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嘹亮的雞鳴,靜謐的村子逐漸從睡夢中醒來,男人們還在睡著懶覺,女人們開始生火給準備準備早飯,而孩子們則打開瞭羊圈,將自傢的羊趕到山坡草地。
科考隊員們也早早起瞭床,隨便洗漱完然後匆匆吃瞭幾口壓縮食品後,整理起瞭帳篷行李和科考設備,今天一早他們就要向龍宮進發。
桑嘎很守約,他也一早來瞭科考隊營地。他背著睡袋,裡面裝著一些幹糧,手中提著那把雙管獵槍,腰間別著一把柴刀。
科考隊員們都被桑嘎手中的獵槍所吸引,不過看見自己的領隊笑著迎瞭上去也就寬下心瞭,「桑嘎老哥,你這身裝備很齊全嘛。」張彥拍瞭拍桑嘎的手臂。
「張隊長我們看你們大大小小的行李這麼多,估計要走四五天呢,你們吃的消麼?」桑嘎一路過來邊走邊看,不禁對隊員們的體力表示懷疑。
張彥不以為意,他笑著擺擺手,指瞭指幾個身強力壯的隊員,「看到沒?那幾天都是從部隊裡專門找來的,個個身強力壯,體力好著呢,重的物件專門由他們扛著。」
桑嘎遠遠地瞧瞭瞧,那幾個隊員人高馬大,至少也有一米八以上,背心完全遮蓋不住他們身體上粗暴的肌肉線條,皮膚也被曬得黝黑,的的確確給人力能扛鼎的感覺。
桑嘎回過頭,疑惑地問道:「看來你們的來頭不小啊,能知道龍宮,又能從部隊拉來這樣的士兵做苦力,能告訴我你們上頭是誰嗎?」
「當然是政府啊。」張彥隨口而出。
這個敷衍的回答顯然不能讓桑嘎滿意,他伸過頭來小聲地問道:「我是問你們是地方政府派來的還是中央派來的?」
「有什麼區別嗎?」張彥笑著回答。
「誒,那當然有區別!」桑嘎突然變得一本正經,「中央和地方,規格不一樣,重要程度也不一樣。如果你們是中央派來的,那你們的任務肯定不一般。」
說著說著,桑嘎突然話風一轉,低聲問道:「我說,張隊長啊,那個……如果你們是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不會……不會殺人滅口吧?」
張彥被桑嘎的滑稽模樣逗得哈哈大笑,「桑嘎老哥,你怎麼會想到殺人滅口那裡去?咱們確實是執行秘密任務,不過你隻要老老實實帶路,不要故意影響我們的行動就好瞭。再說瞭,真要是什麼不能為外人知的行動,我們怎麼又會來這個村子讓你們知道呢?早就拉來部隊進山瞭。」
「是是是,是我多慮瞭。」桑嘎點點頭,心裡也放松下來。
不一會兒,隊員們就將行李整理完畢,大傢背上各自的行李,手裡拿著登山杖,腰裡別上事先準備好的開山刀,靜悄悄地跟著桑嘎離開瞭村子。
山間的小路都是村民們一代代踩出來的,山路都是狹窄,路兩旁灌木叢生,若沒有開山刀開路,光光這些草木枝椏就夠人受的瞭。
「隊長,咱們要走多久啊?」還沒走出多久,楊慶便關心起路程來瞭。
「我也不清楚,我估計,應該要兩三天吧。」張彥回道。
「兩三天!?」隊伍中間傳出一聲驚呼,尋聲而去,正是那個胖胖的隊員。
「咱們光走到這個村子就走瞭兩天,去龍宮怎麼又要兩三天?」他抱怨道。
「朱胖子,當初可是你自己自告奮勇參加的科考隊,沒人逼你哦……」走在朱胖子前頭的陳靜嫻側過臉,挑瞭挑眉頭。
「得得得,俺老朱認栽。」抱怨歸抱怨,還是得老老實實趕路。
「對瞭,陳姐你不是會唱歌麼,唱幾首解解悶唄。」楊慶這一句話倒是提起瞭大傢夥的興致,陳靜嫻是隊伍中公認的才女,除瞭她的專業知識外,唱歌跳舞也是一絕,如果一路上能有她的歌聲相伴也算不錯。
不料陳靜嫻轉身就往楊慶腿上輕輕地敲瞭一杖,「我唱歌不得耗費體力?讓我唱歌,我唱完歌你幫我背行李啊?」楊慶摸摸頭,憨厚地笑著,不敢作聲,陳靜嫻又補充道:「再說瞭,你叫我唱我就唱,豈不是很沒面子?」
張彥回過頭,對妻子柔聲說道:「靜嫻,大傢興致這麼高,你就隨便唱一首吧。」
此時陳靜嫻的態度卻來瞭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隻見她幾個跳步蹦到張彥身邊,挽起張彥的胳膊,笑盈盈地說道:「嘻嘻,彥哥叫我唱,我就唱。」
面若桃花,膚如凝雪,陳靜嫻在隊員們心中簡直就是女神般的人物,大傢心中對張彥的羨慕簡直就像濤濤江水連綿不絕。在大傢印象裡,張彥並不是一個多麼出眾的人,他個子不高,臉不醜但也不帥,傢庭條件也一般,唯一能和陳靜嫻配得上的隻有高學歷,在大傢看來,陳靜嫻完全可以找一個條件更好的丈夫,可偏偏就嫁給瞭張彥。
嫁給張彥前,隊員們還能和陳靜嫻有很多往來,陳靜嫻像是個愛熱鬧的人,無論是唱歌跳舞還是飯局電影,大傢的邀約她都很少拒絕,儼然一副「開放女青年」的樣子,大傢對她的自然抱有很多「幻想」,可是結婚以後,她就是幾乎膩在張彥身邊,形影不離,參加活動也必定一同參加,和大傢的來往也不多瞭,男青年們的失落感也可想而知。
「那我唱首什麼歌呢?」陳靜嫻頭靠在張彥肩上,眼珠子提溜著,思忖瞭會兒,一首雲貴風味的山歌便從她嘴裡唱出來。
「咿……哪……山對山來崖對崖……蜜蜂采花深山裡來。」
「蜜蜂本為采花死……梁山伯為祝英臺……」
陳靜嫻的歌喉清亮,這支山歌也被演繹得婉轉歡快,歌聲穿過草木,越過山林,如空谷幽響,連綿不絕。聽著著歌聲,隊員們的心情也變得舒暢,步履也變得輕快起來。這隻二十多人的隊伍就這般向深山進發瞭。
山路崎嶇,隊員們翻山越嶺,終於在第三天來到瞭目的地。
「到咯,張隊長你看,龍宮就在那裡。」順著桑嘎指著的方向望去,不遠處的半山腰果真有一個山洞,看到目的地就在眼前,勞累瞭三天的隊員們終於舒瞭口氣,癱坐在地上。
張彥拿起望遠鏡,透過望遠鏡,那個神秘的龍宮就展現在瞭張彥眼前。那是一個大概五米見方的山洞,不過因為山洞位於背陽一邊,洞口的灌木雜草又生長得十分茂密,遠距離倒是看不清山洞內的情況。
「張隊長,再往裡走說不準就要遇上那隻怪物瞭,您是不是……」有著恐怖回憶的地方就在眼前,桑嘎開始擔心起來。
「怪物?什麼怪物?」陳靜嫻就在邊上,桑嘎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一聽到「怪物」二字她瞬間神色一緊。
「對瞭,桑嘎說過山洞裡有怪物,我那時候還想問來著,不過隊長不讓問。」楊慶也想起瞭這一茬。
「哪裡來什麼怪物,大型的野生動物吧?」隊伍中有人說道。
這時,那幾個被大件行李的士兵中走來一個人,對張彥問道:「張隊長,要不要我們先去偵查一下?」
張彥放下望遠鏡,瞇瞭瞇眼,「不用,王班長,把武器都分一分,準備進山洞。」
那位王班長點點頭,招呼瞭其他士兵一聲,他們從背包裡擡出瞭兩個木箱子,打開以後,隻見裡面各放著十二把嶄新的八一式自動步槍和若幹子彈和手榴彈,王班長將武器分瞭分,每人一把槍,五匣子彈,三枚手榴彈,這樣的武器配置夠抵得上一個排瞭。
「大傢先把大型設備留在這裡。」
「王班長,你那裡留下一位同志。」
「桑嘎老哥,你也留下吧,我們執行任務,你不便參與。」
「其餘人,一起山洞裡勘察一下。」
張彥做好安排,便帶領著大部分隊員向山洞進發。到瞭這一段,地上滿是茂密的雜草,枝蔓橫生,早已經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大傢夥靠著手裡的開山刀才劈開瞭一條路。
走瞭將近半小時,隊員們爬上瞭陡峭的山坡,終於來到瞭山洞口。陽光無法直射進山洞中,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而一絲絲冷氣從山洞內蔓延出來,讓張彥不禁打個寒顫,這個山洞無時無刻不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這裡就是龍宮啊?看著也沒什麼特別的。」楊慶嘀咕瞭一句,眼前的龍宮和他想象中的模樣相去甚遠。
「大傢註意,按照當地人的說法,山洞裡可能棲息著一隻類人的未知生物,具有攻擊性,如果一會兒遇到,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盡量活捉。」張彥對大傢囑咐道。
「我滴媽呀,還有意外收獲?」朱胖子驚呼。
「弟兄們,咱們打頭陣。」面對這種情況,王班長當仁不讓地做起瞭先鋒,他大手一揮,領著士兵們走在瞭前頭,而科考隊員們則跟在身後。
黑漆漆的山洞內,隊員們靠著手電筒的光亮,警惕地往裡走著,此刻大傢都不說話,不過除瞭自己的腳步聲和滴水聲,完全聽不到其他的聲響。張彥照著手電上上下下看瞭一圈,他驚訝的發現這個山洞走道居然呈一個正方的形狀,雖然地上的雜草碎石和石壁上的枯藤苔蘚遮蓋瞭所有的痕跡,但他不相信自然條件下能形成這麼工整的通道。
大概走瞭百餘米左右,通道忽然變得寬闊瞭起來,大傢四下一查看才發現,他們正處於一個大洞穴之中,頂部足有十幾米高,兩側估計更是有三四十米寬,這個洞穴也是方方正正的,找不到任何一點天然溶洞的特征,這更證明瞭這裡曾有人活動。
「看樣子,這裡真的能找到一下史前文明的線索!」楊慶異常興奮,他從背包裡拿出瞭一臺便攜式攝影機,開始對這個大洞穴的環境進行錄影。
「隊長,沒見什麼怪物啊。」朱胖子疑惑地問道。
「沒有就沒有吧,大傢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張彥走到洞穴的一側,撫摸著石壁,觸感冰涼。
張彥沿著石壁緩慢得走著,忽然他感覺腳踢到瞭什麼,隨著就是一陣「當啷當啷」的金屬撞擊聲,這個聲響可讓張彥激動壞瞭,他趕緊附下身撿起來那個物品,從外觀和觸感來看,這應該是個金屬制品,呈半圓狀,有明顯的破損的痕跡,應該是某一種金屬器械的部件,張彥難以將他和人類的工具聯想到一起,因為這件金屬制品從外觀來看應該遺棄在這很久,但是卻沒有一點銹跡,憑人類目前的鍛造水平絕對打造不出這樣的制品。
這邊的響動吸引來瞭不遠處的陳靜嫻,當她看到張彥手中的金屬制品的時候眼神一閃,她走到張彥身邊問道:「彥哥,這是什麼?」
張彥沒有第一時間理會陳靜嫻,他將金屬制品舉在眼前,在手電筒的照射下仔細端詳著,來來回回觀察瞭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看來,史前高等文明是真的存在瞭。」
「隊長!隊長!」朱胖子那也有瞭發現,他興沖沖地跑瞭過來,將兩個與張彥手中的金屬塊同樣質地的制品塞到張彥手中,這兩個金屬塊形狀各有不同,一個呈三角形狀,一個呈長方形狀,不過它們都有被損毀的痕跡。
「張隊長,這幾個金屬塊塊絕對不是出自人類之手,材質不是常見的金屬,需要經過專門檢測,很有可能是一種合金。」朱胖子是材料方面的專傢,他的評判應該八九不離十。
「看來,組織上的判斷是對的,史前高等文明確實存在,這些金屬塊應該是一些儀器上掉落的。不過他們把儀器放在這個地方做什麼呢?做秘密試驗嗎?」張彥滿腹疑問。
「管他什麼原因。任務完成就好瞭,隊長,什麼時候撤?」朱胖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瞭三個塑料密封袋,將金屬制品放瞭進去。
「對啊對啊,這三個金屬塊足夠做證據瞭,早點回去復命吧,山裡面蟲子多,我都被咬瞭好幾口瞭。」陳靜嫻也附和道。
「靜嫻!朱胖子想偷懶也就算瞭,你怎麼也懶起來,這次任務重大,不能這麼馬馬虎虎!」張彥呵斥道。
朱胖子倒是反駁起來:「張隊長,什麼叫我想偷懶?我這不是……這不是看這裡除瞭這些金屬塊也沒別的東西瞭嘛。」
這邊話音剛落,前頭就傳來一陣驚呼:「大傢快來看,這裡有一扇門!」
大傢尋聲而去,原來是走在最前頭的王班長在洞穴的最深處發現瞭一扇半合式的門,這扇門大概兩米寬三米高,門框嵌入石壁中,嚴絲合縫。
「這門怎麼沒有門把呢?」王班長疑惑地敲瞭敲門,回聲沈悶,看來這扇門十分的厚。
張彥走上前去伸手摸瞭摸,門的表面非常光滑,同樣也沒有生銹,如果這真是史前文明的產物,那他們的技術水平是達到瞭一個多麼高的高度?張彥不敢想象,他隻知道在們的背後,一定有能震撼世人的東西在等著他!
「試試看,能不能用手榴彈把他炸開!」張彥斬釘截鐵地說道。
「大傢都後!」張班長掏出一枚手榴彈,招呼大傢退後。
大傢紛紛向通道退去,但是前頭的一個士兵突然向通道架起槍,嘴裡喊道:「什麼人!」
向通道口望去,果然能看到有個黑影立在那,大傢忙把手電筒照瞭過去,這一照不要緊,被燈光照亮的那個「黑影」著實讓大傢嚇瞭一大跳!隻見那個「黑影」是個人形,大概有一米七的身高,身體佝僂,渾身黃毛,那張滿是褶子的臉活像個猴子,這不就是伍村長口中的妖怪麼!
「是它!就是它!」張彥興奮地尖叫起來,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完全不相信世間還有這樣的生物。
「我的媽呀!這是猴子還是猩猩?」面對這個不明生物,朱胖子則是和疑惑,「誒?它嘴裡叼著什麼?」
「該死!那是人的手臂!還是新鮮的!」通過攝像機,楊慶能看得一清二楚。
人的手臂?還是新鮮的?難不成……
「操!這狗崽子殺瞭小王!」王班長認出瞭殘留在手臂上的袖子和他們的是同一個款式,這隻手臂隻能是留守行李的小王的手臂。
一聽到死瞭人,朱胖子一下子就慌瞭身,他的雙腿開始不自覺的抖動。
「小王……小王死瞭,張……張隊張,我們怎麼辦?」
張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沖朱胖子吼道:「怕什麼!我們有槍!」
那隻不明生物看到這麼多人,顯然是發瞭脾氣,它吐掉瞭手臂,弓著背趴在地上,目光死死地盯著大傢,嘴裡發出「吱嘎嘎」的怪叫。
「他媽的,宰瞭再說!」張班長一聲令下,士兵們一齊扣動瞭扳機,一梭梭子彈呼嘯而去。
可是那隻怪物反應太過迅速,士兵剛剛扣下扳機,它便又化作一團黑影竄到瞭右邊的黑幕中,士兵們想再次瞄準,可是每次轉動槍頭,怪物總能迅速逃離士兵們的視野,而它不斷地發出「嘎嘎」的怪叫聲幹擾著大傢的心神。
還不等士兵們瞄到怪物的身影,另一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等大傢回過眼,隻看到一個士兵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拖進瞭黑暗中,他不停地扣動扳機,痛苦的嘶吼著,但是很快槍口的火焰消失,大傢也再聽不見他的嘶吼瞭。
「還有一隻!還有一隻!」朱胖子已經被嚇破瞭膽,他驚叫著躲到瞭張彥身後。
「收縮!退後!」為瞭防止再被偷襲,王班長下令士兵們圍成一圈,慢慢往洞穴邊沿靠。
見士兵們放棄瞭攻擊,那兩隻怪物也不再「躲貓貓」,它們匍匐在地上沖著人群發出低吼,此時大傢也看清瞭第二隻怪物,它的體型比第一隻小一點,嘴上還沾著一圈殷紅的血液,顯得比第一隻更加兇惡。
大傢慢慢走到瞭那扇門前,可是方才還緊閉的大門突然發出「嘀」的一聲以後打開瞭,門後是一條筆直向下延伸的通道,地上鋪著臺階,通道兩側是明晃晃的燈,將通道內照的一清二楚。
門突然大開後,那兩隻怪物突然怪叫一聲,然後向人群撲來!見怪物突然狂躁,士兵們毫無猶豫地扣動扳機,兩隻怪物又是敏捷地躲過瞭子彈,但是就這麼一功夫,張彥一行人已經逃進瞭通道,大門也隨之合上,兩隻怪物隻能在門外不停地徘徊嘶吼。
而在門的另一邊,逃過一劫的人們瞪著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朱胖子更甚,驚魂未定的他一屁股癱坐在臺階上,即使現在安全瞭,他的身子依然在微微顫抖。
張彥沒有心思去安慰朱胖子,而是將註意力放在瞭楊慶手上的攝影機,「猴子,剛剛都錄下來瞭吧?」現在已經可以完全肯定,門外的那兩隻怪物絕對是一種人類未知的生物,看外表應該是靈長類動物,但是它們敏捷的身手還是讓張彥難以相信它們居然是真實存在的生物。
「都錄瞭,都錄瞭。」楊慶慌忙打開錄影,然後遞到瞭張彥手中。
因為環境原因,錄影並不是十分清晰,大多時候隻能拍到一個黑影,但是其中幾個鏡頭還是抓拍到瞭兩隻怪物的樣貌。
張彥將攝影機交還給楊慶,朝通道深處望瞭望,通道深不見底,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張彥又將目光轉向陳靜嫻,正巧陳靜嫻也在看著他,讓張彥奇怪的是,妻子的眼神十分淡定,回想剛剛的險情,妻子作為一個女人居然沒有發出害怕的尖叫,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一樣。
見丈夫看向自己,陳靜嫻下意識地轉開瞭目光,但很快又轉瞭回來,她走上前拉起張彥的手問道:「彥哥,現在我們怎麼辦?」
張彥朝通道深處努瞭努嘴,「還能怎麼辦,隻有這麼一條路瞭。」
王班長卻走到張彥身前,伸手一攔,「張隊長,那兩隻怪物可殺瞭我兩個弟兄,就這麼算瞭?」
「那還能怎麼辦?一槍都打不中它們,出去就是送死!」張彥能理解王班長的心情,本來上頭給這些士兵的命令隻是做好普通的安保工作,順便做做苦力,可這麼兩個年輕的小夥子轉眼就命喪黃泉,異死他鄉。
王班長的眼睛惡狠狠地等著張彥,他有滿腔的怒火想要發泄,但是理智終究占瞭上風,他明白不能為瞭兩個已經死去的戰友做無謂的犧牲。他深嘆瞭口氣,背上槍,轉身向通道深處走去,其餘的士兵們也緊跟在後。
張彥拍瞭拍朱胖子的腦袋,戲謔道:「胖子,還能走嗎?我們可背不動你。」
「能,能。」朱胖子也緩瞭過來,他站起來沖張彥尷尬地笑瞭笑,這麼多人裡,也就他一個人嚇破瞭膽。
科考隊員們很快追上瞭士兵們的步伐,走在最後的張彥面無表情,他的目光直射向人群中的某人。史前文明,未知生物,一些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事讓他不得不對本來習以為常的事做重新的思考。忽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可不等他去細想,一陣猛烈的爆炸聲打斷瞭他的思緒。
「轟隆!」
爆炸聲是從通道頂部傳來的,聲音穿過巖石回檔在狹長的通道中,震耳欲聾。而緊隨著爆炸聲而來的就是整個通道的劇烈晃動,眾人被晃的站立不穩,隻能蹲伏在地。大傢待在原地想等著晃動停止,可是一陣陣的晃動並沒有衰減,反而一塊塊碎石隨著晃動紛紛掉落下來。
張彥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他擡頭一看,通道頂部的巖石層已經震出瞭大量的裂縫,而正當他準備招呼隊員們回到大門處時,頂部的巖石終於支撐不住,徹底崩塌下來!
「小心!」
張彥大喊一聲!他兩腿猛地一蹬,將妻子陳靜嫻撲倒在身下,而那些坍落的巖石沙土則重重地蓋在瞭他的身上。
不久後,震動結束瞭,大山深處又恢復瞭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