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暗暗的燈光之下,氣氛壓抑極瞭。
這個地方的存在,乃是皇室的辛秘,即便是太子,也不過是隱約知道這裡住著一個長輩,可具體是什麼人,住在這裡幹什麼,池陶一概不知。
“小六子,你打算怎麼操辦。”
莊嚴沙啞的聲音,從佛像上傳來,一時間竟然讓人分不清楚是佛像開瞭口,還是有人在佛像裡頭出聲。
“我已經安排瞭一位有名分的公主送去厚禮。”
“公主?什麼身份?”
“她是我叔叔的女兒,嫁給瞭翰林院的重臣之子。為人機敏,定能夠處理好此事。”
皇帝說完,狹小的密室之中,陷入瞭短暫的安靜。
呼吸都不敢用力的皇帝,隻覺得呼吸都困難瞭。
半晌。
“那,他有沒有可能到帝都?”
原本威嚴肅穆的聲音,突然多瞭幾分人味。
“他?自當沒有,若是他到瞭,恐怕那事情,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番模樣。”
皇帝篤定的說著,額頭上的汗水,不自覺的往下低落著,可他絲毫不敢有所動作。
“一定要處置好,不然!”
佛頭突然冒出一道金光,照在瞭皇帝的胸口之上。
皇帝胸口的衣衫瞬間被點燃,那金光透過衣衫,在皇帝的胸口上,留下瞭一道明晃晃的灼傷。
皇帝痛苦難耐,捂住胸口翻滾在地。
“老祖,孩兒一定辦好!”
金光一閃而逝,一切宛若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佛頭回歸瞭普通,密室之中的壓抑,也消失一空。
皇帝這才松瞭一口氣,癱軟在地上,如釋重負。
此時的皇帝,根本不知道,自己相濡以沫相敬如賓,陪伴瞭自己多年的皇後,竟然被太子池陶給強上瞭。
不多時,懷鶴公主來到瞭皇宮內苑。
懷鶴公主乃是皇帝的堂妹,四十歲的年紀,保養的卻如同一個剛剛嫁人的少婦一般。尤其是一雙明眸,更是清澈見底,楚楚動人。有種少女臉上的別樣清純。
“見過皇兄!”
“免禮免禮。有一件要緊的事情,你得馬上去辦!”
皇帝著急的交代瞭用意。
懷鶴公主卻睜大瞭眼睛。
“這事情,老祖也同意瞭?”
“正是老祖安排的!不要多問瞭,速去珍寶殿中選些貴重的禮品,務必及時送去。”
“是!懷鶴遵命!”
懷鶴行禮,正欲退下。
皇帝突然神色一怔,然後氣勢一軟,萎靡道:“若是必要時候,鶴兒你也需委屈自己。”
懷鶴一聽,聲音微微顫抖。
“皇兄此話的意思是,懷鶴,也是那厚禮之一?”
皇帝微閉雙眼,隻是點點頭,不敢回答。他貴為一國之君,本應該是天下最有權力的男人,最能夠保護自己傢人的男人。
可無論是送容氏到大公的胯下,還是此時將懷鶴也當成厚禮送人。實在是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愧疚。
此時的他,根本無顏面對自己的妹妹。
懷鶴深吸一口氣,也是點點頭,再無言語,轉身匆匆離開。
另外一邊,趙小天已經隨著一眾仆人,來到瞭位於城東三十裡的太廟。
太廟修建的恢宏磅礴,不說旁的,就是那一百零八道一尺高三尺長的階梯,就足以讓普通人望而生畏。
“駙馬爺,按照禮節,您得一步一叩首的上去!”
一邊的禮官,小聲的告訴趙小天。
趙小天一聽見這個,抬頭一看這些個臺階,眉頭立馬就皺瞭起來。
“這要一個頭一個頭的磕上去?”
“正是!”
“我不磕!大丈夫跪天地父母,這,我不跪!”
趙小天腦袋一擰,一躍跳下馬,便直接朝太廟上走去。
這可嚇壞瞭圍觀的眾人。
太廟,乃是供奉歷代皇親國戚的地方,地位崇高,就算是皇帝親臨,也要跪拜。
可趙小天,一個區區外姓親王的女婿,一個大公的兒子,竟敢如此囂張,目無尊法。
簡直是大逆不道!
登時,便有一個白胡子老頭跳腳罵道:“混賬!太廟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如此無禮?”
趙小天連頭都沒有回,徑直朝著太廟上面走瞭去。
那白胡子老頭,繼續叫嚷,可他也隻能叫嚷兩句,沒有別的辦法,畢竟,太廟這種地方,他根本不配上哪怕一節臺階。
轉眼間,趙小天已經登上瞭太廟的門,順著階梯往下看,眾人一覽無遺。
這種登高俯視眾人的感覺,讓趙小天似乎體會到瞭一絲絲萬人之上的感覺。
“原來皇帝就是這種感覺!”
忽然間,趙小天腦子裡冒出瞭在扶桑的大哥。
“相比,大哥在那邊的地方,比這皇帝都要崇高吧!”
隨後趙小天也沒有多想,轉身踏入瞭太廟之中。
太廟雖然崇高,可裡面並沒有太多的奢華裝飾,肅穆的大殿裡,供奉著各種皇親國戚。順著牌位,一個個看過去,趙小天突然發現瞭一個問題。
在第二層,也就是比起開國皇帝第一層的地方,有一個空的牌位。
不僅僅上面沒有任何的字跡,就連牌位的顏色,也與其他的略有不同。
一時好奇的趙小天,有點沖動想要把那個牌位給取下來看一看。
但那牌位距離地面足有一丈高,況且周圍都是其他牌位,萬一弄倒瞭其他的,豈不是很麻煩?
趙小天想瞭想,打消瞭這個念頭。
“我娶瞭你們傢的閨女,也算是沾點親戚瞭!你們好好歇著!保佑你們閨女來年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趙小天根本沒有按照禮官提前囑咐他的那些規矩行禮,而是簡單的點瞭幾根香,稍微鞠躬,便算是結束瞭。
很快,趙小天就走出瞭太廟,一步步的走瞭下來。
整個過程,不過半刻,須知禮節一套完整的流程下來,無論如何也得半個時辰。
雖然不保證每個駙馬都做足瞭禮節,可起碼之前的無數駙馬,都把時間待足夠瞭。
趙小天竟然連時間都不願意敷衍一下!
實在是太狂瞭!
可趙小天,卻絲毫不以為意。
“回!”
趙小天一躍跨上馬,直接原路返回。
如此張狂的態度,直接讓一些恪守規矩的老古板們炸鍋瞭。
瞬間,就有好幾個老頭在那叫罵。
可趙小天一概無視!
他們見到趙小天無視之後,便把火力轉移到瞭費親王及隨行的那些親王府的下人們。
那個禮官更是被嚇瞭個半死,踉踉蹌蹌的跟著趙小天的馬,整個人仿佛是丟瞭魂一樣。
可趙小天如此狂,水笙卻根本不敢有半點張狂。
按照既定的時間到瞭太廟後,水笙可謂是不敢有絲毫怠慢,一步一叩的慢慢上去,然後行禮……
這一番折騰之後,眾人紛紛回到瞭親王府。
雖然是大婚之喜時。
可整個親王府裡的氣氛,卻是相當的凝重。
一眾賓客,很少有笑模樣的,更是有些賓客擔心牽連到自己,直接裝病避開瞭宴會。
親王也在屋裡渡步,一臉緊張。截止目前,一切順利,可越是順利,即將會發生的事情,可能就越是麻煩。
“親王,無需多慮,事已至此,靜觀其變就好。”老周在一邊輕笑著勸慰道。
可親王如何能夠安靜的下來,不光光是自己,包括女兒在內的親王府上下百十口人的性命,接下來可就全都懸在刀架上瞭。
按照規矩,四面八方的賓客,需將所準備的禮物,交給親王府的人,再由親王府的人叫唱出來。
本來,堂堂親王嫁女兒,此時的叫唱聲,應該到天黑也停不下來。
可此時,卻安靜的可怕。
因為禮物人人都準備瞭,可卻沒有人敢上去送。
畢竟,大公之子和親王之女成婚,那是犯忌諱的。
萬一到時候被打上瞭謀反的罪名,那現在送禮上去,很有可能被牽連。謀反的罪名牽連,可沒有小事。
就在此時。
懷鶴公主到瞭。
不僅僅是懷鶴公主一個,還有她的駙馬,整整齊齊的出現在瞭親王府的門口。
“懷鶴公主到!”
負責叫唱的人終於開口瞭。
“送禮有!千山湖玉翡翠……百年烏木……蓮峰雪山膏……”
各個都是名貴的禮物,甚至有些東西,乃是皇傢的專屬。
下人們一個個的小心翼翼的搬運著這些從皇傢內廷運來的禮物。
足有一百樣天地珍品。
懷鶴到場,費親王自然不能繼續躲在屋裡,馬上出門迎接。
“恭喜皇叔,賀喜皇叔啊!”懷鶴公主滿臉笑容,絲毫看不出一點不悅。
“懷鶴你嫁人這麼多年瞭,還是這麼年輕!晨謙也是儀表堂堂絲毫不減風采!快請進!”
懷鶴的到來,可謂是釋放瞭一個極其明瞭的信號。
那便是皇傢起碼在明面上,是祝福婚禮的!
隨即,按照地位的尊卑,身份的長幼,眾人紛紛將賀禮拿出。
皇傢婚禮,不同於普通婚禮。至於這郡主納駙馬爺,就更是大有不同。
與婚禮最大的不同便是,婚禮全程,都在親王府上,且駙馬的傢裡親戚,都不在邀請之內。
簡單的說,駙馬就是一個沒有身份的工具。一切,以郡主為主!
“天道吉日!”
“婚宴禮至!”
“男才女貌!”
……
一聲嘹亮的叫唱之中,趙小天牽著水笙,出現在瞭禮堂之中。
禮堂內,那可都是很有身份的貴賓,起步也得是三品的大員。
“吉時已到,一拜天地!”
趙小天和水笙,紛紛跪下行禮。
“二拜吾皇!”
叩拜皇帝,乃是皇親國戚成婚時必要的一步,在高堂之前,在天地之後,也彰顯瞭皇帝的地位。
拜既是尊重,同時也代表瞭所拜之人對於婚姻的祝福。
可就在水笙想要轉身下跪時,卻被趙小天扯住。
“我趙傢人,不跪皇帝!”
趙小天梗這脖子硬聲道。
這一下,叫禮的驚呆瞭,他長這麼大,從沒有見過拜堂時候,不行禮的新人!
在場的諸多賓客,同樣也被趙小天這膽大妄為的舉動給驚呆瞭。他們張大嘴巴,相互看看,卻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費親王在這一瞬間,後背便已經被汗水打濕。
他想過趙傢這兩兄弟可能會很剛,但他如何能想得到,竟然敢如此之剛!
不拜太廟,那頂多算是壞瞭一點規矩,並且也沒有很多貴客在場,即便要責怪,也能有所借口。
可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我不拜皇帝!
這是什麼行為?
以下犯上!
目無皇帝!
大逆不道!
往嚴重瞭說,簡直與謀反無異!
在趙小天跟前的水笙也嚇傻瞭,她想過趙小天可能會做出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情來,但是讓她想破瞭腦袋,也想不出,趙小天居然敢直接拒絕拜皇帝的行為!
尤其還是在這麼多大臣和貴族的面前。
費親王畢竟年紀在那,最先反應過來,輕咳一聲,示意水笙拉著趙小天趕忙跪拜行禮。
畢竟,隻要禮成瞭,這過程,再想辦法,總能圓回去,可如果一直卡在這裡,那事情可就真的麻煩瞭!
別說水笙心中害怕,此時的趙小天,也有些擔憂。
這個規矩,他也是知道的。雖然他心中覺得,跪拜那個在自己父親面前一無是處的人很沒意思。可趙小天同樣知道,這個皇帝,是天下共主!
在世人面前,那是最至高無上的存在。絲毫不容的有其他人踐踏皇帝的威嚴。
可就在不及之前,趙承澤特意叮囑他,讓他絕對不能跪皇帝!
“小天……”水笙壓低聲音,一邊拽著趙小天的袖子,想要讓他行禮跪拜。
但結果卻是,她自己被趙小天拉住,根本跪不下去!
就在此時,趙承澤朝前一步,朝著眾人,朗聲道:“我趙傢人,就是不跪皇帝,莫說此時,即便是此刻陛下親臨,我兄弟二人,也絕不可能跪!”
趙承澤的話,氣勢非常足,那種狂傲的本色,彰顯無疑。
尤其是結合他在南疆歷練出的那股肅殺之氣,更是讓整個廳內的氣氛,壓縮到瞭極限。
在場的眾人,沒人敢發出什麼聲音來。
懷鶴公主銀牙緊咬,她料想到瞭這趙傢兄弟很難對付,可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難辦的情況。
“諸位,聽我一言!大公一脈早有陛下特許,本就不行跪拜之禮!如此不拜,也不算違禮數!”懷鶴公主立馬出來解圍。
原本這種事情,朝內老臣都知道,可人們也清楚,這種特許,實在是沒有封賞的內容之後,才做出的榮譽獎勵。哪能真的作數,況且,這不過是趙小天,一個沒有任何官爵的小子。
但懷鶴公主既然受瞭皇帝的指派,這時候說出這番話,自然有它的道理。
眾人也立馬哈哈一笑,開始打起瞭圓場。
“是啊,的確如此,我老糊塗,都忘記瞭!”
“哈哈,當年我記得,陛下親口所言,是這樣的!”
“不過,水笙你可不能不拜啊!”有其他的皇親指點著。
水笙自然知道,自己身份遠不及這趙傢兄弟尊貴,松開趙小天的衣袖,打算朝著遠在皇宮的皇帝叩拜。
可她膝蓋剛剛彎曲,便被趙小天阻止。
“我趙傢的媳婦,難道不是我趙傢的人?”
霸氣十足的話語,加上狂橫的眼神掃過全場。趙小天的強硬,再次讓所有人停滯。
且不說沒有拜堂的新娘,還算不得趙傢的人,就算是瞭。可給皇帝一個面子,給眾人一個臺階,難道真的有這麼難嗎?
在場眾人心中,無不想問趙小天這個問題。
可趙小天卻用實際行動給出瞭回答。
給皇帝一個面子,很難!
“我趙傢的媳婦,隻跪天地父母!”
皇帝自然不在天地父母之中,趙小天的話,甚至阻斷瞭一些想要咬文嚼字,化解危機的可能。
氣氛再次凝固。
懷鶴公主更是氣血上湧,盡管她預估瞭多種可能,可還是沒有徹底想到這事情的實際難度。
但她也毫無辦法,雖然皇傢的臉面被趙傢兄弟按在地上摩擦。可她依舊要保持微笑。
“陛下和大公,情如兄弟,如此小節,陛下豈會放在心上!”
“陛下吩咐我前來之時,特意囑托,一定要讓小天的婚事圓滿順暢,不可以任何理由耽擱!”
“所以,這二拜便直接拜高堂吧!”
懷鶴公主都開口瞭。
事情總算是得以繼續。
在場所有人的壓力,也為之一輕,人們更多的想法是,趕緊結束,早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夫妻對拜!”
“禮成!”
至此,二人算是在天地的見證之下,結為夫妻瞭。
趙小天握著水笙白嫩的手,雖然隔著蓋頭看不清此時水笙的模樣,可卻能夠從水笙顫抖的手中,感覺到此時水笙的心情。
趙小天下意識的抱住水笙,在她耳邊低聲道:“放心,今後一切有夫君,任何人不得傷你分毫,即便是皇帝也不行!”
水笙聽言,整個人更是為之一顫,輕哼一聲嗯,便也依偎在趙小天的懷中。
知道此事拖久瞭沒有好處的親王,振臂高呼道:“請喜宴!”
“諸位賓客盡情開懷暢飲!”
隨著新郎新娘的離場,眾人總算是少瞭那麼多的壓力,落座之後,開始瞭吃吃喝喝。
雖然不少人想要提前離場。
可懷鶴公主不走,誰又敢先走呢?
雖然跟親王傢糾葛過多,可能會有麻煩,但是此時先走瞭,同樣會被皇帝的人記住,一樣有麻煩。
不少人心中後悔來這裡湊熱鬧,可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繼續下去。
好在酒菜可口,還不算太折磨。
趙小天將水笙送到洞房之後,隔著蓋頭在水笙的嘴上親瞭一下。親昵道:“乖媳婦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
雖然隻是短短的數個時辰,可對趙小天的改變卻極大,心中那股成熟,也在節節長高長大。
水笙安靜的坐在床上,調整著呼吸,平復自己的情緒。
可就在此時,洞房的門突然嘩啦一下急促的打開又關上。
來人也不說話,直接來到瞭床前,一把抓住瞭水笙胸前的一對傲乳。
“夫君怎麼回來的這麼快?”水笙自然本能的以為是趙小天出門之後又折回,開的一個玩笑。
可接下來響起的聲音,卻讓水笙哭笑不得。
“笙哥,怎麼成親瞭就忘記我瞭?真是負心漢!”
來人正是餘伊伊。
餘伊伊一把掀開蓋頭,將水笙撲在床上,對準那紅撲撲的小嘴,開始親吻瞭起來。
“伊伊,將來我們去瞭北地,有的是時間,不在這一時片刻啊!”
水笙想要推開餘伊伊,可一天沒吃東西且辛勞異常的她,根本使不上力氣。
“不行!今天是你新婚洞房的日子,我要先占有你,不能便宜瞭那個臭男人!”
說完便一頭埋進瞭水笙胸口,嘴巴撕扯這水笙胸口的衣裳,手也極為不規矩的上下撫摸瞭起來。
“笙哥,你說瞭一輩子都不離開我的,一輩子都不會拒絕我的!這個時候,難道你就要不答應我瞭嗎?”
原本還想掙紮的水笙,卻被餘伊伊含情脈脈的一句話給徹底打敗瞭。
看著剩下的水笙不在抵抗,餘伊伊又是一聲壞笑,一口嘬住瞭水笙的一邊乳頭,牙齒輕輕研磨瞭起來。
水笙瞬間被弄的嬌喘不止,很快,二人糾纏在瞭一起,亂做一團。
反觀趙小天,卻開始瞭朝著這些賓客們敬酒致謝。
不管過程如何,他們心中所想如何,畢竟人傢是帶瞭賀禮來的,以酒答謝也是無可厚非的。
敬酒本是婚事上常見的,若是尋常人傢,自然少瞭諸多講究。
可這地方,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個敬酒的先後順序,可就十分有說法瞭。
“恭喜恭喜!”最先敬的,自然是懷鶴公主。不說她的身份,單憑她替皇帝來送禮,這便是如聖駕親臨。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隻是一看,便知道定然是人中龍鳳!恭喜親王,多瞭個好女婿啊!”懷鶴公主十分客氣道。
親王笑吟吟的喝完酒,也寒暄瞭幾句。
片刻,趙小天過來敬酒。
懷鶴依舊客氣。可臉上的神色,卻由不得多瞭一些謹慎。畢竟她也是帶著另外的任務來的。
“小天,恭喜恭喜啊,早就聽聞大公的公子,各個英武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今後可要好好跟水笙過日子!來年爭取抱個大胖小子!”
“多謝!”趙小天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笑罷,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而到瞭盛洮大公這一桌時,趙小天已經吃瞭二兩酒,胸中的豪氣,也被激發瞭幾分。
趙小天的酒剛剛倒入杯中,還沒有開口說話。
就聽見盛洮大公也就是兆麟夫人,在跟周圍的另外一個貴婦說道:“你可能不知道,這小子可不是個老實巴交的主!那天水笙請我們一種吃酒,這小子早早就來瞭!”
“是嘛,按照規矩,新婚前,新郎新娘可不能見面啊……”
“可不是?我估計別說見面瞭,晚上滾在一張床上,那也不意外。”兆麟夫人砸吧著嘴,一臉不屑道。
“這也難怪,畢竟北地荒涼之地,為人荒蠻一些也是自然。我就說看水笙的模樣,不想完璧,嘖嘖,果然如此,真叫我看準瞭!”另外一個婦人一邊吃著菜,嘴上喋喋不休。
這些話,可實在不是什麼好話,就算是事實如此,可也不能當面說出來。
由此可見,這二人,根本沒有把趙小天放在眼中。
在一旁的趙小天聽瞭個真切,剛要發作,卻看到前面真在笑吟吟與賓客飲酒的費親王。
看著他頭發花白,依舊要陪酒的模樣,趙小天忍瞭下來,壓住心中的火氣,也擠出瞭笑臉。
“盛洮大公,請吃喜酒!”
“喲!這不是駙馬爺嘛!果然看著不一般。比起前幾天見,那個北方來的土小子強多瞭,這氣質一下就上來瞭!”盛洮大公輕佻的打量著趙小天,挑眉道。
一邊的婦人立馬應和道:“是啊,這一身打扮,的確像個公子哥,不像是從鄉下來的。一點也看不出那種窮鄉僻壤的窮酸樣。”
“呵呵,請吧!”趙小天的笑已經減瞭五分,可依舊不想鬧事。
但趙小天吃瞭酒,這一桌上的幾個婦人,也吃瞭不少的酒。酒精不僅僅能夠麻痹一些東西,更能夠放大情緒。
“喜酒自然是要吃的,不過,咱們得換個吃法!”盛洮大公推開趙小天的酒杯直言道。
“換個吃法?”
“沒錯,你敬酒,自然要聽我們的!”桌上幾人,齊聲說道,顯然為盛洮大公馬首是瞻。
這幾人年紀相仿,在十幾年前,也都是名動帝都的金枝玉葉。傢境優渥不說,各個貌美如花,當時人稱帝都六朵金花。
當時也算是轟動一時的人物,當時坊間有句話,說要是能夠一夜將這六個名門大小姐全都睡瞭,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都行。
不過,隨著幾朵金花紛紛嫁人,坊間關於她們的傳說也就淡瞭。
可她們之間的聯系,到一直沒有中斷過,依舊是好姐妹。
而且,她們所嫁之人全都是大富大貴之人,其中兆麟夫人更是嫁給瞭一個大公,最離譜的是的大公意外身亡,大公之位竟然落到瞭她的頭上,也算是帝國之中,第一個女大公!地位之崇高,也自然成瞭其他幾人的領頭羊!
“咳咳!”盛洮大公清清嗓子。
“小天,你先坐下,這酒,不耽誤你多少時間!”
兆麟夫人一把將趙小天拉在座位上。
“咱們這個酒,行個酒令!你若是依次勝過我們六個人,那便放你過去。若是輸瞭,便要回到前一個人!”
“怎麼個行酒法?”趙小天皺眉問道。
“很簡單。兩個人同時喊,內容分別可以是,官兵、強盜、妓女、書生。”
“官兵和強盜相遇那便是強盜輸瞭,強盜和妓女,那便是妓女輸。以此類推。書生和官兵相遇,那便是官兵輸。懂瞭嗎?若是官兵和妓女相遇,便要同時碰一杯,不做輸贏。若是強盜和書生相遇,也不算輸贏,同樣也不碰酒。”
遊戲就是最為簡單的甲乙丙丁互為克制。
趙小天倒也聽明白瞭。可全憑運氣的遊戲,一連贏下六人的可能性,實在不高。正在趙小天思考的時候。
對面一個鵝黃色華服的女人昂頭道:“這新郎官,不會是怕瞭我們這幾個半老徐娘吧?若是怕瞭,服個軟,我也能放過你!”
服軟?
趙小天一聽,血氣立刻上湧。
腦子裡還沒想清楚策略,便直接答應瞭下來。
“來就來,誰怕誰!”
要怪,也得怪這酒,親王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嫁人的時候,自然要用上好的美酒。
各地美酒雖然風味不同,可一般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酒勁大。
若不是常喝此酒的人,飲上二兩,便酒意上湧。
再加上趙小天本來酒量有限,而且肚子裡都沒有食物,醉的自然不慢。
“兵!”
“妓女!”
“書生!”
“……”
一陣陣的叫喝聲中,趙小天反復勝敗,就是沒法連續贏下六人。
一來二去之間,已經喝瞭十七八杯酒。
可畢竟對面是六個人,人均也就三杯。
酒到瞭此處,趙小天骨子裡的那股不服輸的執著,已經徹底的被激活瞭。
“再來!”
又是一陣叫喝,可依舊過不去由兆麟夫人把守的最後一關!
費親王年事以高,不勝酒力,喝的反而少,正清醒著,可看到趙小天這邊上勁瞭,也不好開口勸說。便悄然來到瞭趙承澤身邊,低聲說瞭幾句。
趙承澤本來一個人坐在那裡獨自飲酒,可聽瞭親王的話之後,朝趙小天這邊一看,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回事?”
趙承澤來到趙小天跟前,看著趙小天已經眉眼發紅,疑惑的問道。
“沒事,不過是行酒令罷瞭。繼續繼續!”
趙承澤倒也沒有詳細問,反而坐在瞭趙小天的邊上。
看瞭片刻,明白瞭過來。
“既然幾位這麼有興致,那不如帶我一個!”
“遊戲還是這個遊戲,不過這賭註,我們得加重一點。”
兆麟夫人看趙承澤俊朗挺拔的樣子,心中也是有些動容,痛快道:“怎麼加法?”
“一杯兩杯的喝法,實在太慢,現在一次十杯!這才喝的痛快!”
這一次十杯的喝法,實在讓一桌子人都有些詫異。
這幾個婦人,一次三杯的行酒令,也隻有個別情況下會玩玩。一次十杯,若是連輸三次,那可就是三十杯。三十杯酒,恐怕小一斤就下去瞭!
“不敢?”
趙承澤再次挑釁道,說完,很是狂傲的輕蔑一笑。
“二哥……”
“無妨,你繼續玩,輸瞭我來喝便是!來人,上酒!”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瞭,我們姐妹六人,也不能怯場掃瞭大傢的雅興不是?來!就一次十杯!”
原本就是趙小天以一敵六,本就相當不公平,現在罰的酒變成瞭原來的十倍,自然是更加的不公平瞭。
哪怕趙小天現在已經有些醉瞭,可這筆賬,他算的過來。
但趙承澤那種極度的自信表情,卻讓他將本來要勸說趙承澤的話,吞到瞭肚子裡。
“官兵!”
“強盜!”
……
“強盜!”
“妓女!”
……
“妓女!”
“書生!”
趙小天開局不利!
竟然連輸三局!
就連第一個人也沒有能夠過得去!
這可是三十杯酒,在場六個婦人,眼睛齊刷刷的聚集在瞭趙承澤的身上。
都想看他,這三十杯就如何喝進去。
反觀趙承澤,不慌不忙,招呼過一邊的下人問道:“這一壇酒,能倒這麼多少杯!”
“回公子的話,這一壇酒乃是一斤,倒這四十杯,還能略微餘個兩杯到三杯。”
按理說,這說的已經十分精準,畢竟倒入酒杯的酒,也未必做得到多少一致。
可還沒等趙承澤說話,兆麟夫人卻不樂意瞭。
“這兩杯還是三杯差的可不少,出瞭差錯,你擔當的起?掌嘴!”
六人之中年紀最小的六妹柳菁夫人立馬起身,一扶袖子,朝著那下人的臉上就是一頓狂扇。
啪啪作響,那下人幾下就被打的嘴角流血,可畢竟都是貴客,下人也不敢躲避,任憑巴掌落在自己的臉上。
可最氣人的是,柳菁夫人手上可還掛著一枚金戒指,那戒指刮過臉面,可就不像手掌一樣,隻是留下紅印瞭。
幾道血痕,也是毫不留情的出現在瞭下人的臉上。
“夠瞭,那這一壇,便按照四十杯來算!”趙承澤眉頭微皺,豪氣道。
隻見趙承澤拿起一壇酒,直接朝著自己喉嚨裡就灌瞭進去。
咕嘟咕嘟!
眨眼睛,一壇子酒竟然被喝瞭個精光!
“嗝!不好意思,多喝瞭十杯!小天,繼續!”
這一斤酒水下去,趙承澤除瞭打瞭個嗝之外,臉色連點變化都沒有。
這六個婦人面面相覷,都對趙承澤另眼相看。尤其是剛剛打人的柳菁夫人,更是連眼睛都看直瞭。
“好,夠痛快,不過我們姐妹六人,還怕瞭你們兩個小夥子不成?”兆麟夫人鼓舞著說完,示意繼續。
說來也怪,這趙承澤的酒喝完之後,趙小天也是一路連勝!
直接來到瞭兆麟夫人這一關。
甚至趙承澤提前喝的那十杯,都還沒有派上用場。
這下,輪到兆麟夫人開始緊張瞭。
趙小天一路連戰連捷,自然氣勢正旺。
“來!”
兆麟夫人心思一動,卻笑著道:“既然都到這裡瞭,不如再加點賭註?你先喝瞭的十杯,我與你同飲!”
說完,兆麟夫人與其他五個姐妹,紛紛開始倒酒飲酒。
眨眼的功夫,每個人都是十杯下肚。
可十杯下去,也不過隻是面色微紅罷瞭。
“你要怎麼加!”趙小天問道。
“你是新郎官,自然不能再喝瞭,還得敬其他賓客。不論輸贏,你隻管去忙你的。”
“若是你輸瞭,便要這位公子留下來陪我們姐妹再飲一場!”
“若是你贏瞭,那我便獨飲一壇,如何?”
這賭註的內容,帶上瞭趙承澤,趙小天可不敢擅自答應,轉頭看向瞭趙承澤。
可趙承澤的表情,卻甚是奇怪。
似笑非笑,又像是點頭,可又像是搖頭。
“嘖嘖!”
“哦?公子何故發笑?莫非是覺得本公定的規矩不合理?又或者說是,公子怕瞭?不敢與我們幾人喝酒?”
兆麟夫人還在略帶挑釁的說著話,想要用激將法。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趙承澤最不吃的就是這一套。
隻見趙承澤緩緩起身,手中端著一杯酒,來到瞭兆麟夫人面前。
這動作,一萬個人看著,就會有一萬個人覺得,趙承澤是要跟這位豪爽的兆麟夫人碰一杯。
可就在兆麟夫人也以為這樣,端起酒,打算碰一杯的時候,卻不料,趙承澤直接將那一杯酒潑到瞭兆麟夫人的臉上。
那杯子不小,酒撒的到處都是。
“你也配?跟我在這裡談條件?不想在我弟弟大喜的地方弄的難堪罷瞭。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
說完話,直接一巴掌扇瞭過去。
趙承澤的力量,哪裡是兆麟夫人能夠承受的,一巴掌直接將兆麟夫人打翻在地。
一時間,桌子上的幾人亂作一團。
趙承澤淡然道:“小天,你繼續敬酒,這裡的事情,交給我!”
趙小天也一頭包,不知道如何處理,既然趙承澤說瞭交給他,那趙小天正好脫身。
“大姐,怎麼樣?要不要緊!”
“不礙事!”
兆麟夫人踉踉蹌蹌的起身,卻發現臉上已經腫瞭一片。
這種羞辱,實在是她長這麼大從沒有遇到過的。
她現在的怒,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怒來形容瞭。
甚至她看向趙承澤的眼神,都沒有憤怒,而是一種別樣的平靜。
她的幾個好姐妹,都清楚自己這個大姐的性格,知道大事不好,這平靜乃是暴風雨前的寂靜。
立馬紛紛勸阻。
“姐,都是喝瞭酒的。有點意外難免的!今天是親王傢大喜的日子,不可胡來啊!”
“就是,這麼多人都看著呢,胡鬧瞭讓人傢笑話!”
可兆麟夫人隻是冷笑一聲,目光依舊凝聚在趙承澤的臉上。
慢悠悠的說道:“你和你父親同屬帝國大公!你敢打我?”
“如果你現在賠禮道歉,我或許可以考慮對你的處罰輕一些。”
兆麟夫人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語氣中的寒意,仿佛讓人置身於極北之地。
趙承澤什麼世面沒見過,看到兆麟夫人如此不服。還出言要挾。
根本沒有半點想與之廢話的想法。
反手上去,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趙承澤用上瞭七八分的力氣。
而結果就是,兆麟夫人直接被扇出十多步遠,直到撞在瞭另外一張桌子上才堪堪停下。
一時間,原本熱鬧的大廳裡,再次變得安靜。
若是說之前,大傢都看見瞭,硬是裝著看不見,這下,是想裝沒看見都不行瞭。
動靜實在太大瞭。
這一下,就連醉醺醺的趙小天,都愣住瞭。
“不是說好的低調一些,隱忍一些嗎?”
趙小天有些鬱悶的嘀咕著。
費親王再次擦擦汗,此時他能做的隻有祈禱,旁的事情,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決定權。
“聒噪的蠢東西!”
“大傢繼續!不過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盡快回傢吧,若是吃多瞭,喝醉瞭,再有什麼醜態,那就顯得沒面子瞭!”
趙承澤厲聲朝著眾人喝道。
狂!
太狂瞭!
婚宴直接轟走賓客,而且全都是貴客!
這樣的舉動,恐怕翻開整個帝國的歷史,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瞭。
可偏偏,就發生在瞭眾人的眼前。
眾人自然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看看有人帶頭做出決定。
一來二去的,目光就全都集中在瞭懷鶴公主的臉上。
懷鶴公主還有目的,自然不方便先走,神色頓時尬住。
好在她的丈夫機智無比,瞬間起身,朝著費親王一行禮,道:“親王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懷鶴貪酒,多飲瞭幾杯,現在有些行動不便,能否在親王這裡暫住一日……”
“方便的很,來人,帶路!”親王瞬間領悟。馬上招呼人。
很快,眾人紛紛有樣學樣,近處的貴客,紛紛回傢,而遠處的貴客,也是紛紛找理由離開。
一時間,整個大廳裡的賓客就走得不剩幾個。
“承澤,今日之舉動,是否有些沖動啊……”費親王也不敢說重話,隻是試探性的問道。
趙承澤也不回答,反而問費親王:“區區一個沒任何實權的花架子,敢在我趙傢兄弟頭上指畫。若是我還沒有半點動作,這事情要是被我父親知道,恐怕結果和現在就大有不同瞭吧?”
費親王一時語塞,轉頭看瞭一下,還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兆麟夫人。想想目前眼下的情況,隻覺得自己頭上的白發,又要掉落不少。
不得不說,兆麟夫人能夠成為六個人之中的大姐,還是有點本事的,事情已經演變成瞭這樣。那其他的五個人,竟然還有四個人護在兆麟夫人跟前。
“你們幾個現在不滾,就沒有機會瞭。”
趙承澤依舊冷酷無情,聲音之中充滿瞭肅殺之氣。
這樣的趙承澤,趙小天都很陌生。隻在平安定的時候隱約的在遠處見過。
此刻,趙小天距離趙承澤不足兩丈,趙承澤身上泛起的那股殺意,甚至連趙小天都感覺到一陣膽寒。
若不是趙小天知道,這是自己的親二哥,恐怕現在掉頭就跑瞭。
“放過我大姐吧,讓我將她送去醫治,隨後便來賠禮道歉到時候一定獻上厚禮……”排行老五的淑慧夫人有些天真的說道。
“那就是說,你們都不走瞭?可以,那我就陪你們五個人,好好玩玩!”
“費老爺子,您年事已高,恐怕見不得這種場面,要不早點歇著?”
趙承澤語氣一變。
“這……”費親王心中盤算,可想瞭想他心中便有瞭關鍵,既然待在這裡也不解決問題,那不如走瞭還省心些。
“註意別傷瞭性命!”費親王給出瞭最後的底線,雖然他也不知道,這話對於趙承澤有沒有用。可他也算是盡到瞭地主能做的一切。
費親王說完,原本要帶著一幫下人離開,可想瞭想,還是少添麻煩,於是自己一溜煙的離開瞭。
“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六子。沒別的名字。”六子緊張兮兮的回答道。
“剛剛她毫無緣由的打瞭你,你恨不恨她?”
六子哪敢回答,支支吾吾的瞪大眼睛,也不敢說話。
“你不敢說話,那我替你說。你恨,好端端的一張臉,打的滿是血痕,到頭來就算是康復瞭,臉上難免留下疤痕。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報仇自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過去打,直到她道歉認錯為止!”
六子這下傻眼瞭,他後悔無比,為啥要來這裡送酒,本來呆在後廚多美。
打,得罪瞭這個一看就衣著華美的貴婦,將來也是難逃痛苦。可不打吧,這趙承澤更加不是好惹的樣子。
六子雖然是個下人,可他有個優秀的品質,就是不亂說話。
他走到瞭柳菁夫人面前,舉起瞭手。
但柳菁夫人也是地方貴胄的正房夫人,豈容六子這樣一個下人在她精心呵護的臉上動手?
“你敢!你要是敢動一下,本夫人要瞭你的命!”
六子無奈,求助的看向瞭趙承澤。
趙承澤也不行動,冷冷道:“你要是不讓他打,那我就要瞭你的命!”
“你敢!堂堂親王府,我不信你敢殺人!”
柳菁夫人尖叫一聲。
可這一聲後,趙承澤真的動身瞭,朝著柳菁走瞭過來。
柳菁被嚇到瞭極點,根本站不起身,蹲坐在地上朝後挪動著,嘴上的話倒是沒停下來,可根本不足以擋住趙承澤前進的腳步。
趙承澤迅猛一腳,直接踢在瞭柳菁的小腹上。
瞬間,柳菁感覺到內臟像是被擰成瞭一根麻繩一樣。
五臟六腑開始瞭極具的絞痛。
霎那間,她就已經冷汗狂流,痛苦至極。
“這一腳,已經踢碎瞭你一半的卵巢。今後,你將會老的很快,不出五年,所有的花容月貌都會與你無關,不論你用再好的補品。都無濟於事!”
這一腳帶來的後果,可比發生在身體上的痛苦還讓柳菁夫人難受。
她這種遠離娘傢的正房夫人,勢力其實單薄,若是沒有瞭美貌,恐怕被丈夫嫌棄是遲早的事情。那下場,簡直不如死瞭算瞭!
“怎麼!怕瞭?”
“你要是不讓六子原諒你,那你剩下的那一半,我也可以幫你解決。那時候,你不出三年,就渾身皺紋,如同七八十歲的老嫗一樣瞭!”
這恐怖的下場,竟然讓柳菁夫人奇跡般的冷靜瞭下來,甚至腹腔內的痛苦也暫時沒有那麼痛瞭。
“六哥,六爺!求你原諒賤妾!隻要您能消氣,幹什麼都行!”
趙承澤如此準確的抓住瞭柳菁夫人最大的軟肋,讓周圍人看瞭,都倒吸涼氣。尤其是遠處圍觀的那些個仆人,更是被趙承澤的手段徹底的震撼到瞭。
柳菁夫人的穿著,胸口所用的佈料,本就比較少,加上剛剛在地上打滾的拉扯,現在已經扯下瞭一半左右,甚至能夠隱隱的看到乳頭周圍的乳暈。
而近距離的六子,更是在柳菁夫人昂頭的狀態下,居高臨下的看瞭個清楚。
不得不說,如此貴婦在自己這等下人面前如此狼狽,讓六子性欲大發。
這不僅僅是那片雪白的魅力,更是身份差距帶給六子的興奮。
“幹什麼都行?”
“幹什麼都行,隻要六哥你願意,我怎麼都行!”柳菁夫人一下意識到瞭六子的想法。
因為她已經看到六子的胯下,正在緩緩的起反應。
於是,柳菁夫人極其大膽的說道:“若是六爺你想,奴傢身上的地方,任由你玩弄,一定讓你舒服似神仙一樣!”
柳菁夫人所嫁的丈夫,也是精通床底的人物,在床上也沒少玩弄情趣,於是柳菁夫人說這種話,倒也很順暢。
可六子畢竟是下人,當柳菁夫人把這話擺在明面上的時候,他反而由於太興奮,讓下面軟瞭下去。
“怎麼!六爺嫌棄奴傢的身子嗎?入不瞭您的法眼?”柳菁夫人說著,勾弄著眼神,用手指撥撩著胸前那點僅有的佈料。
“六妹,你在幹什麼!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麼能做出這種有辱貞潔的事情!”老二魏氏突然爆發。
老二雖然年紀大,可她卻嫁的最次,不過是一個地方官,雖然財富上不少什麼,可地位卻差瞭很多。
因為官員的妻子,依舊是平民,可貴族的妻子,那就也是貴族瞭。
平日裡一直心中有些不滿的魏氏,這下抓到瞭機會,直接開口責難道。
“老二,你也別清高,今天這事情,誰也脫不瞭幹洗,到時候我看你能有多硬氣!”
柳菁夫人毫不示弱的回擊道。
顯然,在更大的利益面前,姐妹幾人的關系,崩塌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兆麟夫人此時已經清醒瞭不少,腦子裡極速盤算著這件事情的整個過程。可是她不論怎麼想,也想不通,為什麼一個沒有爵位,沒有官職的大公之子,能夠如此的囂張跋扈。
不僅僅不把她這個正牌的大公放在眼裡,更加連懷鶴公主等人都要給他面子!
這究竟是為什麼?
兆麟夫人怎麼想也想不通,但她想明白瞭一點,那便是趙承澤不管日後要不要付出代價,可今天,他是一點也沒有怕。
兆麟夫人甚至懷疑,是不是趙承澤剛剛喝太多導致的。
實際上,趙小天和兆麟夫人早先見面,給兆麟夫人留下瞭一個刻板的印象。那便是大公的兒子,並沒有什麼,尤其是在帝都這地方。
可趙承澤卻跟趙小天形成瞭極大的反差。
這也是兆麟夫人想不通的重要一點。
而此時的趙承澤,目光掃過面前的這五個介於少婦和熟婦之間的貴婦人,胸中也是欲火大動。各種淫靡的想法,已經在他的腦海裡漸漸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