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很成功,清醒後老佟隻是左臉和左腳不受控制,即面癱瞭和左腳瘸瞭,但這已經是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結果瞭,比預想的要好得多,以後多做物理治療應該能有所改善。所以佟一傢的很滿意,知到內情的莉還特地來當面感謝我。
自從手術那天老婆因為動瞭胎氣住院以來,佟每天都來醫院,除瞭探望老爸,就是屁顛屁顛地伺候老婆。
兩天後,佟的老婆(珊)的“羊水穿刺”和彩超的檢查結果出來瞭,佟一早就去護士站看結果。當佟接過護士遞給他的檢查報告時,他看到瞭護士臉上明顯的流露出古怪的神色,雖然,他說不出哪裡古怪,但就是感覺很不對勁。
佟的心不由一沉,他突然想起瞭我在辦公室對他說的話。他本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他一邊裝作聚精會神看報告,一邊偷偷地留意剛才那個護士,他發現她正與另一個護士在說著悄悄話,好像還時不時向他看過來,他就更不安瞭。這時,他看到護士臺上有一臺手機,靈機一動,趁沒人留意拿過來快速撥瞭自己的電話,然後很快放回原位。
“叮~~~”他的手機響起,他拿出瞭手機接通後,便裝模作樣地通起瞭電話。同時將檢查報告向護士晃瞭晃,示意她收回去當她過來從他手上拿回報告後,他就裝作談電話走開瞭。
此時,我正坐在醫院的監控室裡,與那裡的值班員在愉快地聊著天。通過監視器,佟的所作所為盡落入我眼中,看到他的自作聰明,我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同時雙眼閃過一道冷酷的寒芒,佟,你的報應來瞭!
同一時間,護士站的兩個護士看著佟的方向聊瞭起來。
護士A:“你覺得他知道嗎?”
護士B:“應該不知道吧。畢竟父母是A型和O型血,孩子的血型就不可能是B型,這種知識不是每個人都懂的。”
護士A:“嗯~~也是哦。他在我們醫院算是出瞭大名瞭,聽說還是一個房地產老板,結果幫人養野孩子還不知道,真可憐!”
護士B:“噓~~別亂說,會出大事的。”
佟面色發青地掛瞭機。他來到醫院的後樓梯發瘋般地來回走著,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嘴裡嘮嘮叨叨:“不可能,不可能的珊,你這個賤人,要我戴綠帽,還讓我養便宜兒子”正在他不停抓頭,感覺快要氣炸時,手機響起瞭收到瞭短信的聲音。他打開手機,看到是一條彩信,題目隻有3個字:你老婆!
他心裡“咯噔”一聲,馬上急不可待地下載、打開,結果他看到一生最後悔的畫面:他的老婆,珊,正跪爬在床上,被人從後面以背入式狠操著,口中淫聲浪語不絕。
“啊!~~你個賤人”佟隻覺得胸中的怒火不可遏止地洪洪燃起,他覺得渾身針刺般難受,亟需發泄出來,但偏偏發不出來----就像一個極欲擇人而噬的惡魔,卻找不到目標。
佟的外傢很有勢力,但他的老婆珊卻又漂亮又溫柔,而且賢慧,尊敬長輩,幫做傢務,很得佟父母的歡心,與佟的傢人也相處得十分融洽。佟對自己的妻子也很滿意。
但他做夢都沒想到,他那賢慧的妻子竟然與別人上床,讓他戴瞭綠帽,還有瞭野種他的雙眼變得血紅,不!不能讓她生下野種!佟瘋狂地想著,然後大嚎一聲,向珊的病房飛奔過去。
當佟用力打開病房門時,珊剛從洗手間出來,她看到風風火火的丈夫,忍不住就來氣:“你一大早發什麼神經,這麼大聲,會嚇到所有人的。”如果在平時,聽她這麼一說,佟肯定會立刻點頭哈腰、嬉皮笑臉地賠不是,想辦法哄她開心。但今天的佟完全不同,他喘著粗氣,赤紅著雙眼狠狠地瞪著她,就像鬥牛場上那些發狂的公牛。
“你要幹什麼?”珊有點心驚,於是害怕地問道。
回答她的首先是佟飛起大腿,“咚”地踢在珊鼓起的肚子上;然後珊才聽到佟如野獸般的嗥叫:“我要打死你這個賤人!”
珊感覺下體鮮血流出,還有羊水,伴隨而來的是鉆心劇痛。巨大的痛苦使她在承受佟如暴雨般落下的拳頭前,就已經暈瞭過去,不省人事。
佟都不知道打瞭珊多久,打瞭多少拳,隻知道當他有點清醒過來時,珊已倒在血泊中,沒有瞭任何反應。
“我到底幹瞭什麼?”佟懵瞭,看著倒地不起的妻子,他突然感到心痛不已,愧疚如潮水般襲來:“珊,珊,你怎樣瞭?”他開始發瘋般呼叫著妻子。
然而珊已沒有任何動靜。這時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喊話:“打死人瞭,抓住他!不要讓他跑瞭!”
佟猛然一驚,想起殺人要坐牢的,如果珊有個三長兩短,他下半輩子恐怕得在監獄裡渡過瞭,不由得如驚弓之鳥般一躍而起,飛奔出病房,沒命地向著後樓梯跑去
佟最終跑掉瞭。我在監視器望著佟消失的方向,“出人命瞭,快報警吧。”對值班監視員說道。然後,出瞭監控室,向婦產科走去。
4個小時後,珊被推出手術室。胎兒保不住,在媽媽肚子裡就被佟一腳踢死瞭。珊大量出血,雖然保住瞭命,但身體受瞭重創,以後能不能懷孕還是個未知數,要看恢復的情況。
我回到辦公室,癱倒在椅子,壓低聲音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