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揚抬眼看去,那兩個歌妓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嬌滴滴挨在一起,杏眼粉腮,嬌美得如同一對並蒂蓮。
西門慶笑道:“小弟對這兩位姑娘心儀已久,今日借瞭程兄的光,可要一親香澤瞭。程兄中意哪一個,不妨先挑。”
這兩名歌妓一般的嬌艷如花,程宗揚隨便挑瞭一個。那兩名少女都是醉月樓調教過的,雖然有幾分羞澀,仍乖乖入席,挨著兩人坐下。
西門慶撫掌笑道:“程兄果然好眼力!花旁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靖南女子風致婉妙,柔姿天成,程兄挑的梅兒最是出色。”
程宗揚對那少女道:“你是哪裡人?”
梅兒嬌羞地說道:“奴是靖南人氏。”
程宗揚訝道:“西門兄怎麼看出來的?”
西門慶那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笑道:“小弟別無他長,隻有一樁薄技,舉凡天下女子,經小弟法眼一過,其出身、籍貫、脾性……”
說著他壓低聲音,眉飛色舞地說道:“乃至衣服下遮掩的妙處,小弟無不歷歷在目。”
程宗揚好奇地說道:“還有這樣的技藝?”
西門慶大笑著飲瞭一觥酒,然後側身在另一個少女清兒耳邊說瞭幾句。清兒一聽,立刻羞紅瞭臉。
程宗揚道:“西門兄說瞭什麼?”
西門慶展開折扇,笑道:“小弟跟程兄打個賭,我猜這小姬下身右邊的花唇上有顆小痣,程兄信不信?”
程宗揚看瞭看清兒,那少女穿著大紅的褶裙,裡面還有一條蔥綠的紈褲。他才不信西門慶能看穿幾層衣物,把少女最隱密的部位盡收眼底。
“賭什麼?”
西門慶把手邊的巨觥一推,逸興遄飛地說道:“就以這一觥酒為註!”
“好!”
程宗揚也把自己的酒觥一推。
西門慶道:“清兒,你便脫瞭裙裾,讓程兄看看。”
清兒手指絞著衣帶,羞赧得抬不起頭來。
梅兒抿嘴笑道:“隻怕大官人要輸瞭呢。奴和清兒姐姐進來時,蘭媽媽都看過的,渾身上下有一顆痣也進不來呢。”
西門慶笑道:“若是我輸瞭,就一人打一副銀頭面送你們。”
梅兒聽他說得篤定,也覺得好奇,在旁催促道:“清兒姐姐,你就讓官人看看好瞭。”
清兒無奈之下,隻好羞赧地解開裙裾,將細紈制成的絹褲褪到膝間,在席間露出下體。這清兒分明還是個處子,陰阜細軟的毛發下,兩片陰唇軟軟合在一起,帶著柔紅的艷色,鮮嫩之極。梅兒見清兒羞赧,咬唇一笑,起身剝開她的陰唇,果然在右側柔膩的褶皺間找到一顆殷紅的小痣。
西門慶撫掌大笑,“如何?”
程宗揚拿起巨觥,一口氣喝完。清兒下身的小痣生得如此隱密,連她自己也未必知道。如果說是西門慶事先看過,這小妓也不該還是處子。看來這傢夥確實有兩把刷子。
程宗揚痛快地說道:“西門兄好眼力,是我輸瞭。”
西門慶眼中露出一絲訝色,贊道:“美色當前,兄臺卻毫不動容,必定是閱花無數的風流人物。”
程宗揚道:“與西門兄比,小弟自愧不如。”
西門慶這等眼力,程宗揚是比不瞭的。自己見過的女色雖然足以超乎這天下第一淫人的想像,但那些女優一穿上衣服,自己八成都會認錯。像他一樣隔著衣物看出女性隱私的能力,自己拍馬也趕不上。
“不知西門兄從哪裡學來的神技?”
西門慶哈哈大笑,“雕蟲小技耳。”
他與程宗揚互敬一觥,然後俯耳低聲笑道:“這女子的妙處最容易的就是猜痣度形,說出來不值一哂。你瞧清兒下唇……”
在西門慶的指點下,程宗揚才註意到清兒下唇內側,有一粒不起眼的小痣。
“女子面相實有蛛絲馬跡,與身子一一對應,頷應首,鼻應身,眉應腿,嘴唇則與私處相應。”
西門慶毫不保留地在程宗揚耳邊說道:“程兄瞧,這梅兒鼻翼豐隆,雙乳必定豐碩。眉長則腿長,嘴唇紅而柔潤,私處必是妙品。隻不過她眉散膚柔,多半已經被人采過元紅。”
說完西門慶昂起身,灑開折扇,邊搖邊笑道:“小弟所言,程兄一試便知。雖然是小技,但法不傳六耳。我與程兄一見如故,才傾囊相告。”
程宗揚仔細看梅兒的鼻翼,果然比清兒豐隆。他笑道:“梅兒姑娘是否已經不是處子瞭?”
梅兒羞道:“奴傢侍奉過幾名客人,蘭媽媽怕清兒姐姐害羞,不知道怎麼侍奉官人,才讓奴來的。”
西門慶笑道:“蘭姑既然讓梅兒姑娘來此,想必是醉月樓的花魁瞭。程兄艷福不淺。”
說著西門慶打開荷包,給兩女一人賞瞭一把銀銖,然後讓她們脫去衣物,在席間調笑取樂。
清兒還是處子,梅兒也隻接過一些身分尊貴的客人,平常兩女隻在酒宴彈琴賦詩,養得性子高傲,一般客人想見上一面都難。今晚來瞭貴客,蘭姑已經吩咐過讓她們小心侍奉,又見兩位官人相貌斯文,出手大方,便都收起性子,乖乖聽他們吩咐。
這下程宗揚才見識瞭西門慶的本事,他那雙桃花眼一拋,幾句貼心的軟話一說,連誇帶哄,逗得清兒羞喜難禁。先光著身子讓他遍體撫摸,然後紅著臉跪下來,乖乖把臉埋到西門慶胯間。西門慶靠在椅上,朝程宗揚一笑。找個妓女服侍算不得什麼,但讓一名未開苞的小妓又羞又喜,像服侍自己情郎一樣心甘情願地去侍奉客人,就沒那麼容易瞭。
這邊梅兒也脫光瞭衣物,剝得白羊一般,並著腿坐在旁邊,臉上帶著職業的笑容。西門慶說得半點不差,梅兒兩乳果然豐碩圓潤,雙腿又直又長,正是剛脫去少女的青澀,開始成熟的時候。
對面那小子雖然沒有開口,但靠在椅上,一臉舒適的表情,隱約是要跟自己較個高下。這梅兒是醉月樓的紅牌,這種名妓眼高於頂,心高氣傲,雖然自己是買主,她是貨物,面上縱然百依百順,也未必心服。
對付女人,還是王婆當年的至理名言:潘、驢、鄧、小、閑,潘安的相貌,驢大的行貨,鄧通的錢財,能委屈作小,還要有時間做水磨功夫,五德俱全,無論什麼女人都不在話下。
可這五個字正是這位西門大官人的寫照,程宗揚跟他比,無論口舌便給,還是相貌俊雅,都狠狠地差上一截,更不用說有萬貫傢財的支撐。想和西門慶收服清兒一樣,讓梅兒心甘情願服侍自己,那是難上加難。可如果在這上面輸給西門小子,隻怕會被他看扁。
“西門兄,請!”
程宗揚舉觥相敬,一觥酒喝完,心裡有瞭主意。
這次能不能壓西門慶一頭,就看自己學的靈不靈瞭。
程宗揚推開桌上的盞碟,讓梅兒坐在上面,雙腿張開。梅兒眉眼含笑,順從地抬起腿坐在桌上,露出嬌嫩的玉戶,心裡卻有幾分反感他的粗魯。
程宗揚也不理會,伸出中指讓梅兒舔濕瞭,然後放在她的穴口,慢慢插進她體內。
西門慶笑道:“程兄好生痛快。”
西門慶托起清兒的玉臉,在她頰上親昵地吻瞭一口,又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清兒抿嘴笑瞭幾聲,然後紅著臉點瞭點頭,轉過身,兩手按在桌上,乖乖翹起屁股。
西門慶撫摸著少女的雪臀,贊嘆道:“好一張欺香寒雪的美臀。今日小生能與清兒姑娘交歡,真是三生修來的褔分。”
程宗揚肚子裡嗤笑道:花言巧語,其實還不是想幹她的處女嫩屄。
可女人就吃這一套。像清兒這種紅牌,開苞時跟嫁人差不多,彩禮賀錢撒得滿天都是,這才入帳合巹,總要有些面上的尊重。這會兒西門慶幾句甜軟的話兒一說,清兒就放下身段,答應瞭他的要求,讓這位知情識趣的西門大官人用近乎羞辱的姿勢,在酒席上從後面給自己開苞。
程宗揚手指插在梅兒穴內,向上挑住,勾住她穴內的蜜肉,來回揉搓著。不到半分鐘時間,梅花兒的身體就有瞭反應,她鼻息漸漸加重,柔艷的穴口變得濕濘,淫水越來越多。
指尖那片柔膩如脂的膩肉漸漸繃緊,變得柔韌起來。程宗揚暗暗松瞭口氣,自己運氣不錯,這梅兒正好是百分之十擁有G點的女性之一。
程宗揚左手按住梅兒的陰阜,右手中指頂住那片變緊的膩肉,用力揉動。隨著他的揉動,梅兒穴內那團軟肉越來越緊,仿佛一個半圓的球體向外鼓出,韌韌的充滿彈性。
艷妓已經支撐不住,潔白的身子軟線總躺在桌上,兩手抓住桌佈。她兩眼仿佛蒙上一層水霧,粉腮一片潮紅,兩顆殷紅的乳頭高高翹起。在她下體,那隻美穴已經被淫水濕透。隨著手指的進出,她昂起頭,蛾眉擰緊,喉中壓抑不住地發出低媚的嬌呼。手指進出間,穴口一圈柔膩的紅肉翻吐著,發出“嘰嚀嘰嚀……”
的膩響。
清兒側起臉,疑惑地看著這邊。西門慶更是顧不上理會面前圓潤的雪臀,眼睛盯著程宗揚的手指,流露出詫異的神情。
指下的美穴越來越緊,艷妓兩條大腿不時合在一起,多半下體已經感覺到強烈的尿意。程宗揚按著記憶中的步驟,反覆刺激著梅兒陰道內的敏感點,直到她身體開始顫抖。
也許你是這個世界第一個享受潮吹的女人呢。抱著這種想法,程宗揚將梅兒一條雪白的美腿扛在肩上,使她濕濘的陰戶更加突出。
梅兒身體抖動的頻律越來越快,忽然嬌軀一緊,像一張玉弓般向上弓起,喉中發出嗚咽般的聲音。
程宗揚立刻拔出手指,按住她另一側的膝蓋用力分開。那張紅嫩的美穴淌滿淫液,在燈光下濕淋淋抽動著。梅兒發出一聲尖叫,接著一股清亮的液體水線般從陰戶間噴出,足足劃出一道兩米多長的弧線。
西門慶嘴巴張得幾乎能塞下一個拳頭。那具曼妙的女體在桌上失態的戰栗尖叫,一腿垂在桌側,另一條玉腿被那個陌生的貴客扛在肩上,纖美的腳尖繃緊,伸得筆直。
梅兒軟綿綿依偎在程宗揚身邊,眉目間流露出小女孩一樣的羞態。西門慶最擅於察顏觀色,那艷妓的神態間三分羞赧,一分羞喜,倒有六分是對這個年輕人的欽服與依戀,連帶看著他的手指都充滿敬畏。西門慶自負風流,得女子歡心易於反掌,但像這樣令一個女人肉體百分百的被征服,以他的閱歷,還是從未有過的異事。
西門慶嘆道:“程兄隻用一根手指就收服此女,手段高明之處,令小弟觀為觀止。不知程兄這手法是何名目,又是從哪裡學來的?”
G點的發現,也許是幾千年來女性身體最重要的發現之一。經過刺激G點產生的潮吹,更讓女人的性快感大幅延伸,隻是G點的存在因人而異,能夠享受G點快感的,隻是一小部分女性。換個人來,程宗揚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這次很幸運,遇對瞭人,更憑著自己的未來知識,取巧唬住瞭西門慶。”這是加藤氏所傳的金手指,讓西門兄見笑瞭。”
說完程宗揚帶著一絲神秘笑而不語,更顯得高深莫測。”佩服佩服。”
西門慶說著牽動傷處,撫住胸口,連聲咳嗽,俊雅的面孔隱隱發青。
程宗揚道:“不知西門兄怎麼惹惱瞭武二郎,讓他追上門來喊打喊殺?”
目睹瞭程宗揚的手段之後,西門慶對收服清兒這俏妓已經失去興趣。他揮手讓兩女下去,然後嘆道:“此事說來話長。程兄可知道白武族與光明觀堂?”
程宗揚搖瞭搖頭。西門慶解釋道:“白武族位於清江峽谷,族中代代相傳有獸從血統。武氏兄弟便出自白武族。那兩兄弟出生時三分像人,七分像虎,每到月夜就兇性大發,攪得族中不寧。”
“至於光明觀堂,則是天下醫宗,杏林淵藪。有道是醫武不分,光明觀堂的武功也別走蹊徑,在天下諸宗獨樹一幟。光明觀堂門禁森嚴,每代弟子不過三五人。十餘年前,光明觀堂的主人明靜雪雲遊至白武族,不但醫好瞭武氏兄弟的瘋癥,還打通瞭兩人的經脈,並且收瞭一名潘姓的弟子。”
程宗揚道:“是潘金蓮吧。”
西門慶手一抖,觥中酒水潑出大半,灑得滿袖都是。他用絲巾抹去袖上的酒漬,有些自失地說道:“程兄也聽說過這個名字?”
廢話!她可是跟你齊名並稱,遺臭萬年的奸夫淫婦。你是天下第一奸夫,她是天下第一淫婦。自從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橫空出世,世上再沒有一個女人敢起名叫潘金蓮。全天下僅此一傢,別無分號。
西門慶操起鐵箸,在觥上敲著,曼聲吟道:“夫何瑰逸之令姿,獨曠世以秀群。表傾城之艷色,期有德於傳聞。佩鳴玉以比潔,齊幽蘭以爭芳。淡柔情於俗內,負雅志於高雲。悲晨曦之易夕,感人生之長勤,同一盡於百年,何歡寡而愁殷!”
西門慶擊節而歌,歌罷將鐵箸扔在觥內,長嘆道:“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潘仙子姿容絕代,清幽雅致,猶如月宮仙子,程兄想必也聽說過。”
程宗揚一口酒全噴瞭出來,“沒有!”
潘金蓮清幽雅致,猶如月宮仙子?程宗揚敢肯定自己上輩子沒聽說過,這輩子也沒聽說過。西門慶望著天際的月影悠然道:“潘仙子是光明觀堂門下弟子……”
程宗揚不客氣地打斷他,“你已經說過瞭。”
“咳,光明觀堂是天下醫宗……”
“這個你也說過瞭!”
西門慶拍瞭拍額頭,“小生失態瞭,失態瞭,程兄莫怪。”
他撫著胸低咳兩聲,清瞭清喉嚨,然後道:“潘仙子擅使長劍,身法翩然如鶴,人稱鶴羽劍姬,出身高潔,不但絕色傾城……”
“等等!”
程宗揚神情古怪地說道:“潘金蓮不是個淫婦嗎?”
西門慶一拍桌子,怒道:“胡說!”
幹你娘哎!”不是你說的嗎?她跟武二郎偷情,氣死武大。”
西門慶張大嘴巴呆瞭半晌,然後又重重拍瞭一記桌子,憤然道:“不錯!就是這個淫婦!勾引武二那廝,在病榻上氣死武大,天人共憤!”
表情不對,程宗揚開始懷疑這些話可能是謊言,而制造謊言的人,多半就是這位千古第一淫人,當下道:“西門兄怎麼知道潘金蓮跟武二郎有一腿?”
西門慶臉頰抽搐瞭一下,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是去年冬天,一日大雪紛飛,武二郎趁哥哥不在傢,溜到武大傢裡。潘金蓮正在房中洗澡,被武二那廝闖瞭進去,一對奸夫淫婦,便即幹柴烈火攪作一團。那醜態令人不堪入目,小弟義憤填膺……”
程宗揚笑咪咪插口道:“西門兄怎麼看見的?”
“小弟當時就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程宗揚暗自好笑,原來西門大官人是偷窺狂。這話先不好說,便岔開道:“潘金蓮在武大傢裡,莫非是已經成婚瞭?”
“兄臺有所不知。那武傢兩個兒子生織釅離,怕將來娶不上媳婦,自小便領養瞭一個姓潘的孤女給武大當童養媳。潘金蓮被明靜雪那老婊子帶走,在光明觀堂留瞭十年,去年才離山返鄉,住在武大傢。”
“大雪紛飛往武大傢裡,武二郎這一路可不容易。隻不過……西門兄哪裡來的雅興,冒雪沖風前去捉奸?莫非西門兄跟武大郎關系很好嗎?”
西門慶打瞭個哈哈,“哈哈!此事說來話便長瞭,讓小弟先潤潤嗓子。”
西門慶倒瞭觥酒,一飲而盡,然後正容道:“我與武大哥是生死之交。”
程宗揚等瞭一會兒不見下文,訝道:“不是說來話長嗎?難道就這一句?”
西門慶慨然道:“這一句生死之情,便頂得上千言萬語。”
程宗揚一哂,舉觥與西門慶一碰,仰頭喝瞭個幹凈,然後笑道:“行瞭,西門兄,老實說吧,是不是你看上瞭潘金蓮,想瞭這個方法,把她跟武大拆散。”
西門慶怔瞭一會兒,傲氣頓失,頹然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小弟當日在途中偶遇潘仙子,便和見到程兄一樣,一見如故,仰慕之情,溢於言表……”
程宗揚隻覺一陣惡寒。
“小弟跟著潘仙子到瞭清江峽谷的白武族,才知道她已經許過人傢。若是旁人便也罷瞭,眼看著播仙子這樣絕色,卻不情不願地被強許給武大那個鄙夫,小弟不由心如刀絞。那些天,潘仙子整日以淚洗面……”
西門慶說著,那雙桃花眼微微泛紅,泫然欲泣。
程宗揚道:“這是你自己想像的吧?”
“呃,”西門慶拭瞭拭眼角,“小弟略有誇張,但潘仙子的不情願可是明白如畫。試想潘仙子這樣飄逸出塵的美人兒,卻要許給武大那樣三分像人七分像獸的莽漢,隻怕尋死的心都有!我西門向來憐香惜玉,最見不得美女受上半點委屈……”
程宗揚不理會他的自吹自擂,“那武二郎呢?他跟武大一母同胞,哪會像你一樣臭不要臉,幹出那種事來?”
西門慶陪笑道:“幹柴烈火略有誇大,不過,”西門慶舉起右手,一臉正氣地說道:“武二趁著沒人的時候跟潘仙子眉來眼去肯定是有的!”
“然後你就編瞭故事,說潘金蓮和武二郎偷情,還去告訴武大?”
西門慶尷尬地說道:“並不是小弟去找武大,不知武大那廝聽哪個妄人瞎說的,是我編造瞭那些話,結果被他找上門來。武大行事粗蠻,手段毒辣,我跟他講理,那廝卻趁小弟不備,當胸踹瞭小弟一腳。”
程宗揚遺憾地想,怎麼就沒把你踢死呢?手段毒辣跟武大隻怕沾不上關系,多半是你的心腸毒辣,讓武大拼死踹瞭你一腳。程宗揚看瞭西門慶一會兒,“西門兄似乎不怎麼怕武二郎啊?”
西門慶笑道:“那武二殺瞭不該殺的人,眼下他逃出五原城便罷,如果沒有走,隻怕一輩子都走不瞭瞭。”
程宗揚好奇詢問,西門慶隻笑而不答。
程宗揚笑道:“兄弟還有些不明白,西門兄這麼敗壞潘金蓮的名聲,對西門兄有何好處?”
“嘿嘿,”西門慶訕訕笑瞭數聲,“那個……潘仙子師門假正經得緊,一向標榜潔身自好。弟子鬧出醜事,壞瞭門規,多半會逐出師門。”
程宗揚笑嘻嘻道:“這樣西門兄就有機可趁瞭?”
西門慶正色道:“我西門慶對潘仙子一番心意昭昭日月,天地可表!不瞞程兄說,當日驚鴻一瞥,小弟便情根深種,心有所失,念茲在茲,日夜難忘……”
西門慶擊節低歌道:“願在衣而為領,承華首之餘芳:悲羅襟之宵離,怨秋夜之未央!願在裳而為帶,束窈窕之纖身:嗟溫涼之異氣,或脫故而服新!願在發而為澤,刷玄鬢於頹肩:悲佳人之屢沐,從白水而枯煎!願在眉而為黛,隨瞻視以閑揚……”
那種深情款款的樣子,不像傳說中的淫魔,倒像是個天下少有的情聖。程宗揚不客氣地打斷瞭他的抒情,“說來說去,西門兄不就是因為潘金蓮長得美,想上她嗎?”
西門慶怔瞭片刻,苦笑道:“程兄快人快語,小弟無話可說。隻是今夜所言之事,都是小弟肺腑之言,還求程兄不要外傳。”
自己就是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啊。程宗揚一口應諾。”好說!隻要你把那套觀女之法告訴我就行。西門兄,不許藏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