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李小艾夫妻倆準時登門。
不好意思不幫忙的新娘子沖進廚房之後,許婷就幹脆地拽掉瞭韓玉梁的圍裙,擦擦手一推他,“行瞭,去跟人坐會兒休息休息吧。”
真就是純休息,直到東西做好上桌之前,木訥還有點害怕他的宋明一共就跟他說瞭三句話。
“哥,你好。”
“謝謝,我不吃。”
“沒事兒,不熱。”
韓玉梁才不是對男人沒話找話的類型,陽痿之後對女人搭訕都沒動力,往沙發上一靠,用手機上網去瞭。
吃飯時候四個人幹掉瞭小半瓶紅酒一提啤酒,考慮到新婚之夜,許婷給那兩口子控制瞭一下分量。有瞭點醉意的宋明稍微能說瞭一些,不過大概還是很害怕對面這兩位殘櫻島的勝利者,攏共不超過十句,其中大多數還是被李小艾點瞭名不得不開口。
李小艾倒是很興奮,跟許婷並肩坐著滔滔不絕,對她的手藝贊不絕口,順便掩飾一下自己的那點兒小緊張。
吃完飯後,兩個男人在客廳看電視,兩個女人又進臥室裡面嘰嘰咕咕一口氣聊到瞭九點多。
送走他們,許婷長長松瞭口氣,笑著說:“今晚大概沒問題瞭。”
“說明你新婚指導做得好。”韓玉梁打瞭個呵欠,李小艾在許婷心裡似乎有奇妙的地位,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染指,也就興趣不大。
“其實我跟她商量瞭一件事。”
“哦?什麼事啊?”
“是關於幫你治陽痿的。”
“嗯?”
“男人不都喜新厭舊還特別願意勾搭別人老婆嗎?”許婷似笑非笑地說,“李小艾現在還是處女,又是已婚人妻,王道屬性啊。所以我剛才就跟她商量,讓她回去後灌醉宋明,穿上婚紗來咱們這兒,你一看她,說不定就硬瞭。你技術這麼好,她的處女也就順利解決瞭,雙贏。”
“你在開玩笑吧。”
“嗯,我在開玩笑。”許婷輕快地一轉身,盯著他說,“怎麼,你不會真有瞭一點點期待吧?”
韓玉梁指瞭指自己的褲襠,“我還陽痿著呢,對治療有一點點期待而已。我對李小艾沒興趣。”
“就是,穿婚紗願意跟你做的處女,這屋裡就有個現成的呢。你要舍近求遠,哼哼哼……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醋海滔天。”
沒多久,許婷就說吃得太多,需要消化一下,出門走走,把他從打發空虛時間順便練內功的的網絡中拽瞭出來。
等回來沖澡洗掉一身臭汗,也差不多是上床休息的時間瞭。
“還要麼?”聊完天後,韓玉梁看許婷縮進被窩把空調開成睡眠模式,抬起手動瞭動指頭,“睡前放松。”
她擺擺手,“我好打發,你喂飽一次,半個月不用管我都行。等我狼虎之年坐地吸土的時候,你再每天問吧。”
“那,晚安?”
“練功,還是聊天?”她抬起雙手伸瞭一個看上去無比滿足的懶腰,“我都行。”
“不知道聊什麼。”韓玉梁靠著床頭,心想如果自己是個純正現代人,這會兒是不是該掏出一根煙裝深沉更符合當下的心境。
“那就休息吧,明天開始要幹活兒瞭。假期結束瞭喲。”她伸出手撓瞭撓他,莞爾一笑,“晚安。”
“婷婷。”
“嗯?”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你想聽什麼?”
韓玉梁舒展身體,頎長的四肢放松下來,難得露出瞭毫無防備的松弛姿態,“我想聽你這次旅行打算告訴我的真心話。”
“哦,那個簡單。就是我愛你啊。”許婷瞇著眼笑瞭,側躺著撐起臉看著他。
“呃……就這樣?”
“喂,你的情聖本事哪兒去瞭?女孩子對你說‘我愛你’,你竟然回答‘就這樣’?”她笑著撲過來,連著涼被跟他卷到一起,上下用手給他呵癢。
但韓玉梁真氣閉穴已經是本能反應,怎麼咯吱也沒什麼效果。
她撅起嘴,抓住他肩膀咬瞭一口,“沒成就感,我練功啦,晚安。”
“我總覺得你想說的不是這個。”
她笑瞭笑,“補充點細節的話,那就是……老韓,你就算這樣,我也會一直愛你的,你要是能更專一一點,當然就更好啦,不過你做不到的,我還是不奢求比較開心。”
“你是想告訴我,陽痿其實也沒什麼?”
“那倒不是,你這種大男人,雞雞能硬大過天,能幫你治好的話肯定還是要幫的。”許婷閉上眼,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胸膛,“在那之前,就讓我享受一下不那麼色,比較平淡的相處,不行嗎?”
“平常你這麼要求我也會陪你的。”
“可那樣就是你在妥協瞭。戀愛不能總想著讓對方妥協讓步,每個人的感情都是消耗品,妥協一次就要消耗一點,我醋勁兒這麼大,還是把你對我這點兒感情留到我憋不住找你鬧的時候再用吧。”
韓玉梁沉默瞭一會兒,輕聲問道:“婷婷,你那天……沒把你真正的噩夢說出來吧?”
許婷嗯瞭一聲,說出瞭那個噩夢的真正結局。
他想象瞭一下大傢都被子彈打死血流成河的殘酷畫面,不禁打瞭個寒顫,跟著強笑道:“她們不會那麼逼你的。”
“所以我也不會拿槍打死她們呀。”她翻瞭個身,“咱們不是都商量出來瞭嗎,武本醫生投射給咱們的噩夢,代表的隻是一種恐懼的心境。”
“那你的心境是……”
“太愛吃醋唄。”她一挺腰,用彈彈的小屁屁頂瞭他一下,“那你呢?你的噩夢沒撒謊的話,代表瞭什麼呢?”
這句話之後,許婷就閉目冥思,內息循環,練功後睡覺。
韓玉梁,卻因此幾乎無眠。
被這句話提醒後,他才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
被武本醫生臨終猛烈發動的能力治療過度的人,癥狀幾乎都和噩夢代表的心境有關。
葉春櫻在夢中失去瞭韓玉梁,醒來後幾乎恨不得變成母雞把他護到翅膀下面。
許婷在夢中醋勁大發將修羅場升級成惡鬼道,醒來後對事務所其他女人親切度翻倍,對吃醋都有瞭負罪感。
任清玉沒說噩夢做的是什麼內容,但醒來後一直想要嘗試禁欲……
雖然她們的癥狀都很快恢復過來,其中的關聯還是能清楚感覺到的。
那麼,問題來瞭。
韓玉梁當然知道自己的噩夢代表著他恐懼失去身邊這些女人的孤獨。他已經沉溺在這種溫暖而舒適的環境中,無法再回頭變成一個灑脫甚至是無情的浪子。
可這樣的恐懼被武本醫生過度治療後,不是應該讓他懂得珍惜現在,更加愛憐身邊的伴侶麼?
從他的角度出發,性能力得到強化讓每個女孩每晚都能欲仙欲死才是正常結果吧?
為什麼,反而一蹶不振陽痿掉瞭呢?
隻有陽痿才能懂得如何愛人這他媽不是東瀛輕小說的風格麼?搞錯瞭什麼吧?
他不管怎麼想,最後得出的結論,都是自己因為當時狀態比較健康,慘遭武本醫生過度精神化療,導致瞭嚴重的副作用。
在思維的死胡同裡兜瞭幾個圈子後,他放棄瞭繼續,練瞭幾個周天內功,放空大腦,在許婷輕輕的呼吸聲中,沉沉睡去。
李小艾的蜜月旅行有好幾站,第二天就過來依依不舍地跟許婷告別。
從她走路時候那微妙的別扭勁兒來看,昨晚的酒後亂性計劃八成是奏效瞭,宋明也紅光滿面透著一股興奮,總算有瞭新郎官的幸福酸臭味。
和新婚夫妻告別後,許婷跟韓玉梁也收起瞭假期的心態,把註意力投入到工作委托上。
目標公司的業務是旅遊信息,在這個城市起傢,但之前總部已經搬去瞭南華特政區的中心城江鑫。
他們的目標,是這邊辦公室裡據說留存的許多“黑歷史”證據。
在這個信息產業高速發展的時代,幾乎任何飛快膨脹燒錢上市的公司都不缺“黑歷史”這種東西,隻不過民眾熱衷於成敗論英雄,勝者為王之後一切劣跡就都會得到支持,讓風口上的肥豬們膽子便都大瞭不少。
也正是因此,此類公司往往更容易成為金融獵手的目標。
原本他們事務所並沒興趣涉足這種比較專業的戰場。但葉春櫻為瞭早日解訣債務危機,以暗網的身份參與瞭幾次小規模的信息攻防,稍微有瞭那麼點名氣,面對憑韓玉梁身手能輕松解決的現實委托,當然要優先考慮自己傢吃掉這一塊。
如果說街頭鬥毆是表裡如一的猙獰,那麼金融爭端就是結果更殘酷但表面上還要文質彬彬的虛偽廝殺,考慮到委托方不惹出重大刑事案件的要求,許婷隻能打消抓幾個高管逼供的主意,耐心拿出兩天觀察那邊周遭的環境。用韓玉梁的行話來說,就叫踩盤子。
行動過程沒什麼可說的地方,他們搞瞭點氣槍用的鐵彈子,讓韓玉梁彈指神通一下解決一個監控攝像頭,輕而易舉侵入內部。
在葉春櫻的遙控指揮下,他們把一些電腦轉接到外網,一個多小時就復制完瞭所有需要的電子資料,韓玉梁則趁這個時間破開各種櫃子,把裡面的文件拿出來交給許婷拍照。
雖然調查過程中留下瞭無數暴力侵入的痕跡,但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沒丟,對方就算報警,估計也起不到什麼效果。
工作輕松愉快的代價,就是報酬也不那麼如意,算下來差不多也就夠彌補許婷這次旅行的開銷,順便填補一下近兩個月的傢用日常支出。
不過傢裡那些女俠也沒閑著,陸南陽、島澤蓮擔當助手分別負責陸雪芊和任清玉,易霖鈴已經生活經驗豐富可以獨立出擊,他們旅行一周,那三組分頭幹瞭七件委托。
但鑒於除瞭任清玉之外的所有人都搬出去住到瞭雪廊新開的分店樓上,葉春櫻隻做為中介人和輔助人員收取10% 的費用,報酬的大頭還是歸屬於女俠們自己。
“我覺得任姐遲早也要搬過去。”
葉春櫻和許婷張羅瞭一個圍繞著事務所的女性私密聊天群,這天晚上,許婷看著手機聊瞭很久之後,忽然對在床上練功的韓玉梁冒出這麼一句。
他緩緩吐息,睜開雙目,“為什麼?她答應春櫻完全適應現代生活之前都不離開事務所的。”
“所以啊,她適應之後大概就會第一時間搬去那邊。”許婷很篤定地說,“我能感覺得出來。”
“我哪兒惹她討厭瞭?還是因為我不行對她沒用瞭?”韓玉梁並不是不相信她的判斷,必定論瞭解女人,再經驗豐富的男人也不如女人自己。
“不是,真要沒用她就討厭你,那她反而能一直在事務所住下去,這邊有吃有喝,我們又對她不錯。”她放下手機,看來已經準備轉成聊天模式。
“我搞不懂你在說什麼瞭。”他長腿一邁,直接跨上床躺下,“我以前還覺得自己挺擅長揣摩女人心思呢。”
“你擅長的階段,是女人還不愛你的時候。你要憑著花言巧語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技術把人哄上床,當然得第一時間弄清楚對方的心思和喜好。”
“之後有什麼不同?”
“有啊,愛上你的女人和不愛你的女人,可以說是兩種生物。”許婷興致勃勃地盤腿一坐,拍著他曲起的膝蓋說,“我猜那個把你逼到穿越的千金小姐,應該就是愛你愛到非你不嫁瞭吧?你要能揣摩清她的心思,還會上那惡當?”
“那你說說,清玉到底為什麼會想走?”
“因為到瞭那邊,她就是最愛你的。”
“嗯……唔?沒瞭?”
“對啊,沒瞭,就這麼簡單。”許婷翹瞭翹唇角,“沒聽過一句話,叫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嗎?”
“那我也沒見你去找地方搬。”
“因為我有自信啊,而且,我沒那麼多無聊的傲氣。”她抬起腳丫子擱在他胸口,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就這,我也做瞭好長時間思想鬥爭,實在不舍得扔瞭你這個淫魔大俠,才下定決心搬過來的。不過你也不用打什麼歪主意留人,任姐要搬的話,肯定是住陸雪芊她們在的那個小公寓樓,從咱們事務所走過去,就你這大長腿頂多三分鐘就到。到時候借口也好找,那地方產權是雪廊的,任姐幫他們處理委托,住進去免租金。”
“你怎麼看出來的?”韓玉梁皺眉問道,尋思自己也許該取取經。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過往他都是風流完瞭拍拍屁股就走,而現在,也該學學如何面對動情女子來體察心意瞭。
“任姐這種性子藏不住秘密的。她現在想法估計還就是個雛形,等陸雪芊安定好,鈴鈴辦好退學手續過來,任姐大概就要盤算是不是過去給鈴鈴當室友更好瞭。”許婷盯著他的眼睛,小聲說,“感情的事兒上啊,就算能忍耐著分享,也沒有女人願意總是被別人壓一頭的。”
既然搬得不遠,再加上心火的問題,任清玉總歸飛不出手掌心去,韓玉梁想瞭想,道:“搬瞭也沒什麼,我本來就嫌傢裡女人多瞭煩心。春櫻和你兩個和我一起住著,剛剛好。不過小鈴兒不上學瞭?”
“嗯。她本來在二次元和腐女圈兒就算是大手,挺能掙的。之前在大學裡混著是因為沒地兒可去,她身份不那麼牢靠,最後拿畢業證說不定還要折騰。這次她過來覺得黑街這邊更適合她,葉姐又讓金署長和汪督察幫忙給她們幾個女俠把身份做穩,她就打算在這邊住下,往咱們事務所裡那個工作室上班瞭。”許婷笑瞇瞇地用指尖描繪瞭一下他胸肌的輪廓,“她還說馬上就是盛夏瞭,工作室出門就能見到你,方便她搜集素材。那本以你為原型的小說,她打算今年出漫畫版本子,年底漫展去賣呢。”
賣她個大頭鬼!看老子陽痿治好不先爆瞭她菊花!
當年圍殺他的這些女俠,不知不覺竟然湊一塊瞭,要是再來幾個湊齊,都可以改名叫婦仇者聯盟。
其他人還好說,這趟回去,得想辦法把陸雪芊徹底收服才行。不然寒梅仙子就算調整好心態以灰色身份去伸張正義,她那除惡務盡的念頭早晚也要轉到他身上來。
“你買瞭票麼?”
“嗯,買瞭,後天下午的。”
“後天?這兒沒玩夠?”
“不是,好不容易別的事兒都辦完瞭,想和你一起悠悠閑閑呆一天。”她一轉身躺下,拉過他胳膊放在腦後枕著,“你有意見啊?”
“哪兒敢。”他笑道,“這趟出來不一直是你說瞭算麼。”
“那就對瞭,這本來就是我爭取到的旅行。”
“我本來以為你爭取這趟旅行是為瞭給我治療呢……”他頗為感慨地嘆瞭口氣,“結果真是純旅遊。”
“我這是治療啊。”許婷理直氣壯地說,“薛大夫、薛神醫親口說的,你這問題需要保持心情愉快,精神放松。吶,你摸著良心……你胸部手感不好,來,摸我的,摸著良心說,你跟我出來這趟精神放松嗎?”
韓玉梁點點頭,捏瞭捏她柔腴彈手的乳肉。
“心情愉快嗎?”
“嗯。”這個他一直都承認,跟葉春櫻在一起會不自覺變得溫暖柔軟,而跟許婷呆著心情指數就會自動上漲。
“這不就結瞭。剩下的慢慢來唄。”她抬手把臺燈調暗,“正好,我也解決一下我的心理問題。”
“啊?”韓玉梁一側身,皺眉盯著她,“你的心理問題?”
“嗯。”許婷望著天花板,眨瞭眨眼,“這可不是騙人,真是我的心理問題,我都想好瞭,這次旅行就跟你挑明,免得你一直覺得我粘創可貼不給你戳我小妹妹是故意刁難你。”
“難道不是?”
“起碼不全是。”她清瞭清嗓子,聲音一下子低瞭八度,“我在害怕。”
“怕……疼?”
“反瞭。”她抿瞭抿嘴,“我怕……不疼。”
“你是抖M?”
“M你個大頭鬼!”她掀開被子踢瞭他一腳,“沒跟你扯性癖,說正事兒呢,我好不容易醞釀完瞭。”
“哦,你說你說。”
“老韓,我從小就是個好動的,小學沒畢業就開始學跆拳道,一門心思想的是我隻要夠厲害,就沒人能欺負我和我姐。”
“你過去的事兒……不是都跟我說過瞭麼?”
“對,但是……”許婷猶豫瞭一下,說,“那你知不知道我這樣經常劇烈運動,還長期練跆拳道,時常會打實戰的女生……有個很普遍的問題?”
“髖關節比較松?這個你姐不是早給你推拿好瞭?”
“是第一次很可能不見血。”她繃著臉,不像是在開玩笑,“我沒摸過別人,我不知道正經處女是什麼樣子,反正我……最近摸過我裡面,對照科普的圖片,我沒找到能讓你撐裂流血的東西。”
“就為這?”
“這很嚴肅啊。”許婷瞪著眼睛看向他,“葉姐跟你第一次的時候流血沒?”
韓玉梁隻能點點頭,跟著馬上補充道:“但也有沒流的,我又不是沒什麼經驗的小處男,別的我不敢說,女人這器官裡裡外外我都瞭解得很通透,來這個時代後還補充瞭很多科學知識,你不用怕我懷疑你什麼,女人是不是頭一回,騙過我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啊,可我心裡還是不舒服。萬一到時候我沒流,我是不是就輸瞭葉姐一頭?這個我還沒地方補去,那我得多鬧心啊?你再怎麼說別人如何,別人我又不在乎。我就在乎你在乎的那個。武本醫生對我影響最大那一陣子,我都快動瞭去醫院做個結實點的膜給你捅的念頭。”
“哈哈哈……”韓玉梁忍不住笑出瞭聲,“好吧,好吧,你這個害怕的……還真是挺可笑的。說是心理問題不過分。難怪我陽痿瞭你還挺輕松,這樣你也暫時不用擔心瞭對吧?”
“就我可笑?你不可笑啊?”
“嗯?”
許婷所謂的醞釀好,似乎是在這個節點,連她的眼神,都變得銳利瞭幾分。
“老韓,我琢磨瞭很久,武本醫生最後那下子的效果。那是治療,不是之前的負面影響。如果說負面影響會讓恐懼進入現實,那治療就應該是放大你對抗恐懼的希望。”
韓玉梁看著她,等她繼續。
“你的噩夢,是失去瞭我們所有人,進入瞭一個孤獨的世界。那,你對抗的希望,當然就是留住我們。”
他猶豫一下,點瞭點頭。
“我先前認為,你是覺得用性欲的快感可以留住我們,所以在能力的副作用下變成瞭相反的陽痿。”許婷和他對視著,緩緩說,“但後來我發現,你其實是希望留住我們,不想讓我們感情受傷害,害怕自己的風流好色成為導火索,被超能力放大後,自我封印瞭性能力。”
她伸出雙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面頰,目光柔情似水。
“我不知道你是隻害怕葉姐離開,還是也有我一份。但我既然倒追瞭,幹脆就厚臉皮到底。我先來表個態,老韓,我,許婷,已經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離開你瞭。”
“因為我不舍得。”
“因為我愛你。”
“我希望能和你永遠在一起,你陽不陽痿,都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