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怎麼樣?」
我剛剛站起來,孟三哥就詢問我的看法。瞄一眼地上的屍體,我沖著一邊的古長風點點頭,「果然就象古老總所說,他是被人在背後一刀刺入心臟身亡。」
的確是沒有想到。我和孟三哥討論六弟被狙殺的經過,發現其中頗有可疑之處。
一定有人給曹雄他們通風報信,而且這個人就隱藏在我傢裡。我立刻對傢中下人開始秘密的盤查,這兩年傢裡很多事情都是幽蘭在管,她和我商量過後列出一個名單,上面大概有七八個名字。於是逐一排查,當我們追查到馬房裡的一個馬夫的時候,他卻被發現死在偏門外的小巷裡。
無論這個馬夫是否真的是曹雄安插的棋子,我們都必須對他進行全面調查。
結果讓我吃驚,他的父親是一個黑道中人,當年也是被我們兄弟在行俠的時候所殺。那麼他到我傢來做工的目的不言自明瞭。
這時,一個丐幫弟子跑過來,湊在東方長老的耳邊說瞭幾句。東方長老點點頭,對我們說道:「剛才敝幫弟子查到這個馬夫有時會在城東一座民宅出入,那裡面的住戶頗有可疑,大傢一起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正要向外走的三哥,「三哥,這次我去,你在這裡留守。」
他的眼睛帶著探詢的意味看著我,「六弟的死因我而起,無論如何,我要親手給他報仇。」
被我的堅決所打動,三哥點頭默認瞭我的行動。
砰的一聲,房門被我一腳踢開,仗劍直搶而入,一柄大砍刀當頭劈下來。長劍一撥一擋,隻刷刷幾劍就把持刀大漢逼到角落。後面跟入的四哥、七妹也都隻用幾招就制服瞭各自的對手。
「說,曹雄藏在哪裡?」
四哥火頭陀一把扣住一個大漢的肩膀,厲聲喝問。
四哥大手青筋都迸瞭出來,那大漢肩膀關節咯咯作響,一滴滴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不斷的冒出來。不過他也夠硬氣的,死撐著一句話也不說。
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丐裝少年上氣不接下氣的從外面跑進來,「馮五爺,孟、孟三爺出事瞭,你們趕快回去援手吧。」
說完,扶著門板彎腰一陣咳嗽。
「在哪裡?」
我一把抓住他,顧不得他還在喘粗氣。
「後花園。」
我顧不上那個俘虜,轉身就往外沖出去,旁邊呼的一聲,素虹已經一陣風似的掠過。來不及從大門繞進去,我飛馳到後花園的墻邊的時候直接施展輕功越過墻頭。
「這裡,在這裡。」
花園中有人爆發出驚呼,我心裡一陣發緊,轉身朝那個方向奔去。還沒有趕到,又是一陣驚叫,「孟三俠,孟三俠,」
「他,他被襲擊瞭。」
「三哥!」
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是四哥火頭陀的聲音。
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面,孟三哥靜靜的斜躺在地上,已經沒有氣息,身下一大片暗紅色的液體。
他雙目圓睜,臉上的表情有點怪,不是我平常熟悉的那種,似乎有些吃驚,還有些難以置信。手中緊緊握著那對判官筆,致命的傷口,前胸有一處似是被尖銳之物深深戳中,翻過身子七枚銀光閃耀的花形暗器整整齊齊的釘在他的背上。
「這裡還有一個人,」不遠處又有人叫道。
「在哪裡,」我急忙排開眾人,掠瞭過去。
「是個小乞丐,已經死瞭。」
發現的武師又大聲喊起來。
「是本幫弟子嗎?」
一把低沉的聲音在我旁邊響起,說完的時候,一個雄壯的身影已經搶在我前面掠過去。好輕功,我腦子裡隻來得及閃過這個念頭。
「他還沒有死。」
東方長老把過脈後高聲宣佈。
「那是揚州分舵的陳小七啊,他不是負責後花園墻外小巷的巡守麼?」
另一個丐幫弟子忍不住開口說到。
*** *** *** ***
「雖然沒死,可是離死也不遠瞭。」
說話的人仙風道骨,正是江南名醫墨九陽。他放下小乞丐陳小七的手腕,沖我們慢慢搖搖頭。
發現陳小七的時候,他隻來得及說出兩個字「是他」,人就昏厥過去,直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一點救都沒有瞭嗎?」
東方長老還抱著最後一線希望。
墨九陽輕捻頷下長須,「人肯定是保不住的,傷的太重瞭。最多,我能用藥多延上幾日吧。」
我和房間裡其他幾個人交換瞭一下眼色,看起來,大傢和我的想法都差不多。
「墨先生,那麼他還可以醒過來講話麼?」
我小心翼翼的問他。
「這個倒是可以,不過那隻是回光返照,曇花一現罷瞭。」
長嘆一聲,他看著我,「你們希望他可以清醒過來說幾句話?」
我渾身都在顫抖,血液好象正在沸騰,憤怒已經完全壓倒瞭悲傷。三哥死後臉上的表情,他背後中的暗器,還有小乞丐吐出的兩個字,全部都說明三哥的死是內奸所為,是內奸親自下的手。
事情的經過我當時就大致向幽蘭丫頭問清楚瞭。由於傢母生前篤信佛教,特地在府中後花園邊上僻靜所在修瞭一座小佛堂「養心堂」,日夜參拜。她老人傢過世後,這裡一直沒有人來,不過我仍然讓下人時常打掃一下。
我們追查線索離開以後,二嫂婉月、貼身丫頭幽蘭還有丁嵐心就相約一起去養心堂燒柱香。時局莫測,女人們不能離開傢去外面的寺廟祈福,在傢裡的佛堂也算是聊表心意。孟三哥鑒於養心堂地方偏僻,特意也陪在外面。對著佛像磕過頭後,二嫂婉月有點疲憊,就去偏房小憩。而幽蘭則和丁嵐心那丫頭在院中閑聊等待。
正在說話間,他們聽見外面孟三哥高聲叱喝的聲音,丁嵐心立刻抽劍前去援手,幽蘭本來想立刻前去通知人來增援,卻擔心還在休息的二嫂沒人保護,於是拿著我送給她的袖箭獨自守在院中,直到我們趕回來以後,她才知道孟三哥也被人暗算身死瞭。
*** *** *** ***
長夜漫漫,我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緩緩走著。小乞丐已經被安置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墨九陽開出瞭藥方,上面有好幾味藥連百草堂鎮江總店都沒有,需要從外地調動庫存。等到藥配齊之後,小乞丐應該可以清醒過來一段時間,到那時那個內奸,我要親手把他碎屍萬段。
前面沒路瞭,我看看面前一座孤立的房屋擋在路的盡頭,兩扇樸素的房門,門上方是「養心堂」三個大字。
不過,現在裡面好象有人。我推開堂門,堂中四壁空空隻有正面一尊佛像,一張長長的供桌,兩個香爐分立在供桌兩端,幾個蒲團散佈在佛像前。一個長發披肩的少女,正背對我跪在一個蒲團上,雙手合十,沖著佛像喃喃細語,似是正在祈禱著什麼。聽見聲音,她轉過頭來,原來是丁嵐心。
「你,也相信佛祖會保佑我們?」
我走到她身邊,看著那尊永遠冷眼看天下的石像。
「不知道,幽蘭姐姐說,隻要心誠,佛祖會聽見我們的願望的。」
丁嵐心重又低下頭去。
幽蘭,我無言的苦笑,她不知為什麼特別相信這些東西,所以經常要去城東的佛心庵去拜佛,向庵裡的尼姑問簽。今天白天,為瞭求佛祖保佑我,也是她和婉月,嵐心一起來養心堂的。
我也伸手拿起一柱香,湊到香爐旁點燃,插在爐中,看著那裊裊香煙如雲似霧一般升起。一會工夫,寶相莊嚴的佛祖在繚繞的煙霧中若隱若現。佛祖真的靈驗?如是有靈,幾個兄弟為什麼會莫名慘死,而我們現在連仇傢的影子也沒有摸到。我們這麼多年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最後就是這種下場麼?
「對不起,今天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晚瞭一步,要不然……」
嵐心站瞭起來,模模糊糊的煙霧中,她一雙剪水雙瞳直勾勾盯過來。我給她這樣的盯著,渾身上下很不自在。
「已經晚瞭,明天還有很多事情,你也早點歇息吧。」
我說完後不敢多看她的眼睛,快走幾步想離開這個有點尷尬的地方。
還沒走多遠,後面衣襟一緊,我不得不收住腳步。回過頭來,丁嵐心的小手正緊緊拽住我的衣角,雙眸定定的看著我,「你是不是在怪我?覺得是我的錯,覺得三俠的死是我的責任?」
她的聲音裡有幾分決絕的顫音,臉上仍然佈滿激動的紅暈,玉翅一樣的鼻翼一陣翕動。
「不,你就算立刻趕到也沒用,別自責瞭。」
她臉上紅暈嫣然,輕輕的嘆瞭口氣,輕聲道:「我知道六俠身死時候你的感覺瞭。我現在不要休息,你能陪我說會兒話嗎?」
雖然是在詢問我的意見,但是口氣裡的那股堅決的味道讓我無法拒絕她。
一陣長久的沉默。
「那,我們坐下慢慢說好瞭。」
看她的樣子,似乎是一時半晌都沒有離開的打算,我隻得取過兩個蒲團,然後各自坐下。
「你跟樂山道長學藝有幾年瞭?」
不知該說什麼,我便隨口問瞭一句。
「兩三年瞭。我們不說這個,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她微揚著頭,臉上寫滿瞭好奇。
「你想要聽什麼呢?」
我無奈的嘆口氣,心裡默念著希望她不要出太難的題目。
「你是百草堂的少東傢,那就講講你們百草堂好瞭。」
這倒真是出乎意料。以往我也見過不少這樣的懷春少女,大多被我玉面遊龍和世傢子弟的名號所動,纏著要我講些江湖遊歷的故事給她們聽。不過她們大多要聽的是我怎樣在江湖上除暴安良、懲惡揚善的事跡,從沒有人對什麼商場故事感興趣。
丁嵐心,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子啊。我挑瞭幾個百草堂歷史上比較重要的事件給她講瞭一遍。她看起來是真的很感興趣,不時問這問那的。最後,聽完我們在回春齋因為官司被查封以後,遊說湖廣督撫放過回春齋的眾多夥計,重金盤下回春齋的產業的故事。她沉默半晌無語,頭低垂下去,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隻能看見白皙的頸後細小的絨毛順服的貼在肌膚上。
供桌上的檀香已經堪堪燒到盡頭,淡淡的甜香若有實質一般充斥在佛堂裡。
「夜深瞭,」
我站瞭起來,「那都是些陳年舊事瞭,早點歇息吧。」
「嗯」瞭一聲,嵐心也搖搖晃晃的從蒲團上站起來,竟是有些立足不穩的樣子。
「你沒事吧,」
我有些擔心。
「大概是坐的久瞭,」
她一隻手扶上額頭柳眉輕蹙,全然沒有平時的嬌蠻,煞是惹人憐愛。
她側頭看著我,貝齒咬著紅唇,眼裡一反常態的透出酩然的艷色。
「回去歇息吧。」
我心裡有種奇異的感覺,但還是再一次催促她。
她伸出纖纖玉手抓住我的胳臂,身子緩緩的貼瞭過來,臉上佈滿紅潮,鼻息咻急,那幽香輕輕的拂在我臉上。
「你真的不怪我麼?」
她的聲音柔柔的,似乎處在夢中一樣,「你要是懲罰我,也許我會好過一點,也許我晚上才能睡得著。」
我一陣心猿意馬,胳臂不由自主的將靠過來的嬌軀攬住,雙手不由自主的按在她柔嫩的後背和挺翹的臀部。感受著懷裡凹凸有致的胴體,我身體的某個部位不受控制的堅硬膨脹起來。
我發現身體似乎被某種欲望強烈控制住瞭一樣,雙唇拼命的在丁嵐心嬌嫩的臉頰、耳垂、脖頸親吻,恨不得把她整個含在嘴裡。終於,我的嘴唇捕捉到那兩瓣玫色的紅唇。那瞬間好象整個人都飄蕩在雲間,欲仙欲死。
等我稍微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的雙手正在撕開丁嵐心貼身的小衣,地上到處都是破佈碎帛。她臉色通紅,嬌艷欲滴,眼波流轉,媚態煞是驚人。不但毫無反抗的意思,反而半是抵抗半是迎合的扭動身子,方便我除去她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
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我情況有些怪異,可是我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的繼續動作。當我堅硬如鐵的陽物抵在她神秘嬌嫩的方寸之地的時候,早已所剩無幾的控制力終於崩潰。雙手緊緊的扣住她的蠻腰,十指深深陷入柔軟的皮膚裡,挺腰一刺,進入那狹窄幽深的谷地。
少女的秘處的確狹窄的可以,尤其是未經人事的青澀女孩,我的陽莖竟被夾的有些生疼。
不過,大概是情動的原因,她的私處到處都沾滿瞭象征性感的淫蜜。隨著我的肉莖一點點開拓推進,她緊密逼仄的肉壁間分泌出大量花蜜,潤滑著肉棒的前進。
我的分身進入到一半的時候,龜頭碰到什麼阻礙物一樣,那應該就是她的處女膜。現在隻要再前進一下,丁嵐心的紅丸就要這麼被我拿走瞭。隻猶豫瞭一剎那,我把所有的顧慮都拋在腦後,將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猛然向前一挺。
「啊……啊……」
丁嵐心秀美的眉毛微微皺瞭起來,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但隨即被嬌羞的春情所掩蓋。少女的新辟花徑真的是狹窄異常,我的肉棒都被夾的有些生疼。我盡量把動作放溫柔一些,讓剛破瓜的女孩能夠盡快適應。
「再用力一點,再裡面一點……」
她適應的很快,雪白的雙臂緊緊箍住我的腰,小白屁股也高高的挺起來,不知死活的迎接著我的沖擊。
「這可是你要的,明天起不瞭床可不要怨我。」
我瘋狂的揉搓著她嫩如水豆腐一樣的酥胸纖腰,胯下奮力的沖刺,就好象要把她幹破的感覺一樣。
「啊……好大……啊啊……」
初次開苞的少女還不會那些淫詞浪語,爽快至極的她除瞭幾個簡單的單詞就隻有發出「恩啊」這樣的音節,偏偏這樣清脆稚嫩的聲音更能引人欲火。
我把她雪白光滑的雙腿抬起來架到肩膀上,讓硬的和鐵柱一樣的陽具在她身體裡更加深入,每一擊都直達子宮。她身體深處也慢慢的火熱起來,隨著花壁的陣陣緊縮,那熱浪一陣陣的沿著我的肉莖卷上來,我抽送的速度也越來越急瞭。
「壞掉瞭,我會壞掉的……啊啊……」
意識似乎已經漸漸離她而去,雖然她的身體還在無意識的回應我的沖擊。汗珠從她身上各處滲出,帶著女兒特有的幽香。我的情緒也逐漸沖向頂點,動作愈發的急瞭。
「啊……啊……飛瞭、飛起來……」
伴隨著丁嵐心的一聲嬌呼,我重重的插到她的最深處。一陣前所未有的快感湧上心頭,精關一松,精液正射到她的花心處。
*** *** *** ***
晨霧藹藹,透過薄霧我隱隱約約看見丁嵐心翩然舞劍的身影。身法雖然還是一板一眼,但是動作轉折間已經明顯的不太靈活。樂山道長在旁邊默默的看瞭半天,突然道:「夠瞭,今天就練到這裡吧。」
丁嵐心聞言停下手來,伸手似是擦瞭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珠。樂山道長有意無意的朝我的方向瞟瞭一眼,低聲對嵐心說瞭句什麼。嵐心似是應聲離開。而樂山道人背負雙手,緩緩沖我走瞭過來。
我忐忑不安的看著他走近,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隻是頷首示意,一語不發的走瞭過去。我緊走兩步跟上他。就這麼無言的走過幾條小徑,踏上花園池塘上的小橋,我再也忍受不瞭那壓抑的感覺,先開口說道:「道長,不關嵐心師妹的事,都是我的錯,如是有什麼責罰,我馮玉軒甘願領受。」
樂山道長聞言停瞭下來,手扶欄桿,凝視波光粼粼的池水。半晌,他才開口問道:「你知道嵐心的傢世麼?」
我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難道樂山道人覺得我們門不當、戶不對嗎,愣瞭一下老實回答道:「不知道,還請道長明示,我這就準備各項聘禮,絕對不會辜負丁師妹,這一點請道長放心。」
*** *** *** ***
傍晚,天上佈滿瞭魚鱗一樣的灰雲。縷縷陽光從地平線西面盡頭的雲層空隙中透射出來,東邊月亮在陰雲後面時隱時現。
晚飯過後,我就來到那個重傷小乞丐暫時所在的小院。院外一如平常,為瞭防止暴露,我們沒有派出任何守衛監守院外的街巷,反正那些手下也擋不住曹雄這樣的高手。而院內則是由我們幾個信的過的高手親自看護。
我穿過一條狹長的甬道,進入後院。小乞丐現在就躺在正房裡面,而四哥火頭陀一定正守在門前。這個固執的四哥,無論怎麼勸他都不肯聽,堅持要親自守在小乞丐的床邊,要第一個知道那個內奸的名字。
樂山道長正站在院子中央,負手低頭,似是入定瞭一樣一動不動,聽見我進來也隻是淡淡掃瞭我一眼。也許是我多心,感覺他的眼光裡少瞭敵意和冷淡,多瞭些溫暖的感覺。走到他身旁,我也陪他一起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突然,遠處傳來迅疾的馬蹄聲,是兩匹馬,朝這裡馳來,難道是送藥的人到瞭?果然,我聽見那馬蹄聲在正門口停下,然後前門傳來瞭拍門的聲音。我轉身向前院走去,來人是否我藥店中的夥計還需要我親自去證實。樂山道人顯然也關心同樣的問題,在我身後跟瞭過來。
進入前庭,正好見到兩個青衣羅帽夥計裝束的漢子垂首立在階前,其中一個手裡還捧著一個匣子。這兩個人我都沒有見過,畢竟,我手下的夥計也有幾百號人,我平時又不大管櫃面上的事情。
「你們是應天劉掌櫃的手下吧,叫什麼名字,藥帶來瞭嗎?對瞭,你們店裡成夫子的哮喘好些瞭嗎?上次我去的時候王二掌櫃喜得貴子,現在怎麼樣瞭?」
我一口氣問瞭一大堆問題,註意看他們的反應。
空手的店夥三十出頭,個子不高,低頭恭敬的回道:「小的王富貴,現在是藥庫管事,藥帶來瞭,」
手一指邊上的夥計,「郭二手裡的匣子裡就是。我們店裡沒有叫成夫子的,少東傢是不是指的櫃臺的成老三,他的哮喘已經好多瞭;王二掌櫃還沒有兒子哪,上次您來的時候,他得瞭一個閨女。」
古長風、東方長老和樂山道長都很註意的聽著,幾個人同時朝我看過來,我沖他們點點頭,這個夥計說的沒錯,應該真的是應天分店裡面的夥計。我招招手那個臉色蠟黃、高高瘦瘦的叫郭二的夥計捧著匣子走上堂來。
突然,後院傳來一聲慘呼是四哥的聲音,我霍的一聲站起來,顧不得說話,雙足用力一點,施展輕身功夫向後院掠去。快到甬道入口的地方,旁邊人影呼的一閃,樂山道長竟然搶在我前面沖進甬道。
這時,前庭突然也穿來一聲怒吼,是東方長老的聲音,然後拳腳交加、桌椅翻倒的聲音大做。那兩個夥計竟然是冒充的?聽著四哥不停怒吼的聲音,我一咬牙,還是先去增援四哥要緊。
飛快的沖過甬道,馬上就要沖出去的時候,突然一柄雙刃巨斧從旁劈出,砍向當頭的樂山道長。甬道狹窄,沒有多少回旋的餘地,這一斧眼看就要砍中。樂山道長不愧是江南有數的高手之一,疾沖的身子說停就停,長劍瞬間出鞘,當的一聲將大斧撥開。隨後喝道:「天狼星鐘大山?」
甬道口出現一個青衣大漢,臉上橫肉糾結,眼中兇光大放。他也不答話,雙手運斧,直劈直砍,猛攻樂山道長。我看瞭幾招,心中大急,要是在空曠地方,樂山道長應該能在三十招內勝出,可是這甬道狹窄,僅容一人,兩邊沒有回旋餘地,我又無法插手,樂山道長隻能和鐘大山硬碰硬,那廝又力大無窮,一下子兩個人僵持在那裡。
聽著四哥的怒吼越來越急,我實在等不下去,一提氣沖天而起,在兩邊墻壁上連點幾下,從上面飛越正在交手的兩人。本來還想順手助樂山道長一臂之力,但是當我看見四哥的危急局面,立刻拔劍直撲過去。
院子裡面,四哥雙刀上下翻飛,刀風虎虎,若有實質。可是和他交手的那名灰衣男子,長的俊俏象個女人,掌中一柄純鋼短刺,身形倏進倏退,狀似鬼魅。
粉蝶楊俊,他的武功什麼時候變的這樣厲害,難道當年他逃脫以後,練成瞭那本洞玄經?四哥的雙刀竟然是絲毫奈何他不得,反而被他接連刺中,身上血花飛濺。
顧不得什麼江湖規矩瞭,我一落地便加入戰團,真氣運足,劍氣縱橫,細膩綿密的「雲想衣裳花想容」,似奇實正的「斜風細雨不須歸」,氣勢磅礴的「烏雲壓城城欲摧」,冷峻肅殺的「秋風秋雨愁煞人」,飄忽不定的「亂雲飛渡也從容」,無孔不入的「無邊絲雨細如愁」接連使出。
我越打越是心寒,自己得意的行雲佈雨劍法已經毫無保留的全力施展開來,可是楊俊就象失去瞭身體的實質,整個人都化成虛影一樣,在劍光中來去自如,雲氣雨絲一點也沒有沾到,不時還反擊幾招。長劍和他的鋼刺相交,總有一股陰寒的內力沿著劍身傳上來,雖然每次都被我成功化去,但大耗元氣。要不是四哥的雙刀在一旁也牽制著他,我早就和四哥火頭陀一樣渾身是傷瞭吧。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過不瞭多長時間我就會被他拖垮。現在隻希望能夠撐到東方長老和樂山道長他們解決掉對手再過來助戰的時候。忽然,前庭傳來一聲怒吼,聲音中夾雜著痛楚,那是東方長老,他竟已經抵擋不住瞭麼?
就這麼一分神,楊俊已經破開我的劍網,欺身逼近中宮。我不停倒退,長劍發瘋一樣的舞動,希望可以將他逼開。可是身上新增的一道道傷口,越來越強的痛楚提醒我楊俊已經慢慢封住瞭我的劍路,可能我已經剩下不到二十招瞭。
當的一聲,我的長劍再次被蕩開,純鋼刺閃耀著精光點向我的心口,想再後退兩步避開,可是丹田一陣氣竭,雙腿竟然邁不開步子。看著鋼刺不斷接近,心裡突然閃過無數往事,我要死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