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和李總宋總隻污染不保護,當然也是因為累得筋疲力盡,互相調笑瞭一番,也不管三個女孩,竟然直接就走瞭。倩倩一晚上沒受到什麼傷害,收拾收拾也就溜瞭。
陳松彪也不知道去瞭哪裡,隻剩下被操散架的唐婷和驚魂未定一直在哭的杜如煙。
杜如煙哭著過來看唐婷怎麼樣瞭,唐婷過瞭很久才勉強起身,苦笑著用紙巾清理身上的穢物。
杜如煙隻是哭,唐婷看她的衣服都被撕破瞭,但也不能一直待這,隻能掙紮著起身。她這才感覺到身子要散架瞭,全身都痛,下體更是撕裂般地痛。她和杜如煙互相攙扶著,硬著頭皮往外走。
已經凌晨瞭,旁邊的包間裡有通宵唱歌的,好在沒有人在外面,一路走都沒碰到人,連前臺管接待的服務員也趴著睡著瞭,不然真尷尬死瞭。到瞭馬路上,萬幸外面就停瞭一輛出租車,司機還是個女的。唐婷趕緊帶著杜如煙上車。
唐婷雖然胸罩沒瞭,黑色的褲襪襠部也是破的,不過至少外面的衣服是好的,也看不出來裡面是真空。但杜如煙的衣衫就破爛不堪瞭,半個胸都露在外面,十分惹眼,女司機很好奇地看瞭她好幾下,不過也沒有多嘴,估計是把她們當成瞭夜店裡不正經的女孩子吧。
唐婷還擔心陳松彪會在她傢,到瞭傢裡發現並不在,松瞭一口氣。不過今晚發生這樣的事,她知道陳松彪肯定不會到這來的。
雖然唐婷幫杜如煙挨瞭無數子彈,但畢竟杜如煙還是被幹瞭,還被內射,唐婷先帶她去衛生間洗身子,洗瞭很久,出來以後給瞭她一粒避孕藥,讓她趕緊吃瞭。
經歷瞭可怕的一夜,唐婷和杜如煙在不知不覺中對彼此都產生瞭微妙的感情。唐婷讓杜如煙換上一套自己的睡衣,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她還是決定問問杜如煙,為什麼會落到石勇的手裡。
杜如煙抽抽搭搭地說出事情的原委。倒是個很老套的套路,杜如煙的母親突發重病,短期治療費用就要30萬,她傢並不富裕,實在湊不到錢,偶然認識她的石勇知道這事,就讓她用自己的處女身換錢。杜如煙救母心切,萬般無奈下隻能選擇犧牲自己的肉體。
「你真是傻啊!你以為真是一晚上換10萬塊這麼簡單啊,你可能會把自己一輩子搭進去知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他以後用這件事來威脅你,你又該怎麼辦?」唐婷心疼地說。
杜如煙不住地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是沒有辦法瞭。」
「唉!」唐婷也隻能深深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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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可怕夜晚發生在唐婷身上的事情,第二天我就知道瞭。
上午當我到奶茶店準備幹活時,發現吳開龍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兩眼無神地盯著地面,我還很有興致地過去和他開玩笑,但很快我就笑不出來瞭。
「哥,我有點看破紅塵瞭。」吳開龍說。
「怎麼瞭這是?媳婦跟人跑瞭?」
「哥,你猜我昨晚看到啥瞭?」
「什麼?」我很好奇。
「我看到杜如煙瞭,她在,她在我們KTV 裡,被人……被人……」
「被人怎麼瞭?」
「我昨晚在KTV 裡面忙,突然就看到杜如煙瞭,我還以為看錯瞭,一看真是她,她居然穿著那種衣服,就是A 片裡面才看到過的,就是那種遊戲裡面的女孩子,或者漫畫裡面的那種你知道嗎,哎呀我也說不清楚,就是那種很情趣的衣服,被幾個黑社會保鏢樣子的人推進瞭一個包間,裡面好幾個男的,我們老板也在裡面……」
我吃瞭一驚,吳開龍雖然描述不清,但我聽明白瞭他所說的「情趣衣服」是什麼意思,穿著那樣的衣服,進瞭好幾個男人的房間,不用腦子想也知道大概會發生什麼。
「我們KTV 裡一個女孩子,叫麗麗,她一開始也在裡面,後來就出來瞭,她跟我說她快嚇死瞭,說那裡面的男的都很變態,一個領頭的花10萬塊錢,買瞭杜如煙的初夜,就讓她在包間裡,被他們幾個男的玩……」
「不光這樣,還有更不敢相信的,除瞭我們陳總,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姓唐的女的也在裡面,麗麗說,買瞭杜如煙初夜的那個領頭的,居然當著陳總的面就搞那個唐,唐不願意,領頭的那個就強上,陳總居然屁都不敢放一個,而且最後就答應瞭把唐送給他玩一夜!」
「具體怎麼弄的?就在裡面上她?」我猶如被雷擊,直接捏響瞭拳頭。
「這個麗麗沒詳細說,就說那個領頭的在裡面調戲她,搞她。」
「後來呢?」
「後來不知道瞭,麗麗在裡面呆瞭一半就出來瞭,但是那些人一直都沒有出來。杜如煙……肯定被他們那個瞭……」吳開龍悲痛欲絕。
我比他更悲痛,婷婷一定遇到瞭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
「哥,你說怎麼會這樣,杜如煙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就為瞭錢把自己的身體拿去賣?我一直把她當作女神啊,追瞭她這麼久她理都不理我,我還以為她好純潔啊,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子的,居然偷偷去夜店幹這種事?一晚上好幾個男人啊!」
吳開龍開始碎碎念,但我已經沒心思聽瞭。
我出來給唐婷打電話,她沒接。
我心情特別地煩躁。雖然我知道唐婷一直周旋於各種各樣的男人之間,也免不瞭被不止一個男人玩弄,但吳開龍說的這件事讓我特別特別擔心唐婷的安全,感覺她身邊的危險分子越來越多,遇到的事情越來越可怕,那個朱熊還不算完,又來瞭一個當著陳松彪的面就可以欺負唐婷的人,再這樣下去,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立即去找羅晶,見到她後,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幾乎帶著興師問罪的口氣問她:「你不是說要幫我打掉陳松彪,讓唐婷離開他嗎?你不是說你們本事很大,你們一直在調查調查,為什麼我感覺一點作用都沒有啊?搞瞭這麼久好像一點進展都沒有?你們每天都在幹什麼啊?」
羅晶的短發豎瞭起來,眼睛睜圓瞪著我,我還以為她無言以對在心虛。沉默瞭幾秒鐘,她語氣平緩地說:「你別激動,今天我正準備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很重要的人?那我倒要去看看。
羅晶開車帶我去瞭郊區一個僻靜的茶館,進瞭茶館裡的一間古色古香的小屋,我意外地發現楊柳青和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小夥子早就坐在裡面。
楊柳青也不知道羅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上來就問羅晶到底要見誰。
我好奇地看著不認識的那人,頭發蓬松,不修邊幅,帶著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鏡,格子襯衫,木木訥訥,這不是程序員的經典形象麼?我一下猜到瞭這是誰。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羅正宇,是我們的……軟件開發員,我跟你介紹過的。」羅晶說。
「羅振宇?嚯,你這名字很有名氣啊!」
程序員看著我扶瞭一下眼鏡,算是打瞭招呼。「是正常的正。」說完這句就不吭聲瞭,沉默地看著空氣。
果然是程序員。我突然想到,就是這傢夥用黑客技術對唐婷進行監視監聽的,而且他肯定也看到瞭唐婷那些香艷的畫面,想到這我就不爽瞭,有點想踢他兩腳泄憤。
「他跟我是一個村的,待會你們要見的人,也是我們村的。」羅晶解釋說。
終於讓我見其他組織成員瞭?
「那你呢?」我問楊柳青。
「我不是他們村的,我是羅晶的大學同學。」楊柳青說這句話的時候都要強行給我拋個媚眼,用一種調戲的神態。
這時羅晶看瞭下手機,「人來瞭,我出去接他。」
羅晶出去後,我想跟程序員熟悉一下,就問他:「大神,你知道我們要見的是什麼人嗎?」
程序員看瞭我一眼,卻一聲不吭,搞得我很尷尬。
楊柳青眼睛向我示意,那意思是:別問瞭,他不說話的。
沒多久,羅晶回來瞭,帶來一個男的。
我和楊柳青都站瞭起來,剩下程序員還坐在自己的世界裡。
來人穿著正裝,中等身材,很大眾化的方臉,看年齡應該有40多歲瞭,但保養得很好,打扮得也很幹凈,乍一看覺得隻有30多歲。進來後,很穩重地笑著。
羅晶有點誇張地嚴肅起來,「這位是,咱們A 市的市紀委書記,羅書記。」
市紀委書記?大官?
我還在發愣,來人很有氣勢地揮揮手,「終於見到你們幾個瞭。都坐吧,我時間緊,咱們直接談正事。」
我突然腦子一閃,想起一件事。那還是很久以前,羅晶以及菲菲加入瞭我當時在的公司,有一次菲菲告訴我,她聽人說,羅晶之所以在那傢公司混得很吃香,是因為她是「副市長」的女兒。
後來,羅晶以「閃閃」的身份出現,要我加入她的團隊,當時羅晶告訴我,她的團隊有一個「主幹」,是很厲害的人,但她不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當時我總覺得模模糊糊地想到瞭什麼事情,但仔細想又不知道是什麼,原來是記憶裡一直有羅晶是「副市長的女兒」的印象,但卻忘在瞭腦後,一直沒往那上面去想,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難道,他真是羅晶的……
「皮小新,楊柳青,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吧,不過我知道你們。你們也不用好奇,我和羅晶是一個地方的,算是遠房親戚。」這位羅書記微笑著開口,說話時很有官場上的味道,不過還算親切。
程序員臉上毫無表情。一個地方的,那肯定也認識瞭。
「這樣吧,我開門見山,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你們。不過要先說明一下,羅晶告訴我,你們都是她非常值得信任的朋友,因此我才決定和你們見面,告訴你們一些事情。我希望,待會我說的話,僅限於我們幾個人之間知道,你們要保證,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
我和楊柳青對視一眼,然後同時點頭。
羅書記身體前傾,很鄭重地開口:「官場上的事,你們可能不太瞭解,我就盡量簡單化,目的是把事情說清楚。我原來不在咱們A 市工作,是省紀委的幹部。幾個月前,一位領導找到我,說組織得到線索,A 市的某位高官可能有問題,但是沒有確鑿證據,因此決定派我到A 市擔任紀委書記。因為其人背後有可能牽涉到更高層的人物,所以組織要求我盡量不動聲色地調查那位高官。」
「到瞭A 市,我才發現這裡官場上的水很深,關系盤根錯節,有些勢力和內幕隱藏得特別深。雖然我名義上是市紀委的一把手,但卻發現連紀委這個部門內部我都有些搞不定。雖然我運用瞭各種辦法,但針對那位高官的線索收集卻毫無進展。」
「直到有一天,羅晶找到瞭我,告訴我她妹妹失蹤瞭,希望我能夠幫忙尋找。羅晶的爺爺對我有恩,這個忙我自然是要幫。於是我想辦法去查瞭查那個黑社會組織,很快就發現瞭問題,這個組織在政府裡一定有保護傘,而這也再次證明瞭A 市官場水之深,因為針對這個組織以及他背後的黑手,我竟是什麼也查不出來。」
「因為工作原因,我沒有時間一直管這件事,倒是挺對不住小晶的,後來她可能也是著急瞭,說要自己想辦法去調查。但是前不久市公安局長呂興中的案件,讓事情出現瞭意想不到的進展。」
「呂興中最大也就坐到市公安局長的位置,在地方上作惡多年,卻一直穩如泰山,自然是背後有後臺。這次落馬,表面上是因為他違法犯罪,組織依法處理他,但背後的原因並沒有這麼簡單,此事的實質其實是派別之間的鬥爭,一派勢力借著堂皇的理由打擊另一派勢力,呂興中隻不過是一個炮灰。」
「這件事更深層的內幕連我也所知甚少,隻知道突然之間有關部門就掌握瞭許多之前怎麼也掌握不瞭的呂興中違法的證據,同時有來自更高層的明確指令,要求嚴辦呂興中。呂興中是政府官員,我作為紀委書記,自然參與瞭此案,結果讓我得到瞭意想不到的收獲。」
「我發現,導致小茜失蹤的黑社會組織,直接保護傘正是呂興中。而更大的意外收獲,是我發現,呂興中恰恰和我暗中調查的那位高官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但是事情很快就超出瞭我的控制,呂興中的問題很快被認定為涉黑涉惡,而不是紀律問題,因此沒多久就從紀檢部門完全轉移到公安部門進行審理。此時我才發現,就像我剛才說的,這件事背後還有另外一股強大的勢力,針對呂興中的行動其實是那股勢力暗中發動的攻勢,而我隻不過是恰好坐在紀委書記的位子上,屬於一個被扔進球場但又不參與比賽的近距離旁觀者。」
「而那位高官卻絲毫未受影響。呂興中案件可以理解為一股勢力對另一股勢力的示威,或者說試探,這隻是交鋒的第一回合,後面肯定還會有更多的事情發生。」
「就在我想辦法要進行深入調查的時候,我在省裡的那位領導告訴我,有人對我下手瞭,給省裡寫瞭匿名信檢舉我,不過一查就發現是誣告。但是,這說明我在A 市的行動可能引起瞭有些人的註意,他們發現我是個不想陷入這趟渾水的人,反而打算清一清污水,這對他們是個威脅,因此他們要想辦法把我趕走。」
「之前我和小晶說,因為身份特殊,我可以幫她找小茜,或者說去查那個黑社會組織,但我隻能和她一個人接觸,她也不能讓她身邊的其他人知道我們認識,所以有些事情她一直沒有告訴你們。但是現在情況不同瞭,各種信息顯示,如今的形勢漸漸變得緊急,甚至說是危急,我可能沒有多少時間像以前一樣步步為營地進行調查,必須快速找到突破口,不然有可能事情沒做完,我自己就先被人算計掉瞭。」
「因此,我決定今天來見你們,尤其是你。」羅書記目光炯炯地看著我。
我一驚,頓時有些緊張起來,為什麼是我?
羅書記倒和善地笑瞭,看著我說:「我想你一定很好奇,呂興中的侄子,就是那個叫呂鋒的,為什麼被公安抓起來後,很快又放走瞭?」
我連點三下頭。
「呂興中的侄子是被秘密審訊的。因為從呂興中身上隻掌握瞭他在社會上違法犯罪的事情,這些事情足夠讓呂興中把牢底坐穿,但是第二股勢力要的不是這個,他們要的,是從呂興中身上牽扯出第一股勢力核心人物的問題。」
「很明顯,他們沒有從呂興中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呂興中作惡多端,但卻是個硬骨頭,不該說的事情他一件也沒有說。於是第二股勢力決定從他的侄子下手,這說明呂鋒至少掌握瞭一些非常關鍵的信息。」
「那麼問題就來瞭,既然他們抓住瞭呂鋒,並進行審訊,為什麼又把他放瞭呢?」
我脫口而出,「因為呂鋒叛變瞭!把第二股勢力想要的內幕兜瞭出來,並且反過來成瞭第二股勢力的人!」
羅書記贊許地點點頭,「沒錯,事情很有可能是這樣。」
「可是不對啊,如果呂鋒招供瞭,那麼第二股勢力應該乘勝追擊,痛打第一股勢力,怎麼您說的那位高官一點事都沒有呢?」
羅書記意味深長地笑瞭,「因為,官場上的鬥爭不像足球比賽,非黑即白,一定是某一方打倒另一方。有可能第二股勢力的目的並不是打倒那位高官,也許隻是想威脅?利用?當然也可能是呂鋒提供的信息殺傷力還不夠大。關於這一點,目前情況還不是很明朗。」
「還有一種可能。」一直沒說話的楊柳青開口瞭,「也許雙方互相掌握瞭對方的致命死穴,就好像冷戰時期的美國和蘇聯,雙方都有核武器,所以必須拼命競爭,互搞小動作,但誰也不敢動真格,否則就會『轟』一聲全部玩完。」
我揚著眉毛看楊柳青,心想你還挺有知識底蘊的啊。楊柳青不失時機地又媚眼瞭我一下。
「在A 市我查來查去,但好像我一直在圍繞關鍵信息繞圈子,有很深的勢力把幕後的人物和事情掩藏得密不透風。直到我從小晶那聽說瞭你和呂鋒之間的事情,於是我想到,這件事情的突破口,可能就在你身上。」羅書記目光炯炯地看著我。
「您的意思,是讓我去找到呂鋒?然後把他抓起來?」我問。
「不,既然他隱藏起來瞭,你自然就找不到他。但是我認為,呂鋒會來找你。」
「找你報斷子絕孫腿的仇。」楊柳青戲謔道。
「按照我們剛才的分析,呂鋒很可能是一個之前不被人重視但卻掌握瞭重要內幕的人。現在第二股勢力有可能把他隱藏起來瞭,也有可能是把他監禁起來瞭,我們想找是找不到他的,但是現在唯一能吸引他主動現身的就是你瞭。如果他出現瞭,不管是以什麼方式,本人直接來找你也好,打電話發短信找你也好,派別人來騷擾你也好,你要做的就是穩住他,盡量弄清楚他在哪,然後通知羅晶。」
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興奮感傳遍全身。因為唐婷的處境,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處於壓抑和擔心中,想要救唐婷卻無從下手,有瞭計劃又遙不可及,經常鬱悶地喘不過氣。直到今天,我第一次找到清晰的戰鬥路線:幫助這位羅書記挖出官場上的黑幕,就能搗毀陳松彪黑社會,救出唐婷!
隻是還有一個小問題:「您剛才說呂興中是那個黑社會的保護傘,為什麼呂興中倒臺瞭,那個黑社會卻沒出事呢?」
羅書記好像看穿瞭我的心思,解釋說:「因為第二股勢力對付呂興中的目的並不是為民除害,他們並不關心某個黑社會是不是被鏟除瞭。而且我剛才說過,呂興中是黑社會的直接保護傘,並不是唯一保護傘,呂興中出事瞭,那個黑社會組織自然會想辦法保護自己,以別的更大的靠山的力量來保證他們繼續逍遙下去。但是,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既然來到A 市,就是要按照組織的期望,不管是黑道白道,官場上的還是社會上的,隻要是危害社會和人民的人,一定毫不留情、堅決鏟除!」
羅書記一番話說得我更加熱血沸騰。就沖他這段話,就算有再大的危險和困難,我也絕對不會退縮,一定要實現我們這個團隊共同的目標!
看到我們幾個振奮的眼神,羅書記很滿意地笑瞭,長舒一口氣,說:「好瞭,我時間非常緊,咱們就談到這吧。你們都是小晶非常好的朋友,套話我也就不說瞭,總之,希望大傢在確保平安的情況下,早日實現目標!」
羅晶送羅書記出門。我心想,以前我一直以為咱們組織隻有一些搞偷聽、色誘這些歪門邪道技術的貨,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強悍的核心任務啊。
羅晶回來後,我佯裝生氣「質問」她:「隊長同志,組織上的機密您到底還有多少沒告訴我啊?」
羅晶半是歉意半是玩笑說:「二排長,實在對不住啊,這都是司令員同志不讓我說的,不過現在咱們隊伍的老底你已經全知道瞭。」
「我看未必吧?」
楊柳青偏過頭慢悠悠地說:「對,確實還有一個巨大的秘密沒有告訴你,其實,我們羅隊長……她暗戀你……」
我正在喝水,一口噴出好幾米遠,咳得滿臉通紅。羅晶順手拿起桌上一包茶葉朝楊柳青砸去,恰好砸在她鼓起的咪咪上,楊柳青「哎呀」叫瞭一聲。
「好瞭,說正事。」羅晶十分幹練地讓剛才那個話題停止,「我們的內線經過不懈努力,終於在消息上取得瞭新的進展,總算是搞清楚瞭那個組織叫什麼名字。」
我脫口而出一句「我擦」,心想真是好「大」的進展。不過話說回來,我倒也從來沒想過陳松彪那個組織到底叫什麼名字的問題,想想這也應該算個很重要的信息。
「這個組織的代號,叫——金,環,蛇。」羅晶一字一字說。
「噫!」楊柳青忍不住打瞭個寒戰,看來她很怕蛇。
「這個組織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表面上聲勢浩大,全市許多大型夜總會、酒吧、KTV 都是這個組織的產業,手下人也很多,但實際上這個組織的核心力量隱藏極深,比如說他們在很多夜總會或者休閑會所裡養瞭很多爪牙,但絕大多數爪牙們就跟我們一樣,連聽都沒聽說過『金環蛇』這個代號。至少要做到小頭目,比如陳松彪這樣的,才知道『金環蛇』這個名字。至於他們為什麼叫『金環蛇』這個名字,現在還不知道,但是還是得知瞭一個關鍵信息,這個組織內部的人,正是以在身上紋上金環蛇的紋身,來標識自己在組織裡的地位。」
「這個具體的標準還沒有搞清楚,大概就是地位最低的人,隻能紋一條尺寸很小的蛇紋身,並且隻能紋在腿部。陳松彪一隻腳的腳踝上就有一個很小的蛇紋身。地位高一級的,就可以紋在手臂上。再往上就是可以紋在背上以及胸前,並且蛇紋身的數量、大小和形狀也有講究,具體就不是很清楚瞭。」
「也就是說,如果發現瞭身上有蛇紋身的人,他就很有可能是這個邪惡組織內部的高級人員。」楊柳青說。
「對。但是這個組織的高級人員能隱藏得這麼深,說明他們走在大街上是不會讓你發現紋身的。」羅晶說。
「除非把他們的褲子扒下來看。」楊柳青嬉笑說。
「這個任務適合交給你。」我說。
楊柳青眉毛一挑,嫣然一笑,突然伸出手就來扯我的褲子,「先把你的褲子脫掉,看下你是不是打入我們內部的內奸!」
「咳咳!」羅晶用咳嗽制止瞭楊柳青對我的性侵犯。
「你們是不是得給我安排兩個保鏢啊,就讓他們潛伏在我身邊,隻要呂鋒一出現,保鏢就可以立即把他活捉。」我說。
「二排長,不好意思,你這是個光桿排,隻有排長,沒有兵。」羅晶微笑說。
楊柳青插嘴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三路齊下咯,羅書記那裡走的是正道,爭取用官方的力量打倒邪惡勢力。老大你這裡是歪道,專門搞監視搞潛伏的。還有一條是奇道。」她笑嘻嘻地看著我,「說不定就是你這條奇道最後起瞭作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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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天邊突然佈滿陰雲,灰壓壓的一大片,但是有一縷陽光從兩片烏雲的縫隙中照射出來,在陰鬱的色調中顯得出奇明亮。
我看著那道陽光,心中暗想,唐婷的未來是不是也會有這樣一縷陽光,終會沖破陰霾,給她帶來光明呢?
中午回到傢,發現菲菲也在。她興奮地告訴我,下午她要到胡金鳳那裡去。胡金鳳的大仇人呂興中被抓瞭,她答應菲菲可以去做她的「失足婦女專訪」,她們約瞭今天下午。
也許是因為要下雨,天氣很是悶熱,菲菲穿瞭一件白色帶藍色條紋、略微有點透的絲質襯衫,裡面胸罩的形狀依稀可見,下面黑色的短裙,肉色的絲襪和單鞋。想到菲菲穿著短裙絲襪去逛窯子,我的心臟莫名跳動起來。
送菲菲上瞭公交車,我去奶茶店幹活,一直忙到晚上10點多才回來。
菲菲已經上床睡瞭,背對著外面。我一邊換衣服一邊問她下午的采訪怎麼樣,很快就發現菲菲有點不對勁,說話聲音很小,語氣顯得很遲疑,支支吾吾的,我怕她不舒服,就把她身子翻過來,發現她臉色有點發白,精神也很不對勁。
「沒事,可能是著涼瞭,我休息一下吧。」菲菲很無力地說。
下午下瞭大雨,難道是淋瞭雨?我關心地問瞭一通,菲菲隻是憔悴地一直說沒事,睡一覺就好。
我摸瞭摸她的額頭,沒發燒,也沒有感冒癥狀,也許是累瞭吧。於是給她倒瞭杯熱水,讓她喝下。
菲菲繼續躺下睡覺。我莫名感到一絲慌張,卻又不知慌從何來。
這時手機顯示唐婷發來微信,我的註意力立即就轉過去瞭。早上從吳開龍那聽說她昨晚的遭遇後,我心焦不已,結果今天聯系她一天她都關機,讓我更加擔心她。
唐婷發來的消息是:我想回傢一趟。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回哪個傢?然後才明白過來,她說的是她父母傢。
她一定是身體和心靈再一次遭遇摧殘,想暫時回老傢去平靜一下吧。
我決定不跟她談論昨晚的事,如果她知道瞭我知道昨晚的事,隻會更加難受。而且說瞭也沒什麼鳥用。
我問她:陳會讓你回去嗎?
唐婷:嗯,他這幾天都不會找我瞭。
我停瞭很久,才回復一句:那好,路上註意安全,有任何事情一定要跟我說。
唐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