容顏似乎也更為明艷瞭幾分,歸不發目光掃過獨孤冰胸前的若隱若現的雪色肌膚……那個奴字也消失瞭。
「……嘻嘻,多謝主人相助。」
獨孤冰淺淺一笑,嫣然若仙,歸不發卻皺緊瞭眉頭。
種種跡象表明,獨孤冰因禍得福,在瀕死狀態下參透瞭她一直無法越過的那道障礙,達到瞭「天人合一」境界,可是歸不發並未發覺獨孤冰有何變化啊……
「……這就是天人合一麼?」
「……好像是的呢,主人。」
「諾,那個。」
歸不發一指桌上的酒壺,獨孤冰心領神會,她舉起食指凌空虛點,一道柔和緩慢的真氣射向瞭那酒壺,歸不發死死盯緊瞭那道真氣,這和自己的好像沒有什麼不同……
「!」
那道真氣居然繞著酒壺打轉瞭一圈,又回到瞭獨孤冰掌心。
曲折收回離體的真氣簡直是駭人聽聞,這是歸不發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內勁外吐,化作真氣傷敵,就好比潑水揮灑,內力高深者並非無法做到,可自如地驅動已經發出的真氣……難上加難,甚至可以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此刻的獨孤冰竟然如此輕易地做到瞭,怪不得歸不發看不出獨孤冰的變化,原來獨孤冰和他之間已經有瞭雲泥之別。
「……主人,冰兒不敢騙您……」
「嘿嘿,無妨,動手吧。」
「動手?」
歸不發慘笑道,「我欺辱瞭你這麼久,冰兒如今參悟得道,可以報仇瞭。」
「……主人,是惱怒冰兒私自復原瞭主人刻下的奴字麼,那個、這是冰兒無意做的,如果主人喜歡,冰兒現在就讓主人再劃一個……」
「……你,你不殺我?」
獨孤冰笑道,「此生冰兒都是您的奴隸,無論冰兒達到瞭什麼境界,天下無敵也好,全無武藝也好,隻要主人要冰兒,冰兒永遠都是主人的……」
歸不發詫異地看著獨孤冰,「可是,可是你應該已經,對世間萬物都不再留戀瞭才對啊……」
「……唉,那還不是怪主人你,剛剛冰兒有那麼一瞬間,是可以『羽化成仙,得道飛升』,達到『物我兩忘』境界的,可是……可是……」
獨孤冰俏臉一紅,這才鼓起瞭氣說道:「……可是冰兒的身子已經被主人玩壞瞭,不能沒有男人。。所以,都怪主人!害的冰兒沒有瞭更進一步的機會,冰兒的心可以脫離塵世,但是冰兒的身子是萬萬離不開瞭……」說著便往歸不發懷中一鉆,「……道可道,非常道,這就是冰兒的道,主人,你可是著相瞭……」
「管他什麼道不道的,主人現在就要你!」
「嗯!哦,主人還是這麼粗魯,冰兒……就是 喜歡這麼粗魯的主人……嘻嘻,啊~」
…………
一番雲雨過後,獨孤冰枕著歸不發的臂膀躺在他的身邊,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的主人。
「……怎麼?還想要麼?主人可是被你榨幹到一點都不剩瞭……」
「啊……主人真是的,冰兒,冰兒在你眼裡就是這麼的下流麼,連,連看你一會兒都不可以麼……」
「少來,冰兒你一撒謊,耳朵根就會紅,你看,現在連臉也紅瞭,還說你不想要?」
「……就是,就是想又怎樣,還不是主人你把冰兒變成這個樣子的……」
「哈哈,主人就是喜歡這麼下流的冰兒,冰兒越下流,主人越喜歡……」
「……嗯……」
歸不發撫摸著獨孤冰的俏臉,「主人有一件要緊事要冰兒去做,放心,這絕不會讓冰兒為難……」
「……主人,冰兒原來多番頂撞您,實屬不該……如今冰兒看開瞭,冰兒就是主人手中的一把劍,主人揮舞冰兒去做什麼,冰兒就會去做什麼,無論是懲惡揚善還是禍害蒼生,隻要主人命令,冰兒絕不會再質疑……所以,主人不必再解釋給冰兒聽瞭,您說,冰兒照做便是,隻要,隻要事後賞給冰兒您的大肉棒就好瞭……」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冰兒卻以主人肉棒為生命,這是不是曲解瞭你們道門的玄說呢?」
「討厭!」
幾日過後。
今個是大昭上朝的日子,朝臣們看著殿上的天後,不禁有些詫異。
天後似乎沒有瞭往日的威嚴,眼神中居然有些躲閃的意味。
而她身邊的大紅人聞公公也不見瞭,反而換成瞭一個身材低矮不到六尺的小太監。
呸,朝臣們眼是瞎的?
那麼碩大的一對豪乳居然沒有絲毫掩飾,真當大夥兒看不出這是一名女子麼?難道天後換瞭口味,改玩起這些虛鸞假鳳的把戲瞭?
朝臣們心裡哼哼唧唧,但是嘴上卻還是整齊的一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有……事啟奏,無事退、退朝……」
怯生生的語氣讓朝臣們一怔,他們都不自覺地抬起瞭頭看向瞭龍椅上的那人。。。
「……哼?!看、看什麼?!沒見過朕麼?!」
是那個天後,眾大臣連忙磕頭,「天後」這才輕舒一口氣。
劉藝兒和天後面容無差,雖然有些害怕生疏,但是哄騙過眾大臣還是輕而易舉的。
而真正的天後已經跟隨著她的主人寧王,連同張自白和柳無雙一道,趕往瞭大昭邊境。
…………
修羅王看著寧王送來的文書反復確認,他沒有看錯,上面是寫著和談二字。
這位雄踞大漠的草原可汗,居然也撓起瞭頭。
按照當下的這個形式,再過一個月進入盛夏之後,匈奴兵還是一無所獲的話,他就隻能向大昭乞降,回去抓緊放牧,不然今年連如何過冬都是一個無比嚴峻的問題。
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和談,隻有一種可能,大昭朝堂有變。
可是自己放出的探子們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啊……
蝕日之變發生到結束不過一個清晨,修羅王的探子們又怎麼會知道這般機密的消息。
難道有詐?
可對方又圖什麼呢?這位寧王雖然聲名不彰,但修羅王知道,他是大昭的第二號人物,未來的皇帝,他有必要來騙自己麼?
無論如何,既然大昭來和談,那麼他於情於理,都要獅子大開口,好好商議一下條件……
寧王何嘗不知此時並非是一個議和的好時機,但是他實在是沒有時間瞭,距離奉天二十七年越來越近瞭,邊境早一日安寧,他便能早一日改政。
所以,他這次前來帶上瞭十足的誠意。
「寧王殿下,請!」
修羅王為隻帶著一名護衛前來的寧王撩起瞭自己的營簾。
…………
天後在昭軍營帳中來回踱步,心急如焚,她的身上隻套著一件兜帽長袍,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甚至就連鞋襪都沒有穿。
奴隸嘛,怎麼著裝自然是主人說瞭算的。
天後並不在意這個,她在意的是寧王。
如今的寧王已經是大昭的實際統治者,他完全沒有必要隻身冒險,甚至居然沒有帶上自己,他若是有什麼意外……
「不行,朕不能再等瞭!」
巫行雲伸手攔住瞭就要出營的天後。柳無雙和張自白正在巡視內衛鎮,天仙被巫行雲關在瞭後營,此刻帳中隻有她們二人。
「滾開!」
「寧王大人有令,要……要你……在營中等待他歸來……」
面對天後緊蹙柳眉的震怒表情,巫行雲一句話還未說完,雙腿便軟綿綿地沒瞭力氣,連站都要站不穩瞭。
「……你這沒有主子的野狗,還敢拿主人壓朕?要不是留你一條賤命對主人有用,你早就和那個暗聞天一樣,去見瞭閻王瞭……」
天後冷笑著戳中瞭巫行雲的痛處:她的主人暗聞天已經死瞭,那麼她現在要何去何從?
「再不滾開,朕就要你死在這裡!」
急火攻心的天後顧不得寧王的命令,運起輕功向著匈奴軍大營去瞭。
…………
湛藍天空和碧青草原交匯的地平線上,躍出瞭一襲黑影。
把守在軍營前的兩名狼騎兵眼睛一花,這黑影似乎是在一閃一閃逼近大營,轉瞬間便穿透瞭營前擺放的攔路柢枑,來到瞭他們面前。
他們這才發現發現那是一個穿著黑袍兜帽的人。
「哈多姆不多路?」
兩人將手中長戟交叉一擋,大聲呵斥著來人。
那人從黑袍下探出瞭一雙潔白無瑕的玉臂,緩緩將頭上的兜帽褪下,兩名衛兵都驚呆瞭,兜帽之下是一張絕世無雙的面容,一頭烏黑秀發被她用一柄玉簪盤在腦後,竟然是名女子!
這女子清冷的目光傲然掃過兩人,她微微一蹙蛾眉,較剛剛還要秀美更多,就好似天仙下凡一般的高潔美艷。
更讓他們詫異的是,這女人的黑袍之下,並沒有一絲一線,她那一對豐腴美乳就這麼挺立在空氣之中。
正當兩人張大瞭嘴巴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女子已經伸手對著他們的長戟輕輕一點。
「砰!」
狼騎兵卒如同潮水一般從各個營帳中湧出,他們看著地上稀碎的營門,手持鋼刀距離闖營者三丈之遠結成瞭一道半圓防線。
這女子自然就是天後,她順著馬蹄印記一路追蹤到匈奴營中,為的就是接回寧王。
狼騎兵們看著兩條修長勻稱的美腿交錯從黑袍之下露出,天後挺著一對搖曳的嬌乳,扭動起腰胯,向他們邁步走來。
「哈嗎!」
一名腰纏黑帶的狼騎兵高舉鋼刀,發出瞭號令。
「咻——」「咻——」
一支支利箭從狼騎兵防線之後射出,黑壓壓的漫天箭雨向著天後潑灑而來。
那狼騎兵露出瞭猙獰的冷笑,不管你是什麼人,膽敢隻身獨闖狼騎兵大營,便要讓你嘗嘗萬箭穿心的滋味。
天後還是緩步向著狼騎兵走來,隻見她優雅地穿行在茫茫箭矢之中,隨意地抬手左挑右撥著,那一道道勁弓射出可擊石碎巖的利箭,就被她這般慵懶地撥開,甚至連她的袍角都碰觸不到,她彷佛處在瞭一個這些箭矢穿越不到的異度空間,所有的流矢飛箭都不能貼近她分毫。
片刻之後,天後周遭方圓半丈皆是歪歪扭扭地插在地上的二尺箭矢,而她還是閑庭信步,神態自若,好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匪夷所思的景象震懾住瞭這些身經百戰的狼騎精兵,他們居然被這人的氣勢所遏,不自覺地一陣陣後退。
終於,有一名狼騎兵鼓起瞭勇氣,大喝一聲,舉刀沖向瞭天後。
他的鋼刀迎面噼下,天後隻是幽幽地輕嘆一聲,然後他的下巴便脫臼瞭。
天後一掌托在他的下頜,巨大的沖擊力讓他的身子「嗖」地一聲仰面後躺,倒瞭下去。
餘下的狼騎兵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做什麼,也高聲怪叫著沖向瞭天後。
一隊狼騎兵默契地一起出刀,七八柄鋼刀齊齊捅向瞭被圍在人群中央的天後。可是刀尖還未觸及到天後的長袍,他們便感覺到瞭一陣巨大的阻力,一股氣墻擋在他們和天後之間,讓他們的動作不得不遲緩下來。
「啊!」
四五個狼騎兵揮舞著雙臂滯留在空中,他們甚至沒有看到天後是如何出手的,便失去瞭重心,被她打飛出去。
狼騎兵個個都是草原部落中的矯健勐漢,就連最精銳的大昭長鳳軍也不能保證單打獨鬥可以穩穩勝過他們。可是今天的狼騎兵一個個地卻像是嚇破瞭膽的猴子,渾身顫抖著任由這名美若天仙的女子肆意在他們的軍營中來回闖蕩,無法阻止。
「噠」
天後將雙指一捏,便夾住瞭一名狼騎兵砍來的長刀。
那狼騎兵雙手攥住刀把死死回拽,可自己的佩刀卻如同在這人手指上生瞭根,無論如何也撼動不得。
「啊!!!!」
天後夾著長刀將他的身子當做瞭武器,迅疾地俯身揮舞一周,「咕咚」「咕咚」,團團圍繞著天後的狼騎兵盡數倒下瞭。
恐懼的大火被此人點燃,灼燒著整個匈奴軍營,他們失去瞭戰勝敵人的信心,隻是一味地胡亂噼砍出手中的鋼刀,任由著天後在他們之中肆意發泄怒火,他們心中所想皆是:
死瞭好啊,死瞭就不用再害怕這個人瞭,到、到我瞭麼?
可是身邊的狼騎兵越來越多,天後也有些不耐煩瞭,她一運內力,吐氣發聲:「修羅王呢?滾出來見朕。」
這句話嗡鳴回蕩在整個匈奴軍營之中,天後近處的狼騎兵紛紛被震暈瞭過去,而就算是沒有暈厥的狼騎兵們,也是大感頭蒙腦脹,甚至有不少人忍不住丟下瞭武器,雙手捂住耳朵在地上打起滾來。
「什麼人?!」
一個明顯比其他營房寬大遼闊的軍帳中,走出瞭一名魁梧巨漢,這人雙手過膝,腰寬體壯,有著一雙碧綠的眼瞳,黝黑的臉孔上也帶著滿面的驚恐。
天後玉足輕點地面,一抖披風,急速地沖向瞭這名巨漢,她知道,修羅王一定就在這帳中。
塞麻頓感不妙,這人的身法如斯瞭得,讓他不敢大意,於是連忙沉肩提胯,雙手在胸前一前一後交叉,十指張開一格,護住瞭周身。
天後轉瞬間便來到瞭塞麻身邊,她的左手徑直刺出,使出瞭三十六路小擒拿手中的一招「蛟龍出海」,抓向瞭塞麻咽喉。
塞麻和柳無雙交過手,知道這招的厲害,所以他雙臂一抬一架,連消帶打,以此來應對此招可謂是綽綽有餘。
隻可惜天後的功力和柳無雙有著天壤之別,塞麻就是眼睜睜地看著這人的手穿透瞭他的雙臂,掐住瞭他的咽喉,他的動作竟然追不上天後!
「唔……?……」
塞麻被天後高高舉起,他的雙手死死抓住天後的手臂,運足瞭力氣拉扯,可還是無法掙脫,天後的手勁越來越大,將塞麻的咽喉緩緩勒緊,再過片刻,就能活活掐死塞麻。
「住手!」
一名男子從帳中走出,天後這才一甩手,將塞麻隨意地丟在瞭地上。
「你就是修羅王?哼……啊!主人!」
寧王緊跟著修羅王走出,身旁便是護衛他周全的歸不發。
天後急忙跪在瞭寧王面前,才松瞭一口氣,看來寧王並沒有遭遇危險。
「這……這是……」
修羅王看著自己軍中的一片狼藉,遠處的入口空地上,全是斜插在地上的箭矢,順著倒在地上的狼騎,他便能大概猜測出天後闖進的路徑,而自己引以為傲的精銳狼騎……竟然一個沒死!?
他們隻是暈過瞭去癱倒在地上,有些雖然還在捂著身上某處呻吟,但是很明顯,他們還活著。
天後當然知道分寸,所以一路上她隻是將這些狼騎兵打倒,卻沒有取他們的性命。
她的功力遠遠超出瞭修羅王的想象,狼騎兵們可都是在拼命啊!戰場廝殺稍有不慎便會有生命危險,可是這人居然還有餘力手下留情,難以置信!
倒在地上的塞麻驚恐地看著跪在寧王面前的女子,他無法相信剛剛那是人的速度!塞麻知道,如果天後有殺心,那在天後的手接觸到他喉嚨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經死瞭,他可是草原第一高手,縱橫大漠無人可敵,但是居然連此人的隨手一擊都無法抗拒?!
修羅王看看自己淒慘的軍營,如墜冰窟。
如果他一早知道大昭有如此勐將,就是餓死在草原上他也不敢興兵作亂,隻是,隻是,為什麼和大昭交戰五年瞭,居然沒有遇到過她?
難道……
「她,她就是,『阿琪娜』麼?!」
修羅王反應過來,阿琪娜是匈奴語中,「天賜珍寶」的意思,也是剛剛寧王和他商議出的對某個人的代指。
寧王苦笑著點頭,也驚訝於天後的武藝竟然如斯高強。他可是反復和歸不發確認過,就算是再強的武林高手,也不能隻身一人對抗整個軍隊。
歸不發表示就算他能殺傷三五十人,但是面對成隊的士兵和漫天的箭雨,他也隻能逃之夭夭,不過他可以帶著不會武藝的寧王逃離此處,這才讓寧王下定決心隻身前來和談。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瞭天後啊,那麼和修羅王談好的價碼是不是可以再壓低一些……
「可汗……」
修羅王一把攥住瞭寧王的手高高舉起,熱切地對著狼騎兵大喊。
歸不發給寧王翻譯著修羅王的話:「草原的勐士們,今天,你們的可汗和大昭最尊貴的寧王殿下商議出瞭和談的決策,我們的未來和平瞭!」
這老狐貍……
寧王隻能同樣報以微笑,一並揮手致意。
匈奴兵們呼聲連天,這名女子的存在就足以讓他們此生再不敢涉足大昭一步,而這些親眼見過天後身法的狼騎兵之中,竟有不少此後再也拿不起刀瞭。
天後則是默默嗤笑,匈奴沒有被滅族已經是寧王格外大度瞭,居然還敢妄言什麼未來?真是笑話……
而寧王威嚴的一瞥,天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主人……朕,朕實在是掛念主人的安危……唔?咕嚕……」
寧王和歸不發眼神一交匯,確認瞭以歸不發之能,帶著天後和寧王安全離開也不成問題,便伸手將一枚散功丸塞進瞭天後嘴中,天後自然是毫無遲疑地咽下,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開口:「主人!現在是在敵營之中,散去功力,朕如何護得主人的安全!難道要靠這個武藝低微的歸不發麼?!」
歸不發垂頭喪氣地四處亂瞟,心中好大鬱悶,但是他看到瞭癱在地上的塞麻之後,發覺這位壯漢比自己更加惶恐,心情才略有好轉。
天外有天是什麼滋味你也嘗到瞭吧?
「無妨,無妨,媚兒你來的正是時候……」
「嗯?」
寧王不帶天後來的原因也很簡單,雖然她是自己的奴隸,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天後還是太兇瞭,隻要她對修羅王瞧上那麼一眼,就足以讓修羅王懷疑他們前來的目的。
與女子泛濫成災的大昭不同,草原上可是狼多肉少,所以寧王的誠意就是除瞭開放貢市,允許匈奴人自由通商之外,修羅王可以憑借草原上盛產的毛皮駿馬,來和大昭兌換十萬女眷。
這些女眷分十年交付,匈奴也一樣在每年歲末繳納他們的貨物。
看起來很不錯,但是修羅王不信。
誰都知道大昭天後是怎樣的霸道,要她把同性女子當做牲畜買賣?寧王做不瞭這個主吧。
所以寧王便準備向修羅王展示一下,他能做這個主。
…………
天後看著手中的這份和談文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她看來,匈奴俯首稱臣,發誓永不反叛是應該的,而開放邊境,恩賜他們可以用那些破爛來換點茶葉絲綢,各類生活必需品,也不是不能允諾,畢竟他們的馬匹成色還是很好的,可這最後一條,買賣人口……
憑什麼?還要她親自保證?
她怎麼保證??!!
天後眉頭一皺,就要發作,可是寧王隻是輕輕地推搡瞭一下天後,她的臉上便浮現瞭崩壞的面容。
此刻的天後正赤身裸體地坐在寧王的大腿上,而寧王的肉棒就捅在天後的小穴之中,她的修長美腿被寧王命令打開到瞭最大限度,坐在寧王身上的天後身體自然比坐在椅子上更高瞭一些,所以她無法踩實地面,隻有前腳掌勉強點地支撐著身子。
偏偏這桌案還是一方普普通通的四角桌案,下面是沒有絲毫的遮擋,所以天後這副淫靡的姿態全然展示在瞭對面端坐著的修羅王面前,這下修羅王知道瞭誰才是真正的大昭統治者。
「嗯……哦……主人,別,別動瞭,媚兒,媚兒受不瞭瞭……嗯!!」
天後雙手支撐著桌案,央求寧王給她留一點尊嚴,但是得到的回應便是寧王狠狠地向上提胯一捅。
她幻想過很多和修羅王見面的場景,比如使者端著修羅王的首級,來到她的面前,讓她放聲大笑,或者是修羅王身著枷鎖,跪在在她面前苦苦哀求放過自己。。。
但是天後萬萬沒想到,現實卻是自己將最放蕩的一面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瞭修羅王面前,她,她的面子全丟光瞭。
在寧王身上,天後總算明白瞭什麼叫『一寸長,一寸強』,寧王的九寸巨物甚至不需要什麼動作,隻是放在她的體內就足以讓她淫水噴濺,高聲浪叫瞭。
她的小穴徹底被寧王征服瞭,隻要這根肉棒一捅進來就會倒戈相向,幫助寧王用快感沖刷自己的神識,面對寧王,天後完全沒有施展自己高超性技的機會,一物降一物,寧王似乎天生就是她的克星。
羞紅瞭嬌容的天後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原本還能看清手中拿著的羊皮卷上寫著的一行行小字,但現在這些小字是全都化作瞭一團團黑點,她努力睜大眼睛,卻隻能看到那一團團黑點匯聚成瞭一根根寧王陽具的模樣,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嗯……肉棒,肉棒攪和得,沒法思考瞭……算瞭,反正都是他的江山,愛,愛怎樣就怎樣吧……)
寧王抓住瞭天後的一對豪乳順時針揉搓起來,同時他也用下面的陽具帶動著天後的身子,逆時針搖曳著。
一正一反的兩個快感旋渦讓天後馬上仰面朝天吐出瞭舌頭,她的身子不得不前傾著將寧王的肉棒壓入瞭自己蜜道的深處,那肉棒對著花心一頂,她便要渾身一顫,然後下面就會啾啾冒水,最糟糕的是,寧王刻意不用力讓天後達到快感的巔峰,這使得天後一直殘留著多餘的理智。
天後何時受過這般屈辱,在異族入侵者的軍帳中,被自己名義上的臣子,當著對手的面如此蹂躪,她還是一副樂在其中,幾欲高潮到暈眩的下賤模樣,這不是顏面掃地,這是就連顏面都沒有瞭。
可天後一想到這些,小穴居然又是一陣亢奮,竟然還違背瞭她的控制,死死咬住瞭寧王的那活自覺蠕動起來。
「啊!嗯嗯!……叛徒,連,連朕的蜜洞都背叛瞭朕麼……朕,朕可是待你不薄,變著、花樣讓你享受,怎麼就……哦咿!嗯!!」
天後這般說著,小腹居然也被下面的動靜驚醒,灼熱的暖流從肚子裡湧出,慢慢流轉在天後周身。
「本王有點累瞭,媚兒你自己動吧……」
「啊,嗯……是,主人……嗯……咿?……哦哦……」
天後發現自己還沒有用力,她的腰肢就隨著寧王的話扭擺起來,腳也用上瞭力氣支撐著地面,讓她的屁股抬起瞭些許,然後又是狠狠地坐下。
糟糕,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認她,唯寧王是從瞭。
「噗嘰」「噗嘰」
身子一上一下的來回起坐,從陰唇到子宮頸口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廝磨著寧王的肉棒,這讓天後的雙眼越來越迷離,雙手也悄悄放下瞭那卷羊皮卷,撐住寧王的兩條大腿,劇烈起伏的胸膛凸顯出瞭天後迷人的鎖骨,隨著天後不住地吞咽口水,天後脖頸的筋條也時不時地起伏出現,引來瞭修羅王的嘖嘖稱贊。
天後不得不張開瞭微微垂下的眼瞼看著這個傢夥,男人癡迷的眼神沒有什麼區別,天後不禁在想:朕被人肏弄的模樣就這麼好看麼?
她越想越是性奮,竟然已經進入瞭高潮之前的忘我境界,左右搖曳著螓首,抿緊瞭櫻唇,腰胯一刻不停地坐在寧王的肉棒上前前後後地晃動。
「啪啪啪」
天後的動作也漸漸大幅度變化起來,她現在已經要起身到寧王的肉棒快要離開小穴的高度,然後再「咕啾」一聲坐下,陰道的敏感腔肉充分撫摸著寧王肉棒上每一道勃起的筋條,天後彷佛全身都化作瞭一個肉洞,她的呻吟聲越來越大,幾乎就是在喊瞭。
「啊……哈……啊……啊!!!」
抖動著身子的天後小穴離開瞭寧王的肉棒,噗啾一聲,一道水柱從她的洞口激射在地上。
天後不好意思地捂住瞭嘴巴,又連忙抓起寧王的肉棒塞回瞭自己的蜜道,趕緊套弄幾下以示自己的歉意。
「……啊,主人,對不起,主人的肉棒,嗯,太舒服瞭……啊!嗯!。。」
天後一面解釋,一面又是激射出兩道水花,「嘰咕」「嘰咕」,充分潤滑後的蜜道貼合著寧王的肉棒,發出瞭更為淫靡的聲音。
寧王笑著說道:「這可不是咱們大昭的地界,你不應該對本王說這些……」
「嗚嗚……對……對不起,可汗,媚兒,媚兒沒有忍住,尿臟瞭你的,你的……嗯呢,啊……」
天後隻是對著修羅王說瞭一句話,巨大的羞恥和刺激感讓她的腰肢更為變態地收腹挺身,挺身收腹地交錯吞吐起寧王的肉棒來,修羅王也是一笑:「無妨,這草原上也經常有牲畜不合時宜的亂尿亂射……」
「你……你怎能……嗯……哦哦……主人!主人不要!……嗯!!!」
寧王聽到修羅王這句話,感覺來瞭,便用力抽插瞭幾下天後,天後正是脆弱的時候,被寧王輕輕一碰,便又要高潮瞭。
天後的雙腿顫抖個不停,隻好低下瞭頭咬緊櫻唇,可她再也忍受不瞭瞭,便將腳抬起踩在瞭椅子邊沿上,蹲在瞭寧王的胯間瘋狂起坐。
「噗嘰」「噗嘰」「咕嘰」「咕啾」
「啊、啊、啊、嗯……哦咿嗯!!!!!」
帶著哭腔的一聲高昂浪叫之後,天後的腰胯勐地向上一抬,一道弧形的水柱沖出瞭她的小穴,向著斜上方射去。
「嗯、吭。嗯、吭,啊、啊、啊~嗯……哈啊,啊哈……」
天後發出瞭滿足的呻吟,幸福的喘息著,她趕緊用手揉捏上陰蒂,想趁著高潮的餘韻再多索取一些舒爽,噗啾噗啾,天後的技巧如斯高明,沒幾下便又把自己揉出瞭一個小高潮。
清澈的尿液溷合著天後的淫水陰精,稀裡嘩啦的落在桌面和地上,冒出瞭騰騰的白氣。
天後夾緊瞭雙腿,依著寧王閉目回味著剛剛的一切,她當著修羅王的面,自己把自己肏出瞭一個高潮……
「……哦嗯……?」
寧王的一巴掌讓天後連忙放下瞭腿,恢復到瞭剛剛「端坐」的姿勢,她氣若遊絲,臉頰羞紅地看著面前被自己淫水打濕的羊皮卷。
「媚兒看完瞭麼?」
「……嗯……」
「那就好,簽字吧……」
「……簽……字?真的要給……嗯!」
寧王不懷好意的一挺腰,天後便乖乖地拿起瞭桌上的狼毫,顫抖著在那羊皮卷的一角寫下瞭自己的名字。
大昭的子民就這樣被她親手送到瞭這些蠻夷人手中,天後一想到這個,居然又激射瞭一股浪水。
寧王自有考量,他會甄選出一批識字明理的女眷送往匈奴,如此一來,她們的後代一定會受到昭風感染,形成一股親近大昭的力量,如果順利,幾代之後,匈奴人便會有大批服從王化的開明族人,那麼兩國戰火也就不會再燃瞭。
「啪啪啪啪」
修羅王起身遞上瞭自己的那份,而天後也站瞭起來,不過她是被寧王抱著纖腰不停後入著舉起瞭自己手中的這份,顫抖的雙臂,迷離的神情,和渴求更多的眼神,修羅王終於放心瞭。
…………
「啊、啊、啊、啊、哦!!!」
天後跪伏在桌案上,由修羅王抓著她的肩頭,不停沖擊著她已經被自己的淫水、寧王的精液滋補到濕潤無比的蜜道,修羅王特別喜歡她屁股上的這個「奴字」,所以每一下都故意用小腹撞擊磨蹭著天後的這枚印記,這也讓天後感到更加屈辱,因為她此刻正被寧王命令雙手掰扯著自己的兩瓣滾圓雪臀,十指把自己的股肉勒出瞭道道淺溝,那個奴字也被拉大瞭好幾寸,明明是如此不堪的羞恥境地,但是天後卻發覺身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為興奮,被異族首領摁在他們的軍營中,當著自己主人的面與其交媾,這份場景曾幾何時也是在天後偶然的淫夢中出現過,但是天後可以對天發誓,她絕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這份淫靡的幻想會化作現實,而自己的蜜道也因為這份刺激變得開始越來越熱……
就在天後將要高潮的時候,一聲怯怯的呼喊讓她扭頭看向瞭帳門。
「……母後……」
「哦咿!!!!!!」
在女兒的註目下,天後達到瞭一個新的快樂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