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鬼刀門的掌門現在每天就很頭疼,每天晚上隻要他一關燈躺到床上就感覺窗外面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可是自己起床讓自己的手下去查看之後,連個屁都沒有。再後來那群人不光晚上在暗處行動,就算白天出門都能感覺到路邊的行人的焦點都在自己身上。

  「是不是你們又得罪什麼人瞭,我怎麼這兩天總覺得有人在盯著咱們。」他想瞭想自己這小門小派的怎麼也惹不到那些大神,就問瞭問自己身邊的二把手。

  「那能啊,大哥。這兩天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呢。」二把手打著哈哈回復到:「你不也讓兄弟們去看瞭,什麼都沒有。是大哥你最近操心太多有瞭疑心病瞭吧。」

  「但願是我多疑瞭,你要真惹瞭什麼事,你就直接告訴我,藏著掖著到時候咱們要一起玩完。」說著鬼刀門掌門閉上瞭眼睛在車上打起盹來。

  這李傢村就在鬼刀門的地盤上,一聽到瞭李德明的消息這二把手就帶人來把李德明給捉瞭起來,準備帶著李德明還有他大哥的腦袋找個大門派投奔去瞭,將來也能有個好前程。鬼刀門這麼多年就偏安一隅不思進取讓他很不滿意,年輕人就想幹些大事業,天天跟著大哥到處吃喝玩樂簡直就是提前養老瞭。

  「大哥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羅剎門的人給的價格太高瞭。」

  上車之前,這二把手就給掌門的酒裡下瞭迷藥。這會掌門睡著瞭,他就給司機使瞭個眼色,這車就奔著與羅剎門約好的交易地點趕去。

  這人正做著榮華富貴的美夢,迎面一輛汽車開過來把這輛車給閉停瞭。司機作威作福多年,今天見到如此不長眼的人那裡能耐住性子,下車就想要開罵。

  這司機可沒看見,兩側和後面三輛車也奔著這邊開來,把司機當場就擠死在車門上。這下子這輛代步的座駕就成爲瞭幾人的監獄。

  「你們是什麼人,在我們敢在我們鬼刀門的地盤上行兇?」這二把手身手也還可以,從車窗呲溜一下竄出來站在瞭對方的車頂上對著對方說道。

  「什麼時候這裡成瞭鬼刀門的地盤?」江子誠從車上下來看著站在上面的人。

  「哥,哥,你有事直接叫我過去不就行瞭嗎?」看清楚來人,二把手趕忙從車上面跳下來嬉皮笑臉。

  江子誠沒有多說廢話,直接讓人把二把手塞進車裡面直接帶走,剩下的三車人留下來處理現場。

  「你把李德明藏到瞭那裡?」江子誠開門見山的說道。

  「哥,你這不太好吧,我這邊都要去和羅剎門的人碰頭瞭,你就來截胡。」二把手爲難道。

  「這次上面來找我要人,你最好少浪費時間。」江子誠看著眼前的人死皮賴臉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把他的臉皮給撕下來。

  「哥,不,你就是我親爹瞭,呃……」看到這人還在廢話,坐在前排的男人那這支針筒回頭就插進瞭二把手的脖子上。

  「多少劑量?」江子誠問前排的人。

  「兩倍常量。」

  「那可要留下後遺癥瞭。」江子誠看著身邊癡癡呆呆的二把手,開始對他進行審問。

  轎車一路沒停,到瞭一處爛尾樓。這就是鬼刀門囚禁李德明的地方。

  江子誠身邊的兩個保鏢隨診帶著麻醉針和小十字弩,把一路上的崗哨全部都放倒在地,徑直就找到瞭李德明的房間。

  看起來這群人文化水平不高,待人倒是客氣。李德明這屋裡要吃有吃要喝有喝,除瞭走不出門,也算是自在。

  「李先生,沒想到我們又見面瞭。」江子誠來到屋裡對他打著招呼。

  「我已經說過瞭,我不會和官傢合作的,這是我們江湖人的規矩。」李德明把他的那條瘸腿從沙發上挪下來,給江子誠讓開個位置:「來,坐,想喝點什麼?」

  「這次是道門的人讓我來請您的,你和我說的都不算。」江子誠無奈的苦笑道。

  「原來是這個上面的人,我還以爲你一直說的上面,哈哈哈,不說瞭。」李德明扶著拐杖站起身來:「有空調車吧,這鬼刀門帶我來的這個地方隻有風扇都快熱死我瞭。」

  「我已經接到瞭李德明,你先把孫婧瑤帶來吧,上面的人已經等不及瞭。」來到車上江子誠給趙婕那邊打瞭一通電話,催促趙婕趕快回來。

  「怎麼,又有什麼情況嗎?」李穎看到趙婕打電話似乎並不順心。

  「沒事,我需要先把這個犯人帶回去。至於追蹤李鵬飛那小子就辛苦你瞭。」趙婕又把在床上睡覺得孫婧瑤踹醒過來:「別裝死,該走瞭。」

  「天天就知道工作,怪不得你現在還沒男人要。」孫婧瑤笑嘻嘻的看著趙婕苦著的臉打趣道。

  「要是你們這些人能夠遵紀守法,我現在還能都能打醬油瞭!」趙婕狠狠地瞪瞭她一眼,就要牽著她出門。

  「小妹妹,你可別和她學,嫁不出去就隻能當個老處女瞭。啊~!不要掐我傷口啊!」孫婧瑤對李穎說到瞭一半就被趙婕掐在掌心的槍傷上面,吃痛之急隻好老老實實的屈服於趙婕的淫威之下。

  看著離去的二人李穎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兩個女人的關系不是簡單地兵和賊這麼簡單,她們的身上還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自己。在好奇之前,李穎知道自己現在該先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找到李鵬飛。

  「你能幫我捏一個打籃球的公雞嗎?」

  這兩天越來越多的人來讓鵬飛捏同一類題材的東西,不是一個打籃球的女孩就是一個打籃球的雞,鵬飛不是很懂現在的人的時尚。手上的利索的捏出瞭一隻打籃球的公雞,還把公雞的雞冠改成瞭中分的頭發。

  「哇,原來小師傅你也是黑粉。」客人受寵若驚的接過瞭面人,和她一起來的夥伴對著那個面人說著什麼,雞你太美之類的話。可能這就是他們對於自己手藝的贊賞吧,鵬飛隻好這麼理解。

  「現在年輕人的潮流變得還真是快,」左俊也吐槽道:「前兩年他們還那這個姑娘的照片讓我捏出來,不過那姑娘的牙歪歪的笑起來真醜啊。」

  兩個手藝人雖然跟不上現在的時尚,可是見的多瞭捏得多瞭也就知道客人們想要什麼樣的造型瞭。

  「你輕一點啊,這裡這麼多人被別人看見瞭多丟人啊。」

  鵬飛好像出現瞭幻聽,在人群中她聽到瞭孫婧瑤的聲音。

  「你再不老實,我就把你的另一條腿也打斷讓你一輩子都不能下地!」

  這次鵬飛確定那不是幻聽瞭,把手上的活臨時的先交給瞭左俊,就穿過店裡的客人們來到瞭街上。一眼就看到瞭正在拉拉扯扯的兩個女人。

  「她竟然真的沒死!」鵬飛認出趙婕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的,又想到自己對她做的事情,恐怕被她看到會當場被槍斃吧。

  鵬飛趕忙躲到一邊,悄悄跟在她們後面。很快她也認出瞭那天晚上的女殺手瞭。

  「她們兩個怎麼在一起,難道趙婕是來抓那個兇手的?」鵬飛看到瞭被外套蓋住的拷在孫婧瑤手上的手銬猜測著。就跟著兩人走出瞭步行街,打上瞭出租就離開瞭。鵬飛兩條腿再厲害也跑不過四個輪子,隻好看著那車走掉。

  左俊看著鵬飛回來以後滿懷心事的模樣,晚上回到傢裡也沒見好,就問瞭起來。鵬飛也就把那趙婕和孫婧瑤的事情給左俊講述一番。

  「這兩天你就在傢裡好好練功,我去打聽打聽風聲。」左俊也沒有什麼想法,打算先去找人去商量一下。

  第二天,李穎就根據調查得到的線索,追查到瞭左俊的面人店。正巧左俊把鵬飛留在瞭傢裡面,沒有被李穎捉個正著。

  「這位先生,你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這個人?」李穎隨身帶著鵬飛的照片,拿出來展示給左俊看。

  左俊擡起頭瞥瞭一眼,不屑的說道:「這小子前兩天好像來過我店裡。」

  「那他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李穎有些激動的問道。

  「我哪知道啊,我天天這麼多客人,你當我的腦子是電腦呢?」左俊把李穎轟出瞭店面。

  李穎趕忙掏出自己的名片塞進瞭左俊的手裡:「如果你再見到他,請幫我轉告他,現在他有生命危險,一定要好好躲起來。」

  「你這小警察倒是奇怪,不是想要找人嗎,還讓我告訴他這種話。」左俊拿過來名片看瞭看:「李穎是吧,我記住瞭,沒事你抓緊走吧。」

  沒有明確目標的李穎隻好再次挨傢挨戶的拿著鵬飛的照片去詢問,天天街上這麼多人,誰能記得住這個不起眼的小夥子。李穎今天在外面一整天都沒歇著,可是也沒有一點收獲,隻好悻悻的回到瞭快捷酒店。殊不知她一直在被左俊跟蹤著。

  左俊看李穎的身手也不像是江湖中人,而且也不是那群江湖穩定維持安全局的半吊子。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警察怎麼會來調查鵬飛。

  李穎在外面奔波一天,灰頭土腦的一回到房間就進瞭浴室。左俊也趁著這個時機從窗戶爬瞭進來。

  書桌上面正展著一隻筆記本,上面記錄的都是從李勇軍滅門案以來所有的發現與線索。在一邊還有李穎自己做的分析推理。

  「李勇軍一傢(誤殺?)李德明父子(真正目標?)趙婕(疑似同夥)孫婧瑤(犯罪嫌疑人)」筆記本上寫著李穎對於這些相關人員身份的猜測,倒也讓她猜對瞭大半。把筆記本放回原處在房間裡其他地方搜索一番也沒有什麼值得註意的地方。

  左俊這次潛入李穎房間,本來是想給她一點警告的。不過現在他改變瞭主意,就讓她這麼折騰去吧,一直找不到自然她就會走瞭。

  「嗯?」李穎敏銳的感覺到浴室外有風吹過,她趕忙探出身子來看瞭看,房間裡的佈置還和她走的時候一樣:「或許是錯覺吧。」

  在隔壁市,趙婕也和大部隊成功會和,這次孫婧瑤交給專業人士看押保準萬無一失瞭。趙婕被叫到瞭會議室門前,江子誠正在親自守門。

  「孫婧瑤已經交給瞭道門來的人瞭,接下來怎麼辦?」對於神秘的道門,趙婕也沒有打過交道,隻能聽自己的上司的。

  江子誠瞥瞭瞥門裡說道:「我們現在外面等一會吧,李德明正在裡面被談話呢,雖然我是局長,但是裡面那群大爺在,我也隻能是聽命的份。」

  李德明本著一問三不知的原則正在屋裡打太極,對面是道門來的兩名長老,再好的修養遇到這樣油鹽不進的人臉色也不會好看。

  「九星門我們已經去過瞭,魯班書不在那裡。」這樣的對話那位長眉長老已經不記得重復瞭多少次瞭:「你們九星門內部的恩怨我們道門不會過問。隻不過這魯班書是我們整個民族的寶貝,不能被你們這些人糟蹋瞭。」

  「我們兄弟幾個,連內門弟子都算不上。對魯班書的瞭解那裡有九星門現任掌門清楚。你們問過瞭我們掌門瞭,就沒有必要來問我這個廢人瞭。」李德明裝糊塗道。

  「你的異姓大哥在掌門大比上勝過現任掌門的術法,你敢說不是你們從魯班書裡偷學來的?」旁邊一個粗脖子又矮又胖的長老看著倆人幾句話來回說早就不耐煩瞭。

  李德明聽到這人的話就笑瞭出來:「你們不是把魯班書復原的差不多瞭嗎。你能說出來我大哥的術法是魯班書的哪一招哪一式?」

  「如果不是偷學瞭魯班書,你們這種半路出傢的散人怎麼能鬥法勝過九星門從小培養的弟子?」那粗脖子長老繼續繼續追問。

  「那就是說,你們內門弟子再偷奸耍滑也比我們這些散人要強上百倍嘍?」李德明轉而問向瞭長眉長老。

  「你且出去吧。」長眉長老對著那粗脖子揮揮手,會議室門口的兩個門神就多瞭一個新的同伴,等到會議室的大門關好瞭長眉才對李德明說:「你大哥的故事,我也略有耳聞。如果他真的能僅憑在九星門學的那些東西衍生出那些高深的術法的話,他的死,恐怕是我們整個江湖一次沉痛的損失。所以我想問一下,他的遺孤現在身在何處?」

  「這個我也不知道,鬼刀門來襲擊的那晚,我讓局裡安排來的保鏢帶著他翻墻先跑瞭,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想要找到那個孩子,你們也隻能去找江安局要人瞭。」李德明把這事又推到瞭江安局的頭上,而且按道理來說保鏢把人弄丟瞭就是江安局的責任,這一點他們是責無旁貸的:「我記得沒錯的話,那位保鏢應該叫做趙婕。」

  「原來是那個姑娘嗎?」長眉長老回憶瞭一番:「我記得她捉拿到瞭羅剎門的孫婧瑤,應該今晚就能趕來瞭。讓小江子安排好你的起居,到時候你跟著我一起去把那孩子接進道門裡,這樣那九星門就算知道瞭也不敢胡作非爲瞭。而且有我們道門給他一個正式身份,他不是才能去參加掌門大比來報當年殺父之仇嗎?」

  聽到瞭殺父之仇四個字,李德明的心都顫瞭起來:「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拜托前輩。」

  「說吧。」

  「那孩子生母的遺體不知道門能否幫著尋找回來。」

  聽到這個要求,長眉長老沉吟片刻:「難道,那孩子的生母就是那隻靈偶?」

  李德明點瞭點頭:「我希望能夠把她尋回來交到那孩子的手上,那也是我大哥留下的最後一件遺物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