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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不會再有的下半場

  確定那個女孩隻是和許婷長得像,絕對並非本人翹班跑來看球後,葉春櫻就還回去望遠鏡,繼續打量著看上去高不可攀的包廂。

  原本她預期的是一場偽裝的偶遇,哪怕衛生間並不是什麼談事情的好地方,但起碼是個比較私密的空間,而且能隔絕掉男性保鏢的影響。

  至於八成會存在的女保鏢……女人總是心軟些的吧,她長得這麼溫柔善良,隻是說幾句話難道還會被打?

  但現在的情況就麻煩瞭很多。

  他們隻能從包廂入口正面闖進去。

  就算場內山呼海嘯有什麼動靜也不會被聽到,浦文玉看到保鏢被打倒,還能冷靜聽她說話嗎?

  葉春櫻沮喪地靠在椅背上,心裡比場外的寒風都涼。偏偏場館這邊的座椅有加溫功能,還讓她身上熱乎乎的,都出瞭點汗。

  這時韓玉梁巡視完瞭可見之處,除瞭剛才攝影區的那個神似許婷小美女外,前排位置還能看到不少盼望上鏡的網紅啊二線野模啊小主播啊等著蹭全球直播的熱度,就是那些人工痕跡明顯的臉讓他完全提不起興致。

  場上那些復述榮光的話他完全不瞭解,上去熱身的二十多個人他一個也不認識,望遠鏡兜兜轉轉繞瞭一圈,把對面看臺上的漂亮姑娘挨個瞅瞭一邊後,就不知道該做什麼,索性放下望遠鏡繼續看最合胃口的那個小美女。

  然而那姑娘顯然是個球迷,等大量球星上場,就舉著相機跑到球場邊頭也不回盯著拍,他這兒隻能看見個斜後側面,大冷天身段都看不出來。

  不久,比賽開始,周圍更加喧鬧,前後左右的人都站起來,隻剩下他倆還在位子上陷出一個凹坑。

  “春櫻,咱這麼一動不動是不是太顯眼瞭點?”

  葉春櫻嘆瞭口氣,無奈地站起來,抓起買來做掩護的隊旗,沒精打采地跟著其他人的節奏左右搖晃。

  韓玉梁的屁股也離開瞭位子,無聊到這個地步,索性看看場上的樂呵。

  等薛冬一連串身法般的華麗動作從三個人的包夾中殺出,腳尖一抖打入第一球,引發山呼海嘯的歡聲時,他不知不覺被周圍濃烈的情緒感染,扭頭湊到葉春櫻耳邊,道:“別說,玩個球不讓用手,還挺有意思。就那個叫門將的可以用手對吧?”

  葉春櫻反正也是無聊,索性一知半解地講起瞭一些基本足球規則。

  至於越位之類她就不太明白的內容,幹脆跳過。

  “你要真有興趣看球,回去問婷婷吧,她姐是鐵桿球迷,她懂得比我多一些。”

  “那我不如直接問許嬌,省得臭丫頭嘴上不饒人取笑我……許嬌是球迷?”

  “嗯,很死忠的球迷,聽婷婷說18年東亞邦奪冠那天她姐看的直播,一激動給一個病號把肩膀扭脫臼瞭,賠瞭好大一筆錢。”

  畢竟是表演賽,防守並不會很賣力,進攻也都敢玩兒花活,二十多分鐘的時候,薛冬老隊友——冠軍隊門將還興之所至飛身來瞭一個致敬歷史的蠍子擺尾倒鉤撲救,掀起又一波情緒高潮。

  薛冬打入第二球後,場邊觀眾開始瞭人浪。

  葉春櫻仍然隻是搖晃隊旗,神遊天外不在狀態。

  而韓玉梁已經能高唱著華夏復興的隊歌跟著一起上下晃瞭……

  “春櫻春櫻,到底什麼叫越位?為何薛兄弟明明跑過去就是單挑,邊上那個不長眼的吹哨瞭?”

  “啊……呃……反正就是球過去的時候人不能太靠前,太靠前就越瞭。”葉春櫻解釋不清,張望瞭一下大屏幕上的比賽時間,已經接近三十分鐘,急忙踮起腳拉低他的耳朵湊上去說,“韓大哥,這會兒觀眾都特別投入,咱們是不是可以行動瞭?”

  “等等,我看薛兄弟還能再……”韓玉梁臉龐發紅說到一半,忽然醒覺過來自己不是真來看球的,趕緊晃瞭晃頭,道,“好,咱們往後面找廁所去。”

  葉春櫻又好氣又好笑,抓起他的手捏瞭一下指頭,“還找什麼廁所啊,直接去包廂。”

  被這插曲一折騰,她倒是沒瞭之前的緊張勁兒。來之前搜索調查出的建築圖全記在腦子裡,帶著韓玉梁出去繞瞭繞,就輕松找到瞭包廂那邊的入口。

  但是和普通的入口並沒有在一起,要麼出去從外頭進貴賓通道上他們的專用電梯,要麼就得從消防通道爬上大約三米高的光滑立面直接翻進包廂外的走廊。

  有韓玉梁這個武林高手在,葉春櫻選擇的當然是後者。

  入場有嚴格安檢,加上巨星在場內,比賽正酣的階段,工作人員幾乎都集中在裡面,韓玉梁略一觀察,就抱起她騰空而起,輕松落在瞭包廂門外。

  “哪一間?”

  “右數第三個屋。”葉春櫻就沒怎麼看球,一直在觀察記憶,馬上拉著他往那邊跑去,同時另一手拉高圍巾,擋住瞭小半張臉。

  門口沒有保鏢,但門鎖需要刷卡。

  他抬手用真氣試探瞭一下,還好,不是一下子彈出一圈鎖舌的設計。

  側耳聽瞭聽裡面的動靜,韓玉梁手掌一滑,隔空把鎖舌壓進槽裡,輕輕打開瞭門。

  “誰?”立面馬上傳出瞭一聲質問。

  他毫不猶豫閃身進去。

  屋裡隻有三個女人,兩個年紀大的,一個年紀輕的。

  把身後交給葉春櫻,韓玉梁二話不說,上前將兩個年紀大的打暈,放在旁邊床上,對著剩下那個還戴著墨鏡的年輕女人皺眉問道:“你是誰?”

  在能找到的零星報道中,浦文玉最鮮明的標簽就是球迷。受其父親影響,她從小就喜歡足球,繼承傢業後,唯一直接出任最高管理者的企業,就是華夏星體育集團,並第一時間擔當瞭旗下兩傢足球俱樂部的首席執行官。

  可這個戴墨鏡的女人剛才竟然沒在看球,而是站在視野最好的落地窗前,低著頭玩手機。

  葉春櫻也意識到瞭其中不對勁的地方,鎖好門過來問:“你不是浦文玉?”

  那女人有點被嚇到,哆哆嗦嗦摘下墨鏡,搖頭說:“我……我不是。”

  葉春櫻四下看瞭看,拿起寫瞭名字的貴賓邀請函,氣憤地說:“可這明明就是浦文玉的包廂!”

  “對,可……可老板從不出席這種公開場合,一般都是找個像我這樣……這樣和她身高年紀差不多的,過來充個數。”這女人看上去估計也就是個實習生,完全嚇慌瞭神,坐在沙發上舉起手,“你們……是綁匪嗎?”

  韓玉梁換瞭個位置站著擋住她,免得被攝像機拍攝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葉春櫻關掉燈,拿起墨鏡戴上站到落地窗邊充數,盡量維持著情緒的平靜,說:“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找到浦文玉,我們不是綁匪,而是……有關於聖心的秘密情報要告訴她。她是聖心慈善總會的會長,哪怕那隻是個名譽上的稱呼,我認為她也有義務做點什麼。告訴我,她在哪兒?或者,她的聯系方式是什麼?”

  那女孩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我就是個被抓來幫忙的實習生,說好站這兒看場球,給我一千五加班費。我別的什麼都不知道……老板的聯系方式,高級特助都沒有,我咋能知道呀。”

  一著急,鄉音都冒出瞭頭。

  葉春櫻覺得今天幹什麼都不順,無名火在腦子裡亂竄,“她是老板,連高級特助都不知道聯系方式?”

  那女孩點點頭,“老板什麼都不管的,老板爸爸什麼都設計好瞭,老板……老板完全就是甩手掌櫃的。球隊也是二老板說瞭算。真的。”

  韓玉梁看外面比賽上半場快要結束,中場休息據說會播放十五分鐘薛冬的職業生涯精彩剪輯,到時候保不準閑下來的鏡頭會註意到他們這邊,提醒道:“稍微快一點。”

  葉春櫻徹底沒瞭主意,坐在最近的椅子上,垮下肩膀說:“還能怎麼辦啊?好不容易進到浦文玉的包廂裡,結果……是個替身。算瞭,咱們走吧。也許一開始……指望這種高高在上的人就是個錯誤。他們做瞭慈善,花瞭錢,賺瞭名聲,為什麼還要關心下面孩子們的死活好壞……榮譽對他們來說其實也是商品,就是能買到的東西。”

  “嗯,咱們……”本來想說咱們走,可臨近中場休息,場上發生瞭一串精彩絕倫的球技大比拼,他頓時舍不得離開這個位置最好的看球平臺,轉而道,“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

  他目不轉睛望著球場上轉眼間攻防轉換瞭數次的激烈爭奪,漸漸領略到瞭這種運動的魅力。

  論身法,他有自信比上面任何一個人都強,但他要是不用內功作弊,可沒辦法把圓滾滾彈力十足的皮球那樣精準地控制住。

  一撥、一轉、一勾、一帶……都像是武學大師的招式一樣巧妙而精準。

  他覺得自己就要變成薛冬的球迷瞭。

  葉春櫻站起來,無奈地提醒說:“走吧,別在這裡浪費時間瞭。不然一會兒被發現,咱們就算沒有惡意,也說不清楚。”

  這時,中場休息的哨聲響起。

  場上比分暫時定格在三比二,復興隊領先,薛冬梅開二度並獻上一記助攻,讓在場的所有球迷恍惚間夢回到這個少年白衣飄飄在亂軍從中穿梭自如,證明人種並非足球天賦決定因素的那一年。

  “不要退役啊——!”

  不知道是誰先喊出瞭這麼一句。

  旋即,呼聲響徹整個復興球場。

  薛冬沒有退場去休息,而是高舉雙手,淚流滿面傾聽者球迷的呼聲。

  他今年三十一歲,如果沒有那次帶傷拼完全場奪冠的經歷,他完全可以再享受幾年最愛的足球。

  大屏幕上的比分和場內直播消失瞭。

  觀眾的呼聲不約而同停瞭下來。

  八萬多雙眼睛,和通往全球各地的直播鏡頭一起,轉向瞭那塊巨大的屏幕。

  薛冬十餘年職業生涯的高光時刻,將在此一幕幕重現。

  本該是這樣的。

  可誰都沒想到,當振奮人心的片頭開始播放僅僅三秒後,屏幕一黑,再次亮起,出現的畫面卻完全變瞭樣。

  屏幕上出現的,是管愛民因驚恐而扭曲的臉。

  “我……我是華京聖心第三扶助院前副院長……管愛民。我……我現在懺悔我曾經……犯下的罪行。我……在職期間,曾和……和多個非法組織勾結,我偽造……收養手續,把那些……被選中的孩子,賣給人販子,和……和器官交易市場。我還……還把他們交給做人體實驗的黑幫。我對不起大傢……我對不起……那些孩子。”

  全場鴉雀無聲。

  薛冬也錯愕地望著屏幕,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發生瞭什麼。

  但交代和懺悔還在繼續,管愛民報出瞭一個個名字,努力回憶和他們做下的事情,猥褻兒童,強奸少女,提供輔助院的孩子供有權有勢的性變態玩弄折磨。

  葉春櫻呆住瞭。

  但韓玉梁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

  他拉住葉春櫻往外跑去,出門後抱著她飛身跳回一般通道,叮囑道:“你回座位等我,我往大屏幕的控制室去一趟,估計趙虹就在那兒!”

  葉春櫻用力點瞭點頭,跑出兩步,回身急忙大喊:“你小心啊!”

  “我知道。”

  球場的聲音播放效果非常不錯,大步跑在裡面的通道,依然能聽得清清楚楚,場內的口供視頻仍然在繼續,隻不過聽上去已經換瞭下一個人。

  控制室的位置和包廂這邊隔著球場相對,不能穿越場內的韓玉梁不得不展開輕功,繞行半個外周長的距離。

  經過場內通道口的時候,他抽空往裡瞄瞭一眼,後面的視頻沒有交代者的影像,畫面上出現的,是各種文字、圖像證據。

  這種展示方式,他們偽造用來把案件引向L- Club的那些證據,估計很快也會播放在大屏幕上。

  但韓玉梁急著趕過去,並不是為瞭阻止趙虹。

  他拉高衣領,放低帽子,盡可能掩飾住自己的面貌。

  他準備去阻止那些打算阻止趙虹的人。

  既然已經打草驚蛇,把事情鬧大瞭,那麼幹脆就徹底鬧到不可收拾,鬧到天翻地覆,真證據也好假證據也罷,他就不信涉及到的那些人禁得住查。

  轉彎,跑上樓梯,他已經做好打暈所有過來的安保人員的準備。

  可他看到的,是控制室門外走廊上橫七豎八倒下的一大堆人,和正在彌散開來的濃稠煙霧。

  估計是什麼催眠氣體,韓玉梁馬上抬手捂住口鼻,屏息往後退去。

  走廊另一頭兩個保安剛剛一頭沖進煙霧裡,沒走兩步,就悶哼著搖晃後退,軟綿綿倒在瞭其他同伴的身上。

  不少記者和保安迅速出現在走廊兩端,但看著煙霧裡倒下的人,誰也不敢上前。

  “排風機呢?為什麼不動瞭?”

  “線路被切斷瞭!頭兒,貴賓包廂有人被打暈瞭!”

  “這他媽怎麼搞的!要翻天啊!”

  對著對講機怒吼的頭頭無計可施——沒人會在球場準備防毒面具。

  既然這些人拿趙虹沒有辦法,韓玉梁也就不急著幫忙,走到旁邊打開窗戶,聽著近在咫尺的洪亮聲音招供著當年犯下的一樁樁罪行。

  不久,木下順子的聲音出現瞭。

  摻雜喘息和呻吟,那一聽就知道同時發生著什麼的招供,讓安靜的球場看臺總算又出現瞭一些騷動。

  讓韓玉梁很意外的是,趙虹竟然對音頻做瞭編輯。

  不知道是不是沙羅親自上陣幫忙的結果,木下順子所交代的大量內容中,原本不知情而帶過的,那個幫馬紫君青雲直上的男人,被直接替換成瞭完整的名字——小田良。

  於是,就在這場全世界的觀眾都在關註的直播中,在這個寒冬到來前足球界最後的盛事上,大野一成是個喜歡讓女人高跟鞋鉆屁眼的變態,馬紫君被人穿瞭乳環還拍瞭視頻特地給前男友看,小田良得到瞭大野一成的情人,還動用職權為她安插職位……這些事情,統統被公佈瞭出來。

  更可怕的還在後頭。

  沙羅那千變萬化的嗓音,在篡改木下順子口供的時候,竟然不過是小試牛刀。

  木下順子之後,沙羅用鄭澈哲妻子的嗓音,憑空編造瞭一段口供。

  鄭澈哲曾在第三扶助院做主任,後在福保部後勤課任課長。

  韓玉梁和葉春英以他為核心,編造瞭第三扶助院當年的黑買賣與L- Club有關的證據。

  而沙羅這段偽造的,死無對證的錄音,則索性來瞭一個大鍋燴,第三扶助院的不見光交易被直接交代成受瞭L- Club的指使,招待的變態客人就是L-Club的貴賓,直到現在聖心慈善體系依然在為L- Club服務提供受害者,比如絕大部份受害者被認定為失蹤的連環奸殺案。

  伴隨著這段音頻,那些本來流傳於暗網的,連環奸殺案的一幕幕真相,都被放到瞭那塊大屏幕上。

  屎盆子尿罐子一股腦扣在L- Club頭上,幹脆利落。

  韓玉梁靠窗聽著,暗暗感慨,今後可要學學沙羅做事的風格,跟著葉春櫻,不知不覺他也變得有點太守規矩瞭。

  對付不守規矩的人,有時候太守規矩反而不行。

  之後,並不意外的,一段變聲過的旁白以陰沉的語調綜合敘述瞭之前播放的所有內容,聖心、福保部、L- Club、連環奸殺案、警署、特安局、S·D·G……全被徹底綁在瞭一起。

  “很抱歉打擾瞭諸位的盛會,但這件事如果不揭露在你們眼前,作為受害者的我,即使死也不能瞑目。我沒有其他發聲渠道,想必在座的各位也知道,權力是多麼可怕的一種東西。我希望所有看到這件事的,聽到這件事的人,都認真思考,之前受害的是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孤兒,你們可能覺得和你們無關,等到我們都死瞭之後呢?都變成被開膛破肚,奸淫殺害的死屍之後呢?他們那些扭曲變態的欲望,就會停止瞭嗎?吃人的猛獸不被殺死,今天被拖出去的是我們,明天,就是你們。總有一天,會輪到所有人。撕掉他們偽裝的人皮吧,就從小田良開始,撕掉所有L- Club成員身上偽裝的人皮吧!撕——掉——吧!”

  聲嘶力竭的刺耳怒吼之後,播放停止瞭。

  時間早已超過瞭中場休息的十五分鐘,但沒有人還敢提起,剩餘的下半場比賽。

  韓玉梁扭過頭,控制室的煙霧正在漸漸變淡,但裡面沒有見到誰沖出來。

  他這才醒覺,也許趙虹本人並沒有來,安排佈置瞭一切的,應該是千變萬化的沙羅。總結時特意潑瞭一盆臟水給S·D·G,多半就是她暗戳戳的報復。

  警笛在外面回蕩,韓玉梁皺瞭皺眉,心想也許應該提前離開,免得後面有什麼調查,會牽連到自己頭上。畢竟包廂襲擊的時候,那個實習生還是看到瞭他和葉春櫻小半張臉的。

  他轉身準備離開,沒想到,一下子看到瞭一張頗為熟悉的面孔。

  是之前那個拿著相機對球場猛拍的姑娘。

  她狐疑地望著他,舉起瞭胸前掛著的名牌相機,皺著眉說:“你不是保安。”

  韓玉梁聳聳肩,“你也不是。”

  “我是球場的工作人員。”

  “我是學過點功夫想看能不能幫上忙的熱心觀眾。”韓玉梁笑瞭笑,道,“那邊很多保安都可以作證,我也是冒煙後才趕過來的。”

  “是嗎?那謝謝你。”她態度轉換得很快,不過還是按快門給他拍瞭一張。

  韓玉梁下意識抬手擋瞭一下,“幹什麼?”

  “我生平兩大愛好就是足球和攝影,你長得很帥,還有股邪氣,估計挺上鏡的。有興趣做模特嗎?”那女孩的話題跳躍能力真是嘆為觀止,“你叫什麼名字啊?留個聯系方式唄。”

  “你先刪掉剛才的照片,不然,可別怪我弄壞你的相機。”

  “喂,十幾萬的鏡頭呢,你弄壞瞭得賠。”她把相機往懷裡一抱,“我叫方丹,我爸是球迷,這名字就是以前一個特有名的球星。吶,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名字瞭吧?聯系方式?我真的挺想拍你的。好多帥哥好看歸好看,就是差瞭點色咪咪的勁兒,看著少點男人的感覺,你這股味道特別重……哎哎哎,聽我說完啊,報酬好商量,真的。我可是給薛冬拍過婚紗照的,我能要到他親筆簽名哦。”

  韓玉梁停下瞭腳步,考慮一下後,給瞭她一張從踏雪偵探社摸來的名片。

  “我是偵探,這是我老板。我很忙,沒空當模特,記得刪除那張照片,不然我哪天被黑幫盯上害死,就是你曝光我樣子的責任。”

  他急著去找葉春櫻,匆匆說完,就從她身邊邁過,當然,不會忘記湊巧撞一下她的相機,把裡面的元件震壞。

  葉春櫻早已離開座位,在看臺對應的通道等他。

  一見他來,兩人默契十足對望一眼,挽到一起裝成受瞭驚嚇的情侶,跟在其他慌亂退場的球迷之中,匆匆離開。

  才上出租車,汪媚筠就打來瞭電話。

  除瞭詢問那場好戲是不是他們的手筆外,她還告訴他們一個不知道算好算壞的消息。

  特安局內部通報瞭陸雪芊的畫像,已經正式列入通緝要犯名單。

  韓玉梁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道,心想,大俠那一套,放在現代果然行不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