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始城。
「少爺,這泗始城,過瞭這地方,就進入帝都的范圍瞭。所到之處,也是逐漸的富饒起來瞭。」
老周介紹著,似乎對於整個路上的風土人情都頗為瞭解。
雖然一行人器宇軒昂,而且帶著兵器,可走在這泗始城裡,卻被並不紮眼。這個地方商旅車隊相當多,甚至有兩三個隊伍,比趙傢的隊伍還長。
「小天,我來考考你,你可知,泗始城歸何人管轄?」
「這個可難不倒我!剛剛老周說,這地方已經進入帝都的勢力范圍,那必然是直接受到帝都的管轄。由於帝都的特殊性,周圍大大小小的衛城,全都有帝都統一管轄,並無其他分管的官吏。」
「不錯,那你可知,為何如此?」趙承澤繼續發問。
「這個嘛,自然是擔心有人權勢太大,分化而治。若是真的有人掌管十個八個衛城,一旦心懷不軌,豈不是天下大亂?」趙小天觀察著四周。心中盤算,如此繁華的城市,比北地可富裕多瞭,十個八個加起來,那財富還得瞭?
正說著,突然前面傳來一陣敲鑼打鼓聲。
趙小天順著鑼鼓聲望去,街道盡頭的一座擂臺之上,張燈結彩的非常喜慶。
「莫非是比武招親?二哥你陪我過去瞅瞅!」趙小天心思一下被調動瞭起來,這種事情,他書上見過不少,可現實中,卻還不曾見過。
老周一見趙小天有意上前,便吩咐下人先安頓下來,他帶著兩個燕雲鐵衛跟瞭上去。
兄弟二人走到近處,聽見臺上以為管傢大聲宣讀著比武細則。
趙小天馬上問跟前看熱鬧的人,這臺上是怎麼回事。
愛看熱鬧的人,也自然樂於說明。
「看二位公子不像是本地人,老張我便多嘴幾句!」
「這泗始城有城南城北兩大傢族,勢力龐大,而現在比武招親的這一位,正是城北餘傢的二小姐。這擂臺已經擺瞭數天,但凡來往的英雄好漢,隻要能上去一展身手,即便是不能戰到最後,也有不菲的金銀獎勵。」
「這個擂臺,如何打法?」
老張清清嗓子,繼續道:「隻需戰勝三人,便可獲得白銀五十。」
「連勝五人,便可獲黃金十兩!」
「連勝七人,更有寶物相送!」
趙小天脫口而出問道:「那十連勝呢?」
老張頗為詫異的看瞭一眼趙小天,這才擺擺頭道:「這幾天看下來,五連勝的人也是屈指可數,十連勝還沒有見過呢!」
「這泗始城南來北往的江湖人不在少數,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哪有那麼容易!」
說話間,有一人登上擂臺。
那漢子身材雖然魁梧,可衣著卻落魄不堪,佝僂著腰,一看便是那種為生計所迫,數日不曾飽飯過的模樣。
看到有這樣的人上臺,餘傢管事的眉頭一緊,立馬揮手驅趕。
「要飯到別處去要,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可那漢子一指擂臺邊上的告示,道:「你這地方寫瞭,天下英雄盡可上臺!為何不讓我上臺!」
管事的瞬間語塞,可並沒有改變他想要驅趕這漢子下臺的想法。
「何人將其趕下去!賞白銀二十!」
餘傢財大氣粗,區區二十兩白銀,自然算不得什麼。
而有瞭賞金,那自然就有人願意掙這銀兩,何況那衣著襤褸的漢子,並不像是什麼狠人。
「我來!」
一個面色黝黑的壯實漢子上瞭臺。
二人轉眼就纏打在瞭一起,可眾人都以為這個看似壯實的漢子,應該三招兩式便能將其拿下,但不料二人糾纏良久,最終是那壯實的漢子被丟下瞭擂臺!
「有點意思!」老周摸摸短須,笑瞇瞇的嘀咕道。
可餘傢管事的著急瞭,眼看著這種人還在臺上,大聲道:「戰勝此人者,額外獎官金十兩!」
重賞之下必有猛士,雖然剛剛那結實的漢子看起來並不像軟柿子,可官金十兩,著實豐厚!
「這官金和這黃金有何區別?為何他說官金,先前卻說的是黃金。」趙小天敏銳的把握住其中關鍵。
此時,沉悶瞭許久的趙承澤開口解釋:「雖然一兩黃金等於十兩白銀,可在很多地方,金銀成色不足。官傢的黃金便會更值錢三分!」
「誰說不是呢,最近這官銀和官金的價格,可是又漲瞭一成。一兩黃金,足足能換十四兩銀子呢!」老張這人著實愛熱鬧,接著趙承澤的話說道。
而擂臺上,也上瞭新人,這次上擂臺的人,乃是一個中年的男人,雖然身材矮小一些,可步伐穩健,有高手的氣質。
果然,行傢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二人招式看似平淡,但決計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啪!
擂臺的木地板,竟然被一腳踢破!
二人的戰鬥已然是進入瞭白熱化的階段,這種戰鬥,可不是尋常人能隨便看到的,隨著二人的拳腳越來越快,圍觀的人們也都瞪大眼睛,深怕錯過哪個僅精彩的細節!
趙小天本就不善武力,自知不是臺上二人對手,可又想參與其中,便湊到趙承澤跟前,低聲道:「二哥,我看這最後還是那個破破爛爛的男人能贏,若是讓這種男人,娶到瞭餘傢的小姐,豈不是暴殄天物?不如你上去,露一手?興許那餘傢的小姐就躲在哪偷偷看呢,到時候一眼就迷上瞭你,豈不是……嘿嘿……」
趙小天是真的想湊熱鬧,他還是頭一次出這麼遠的門,對於世間種種,自然有著無止境的好奇。
可趙承澤卻並沒有答應,雖然對於趙承澤來說,拿下擂臺上的二人並不麻煩,可萬一餘傢小姐真的纏上瞭他,那可就麻煩瞭。
一個女人好擺平,可大庭廣眾之下的招親,鬧大瞭,總也是一件麻煩事。
見趙承澤不為所動,趙小天撇撇嘴,有些無奈,可一時間又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很快,擂臺上的二人戰鬥結束,那衣衫襤褸的漢子,竟然又贏瞭!
餘傢的管事人老張,額頭上都要急出汗瞭。他心中可清楚,小姐就在不遠處的樓閣上觀望著,要是他連這點事情都解決不好,讓這麼一個人有機會娶小姐,那可就麻煩瞭!
「一百兩黃金!」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黃金百兩,不說對於普通人傢,就算是對於一個商隊馬隊來說,那也是一筆不菲的價格。
霎時間,臺下已經有數人蠢蠢欲動。
就在此時,趙小天靈機一動,來到老周身邊乞求道:「老周,你上去解決他,我再來打敗你!讓我過過癮。求你瞭!」
老周就算是帶著大公和夫人的命令,要照看好兩位公子,可趙小天的這個要求,並不算難。
甚至對於步入紫羽境界的老周來說,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尤其是還帶著燕雲衛的情況下,以武力傷害趙小天和趙承澤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老周輕嘆一聲,一躍上瞭擂臺。
趙承澤見狀眉頭微皺,輕聲斥責道:「你到時候如何下得來臺?」
趙小天不以為然道:「隨便認輸便是,不會真的要我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吧?萬一是個奇醜無比的女人怎麼辦?又或者是個大胖子,或者太高太矮……又或者已經四五十歲!」
趙小天嘻嘻哈哈的說著,可他全然沒有註意到,就在他跟前的不遠處,有一個帶著鬥笠的年輕人,渾身微微顫抖,拳頭都捏緊瞭!
而回到臺上,老周的年紀,卻讓所有人都有些詫異。
衣衫襤褸的漢子最先嘲諷道:「老人傢,你這麼一把年紀瞭,也要一直梨花壓海棠,娶個年輕小姑娘?那玩意還能硬的起來不?不會讓人傢姑娘,跟瞭你便守活寡吧?」
「別的不說,咱這玩意,可是硬邦邦,挺哼哼的!」
那漢子一把摟緊胯下的衣服,那東西竟然真的露出一個明顯的痕跡。
隨著他身子前後晃動,那根傢夥,在褲子裡,前後搖擺,力道十足。
這淫蕩下流的動作,讓不少圍觀的女人啐罵,同時也引起瞭不少男人的不滿,可這些嘴上不滿的男人們,心中多是羨慕。
的確,有人天生下來,就巨大無比,這便是爹媽給的,跟高矮胖瘦一樣,羨慕不來!
老張看著臺上的二人,焦急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加嚴重瞭。
衣衫襤褸的漢子,也隻是看起來不美,說不定仔細打扮,還能看。可這一看就是五六十歲的老頭,若是這樣的人,恐怕用不瞭明天,餘傢小姐就能讓他吃不瞭兜著走!
但既然已經上瞭擂臺,就要按照擂臺上的規矩來,他即便是管事的,也不能橫加阻攔。
老周面對如此挑釁,倒也不急,反而笑著說道:「你連鬥兩場,讓你歇息片刻。不用那些言語譏諷老夫。」
見計謀被老周看破,那漢子倒也不再廢話,直接盤腿坐下,開始恢復。
眾人等待間,老張到一邊囑咐瞭兩個下人幾句,那兩個下人聽見之後,立馬迅速的離開瞭。
一炷香的功夫後。
臺上的二人,擺開瞭架勢。
隻見那衣衫襤褸的漢子,陡然變瞭一個人,氣質根本不像先前那般。
反觀老周,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隻是隱隱的有種威嚴。
「喝!」
那漢子大吼一聲,突然暴起,一擊猛拳,直擊老周面部。
拳怕少壯,漢子明知實力不敵,如此策略選擇,可以說比較正確。
但錯的一點是,他低估瞭老周的實力。
那勢大力沉的一拳,竟然直接被老周給抓住瞭!
「年輕人,若是你現在,朝我磕頭認錯,剛剛辱罵我的事,老夫便既往不咎。」
「休想!你個老東西,找死!」那漢子再出狂言。
可話音未落,他腦海裡,便閃過一絲悔意。
「小子,告訴你,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老周冷笑著說完,突然發力,隻聽嘎吱一聲,那漢子的手腕直接被老周當場擰斷。
「啊!」一聲淒慘的嚎叫。
讓本來嬉鬧的觀眾,全都安靜瞭下來。
實在是太慘裂瞭。饒是殺豬,都不能如此慘烈。
「爺……我錯瞭!」道歉來的很快,可有時候,錯過瞭機會,無論如何彌補,都不再有半點用處。
瞬間,老周一腳抬起,狠狠的踩在瞭那漢子的小腿處。
登時,那條小腿應聲碎裂。
「斷瞭一隻手,一條腿,這下,真的可以好好要飯瞭!」
可老周,並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旋即一腳,直接踢在瞭他胯下,將他踢飛下瞭擂臺,又滾瞭十幾圈才堪堪停住。
在場的男人,不約而同的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傷的不是自己,可那種幻痛,卻讓人膽寒。
這一腳的力道,恐怕別說是胯下那種脆弱的地方,就算是最堅硬的頭骨,也沒法不受傷。
斷瞭一手一腳一根,恐怕此人的下半生,已然是廢瞭。
如此強勢的手段和功夫,讓本來那些躍躍欲試的人,都沒有瞭想法。
就算是人群中的好手,也想著等有人消耗老周一番,再做切磋。
「怎麼?老夫隻用瞭半成力氣,就無人敢上臺瞭?」老周極為囂張的朝著眾人叫囂道。
那副笑瞇瞇的模樣,真的想讓人打一頓,但有沒有那個實力,就不好說瞭。
趙小天左顧右盼,見沒人敢上去瞭,心中暗喜,慢悠悠的走到臺邊的臺階處,一步步的走瞭上去。
趙小天的上臺,引起瞭場下一片轟動。
剛剛老周的實力,可謂是有目共睹,那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
可趙小天年紀如此小,真的有實力擺平如此高手嗎?所有人都不相信。
若是如此年紀,就能有敵過老周的水平,那世界恐怕就亂套瞭。
老張在一邊看的是哭笑不得,笑的是,終於有謙謙公子,模樣俊朗的年輕公子上臺瞭。可哭的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趙小天如何能夠打贏老周。
「公子,你要挑戰老夫?」
「本公子不過是不願那小姑娘跟你這種老頭子罷瞭!」
趙小天象征性的一拱手。
老周則是大張旗鼓的運功,雙拳虎虎生風,甚至帶動瞭周圍的空氣。
剛剛打飛那漢子,老周都是輕描淡寫的,面對如此年輕的對手,竟然要這樣興師動眾?
老張心都提到瞭嗓子眼,大聲喝道:「不可傷人性命!」
擂臺切磋,本就有風險,但剛剛老周動手的時候,已經廢瞭人手臂,老張裝作沒有看到一樣。
而出現瞭俊美公子,他便出聲制止,實在是……
說時遲那時快,老周已經運氣於雙掌,朝著趙小天襲擊而去!
給人的感覺好似這一下如果打實,恐怕輕則性命不保,重則難留全屍。
那股強大的氣勢,就連趙小天都抖瞭一下。
就在此時,趙小天聽見老周的聲音。
「伸手對掌即可……」
趙小天稍作動作,伸出單手。
而老周直接碰瞭上去。
雙掌對單掌,隻見明明實力看起來更強的老周,面色卻逐漸難看。而趙小天則依舊輕松。
「發力,我要撤掌瞭!」老周的聲音再次傳進趙小天的耳朵裡。
趙小天猛然大喝一聲。
登時,老周後退半步,直接噴出一口鮮血,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瞭好幾聲,這才勉強開口。
「我輸瞭……」
緊接著,老周頭也不回的下臺走遠。
看著擂臺上的血跡,趙小天有些擔心老周,但面對周圍人的歡呼,他也隻能把擔憂藏在心中,雙手揮舞,朝著眾人示意。
雖然人們對於趙小天的實力,還有所不解。可這擂臺的情節,卻是人們最喜聞樂見的。
各種惡人輪番登場,最後被一個俊美異常的強大少年郎打敗。
美女配英雄,自古皆是如此!
觀眾們激動,老張就更加激動瞭。
因為趙小天,左看右看,氣宇軒昂,不是一般傢庭的公子,而一身武力,更是驚為天人。
老張心道:「小姐癡迷功夫,若是能找到如此如意郎君,定然十分滿意……嘿嘿!」
看著無人敢上臺應戰,老張心中的高興,更是到瞭極致。
可沒人上臺應戰,卻讓趙小天一下尷尬住瞭。
「總不能直接下臺走吧……那也太過分瞭,可真的沒人上臺,我……」
老張已經讓人端著滿滿一盤上百兩黃金,來到瞭臺上。
「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啊!敢問公子貴姓!」
「趙!」
「趙公子,我看以您的實力,恐怕無人再敢上臺!不如現在就隨著我,去餘府裡,與我們小姐見上一見……等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便找個黃道吉日,定下這一樁美事!」
老張嘴上說著,心中甚至已經看到瞭來自老爺和小姐的嘉獎!
趙小天心中雖然有一萬個不願意,可依舊沒法拒絕。隻能著眼於求助趙承澤。
可趙承澤沒有半點救他的意思,聳聳肩,示意他自己看著辦。
無奈,趙小天隻能在餘傢一眾下人的歡呼雀躍中,紅旗招展的朝著餘傢別院走去!
一路上,那些平日裡跟餘傢有些牽扯的百姓,全都在老張的示意下搖旗吶喊。
本來隻是擂臺獲勝者,卻被弄的好像一個大勝歸來的將軍一般!
越是如此聲勢浩大,趙小天就越是走不開。
而人群之中,趙承澤帶著兩個燕雲衛緊緊跟著,生怕有什麼意外。
就要進餘傢別院的時候,一個燕雲衛立馬沖出。
「少爺,你讓我一番好找啊!這麼大的地方,萬一找不到,那可就麻煩瞭!」
老張這才從欣喜之中回過神來,連忙道:「是老張我唐突瞭,公子在這城裡還有什麼同行的人,無論食宿,都由我餘傢安排……」
老張這擂臺看瞭好多天瞭,他敢斷定,這絕對是最符合條件的一個!所以直接按照姑爺的禮數安排,根本不會錯。
趙小天和燕雲衛被安排在一間偏廳中休息。
老張吩咐好丫鬟伺候之後,急匆匆的去瞭小姐的閨房。
「二小姐,您剛剛見著那公子沒?翩翩如玉,武力超群,簡直跟您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在閨房之中的餘二小姐,咬著牙,嘀咕道:「騙子!敢騙到本小姐頭上!看我怎麼收拾你!」
旋即,神情一轉,輕聲道:「有勞管傢瞭,等我稍作裝扮!你先去請我二舅,畢竟沒有個長輩,我們孤男寡女的見面,也多有不便!」
老張心中狂喜,餘二小姐的二舅,可是最寵溺她的一個,若是叫別的長輩,或許還有回旋餘地,可如果是二舅,那這事情,就板上釘釘瞭!
片刻之後。
老張領著餘二小姐和她二舅石昊空,來到瞭趙小天所處的偏廳。
「趙公子,這位是老爺的妻弟,北塢城的城防四衛將之一,也就是小姐的舅舅!」
「石二爺,這是今天擂臺獲勝的趙公子!」
「這就是咱們的二小姐!」
「二小姐,這是趙公子!」
老張克制住顫抖的聲音,介紹完三人。
在老張的想象中,石昊空本該是很開心的樣子才對,但石昊空卻絲毫沒有笑臉。
「趙?本將軍記得,這泗始城裡,似乎沒有什麼姓趙的大戶人傢!」
「二舅說的不錯,我記得,這泗始城周圍六城裡,趙傢也就隻有兩三戶頗有名氣。可不曾見過這位趙公子啊!」
餘二小姐生性好武,又喜歡遊樂,周圍地方的貴胄子弟,幾乎她都有所交集。
若是她沒見過的,那身份基本高不瞭。
趙小天本來跟燕雲衛商量,待會故意賣蠢,讓這餘傢的人看輕自己,趁機跑路。
可說起傢世背景,那趙小天可就有些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嘲諷瞭!
他可是見過當朝皇帝,在他傢裡奴顏婢膝的模樣,皇後也不過是女奴任人玩弄。
「餘傢不說是什麼一方豪門,也算是這泗始城裡有頭有臉的世傢!就算是比武招親,也得上上下下考量一番!」石昊空說話間,上下打量起瞭趙小天。
雖然趙小天氣質不凡,可風塵仆仆趕瞭數日的路,加上打扮也就是普通公子的模樣,在石昊空的刻意觀察下,自然是不入法眼。
「張管傢,以後,不要什麼人都帶回來,咱們也不是那閑人!」餘二小姐朝著管傢說道。
「可是,這……」老張不明白為什麼,但也不能在人前落瞭自己主子的面,隻能支支吾吾的算是回答瞭。
「二舅,走吧,我還約瞭白望先生的茶局!」
餘二小姐轉身便要走。
可被如此壓著嘲諷的趙小天,豈能容忍。
「你給我站住!」
餘二小姐沒想到趙小天竟然敢如此高聲吼她,詫異的回過頭。
隻見趙小天起身,走到餘二小姐面前。
冷哼一聲,上下一打量,道:「殘花敗柳一副沒人要的樣子,就你,也配的上本公子?倘若本公子真的娶瞭你,將來孩子都要餓死!」
趙小天不屑的搖搖頭,直接出門而去。
「無禮的東西!你給我站住!」石昊空聽見趙小天竟敢如此辱罵外甥女,怒吼一聲。
卻被緊隨趙小天身後的燕雲衛給攔住瞭。
燕雲衛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靜靜的看瞭石昊空一眼,那種殺氣,便將石昊空剛剛的怒勢清掃一空。
旋即,偏廳之中,隻剩下這三人相互不解的看著彼此。
老張最為不解,苦著臉道:「二小姐,您不是最喜歡這種嘛!為何突然如此奚落?即便是趙公子並非帝都人,可那股氣質,絕對不是尋常百姓啊!」
餘二小姐冷哼一聲道:「模樣也就那樣,而且他早在臺下的時候,我就聽見他出口不遜。那時候我喬裝打扮,就藏在人群之中。他先是對我出言不遜,然後跟那個老頭串通好,兩個人根本就是一夥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還有,二舅,你剛剛為啥不教訓他一頓!不打掉他三五顆牙,難解我心頭之恨!」餘二小姐氣的牙癢癢,尤其是剛剛趙小天說她喂不飽孩子的事情,她剛剛還偷偷的低頭瞄瞭一眼自己的胸脯,雖然不大,可也不至於喂不飽孩子!
石昊空哪裡能說出自己堂堂將軍被一個侍衛嚇退的事情,便裝模作樣訓斥道:「伊兒,你弄出來這個比武招親就夠荒唐瞭!現在要是傳出去,你們餘傢帶人回來,卻又讓人傢渾身是傷的出去,你爹的臉面,還要不要瞭!簡直荒唐!」
餘伊伊吐瞭吐舌頭,沒敢再說什麼。
「還有你,明察秋毫,不要什麼人都往傢裡帶!」
「是是是……」
餘伊伊悶悶不樂的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被門裡閃出來的一個人影給抱住瞭。
不等餘伊伊反應,一對溫潤的嘴唇,就直接占滿瞭她的嘴唇。
「唔……」
餘伊伊掙紮一番,卻未能如願以償的掙脫。反而被抱著推搡著來到瞭院子裡頭。
「別在院子裡……萬一被人看見……哎呀!」餘伊伊嬌哼瞭一聲之後,這人才放開。
此人,面容姣好,身材挺拔,一抹櫻唇甚至比餘伊伊還俏麗瞭三分。這人竟然是一國色天香的女子!
「聽說,你又往傢裡帶人瞭?」女人的聲音之中,帶有七分磁性,對少女極具殺傷力。
「討厭!不許你這麼說,不過是一個投機取巧的小子罷瞭!」餘伊伊貼在女人偉岸的懷中,一邊說,一邊嗅著女人身上的香氣。
餘伊伊嬌俏的臉蛋有些發紅發熱,尤其是蹭在女人的胸口上,愈發的有種欲望再往腦子裡沖。
女人也感受到瞭餘伊伊的有所不同,便貼著餘伊伊的耳朵,柔聲道:「寶貝,怎麼覺得,你對我的胸,有格外的感覺呢……」
餘伊伊自然不會說是因為被趙小天無情嘲諷,便道:「笙哥似乎又大瞭……伊伊好喜歡,想咬一口!啊不,咬一百口!」
餘伊伊說完,突然動嘴,隔著衣服,咬住瞭女人的胸口肉。
「嘶!好你個伊伊,看我今天不狠狠收拾你!」
話音未落,女人便將餘伊伊直接抱起,端進瞭房間裡。
不消片刻,二人已經渾身赤裸,腦袋都卡在對方的雙腿中間,口舌咋咋作響,陣陣潮水淅淅瀝瀝,滴滴答答響個不停。
春意盎然之間,女人的聲音輕佻不羈卻又有一種不容置疑,道:「使勁!舔我!」
說話的同時,女人放開瞭餘伊伊的腿間嫩肉,而是叉開雙腿,用雙手擺開自己的臀瓣,將裡面的鮮美之物,完全呈現在餘伊伊的面前。
餘伊伊一手護著自己的頭發,避免吃進嘴裡,另外一隻手則伸向瞭女人的胸前雄偉之處。舌頭努力認真的舔弄著那略帶咸味的肉唇。
手從胸口移動到小腹,餘伊伊不斷挑弄著女人的敏感處。
隨著餘伊伊的仔細伺候,女人瞇上瞭雙眼,低喘聲音也充滿瞭欲望。
突然間,女人感覺後庭有想軟軟濕濕的東西掃過。不等她反應,赫然盡是餘伊伊將丁香小舌試探性的刺入瞭她的後庭。
雖然隻有淺淺的一點點,可那種異樣的刺激,卻讓她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與此同時,餘伊伊也將另外一隻手,按壓在瞭女人的肥美的淫核上,揉搓擠壓之間,女人胯下如潮水湧動。
前後同時被攻閥,女人的臉已經徹底紅瞭。她的雙手,也不自覺的在自己渾身上下用力的撫摸起來。
高潮,很快來臨。
一陣強烈的潮吹之後,女人喘著粗氣,有氣無力的躺在被自己打濕的床上。
可餘伊伊上前還沒有被滿足,她主動的騎在瞭女人的肚子上,用下體不斷在女人光潔的肚皮上蹭來蹭去。嘴巴自然也沒有閑著,親吻著女人的嘴巴,脖頸、已經鎖骨周圍。
一番歇息後,二人上下位置更換,餘伊伊被按在瞭下面,兩個人的嫩肉,開始緊密的貼合,進而摩擦……
本是兩個人間尤物,卻在這閨房裡,相互采擷,實屬浪費!
泗始城裡那些朝思暮想想要成為餘傢女婿,餘二小姐夫婿的公子少爺們,恐怕想破瞭頭也想不到。
他們根本沒有半點機會,哪怕是通過瞭所謂的比武,哪怕是打敗瞭所有的對手。也根本娶不到餘伊伊。
因為,比武招親,從一開始,就是餘伊伊拒絕傢裡聯姻安排的手段。
足足過去半個時辰,二人才從那種激烈的交歡中緩和瞭下來,旖旎相擁之間,餘伊伊突然想起,不久前,見到那個落魄漢子胯下巨物。
便問道:「笙哥,你說,男人那胯下的傢夥,非常巨大的話,插進來,會不會非常痛苦……」
「頭一次是肯定的,但是往後,便不得而知瞭!據說,頗為快樂。」
餘伊伊用手比劃瞭一下,感覺那巨大的東西實在太過恐怖,嚇得渾身一激靈,繼續貼在她口中笙哥暖軟的懷裡。時不時還對著那一對豪乳揉捏一下。
「寶貝,你若是嫁瞭人,等你破瞭身子,我一定找個合適的東西,好好讓你舒服舒服!」
「那,笙哥,若是我被哪個臭男人破瞭身子,你不會心疼嗎?」
「我恨不得將那個害我寶貝痛苦的男人千刀萬剮,可你我都不是普通人傢,終身大事,就算你以比武招親能拖過一時,也拖不過一世啊!」
說起這個,二人的情緒都低落瞭不少。
的確,就算是普通人傢的姑娘,婚嫁也由不得自己太多,何況是她們此等身份。就算是再怎麼寵溺,女子不嫁人這等事情,也是不可能發生的。
「笙哥,要不,等你嫁人的時候,我也嫁給他,給他當個妾。這樣我們今後便可以長長久久的在一起瞭……然後再給他多找一些女人,讓他無暇顧及我們,我們便可以長相廝守!日日夜夜的在一起瞭!」餘伊伊臉泛潮紅,想著這種美好的生活。
「瞎說!餘傢這樣的豪門大戶,你乃是嫡出,就算是王公貴族,也配得上,也稱的上下嫁,你爹怎麼可能同意你嫁給人傢當妾!」
妻妾地位的差距,餘伊伊自然也明白,從小她也見過不少鬱鬱而終的姨娘。雖然衣食無憂,可一輩子猶如金絲雀一般,被關在院子裡,著實苦澀。
「不想那些瞭,笙哥,你難得來一次……不如我們再來一次如何?」
「你個沒有節制的丫頭……哎!」
「來嘛!」
很快,又是一場汗水夾雜著淫水的交歡,在不大的床榻上發生。
而離開瞭餘府的趙小天,卻頗為惱火。
雖然解決瞭這個麻煩事,可被餘伊伊看不起瞧不上,卻讓他更加不爽。跟燕雲衛到客棧跟老周匯合後。
趙小天立即抱怨道:「老周,你說我的身份,天下間,還有配不上的女人?」
老周想也不想的搖搖頭,表示世間並不存在如此女子。
可老周是自己傢的下人,說話自然向著自己,於是趙小天還覺得不滿意,便問那燕雲衛。
「你說,剛剛那個女人,姿色如何?什麼國色天香,迷倒萬人,我看也是言過其實!」
燕雲衛倒也不猶豫,直言道:「一般貨色。」
燕雲衛乃是大公近衛,這些年不說別的,各種風味的女人,見過著實太多。享用過的,也絕對不算少。
真的說起來,餘伊伊不過是一個富傢女而已,地位身份什麼的,根本算不得什麼。在北地異族,燕雲衛哪個沒有被什麼王妃公主伺候過。
對於燕雲衛來說,胸口平平,眼高於頂的雛,還當真就是一般貨色。
不管這些,趙小天聽瞭這句,可真的是解氣的不行。
「就是,一般貨色,真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瞭!」
趙小天畢竟還是年紀小,很快就把這事給放下瞭。泗始城不過是一個衛城,此後可能再也不會來這裡也說不定。
可就在泗始城一處破舊的廢棄廟宇中,一群大漢圍在一個人身邊。
「豈有此理,欺負到我們大鴻天寺的頭上瞭!等他們出瞭城,要他們好看!」為首那人義憤填膺道。
旁邊有一躺著的人,卻強忍身體的劇痛,擺手道:「法王,不可沖動!那個老傢夥的實力,遠在我之上,恐怕就連您老人傢,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擺平!何況,他可能還有不少手下,咳咳……」
「況且,我們還有別的任務在身,我看咱們還是以大局為重!」
「折古!」
「大局為重啊!」在重傷的折古勸說下,法王勉強消氣。
「如此的話,你有傷在身,不便繼續任務,那你好好留在此地養傷,我們眾人先去辦正事!」
一番別離之後,法王帶著眾人匆匆離開。無一例外,全都是身形健壯的大漢,而且個個都是很短的頭發,不過都帶著厚實的帽子,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折古看著破舊的廟宇,渾身的痛苦讓他不住的呻吟,似乎唯有呻吟能讓他舒服一些。痛苦煎熬之中,他緩緩睡著,睡夢中,似乎能輕松一些。
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如此破爛,風雨都沒法遮擋的地方,竟然早已有瞭主人!
時間到瞭半夜,折古被一陣誘人的香氣所弄醒。
他掙開眼睛,努力坐起身,竭力尋找那個香氣撲鼻的所在。
「要不要來點?都是丐幫的兄弟,一傢人嘛!」一個乞丐嘿嘿的笑著說道,而他面前,則是一口破爛的砂鍋,雖然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可那香氣,絕對是有肉的!
紮古仔細打量瞭這個乞丐幾眼,確定他就是貨真價實的乞丐後,饑腸轆轆的他也沒有太多的戒備心,很快就狼吞虎咽下瞭那老乞丐端過來的一碗肉湯。
「呼!」
濃滾滾的肉湯下肚之後,那種舒暢,似乎連身上的傷都輕松瞭不少。
「這湯如此鮮美,請問是用什麼做的?」紮古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個嘛,秘密,待會就告訴你!」
老乞丐見他喝完之後,連忙又遞上一碗。紮古再次一飲而盡,本來這身體受傷,就需要大量的營養,何況他本就飯量不小。
咕嘟咕嘟連吞三碗之後,紮古突然意識到一個致命疑點。那就是如此鮮美的肉湯,這乞丐,自己怎麼不喝?
難道這個乞丐不餓?這太不合邏輯瞭!
可就在紮古警覺的時候,已經有些太遲瞭!突然間,他感覺到天旋地轉,四面八方的東西好像都在旋轉一樣。
「你下毒!」
「嘿嘿,現在才發現,可太遲瞭!」老乞丐就像換瞭一個人似得,奸笑幾聲,然後一下蹭到紮古身邊,朝著紮古的胯下就摸瞭過去。
「娘的!真大啊!看來,兄弟們又能飽餐一頓瞭!」
說著,便直接解開瞭紮古的褲子,若是這種體弱瘦小的老乞丐,紮古尋常一個屁就能崩死兩個,可現在的他,不僅是身負重傷,更是被下瞭毒,完全沒有半點反抗的力氣,隻能任憑老乞丐擺弄身體。
「兄弟們,都出來吧!這個傢夥,真他娘的攢勁!」
霎時間,從門外冒出七八個黑影。各個都是瘦骨如柴,渾身散發著餿味。但是他們的眼神,卻各個宛若餓狼。
很快,紮古便被人圍瞭個嚴實,這些乞丐,雖然沒有什麼身份,可也知道,他們誰都得罪不起。動著紮古的手,也是跟著法王等人出瞭城,這才下藥動手。
紮古健碩的身體上,佈滿瞭幹巴巴臟兮兮的手。
「這位郎君,趕緊硬起來吧,我實在是等不及你插進來瞭!」無疑,這群乞丐,都是好男風的。
「嘿嘿,三扁不如一圓!女人什麼的,哪有男人好!看著健碩的屁股,屁眼子一定又圓又暖……」
紮古感覺到有人已經掏出瞭傢夥,開始在他的屁股上來回蹭起來。
他也算是大鴻天寺裡,從外門弟子一步步努力道內門弟子,直到成為法王親信,經過重重篩選和努力的人。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今夜,要在這破廟之中,被幾個好男風的老乞丐,給前後夾擊。
「郎君,你這傢夥,大是大,可也得硬起來啊,不然怎麼進去……不如,讓我替你含一含……」
紮古感覺到自己胯下的東西被人含住瞭,他恨不得手持鋼刀,將在場的眾人,全都砍斷手腳五肢,全都把他們扣眼挖心!
但他做不到,甚至連大聲喝開他們都力氣都沒有。就像魚肉一樣,任人宰割,任人擺佈。
「這壯實的男人,身上臭烘烘的,就是好聞……」
「哎呀,我忍不住瞭,讓我嗦一口他的屁眼子好瞭……」
這群幾乎是整個泗始城裡最底層,最沒有存在感最沒有尊嚴的人,過的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
他們的世界裡,沒有什麼幹不幹凈,隻有怎麼舒服怎麼來。
很快,紮古就感受到瞭作為被施暴者的痛苦。當年在他胯下受辱受虐的女子不在少數,現在總算是天道好輪回瞭。
「嘶……啊!舒服!真的想再幹一回……」
「你狗日的,弄出這麼多來,惡心死瞭!」
「嘿,你要是嫌棄,那我先來,正好潤滑瞭……」
身體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讓紮古內心完全崩潰。更加離譜的是,遇到這樣的極品壯男,幾個老乞丐直到天亮,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藥力散去的紮古,打算先行離開這個地方,換個地方躲起來。
可他剛剛起身,就看到從破廟院子裡,走進來十多個乞丐,他們的眼神,依舊如餓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