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劫難之後,性別比例嚴重失調,重建期間首要鼓勵的,就是早婚早育。
而在大劫難期間,人類在變異怪物的威脅下過著戰戰兢兢茍延殘喘的生活,盡可能多繁衍後代,也是危急時刻生物的本能之一。
所以兩千年初那幾年出生的孩子,也就是這會兒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少女們,其中大部分都有很年輕的媽媽。
據說其中不少母親懷孕時的年齡都已經遊走在瞭道德底線的邊緣。
八成也有擊穿瞭道德底線的,不過大劫難結束人口統計時給孩子或者母親調整一下生日,就可以平安著陸。
當初先後吃掉張螢微母女的時候,韓玉梁就感慨過味道不錯。
這會兒拿到島澤黛的詳細資料之後,他不禁扼腕嘆息,上好的母女丼材料,可能就這麼被錯過瞭。
島澤蓮的精致美貌基本遺傳自母親一方,隻有眉眼和顴骨的部分受到瞭島澤大介的影響。
島澤蓮是03年上半出生,與02年下半的林梓萌是同學,也就是說,十六歲產女的島澤黛,今年其實才還不到三十四歲。
也難怪島澤大介爛賭之後黛就義無反顧離傢出走,這樣一個小巧玲瓏豐腴嬌嫩的少婦,被賭場盯上會是什麼後果可想而知。
當時要是沒跑,估計第二年就已經在夜總會陪酒或者下海成為AV女郎瞭。
這種需要傢裡女眷賣身還債的渣滓,被摘掉器官角膜而死還真是便宜他瞭,祈禱他手術的時候沒麻醉。
嗯?麻醉,手術?韓玉梁忽然鎖起瞭眉頭,拿起手機打給瞭葉春櫻。
“島澤黛的案子現在具體是哪裡負責?咱們有沒有反饋線索的渠道?”
“新市區警署,但咱們不太適合對那邊提意見。如果需要反饋線索請那邊幫忙調查的話,汪督察讓咱們聯系王燕玲,她能幫咱們和那邊對接。”
“哦,明白瞭。”
島澤蓮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有瞭頭緒,“梁醬,你這就想到線索瞭?”
韓玉梁點點頭,道:“我記得島澤大介的屍體上,那些手術的痕跡看起來挺專業的,對吧?”
易霖鈴換好居傢服溜達出來,雙手扶著沙發靠背一蹦,坐上去道:“你是說從摘器官的醫生這邊入手調查?”
“對啊,有可能綁架島澤黛的,全黑街估計少說幾千人。但有可能把島澤大介的器官和角膜完好無損摘出來當作商品賣掉的,恐怕連十個都沒有吧?”他不太願意跟王燕玲直接聯系,那個丫頭被他調教過在先,喜歡上許婷在後,直接碰頭就是大寫的尷尬,幹脆發短信讓許婷轉告,“從醫生這邊入手,至少能揪出島澤大介的債主。順藤摸瓜,再找島澤黛。”
他正自信滿滿說著,許婷那邊回復就已經到瞭。
“警方調查瞭。可島澤大介屍體經過很專業的處理,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手術用的也不是什麼非常高深的手法,隻是摘除不是當場移植的話,有外科經驗的大夫就能做。而且時間上,就算是請華京的大夫來飛刀都來得及,需要排查的范圍一樣不小。”
好吧,果然偵探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至於器官流向這個,守著牙東灣這麼近的一個巨大黑市貿易港,恐怕這會他的心肝肺眼角膜都已經上崗再就業瞭。從受體的方向查,以地下器官交易的產業鏈龐大程度和後臺的堅硬程度,他們最好還是別選擇撞墻。
嗯……應該怎麼查才好呢?韓玉梁托著下巴,陷入瞭沉思。
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事情沒有說的那麼輕松樂觀,島澤蓮的表情又顯得沮喪瞭幾分,緩緩低下瞭頭。
易霖鈴伸手拍瞭拍她,“看,我都說瞭,大傢一樣有武功,我們想不出怎麼辦,韓小賊一樣想不出。你何必眼巴巴光盼著他。”
島澤蓮小聲說:“梁醬,像超級英雄一樣厲害,我相信……他總能做到很多不講道理的事情。如果他也做不到……我也不知道還能……向誰求助瞭。”
“瞧你這形容詞,不講道理是什麼鬼。”韓玉梁抱住她用下巴蹭瞭蹭頭頂。
“我、我不是說梁醬不講理,就是覺得……唔……梁醬能做到別人做不到、不敢做的事情,也不管亂七八糟的規矩什麼的。我做女體盛的時候不小心犯瞭錯,本來是要挨罰,結果他一拳就把廚師揍飛瞭,我都嚇得傻掉瞭。還有……”
“等等。”韓玉梁打斷瞭她的話,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先等等,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島澤大介死在新扈,他常光顧的賭場位於下民地,島澤黛失蹤於新市區,原因也是賭債,源頭毫無疑問也和下民地有關。
而下民地,不過是兩條街兩條路縱橫切割出的一個小型貧民社區而已。
他為什麼要像真正的偵探辦案一樣在這兒梳理邏輯尋找線索?
“蓮,給我手機上發照片,你爸爸和媽媽的正面照各一張,越清楚越好。”他望著窗外,露出瞭一絲冷笑。
地上的世界講法律,地下的世界講規矩。
他哪個世界都不屑,為何要有那麼多顧忌?
“婷婷,準備化妝用的東西,我這就回去。給我弄一下讓人認不出來,晚上我就行動瞭。”
發完這條信息,韓玉梁站起來笑瞭笑,“蓮,跟小鈴兒在這兒好好休息,我今晚就去幫你找媽媽。”
易霖鈴驚訝道:“你有頭緒瞭?”
韓玉梁淡淡道:“沒有。但坐在這裡想,就永遠也沒有。”
“那你準備幹什麼?”
“嫖賭抽這些不見光的產業,一定得有後臺。下民地那邊地方並不大,也許背後就是一傢,讓他們的老大幫幫忙,查一查島澤大介到底出瞭什麼事,總比警察要快吧?”
易霖鈴眉心微蹙,“你憑什麼讓他們的老大願意幫你呢?”
“憑他不幫就要死。”
她眉心皺得更緊,“小賊,沈幽沒告訴過你麼?就算是清道夫進駐的黑道地盤,黃賭毒這三樣財源裡,按規矩也隻能封死一個,否則就會被群起攻之。”
“那規矩和我有什麼關系呢?”韓玉梁笑瞭起來,“我又不是以清道夫的身份去的。”
“那你……”
“我在替我的女人救她媽媽。”他轉身走向門口,“忙完再跟你們敘舊,我先回去瞭。趁著事務所信息沒更新,我的狀態還是在外出差,今晚我就把事兒辦瞭。”
易霖鈴目光閃動,忽然轉身對任清玉道:“你幫我看著島澤,晚上別讓她亂跑。”
任清玉一怔,“你呢?”
“我要跟韓小賊一起去。”她捏瞭捏拳頭,眼裡冒出瞭久違的殺氣,“在這世界生活太久,都快忘瞭,本姑娘好歹也算是如意樓直系傳人呢。”
“那我也……”
“你不許去。”韓玉梁在門口扭頭道,“你對這世界瞭解還不夠,沒有助手幫忙容易惹麻煩。而且……你積蓄的心火恐怕不少吧?從剛才就面紅耳赤一直在那兒蹭腿,你就在這兒練功等我。”
易霖鈴左看看,右看看,撇瞭撇嘴,嘖嘖兩聲,抄起一身輕便的裝束,跟著他離開瞭住處。
毫不意外,傢裡的兩個女眷都覺得這樣的計劃太冒險太沖動,哪兒那麼容易順順利利從守門小卒子一路打穿見到最終BOSS。
但商討一番,除瞭聯絡薛蟬衣請她在醫療圈內留意有沒有長期賺黑錢的外科大夫之外,暫時找不到有效的切入點。
那麼,讓韓玉梁和易霖鈴喬裝改扮去大鬧一場,主動打草驚蛇,未必不是個好主意。
不過考慮到後續的安全問題,葉春櫻將最近發現的其他兩個類似島澤大介的屍體生前照片發給瞭韓玉梁,和其中一人失蹤的女兒照片,混淆對方的視線,免得被人反過來順藤摸瓜找到島澤蓮。
防護服的透氣性和安全性韓玉梁試穿驗證過之後,葉春櫻就下單定做瞭不同尺碼的八套,其中本來有易霖鈴的一套,但當前還沒到貨,隻好叮囑她遇到太多持槍兇徒,就果斷往韓玉梁身後躲。
“放心,有槍的我都交給韓小賊……婷婷,一會兒可給我把妝好好畫畫,千萬別被人認出來。我大小也是個公眾人物呢,曝光我出沒妓院賭場,人氣可要崩盤。”
“放心,我保證畫完你親媽都認不出你來,讓你看起來就像個跟著凱子開眼界的無知小太妹。”
“呃……就不能是個想要開眼界的洋裝小公主麼?”
“那樣你覺得進得去大門嗎?”
“那正義感過強的魔法少女怎麼樣?”
“你覺得在賭場能開漫展的話可以穿上試試。”
“算瞭,我開玩笑的。”
“呵呵呵呵……”
倆人一起呵呵呵笑瞭一陣,易霖鈴乖乖低下頭,看著許婷掏出一大罐發膠,閉上眼,嘆瞭口氣。
作為司機負責把兩人送到下民地附近隱秘位置,許婷綁好安全帶後,無奈地搖瞭搖頭,“老韓,我都已經聯絡過燕玲瞭,你確定不等線索查出來,直接去大鬧一場?”
“嗯。”韓玉梁點點頭,“太謹小慎微,本就不是我的作風。隻要能不把麻煩惹到事務所來,那些開賭場放高利貸喝人血過日子的,趁這個機會教訓教訓,也不是壞事吧。”
“對哦,你這麼一說,我都想和你們一起去瞭。”許婷嘆瞭口氣,踩下油門,“要說,黑街這地方對人的善惡觀影響還挺大的,洗頭巷那麼大一個紅燈區,裡頭的女孩難道都是自願的?可就是沒人管。下民地那裡的雛妓窩點,陸雪芊去屠過一次啊,聽說最近又死灰復燃瞭。”
“我就從不想那麼多。”韓玉梁微笑道,“你要覺得那些賣身的不順眼,我為你去把她們收拾一頓,也不是不行。”
她沉默瞭一會兒,還是搖瞭搖頭,“算瞭吧。陸雪芊上次大開殺戒,裡頭賣身的雛妓不也沒幾個是真受強迫的。葉姐以前經常去紅燈區那邊給妓女治病,那裡面賣身的……也沒誰被手銬腳鐐鎖著。”
易霖鈴全程都沒有吱聲,一雙戴著美瞳掩飾身份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在後排一會兒看看許婷,一會兒看看韓玉梁,聽著他倆路上習慣性的鬥嘴,神情變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下民地接近郊區,但黑街本來就不是太大的地方,不到二十分鐘,許婷就找到瞭一個沒什麼行人也沒有探頭的角落,放他們兩個下車,“你們小心些,我在附近待命,有事兒我就開車接你們閃,別硬扛。”
“放心。”韓玉梁關上車門,運功給自己降瞭一下溫——這一身暴走族一樣的皮裝忒他媽的熱。
易霖鈴這會兒才笑瞇瞇地說:“小賊,我裝的是你馬子,咱倆的姿勢是不是得親密點兒啊?”
他笑道:“你不如先從稱呼上改一改,你見過那個混混的馬子一口一個小賊叫男友的?”
“那怎麼叫?”
“你不知道?”
“少廢話,我認識的不是大學生就是寫手、舞姬、唱見,誰知道小流氓的女人平常怎麼說話。”
“一般都是叫老公的。”
易霖鈴雙手卡腰,一腳踢過去。
可惜她有功夫,韓玉梁才不會傻吃,橫挪半步躲開。
“婷婷踹你你就不躲。”
“她肯定不舍得用真勁兒。”
“我剛才也沒用內力。”
他笑瞭笑,“剛才那是本能反應,我不躲說明有信心,躲,說明還是拿不準。”
易霖鈴哼瞭一聲,過去把他胳膊一拽,用很生硬的動作抱在臂彎裡,“稱呼改不過來,姿勢上補吧。大不瞭一會兒我不吭聲。”
“行,隨你。”
走瞭幾步,易霖鈴皺起眉,“喂,你……是不是長得太高瞭點兒?”
韓玉梁扭頭打量她一眼,島澤蓮的詳細資料他看過,體檢身高151厘米,而易霖鈴站在島澤蓮旁邊,隱隱還要低一寸,“我不摻水185,不是女孩子喜歡的擇偶身高麼?要怪也是你長得太低吧。146?”
“呸!本姑娘一米五!”
他搖搖頭,“最多148。”
“一米五。”
“不信。”
“一、米、五!”
看她一副要用上孤煙掌當街跟他分個高下的架勢,韓玉梁笑道:“好好好,算你一米五。”
他垂下手臂,不再插兜,免得她跟掛在自己身上一樣。
穿過馬路,易霖鈴嘟囔道:“不明白為什麼女的一戀愛就愛這樣跟男人走路,這不是在拿胸部貼貼麼?”
“你又不用擔心這個。”韓玉梁淡淡道,“我胳膊完全感受不到來自胸部的壓力。”
“唔……”易霖鈴瞇起瞭眼。
他淡定補刀,“知道你給清玉挑的衣服為何穿起來不好看麼?”
“為何?”
“因為你是按照搓衣板的搭配選的,而她,再大個半杯就可以算巨乳瞭。”
身邊傳來磨牙的聲音。
他拍瞭拍她的胳膊,笑道:“克制,咱們到有人的地方瞭。”
除瞭幾座老舊高層公寓,下民地幾乎見不到什麼高樓,在戰前,這類地方一般被稱為城中村或棚戶區,建築沒有什麼規劃可言,也見不到商超之類的大型建築,便利店、雜貨鋪點綴在無數破落院子之中。
狹窄的小巷河網般縱橫交錯,入夜已久,能工作的路燈不見幾個,韓玉梁和易霖鈴剛踏入巷口,就看到另一端好幾個閃動著紅光的煙頭齊刷刷轉瞭過來。
不管是戰前還是戰後,這種地方都是窮苦民眾的寄身之所。
隻不過在缺乏管束的時代,會有更多吸血蟲寄生上來。
兩人並肩走瞭幾步,然後尷尬的發現,小巷的寬度不夠瞭。
“韓賊,你該減肥瞭!”易霖鈴嘟囔一句,錯身讓到瞭後面。
“我這是壯。”他活動瞭一下被她過於緊張僵硬的動作勒得發麻的胳膊,徑直沖那幾個聚在一起抽煙的小青年走去,提高音量道,“哥們兒,附近有什麼找樂子的地兒麼?”
一般這種時候在外面紮堆抽煙還不玩手機的,大概率是在放風,免得警署那邊不打招呼忽然過來賺外快。
在黑街這種地方,食物鏈一樣的階層分化比正常城市更加明顯。警署不敢招惹大地方,隔三差五來下民地打打牙祭的膽子還是有的。
與自然界一樣,越處於下層的生命,就需要付出越多代價,到瞭最底層,就是包括生命在內的一切。
但隔三差五就被打秋風的地方,警署肯定不稀罕上臥底,韓玉梁冒充客人,倒是不會惹來懷疑。
“哥們兒想找什麼樂子啊?”一個滿頭綠毛一看就像是泡瞭妞再逼著出來賣的青年走近兩步,壓著嗓子問。
“我帶著馬子,肯定不是找妞的。想玩玩牌,有合適地方麼?”
黑街並不缺有錢人滿足賭興的高檔私密場所,但正大光明開放的賭場,隻有拿到瞭牌照的一傢,管理比較正規,不適合他們這樣的小流氓進去耍。
那小子果然是個雞頭,一撇嘴轉身回去。
另一個頭發紅黃摻雜、嘴唇上打瞭仨洞帶著環的混子上下掃瞭韓玉梁一眼,“玩牌找你朋友玩不就得瞭,來這兒幹毛。”
“自己人玩起來沒意思,輸贏都不好意思弄大的,不夠刺激。”韓玉梁摸出兜裡的一疊千元大鈔,刷拉刷拉撥瞭一遍,“哥們小賺瞭一票,打算趁著運氣好,翻個倍,買房交個首付。”
隨著信息化支付的漸漸普及,全球塔這個面額的鈔票已經不多見,他這拿的還是從雪廊兌來的現金,有零有整湊瞭73張。
翻個倍十四萬,在下民地附近買個二手房,的確是夠首付瞭。
毫無破綻的謊言。
“走吧,跟我來。”那小子看見肥羊一樣,樂顛顛轉身帶著韓玉梁往裡走去,“哥們兒喜歡什麼玩法?我們這小地方可沒大賭桌,都是來玩的人湊,碼子也小,不知道入不入得瞭哥們兒的眼。”
“看看再說。”
“哥們兒要真舍得玩大的,等你手上夠十萬,小弟帶你上樓。樓上玩法多,贏得多瞭還有妞……”那小子說到這兒看瞭一眼易霖鈴,嘿嘿一笑,拍瞭一下自己的雞窩頭,“我扯淡瞭,忘瞭嫂子在呢。”
“沒事兒,她不管我。”韓玉梁故意充滿暗示意味的拍瞭拍自己的胸,“真有身材夠辣的妞,更好。”
易霖鈴瞪圓眼睛追瞭兩步,腳都抬起來,硬是深吸口氣又放瞭下去。
不一會兒,七繞八繞走到瞭一個院子外面,那小子咣咣錘瞭兩下門,跟裡面的人用口音很濃的方言交流兩句,帶著他們走瞭進去。
院子裡擺著幾個麻將桌,不過沒人。
屋裡則已經能聽到吆五喝六的聲音,煙味兒剛進院門就能聞到。
這裡與其說是個黑賭場,不如說就是個聚賭的窩點。
島澤大介應該不是被坑在這種地方。這種小地方背後的借貸鏈條,也夠不著器官、人口販賣的檔次,頂多就是堵門潑糞毆打脅迫之類。
下民地如果有黑手,這裡頂多算是指甲蓋。
不能指望從這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韓玉梁搖瞭搖頭,一拳把開門的那個男人打昏過去,抓住帶路的小子丟給易霖鈴,踢開房門沖瞭進去。
一個大堂屋,十來個賭棍,烏煙瘴氣讓他半秒也不想多呆。
挨個揍暈後,韓玉梁出門看著已經被踩在腳下的帶路人,蹲下道:“這場子太小瞭,不過保險起見,我問問你,見過這三個人麼?他們在你這兒賭錢過麼?”
瑟瑟發抖的青年看著手機上一張張滑過的圖片,想搖頭,可易霖鈴的鞋底不答應,隻好開口說:“沒,沒在我們這兒賭過,不過看著面熟,估計常來這附近……”
“好,你知道別傢賭場在哪兒麼?”
“知、知道。”
“帶路,你帶著我們都找一遍,沒有遺漏,我就包你沒事。你辦得好,我還可以給你點兒賞錢。你要是打算給老子玩花樣,看好瞭,這一下你受不受得起。”
話音未落,韓玉梁一拳打向地面,那一層厚實的石板,咔嚓一下碎片飛濺,被打出瞭一個幾寸深的坑。
那青年僵在地上,眼睛都直瞭。
易霖鈴皺眉抬手捏住鼻子,“什麼味兒啊。”
“真他娘膽小,”韓玉梁也頗為無語地踢瞭那小子一下,“怎麼這就尿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