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雨的天,空氣真好。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陌生人,熟悉的泥土的芳香。
買上三牲,香燭,紙錢,買上大別墅,買上豪車,買上醒漢街上有的各種物件,將車塞滿,爸爸媽媽,我來瞭……
買的東西實在是太多瞭,我一個人在山路上,上上下下,來回搬運著東西,當我將東西全部搬到墳前,我攤軟在地上,我和爸媽躺在一起,他們就在我的身邊,天上的白雲飄著,山風吹過,樹上的蟬為瞭求偶,奮力的叫著。
爸媽,我來看你們瞭。
就這樣,我陪著爸爸媽媽坐著,說著,累瞭就躺在他們的身邊睡下,渴瞭就喝酒,餓瞭就吃三牲,太陽升起又落下,我好象看到媽媽,就在我身邊,我枕著媽媽的腿,鼻尖傳來的是媽媽下體的味道,那烏黑陰毛,整齊的貼著媽媽的三角區,赤裸的爸爸,在一邊擦著汗,一邊喘息著,下身那高聳的大雞巴上滿是白漿。媽媽溫柔的親吻著我的胸口,我要飛瞭,入眼一片的白,那是白雲環繞在我的身邊。不,這不是白雲,鼻尖聞到的是混雜著女人下體的淫液和男人精液的氣息,這是淫靡的味道。
慢慢的,我失去瞭自我……一滴滴的水珠打在我的手心裡,冰涼冰涼的。
終於,一絲光沖破瞭這白色,我努力睜開雙眼,這是哪兒?我努力的回憶著,哦,這是天花板,白花花的天花板。我回來瞭眉眉捧著我的手,將臉緊貼在我的手心裡,手心裡的冰涼是眉眉的淚,我動瞭動手指,驚醒瞭瞌睡的眉眉。
「維剛,你醒瞭?」
「我睡瞭多久」
「我們也不知道你睡瞭多久,你失蹤瞭三天,從發現你到現在你暈睡瞭兩天兩夜。你跑哪兒去瞭,你嚇死我瞭。我以為我會永遠的失去你。」
「不會的,我就是去看瞭看我爸媽,後來累瞭就睡著瞭。我不會離開你的,我說過要幫你清掃地獄,讓你上天堂的。」
「我不要上天堂,我要和你在一起。有你的地方,地獄也是天堂」
「眉眉,我愛你」
「維剛,我愛你」
「眉眉,能幫我叫些人來嗎,我有點事想和大傢說」
「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好,我們再說」
「沒事,我沒事,你幫我把兒子,秋萍,你爸媽,陳哥一傢三口,叫來吧,我想和大傢說點事」
「維剛,你別嚇我……」
「我沒事,就是想大傢聊聊,你幫我叫他們來」
「好好好,我幫你叫,你先睡,我讓他們明天都來好吧,現在你好好睡覺,聽話」眉眉低下頭親親我的臉,這感覺象極瞭媽媽。
看著大傢出現在我的床前,我心理想說的話又害怕說出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好意思,這些日子讓大傢為我擔心瞭,今天讓大傢來,是想告訴大傢一件事,我……我……眉眉對不起,我要和你離婚」
眉眉瞬間臉上的溫柔滿是恐慌「不……你病糊塗瞭,不……這不是真的,你說過不會和我離婚的。維剛,你是亂說的對吧」眾人也十分吃驚的看著我。
「維剛,眉眉有什麼做不好的,你告訴媽,媽幫你說眉眉,這兩口子哪能說離就離呀,小佳都那麼大瞭,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兩口子好好溝通,別老是把離婚掛在嘴上。」眉眉的媽媽開口勸著。
「你們別急,眉眉你別哭,我說過不離開你的,我說過要永遠保護你的,我一定會做到。我說和你離婚,隻是想用另一種身份陪在你身邊」
「……」眉眉詫異的看著我「我……我……我想認你做我的媽媽,我想用兒子的身份永遠陪在你身邊」
「這孩子,我看你是病糊塗瞭吧,胡言亂語的」嶽母擡起手打著我「不,我沒糊塗,你們聽我說,這是我心裡永遠的秘密,眉眉也不知道。」
我慢慢的和眾人說起瞭爸爸媽媽和我的故事,這故事是那麼的長,我也告訴瞭大傢幾天我和眉眉同男孩的事,說瞭我在爸媽墳前想到的看到的。長時間的說話讓我心力憔悴,眾人聽瞭也沈默不語。
「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眉眉突然大真吼起「趙維剛,你個混蛋,說好一起一輩子的,說好保護我的,你都是花言巧語,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還有你,陳武!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我就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就想有一個愛我的男人,和我心愛的男人一起過一輩子,為什麼你們都要用我的對你的愛來逼我!!!」
嶽父嶽母聽到那晚我們三人的荒唐,氣得手直抖,唇角哆嗦著。
「我不同意離婚,打死我也不離,趙維剛我告訴你,今天讓你在這再睡一晚,明天你給我出院,回傢和我好好過日子。我粘定你,你這輩子都別想和我離婚!我周眉眉的字典裡沒有離婚,隻有喪偶。」說完氣呼呼地甩頭離開瞭病房。
秋萍急忙追瞭出去。陳哥一傢也尷尬的離去。病房裡嶽父嶽母小聲的勸說著我,心力憔悴的我,隻看見嶽父嶽母有嘴在動,卻不知他們在說什麼。兩老人傢說累瞭,看我兩眼無神的樣子,囑咐著小佳好好照顧我。就離去瞭。
「爸……你能聽到我說嗎?」
我點瞭點頭。
「爸,你別想那麼多瞭,你就是和我媽離瞭,你也是我爸,不管你愛叫我媽什麼,我身體裡留著你的血,你永遠是我爸。你和我媽的事,我參合,我隻要你們幸福,和我媽好好溝通,不是所有的事隻有一條道的。你也累瞭,好好睡一下吧。」
插播
陳哥一傢離開後,三人的坐在醫院地下停車場的車裡,除瞭車子的馬達聲,三人靜默無語。
「唉,小武,你看這事鬧的,給眉眉帶來多大的麻煩啊。」陳哥說著「愛一個人有什麼錯!」陳武紅著脖子大聲喊起「愛?你懂什麼叫愛?你還知道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愛什麼愛?現在你的任務說是好好學習,考上好的大學,現在愛什麼愛?什麼時間做什麼事,沒教過你嗎?」陳哥的聲音也大瞭起來。
「好瞭,好瞭,你們父子都少說兩句。學斌,你也年輕過,試著理解一下小武。小武你爸說的對,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學習。你們兩都別吵瞭,都安靜,聽我說。小武你真得和眉眉上床瞭?」
「嗯,」陳武紅著臉點瞭點頭「唉……」
「媽,我是真得喜歡眉眉,那晚……我是情不自禁的,我沒有強迫眉眉,眉眉也是自願的。」
「唉,學斌,你記不得,上次我們見妙清師傅,妙清師傅怎麼說的。她說兒子會很快找到他的天命夫人。後來,你們離開,妙清師傅悄悄告訴我,兒子找到天命夫人合體後,他的龜頭上會出現一個紅痔,你看兒子的那上面有沒有紅痔?」說完就開門下瞭車。
幾分鐘後,王姐聽到瞭車窗下落的聲響。上瞭車。
陳哥和陳武兩人點瞭點頭
「唉……命呀,這都是命呀。小武愛不是放在嘴上的,要用行動的。你要想給眉眉安全感,給她幸福的生活,你要努力呀。媽希望你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不要始亂終棄,眉眉和維剛也是苦命的人啊。你要學會處理好你們三個人的關系,對維剛別輕視瞭,要尊重他。對小佳也別以為你和他媽怎麼樣瞭,就高高在上的,你們現在什麼關系,以後還是什麼關系,知道嗎?」
「嗯,媽,我知道瞭。爸,你放心我一定會考上好的大學的。不會給你丟臉的。」
出院10多天瞭,眉眉沒有再和男孩通過電話,也不再提起。每晚洗好澡,都要枕著我的胸睡覺,而且還讓我和她一絲不掛的,方便她抓著我的雞雞,打圈著玩我稀疏的陰毛。我的雞雞在她的刺激下,卻和一條死魚一般沒有一點生氣,軟塌塌的。
我和眉眉也不再提起離婚的事,我們的日子回到瞭從前,可我知道日子已經回不到從前瞭。
這天下班,我剛到傢,就看到王姐和眉眉坐在沙發上。眉眉看到我回來,連忙過來幫著我換鞋,「維剛,回來瞭?」王姐和我打著招呼「王姐,你來瞭」我回應著「維剛,姐今天來,是因為妙清師傅。她托人打來電話,說她日子快到瞭,想讓你們一起去送送她」
「妙清師傅?她怎麼會知道我們」
「上次小武出院以後,我們不放心,帶著小武去見過一次妙清師傅。不過我們沒有提過你們,都是妙清師傅自己算出來的。這次妙清師傅專門說要見見你們,維剛,你就當是去送一個長輩好嗎?姐求你瞭。」
我開著車,跟在陳哥的後面,一路往白霧山進發。眉眉安靜的坐在副駕上,我知道那男孩在前面的車上,我不知道眉眉再想著什麼。就那麼機械的跟在陳哥的後面。
到瞭地方,妙清師傅的徒弟,並沒有安排陳哥一傢去見師傅,而是隻帶著我和眉眉走進瞭妙清師傅的清修之地一間十分簡樸的小房間,妙清師傅盤坐在床上,從相貌上看比我也就大那麼一兩歲,幾個弟子在屋內的蒲團上打著坐,輕聲念著不知名的經文。
「你們都下去吧,我和趙先生趙太太說說話。」妙清開口吩咐著。
「趙先生,趙太太,不知我可不可以直呼兩位的名字」
「當然」
「維剛,這些年受苦瞭」
「也談不上受苦,人生嘛,那有事事都如意的事呢」
妙清也不急,就好象一個長輩與兩個傢裡的小輩聊著天,拉著傢常。
「維剛,十分感謝你們能來送我,不知我能不能和眉眉單獨說說話」
「師傅,你千萬別這麼說,看你的精神頭還好著呢?你一定沒事的」
「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讓我和眉眉單獨說說話可以嗎?」妙清用近乎哀求的眼光看著我。
我起身離開瞭小屋,屋外山風吹過,一陣的清涼,多日來心頭的壓抑也仿佛被著山風吹散瞭許多。我不知道她們在屋裡說著什麼,也許是眉眉和男孩的事吧。不管瞭,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屋裡,妙清拉著眉眉的手「眉眉,我問你,維剛的左邊屁股上是不是有一個小小的月牙型的紅色胎記」
「你怎麼知道?難道這也可以算出來嗎?」
「這麼說是有瞭?」眉眉點瞭點頭「其實……其實維剛是我的兒子」
山中一隻飛鳥驚起,我擡瞭擡頭看瞭看山下,遠處有著幾點燈光,天上星星很亮,我已經不記得我有多久沒有看到過天上的星星瞭。
「眉眉,我請你永遠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好嗎?請看在一個將去的人的份上,答應我。維剛是苦命的孩子,請你以後好好照顧他,」
「師傅,這……這怎麼可能呀,維剛怎麼會是你的兒子?」
「唉,這是一個不堪的故事,維剛是我父親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