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盤問一下到底沈幽委托許婷去查陸雪芊的什麼,但韓玉梁思忖片刻,心知許婷這丫頭不是硬撬能打開嘴巴的人,眼下對他來說,一個斷瞭寶劍的陸雪芊,也沒有重要到急著去做什麼的地步。
還是眼前的奸殺魔和即將到來的易霖鈴比較緊急。
許婷和葉春櫻躲到一邊小聲嘀咕瞭一陣,韓玉梁望著幕佈上的資料靜靜等待一會兒,沈幽終於從另一間屋子開門回來,微微一笑,說:“成瞭,她會找學校請一周病假,來新扈幫忙。”
“病假那麼好請的嗎?”曾經一直是好學生的葉春櫻不自覺地皺眉問道。
沈幽望向韓玉梁,“她說好請得很,可能跟韓大偵探一樣,有一些控制自己身體的厲害辦法吧。”
“都是自己人,那也不算什麼秘密。”韓玉梁大大方方道,“沒錯,易霖鈴和我,和陸雪芊一樣,我們都是一路人,都有功夫在身。”
許婷撇撇嘴,小聲說:“感覺好像有哪本武俠小說被魔法變過來瞭啊。今後會不會有什麼武當少林的掌門出來?”
“她來當這個誘餌?”韓玉梁不太確信道,“你怎麼說動她的?”
沈幽聽不出是否諷刺地笑瞭笑,“因為她和你一樣,都是很熱心行俠仗義的好人。另外,我手頭恰好也有一些需要查的事情,她會很感興趣。這次合作,正好讓我們雙方熟悉一下。”
“恭喜,你又騙來一個合作夥伴。”韓玉梁托著腮,耷拉著眼皮盯著看沈幽腿上的絲襪。
“有能力又有意願為這世界做些好事的朋友,我很樂意都結交到雪廊酒吧來。”沈幽很認真地說。
“所以你讓婷婷幫你去監視瞭一下陸雪芊?”
“沒錯。”沈幽很坦誠地點瞭點頭,“不過我沒想到她的性格會那麼極端。在那股戾氣被消弭之前,我暫時更願意跟她保持距離。啊,對瞭,易霖鈴跟陸雪芊認識嗎?”
“認識。”在沈幽面前不能撒太容易揭破的謊言,韓玉梁索性道,“但恕我直言,你若是透露出陸雪芊的消息,易霖鈴去幫她的可能性,遠大於幫咱們。”
“因為被你性騷擾過?”
“因為我‘騷擾’過她的一個老朋友。”韓玉梁瞥瞭一眼葉春櫻,看她還在認真讀奸殺案的資料,稍稍松瞭口氣,“不過她現在也發現那位閨蜜應該是完全主動自願的,所以跟我冰釋前嫌瞭。”
許婷斜瞄著他,語調微酸,“看來人傢對你的期待值可不高,不強奸就行。”
韓玉梁笑道:“兩廂情願的事,還有什麼可說?我教你練武為你擺架式,也能算性騷擾麼?”
“讓有的女人看見就會說算。”許婷聳聳肩,“估計還會順便罵我一句賤。”
沈幽走到葉春櫻身邊,低頭說:“小葉,資料下載完瞭嗎?”
“嗯,下載完瞭。”葉春櫻點點頭,還是一副很想嘔吐的表情。
“那麼,有下一步行動的時候,我會聯系你們。今天就到這兒吧。”沈幽拿起遙控器,收掉瞭幕佈和投影儀,“對瞭,小葉,你參加工作後,跟聖心那邊的人還有聯系嗎?”
葉春櫻一愣,沒想到沈幽會突然問到這上面來,“沒怎麼聯系,特別照顧我的院長阿姨退休後,我才發現跟那邊的其他人,我都沒什麼可說的。”
“那位院長,是姓秦對嗎?”
“嗯,叫秦安莘,發生什麼事瞭嗎?”葉春櫻感到有些不安,起身問。
“沒,有些事還在查,等到有頭緒瞭,我會聯系你的。”沈幽拍瞭拍她的肩,“先帶著你傢大偵探和小許回去吧,好好分析一下資料,把深層次的內容認真看看。等到易霖鈴過來,咱們再碰頭決定下一步行動。希望咱們能趕在下一個受害者遇難之前,解決掉這個變態。”
許婷用力點瞭點頭,她的憤怒表現得遠比葉春櫻直接坦率,“要是有機會,我一定要割那個混蛋幾塊肉下來。”
“不許做給我吃。”韓玉梁笑道,向門外走去。
“我才不吃呢!”許婷急忙抓起雙肩包,邁開長腿追瞭過去。
葉春櫻望著她急切的背影,若有所思。
沈幽笑著在旁輕聲說:“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讓她回來當助手,都想著要不要把她訓練一下招進我們這兒。”
“韓大哥挺喜歡她的。”葉春櫻平靜地說,“有一個喜歡的助手,工作起來也有勁頭。”
跟著,她莞爾一笑,也走向門外,“再說,她答應瞭教我做菜呢。”
沈幽雙手叉腰,看著很快走到一起並肩離去的三個人,唇角露出瞭一絲微妙的笑意,小聲自言自語:“有些福氣,真是修也修不來啊。”
“哇,你們才開業就敢背一百五十萬外債?裝修錢還沒湊出尾款?”一起坐到出租車後排,跟葉春櫻嘀咕瞭一會兒,許婷突然很驚訝地提高聲音,說,“你對老韓的賺錢能力就這麼有信心啊?還是你跟濟仁大師一樣會算命,知道馬上就有九十萬的委托要來?”
葉春櫻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就是特別喜歡那棟房子。喜歡,想要,就努力一下,試試看唄。”
許婷端詳瞭她一會兒,嘟囔說:“我有點後悔沒早回來摻和一腳瞭,那變態夫妻倆施瞭什麼魔法啊,怎麼感覺你一下變瞭好多。”
“你回來也不會讓你參與的。”韓玉梁扭頭道,“就你這小驢脾氣,知道綁架案是假的估計就撂挑子走人瞭。”
“怎麼可能。”許婷一瞪眼,“起碼我也得踢那個姓楊的幾腳才行,把老婆當什麼啦?”
多出一個許婷,回程的路上一下子就熱鬧瞭不少,嘰嘰喳喳開回現在已經降格為臨時據點的事務所,閑聊才算結束,話題總算轉回到這次的目標——那個變態殺人魔身上。
資料的90% 以上來自被設置高權限訪問的警方深層數據庫,因此出現最多的就是受害人在發現地點的模樣,和法醫拍攝的圖片底檔。幾乎沒有鑒定報告,畢竟,這些女孩子在官方的口徑中,大都被認定成瞭失蹤。
恐怕沒有幾個傢屬敢相信,自己還在期待著某一天能突然回傢的女孩,其實早已經變成瞭灰,消失於這個世界,最後留下的,就是這些殘酷到令人作嘔的照片,和相匹配的身份信息。
既然沈幽特地提起瞭認真看看的事,一進入辦公室,葉春櫻就準備好一瓶冰水,一個擦嘴毛巾,一個應急防嘔吐的盆子,打開電腦,連接到和雪廊那邊有相通服務器共享文件的事務所系統中,將此前下載完畢的資料拖拽到本地機器上。
韓玉梁懶得做這種特別耗費腦力的工作,看她們倆一人一張椅子在那兒認真分析,十分鐘內各去衛生間吐瞭一次,轉身離開,把這邊交給瞭決心已經爆表的所長和助手。
東華特政區占地極其遼闊,人口在世聯范圍內也是數一數二的等級,說是東亞邦的靈魂也不為過。地廣人多,很多看起來很惡性的事件,就會被沖淡分散,得不到太多註意。
韓玉梁以年輕女性連續失蹤為關鍵信息檢索,馬上就在網上找到瞭相關的痕跡。
熱心網民的數量其實並不少,隻是有明顯的力量在壓制傳播,大多數討論和發聲都被肢解得支離破碎,無法連結成一個整體。
這讓他有點吃驚。
被認定為失蹤的足足有好幾十個。兩年多一點的時間裡,失蹤瞭這麼多年輕漂亮的女孩,竟然沒有掀起什麼特別大的波瀾,來自警方幾篇聲討人販組織的公告,就是這一系列事件最鮮明的註腳——也是僅有的來自上層的回饋。
調出地圖看瞭看,韓玉梁有點慶幸犯人選擇瞭特政區最北端開始順時針作案。要是逆時針或者換個起點,那轉到新扈市這邊,還不知道要經過多久,死上多少無辜的姑娘。
既然有瞭失蹤這個入手點,韓玉梁順勢找瞭找受害者失蹤前的相關信息,想看看能不能摸出什麼共同點。
能找到的報道不多,畢竟特政區內的大媒體幾乎全都集中在華京那個心臟地帶,比較容易靠動脈輻射到的僅有周邊緊鄰的衛星城,例如新扈。而超出一定距離後,懶得建立毛細血管輸血的地方,能依靠的就隻有本地的小媒體瞭。
而小媒體的報道,抹殺起來實在是太過容易。
更可惜的是,因為沒有正式調查的介入,失蹤者最後的蹤跡往往來自親屬接受采訪的話,諸如某年某月某日出門說要去幹什麼結果沒再回來之類,拿來總結共同點幾乎毫無價值。
韓玉梁嘆瞭口氣,覺得自己還是適合出力幹執行的活兒,隨手點瞭幾下,就去瀏覽資訊瞭。
不知不覺,時間接近傍晚,葉春櫻和許婷還在不知疲倦地整理分析大量信息。韓玉梁自己去微波爐那邊弄熱瞭剩的雞翅,準備墊墊肚子的時候,門鈴響瞭。
作為事務所裡唯一的閑人,他隻好去開門。
“不好意思,我們最近有委托,隻是忘瞭掛牌子,還是下次再……”念叨著打開門,韓玉梁楞瞭一下,皺眉道,“小鈴兒,你這就來瞭?”
“少廢話,”易霖鈴摘掉大墨鏡和遮陽帽,大踏步走進來,“葉所長呢?快介紹我認識一下,不看看真人,我實在不信有女孩子願意跟你同居。”
“呃……同居這個詞,有點不太準確吧。”葉春櫻從裡間迎瞭出來,整理好疲倦的表情,微笑著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葉春櫻,這裡名義上的所長。我已經聽韓大哥說起過你的事,我也很想認識你。”
“易霖鈴,除瞭叫我小鈴兒,喊什麼都行。”易霖鈴跟她一握手,喲瞭一聲,“韓賊,你膽子挺大啊,還教她內功瞭?這陰氣純正的……什麼心法?”
“塑玉功。春櫻身體弱,幫她撐一撐底子。”韓玉梁懶得隱瞞,笑道,“我還把萬凰宮的絕學交給我助手瞭呢。”
“就是我啦,許婷,文午許,女子邊的婷。我最崇拜你們這些會功夫還能行俠仗義的人,很高興認識你。”
跟伸過來的手也握瞭握,易霖鈴扭頭看著韓玉梁,似笑非笑道:“你的新生活看著還真滋潤啊,武功的事兒你都不說保密,還拿來勾搭這麼小的妹子?”
“這兩個都是我最親近的自己人,我信得過。”韓玉梁當然不忘趁機賣好,順便笑道,“再說,你個大學女籃比賽都能展開輕功扣籃的,沒什麼資格說我吧?”
易霖鈴臉上一紅,哼瞭一聲道:“那是意外,我最討厭本事不怎麼樣還亂挑釁的。什麼三寸釘豆芽菜,我要不在她腦袋上面扣夠十次籃,我還這麼刻苦練功幹嘛?嗯?不對,你怎麼知道的?我不小心露手後都想辦法補救保密瞭啊。”
“知道的人越多越保不住,沈幽又是專業幹這個的,調查出來也很正常。你去見過她瞭麼?”
“沒呢,人生地不熟的,我當然要先來找你。”易霖鈴不拘小節慣瞭,一扭身坐到瞭韓玉梁身邊,不願為瞭避嫌錯過最涼快的空調風口,“那個沈幽能信麼?”
“黑街,雪廊,你聽說過沒?”
“一點點,不多。還是因為我挺喜歡的一個動畫提到原型和他們有關我才稍微搜瞭搜。”
“沈幽沒跟你自我介紹?”
“說瞭啊,不過我當時手頭正忙著,沒太認真聽。”
韓玉梁吃瞭一驚,“那你就答應?還跑來瞭?”
“連環奸殺案啊,這種事情我不出手,我師門往上列祖列宗怕不是要托夢來排隊揍我。”易霖鈴瞪他一眼,跟著道,“再說,她還提到瞭一些事,要我幫忙查查,我也挺感興趣的,就來瞭。畢竟……保不準還和我有關呢。”
“什麼事兒?”
“聖心慈善總會的事。”
葉春櫻楞瞭一下,“總會的事?是什麼事啊?”
她是總會下屬聖心扶助院一手養大的孤女,聽到這個,自然反應很大。
但易霖鈴搖瞭搖頭,“她還沒詳細說呢……她說你也是聖心的人,到時候會找你一起過去談。就別急著問瞭。喂,韓小賊,你上次說好做東的,還算數麼?我餓瞭。”
許婷快步走進廚房,看一眼東西,笑著探頭說:“稍等等吧,我去買點東西回來做,你們先敘舊著,說說話,別急。”
然而,易霖鈴明顯對葉春櫻的興趣更大,找瞭個聖心的好由頭作為入題,就把韓玉梁晾在一邊,一起到屋子裡邊整理資料邊聊天去瞭。
葉春櫻也很想跟易霖鈴好好聊聊,不僅因為那是韓玉梁的舊相識,可能探聽到一些關於是否穿越的曲折線索,也因為她覺得這次的奸殺案其實挺危險,有必要先讓易霖鈴瞭解情況。
韓玉梁剛要回去自己辦公室繼續上網,手機卻響瞭起來。
沒特殊鈴聲設置,看一眼屏幕來顯,才知道是杉杉。
想瞭想,他走去陽臺,關上門,接通。
“喂。”
“玉梁,是我,杉杉。”
“我知道,你的號碼我早記在心裡瞭。”當然,過目不忘這個就不必說瞭。
杉杉停頓瞭一下,果然被這句話小小擊中瞭一下——隨著智能手機的迅速普及化,很少有人會再背親屬之外的號碼瞭。
她笑瞭笑,“你是偷偷存起來瞭吧?”
韓玉梁直接背瞭一遍她的手機號,流暢無比,然後才柔聲道:“好瞭,說正事吧。”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想問問你,周日有沒有空。我老公為瞭將功補過,最近都要連續加班,早晨走,很晚才回來。”
“唔……”他沉吟片刻,“我也不確定哪個時間有空,我去之前給你發信息,好麼?”
“嗯。”杉杉的聲音甜絲絲的,尾音稍稍拖長,透出一股微妙的淫蕩味道,“我等你。”
許嬌忙於賺錢養傢,而且忌憚自己小屁屁被覬覦,來找他少瞭。李曼曼全部心思都放在瞭孩子身上,整天累得屄都沒空癢癢。
要是燕雨杉能及時遞補進來,填上熟果少婦這個很利於泄欲的空當,對韓玉梁來說,絕對是件好事。
希望沈幽張羅的行動,不會正巧就選在那一天。
不多時,許婷拎著大兜小兜回來,嚷嚷著不要影響食欲,讓葉春櫻先把那些奸殺資料關瞭,一起進廚房忙活。
易霖鈴獨坐無聊,又不想跟韓玉梁一起待著,張望幾眼,也溜達去瞭那兩人邊上,繼續旁敲側擊打聽韓玉梁認識葉春櫻之後的事情。
葉、許想知道韓玉梁的過去,易霖鈴想知道韓玉梁的如今,雖說隔著三年半的時間線錯位,但兩邊都有心保密關鍵部分的情況下,硬是沒什麼信息量交換依然其樂融融地溝通瞭下去。
等飯菜上桌,韓玉梁忍不住問道:“聽你們都沒停嘴,聊什麼呢?”
許婷撇撇嘴,坐到他右手邊,故作認真地說:“我跟葉姐商量呢,到底怎麼才能拴住你這個花心大蘿卜,別到處亂拱白菜。”
葉春櫻趕忙澄清:“沒有的事,都是……瞎聊。”
易霖鈴笑道:“聊那個沒一點用,厲害的饞貓要偷腥,大鐵鏈子都拴不住。”
她一托腮,望向韓玉梁,“韓賊,難怪你變瞭不少,這種齊人之福享著……可夠你得意瞭吧。”
葉春櫻急忙又澄清:“鈴鈴,我們……沒什麼的。”
許婷點點頭,“就是親瞭親嘴,別的還沒來得及呢。”
葉春櫻的白嫩臉頰立刻被上瞭色,紅著低下去,默默夾瞭一筷子菜。
娘子軍的飯量小,練武的易霖鈴要控制體重保證上鏡,韓玉梁才吃到一半,她們就放下碗筷接著聊瞭起來。
許婷存心惡作劇似的,沒聊幾句就挑起瞭奸殺案的話頭,選在這個時候總結起瞭一些資料裡看到的信息。
可惜,韓玉梁是小時候豬圈裡搶過食的乞丐出身,這點惡心,當下飯料就是。而且許婷手藝一如既往,為他舌頭量身打造,他心情大好,吃嘛嘛香,就隻樂滋滋聽著。
見他不以為意,葉春櫻才放心開口。
沈幽提供的資料中,其實也包括一部分“失蹤者”的調查筆錄,因為來自警方,比起網上看到的那些線索清晰有效瞭很多。
而比較神奇的是,所有有據可查的受害者最後場景,竟然幾乎沒有任何可細究的共同點。
有的是說去逛商場,監控看到進去,就再沒看到出來。有的是上瞭黑車,找到司機問隻說半路下瞭,就再也無影無蹤。有的跟同學在KTV唱歌,中途上個廁所,就此人間蒸發。
最怪異的是,所有報告中,都沒有提到過“兇手”的存在。
從視頻裡看,那應該是個西方白種人,如果在受害者失蹤現場出沒,這麼多口供沒有一個人提到的可能性太低瞭。
“所以我跟葉姐都認為,這個變態殺人狂,從很早開始就隻負責殺人的部分。讓女孩失蹤的,另有犯人。而且,很大可能並不是同一批。”
“不是同一批?”韓玉梁濃眉微挑,“綁架犯還有很多?”
“別忘瞭,那個露杜斯是一群很有權勢的變態狂湊到一起搞出來的組織。這個世界上,權力是最好用的兇器。”許婷嘴快,聲音又脆,聽起來頗為悅耳,“就拿一個被認定為失蹤的年輕女警來說吧,她最後一次出現在別人眼前,是接受瞭分區警署的一個調查任務。那麼,如果這個任務本身就是露杜斯的安排呢?要把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抓住,是不是容易多瞭?”
葉春櫻面色沉重地點瞭點頭,輕聲說:“婷婷的猜測很有道理,既然……露杜斯可以把金署長逼到不顧一切來求助雪廊,那他們權力能秘密覆蓋的范圍內,就絕對不缺幫兇。有警方幫忙收尾,幫兇自身也不會有太大心理壓力,靠錢,大概就可以輕松收買。”
許婷顯得有些生氣,“像這種參加同學聚會就不見瞭的,我就不信她同學裡沒人有問題!跟你們說,這要擱……”
她明顯想說陸雪芊,但話到嘴邊記起瞭韓玉梁和沈幽之前說的,意識到真把易霖鈴推到陸雪芊那邊可能會惹出大麻煩,急剎車改口說:“這要擱一些辦事情極端點的超級英雄,這些幫兇都得揪出來殺瞭。”
易霖鈴皺眉道:“他們罪不至死,真遇到,給予適當懲戒也就夠瞭。”
“對對對,”許婷高興地握瞭一下易霖鈴的手,“生氣歸生氣,也不能真拿人命當遊戲機裡的數字一樣喀嚓喀嚓砍啊。還是鈴鈴有分寸。”
易霖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還是看他們有沒有悔改之意,真要冥頑不靈,這種幫兇該殺也得殺。”
葉春櫻及時拉回話題,“那些人咱們沒精力去一個個查的。解決掉兇手,一切就都結束瞭。”
韓玉梁咽下一口香噴噴的骨肉粥,緩緩道:“我之前就想問沈幽來著,北城區和新市區人口都比南城區多,現在人口結構這麼年輕,小姑娘肯定也多。就算小鈴兒俠義心腸肯當誘餌,憑什麼這殺人犯就一定上鉤呢?”
四十分鐘後,在雪廊酒吧二樓的密室裡,沈幽滿意地看著已經入座的易霖鈴,微笑著給出瞭答案:“因為我會幫你們挑釁他,以騙局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