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攤開手,一臉無辜地說:“之前許婷不是一直給你當助手的嗎?她為什麼不行?”
“奸殺案的誘餌,不行。助手可以。”韓玉梁沒那麼容易被她一個笑顏就帶偏腦子,搖頭道,“釣魚的餌,都是要被魚咬進嘴裡的。婷婷不行。”
許婷扭臉看著韓玉梁嚴肅的表情,唇角噙著一絲笑意說:“老韓,好久沒見,怎麼上來就不行不行的,瞧不起我啊?好歹先看看是什麼事兒行不行?”
沈幽不給韓玉梁繼續堅持己見的機會,點頭說:“對,具體計劃怎麼執行,等咱們瞭解案件的具體情況之後,再做決定。既然人來齊瞭,咱們就開始吧?”
葉春櫻起身換瞭個位置,坐到許婷身邊,輕聲說:“婷婷,我聽你姐說,16號你就該開學瞭,你還有時間嗎?”
許婷微微一笑,“有,以後都有得是時間。我辦好退學手續瞭。”
“什麼?”這下韓玉梁都吃瞭一驚,“你退學瞭?”
她點點頭,語調輕快,看似一本正經地說:“我找黑街最有名的神棍算過命,就那個濟仁大師,他說我起碼要有三輩子因為男人大學畢不瞭業,這叫命中註定。我那會兒還不信,結果等我簽完字,想起來瞭,嘖嘖……回頭我得記著去給人把當年掀攤子賴瞭的錢補上。”
“因為男人大學畢不瞭業?”韓玉梁笑道,“因為我麼?”
“對啊。”她眼角一抬,斜瞥著他,似笑非笑地說,“我可是對你一見鐘情呢。”
“嘶……”他故意做出苦思冥想的樣子,緩緩道,“我怎麼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的鞋底距離我的臉也就三寸多遠呢?”
許婷一翹腳,雙手從短褲下往腳踝慢悠悠摸過去,笑瞇瞇地說:“我的腿這麼漂亮,當然要擺到離你近的地方讓你好好看看,第一印象很重要。”
“胡說八道。”韓玉梁笑瞭兩聲,搖頭道,“你姐答應?”
“本來是不答應的,但我說今後都要在你們事務所打工,她就沒意見瞭。”
“你問過所長瞭嗎?”
許婷莞爾一笑,扭身抱住葉春櫻胳膊,湊到她耳邊特別小聲的說瞭一大堆悄悄話。
葉春櫻先是一愣,跟著臉上一紅,低頭看著自己膝蓋,既有點高興,又有點擔心,等到聽完,猶豫一下,還是說:“我不太擅長外面跑的工作,你願意回來當助手肯定好。可你之前一直說將來想當幼兒園老師,退學……就放棄那條路瞭啊。”
“哪兒會,”許婷笑瞇瞇一擺手,“黑街這地方,五百塊就能辦個學前教育資格證,我真想去陪孩子玩,半個月就能找到工作。放心。”
韓玉梁微微皺眉,“你剛才跟春櫻說什麼呢?”
許婷一鼓面頰,抬起手把細長的指頭作勢抓瞭一下,“說我要來搶你瞭,她要怕就別讓我回來。這叫激將法,葉姐信心十足,當場接受瞭我的條件……啊,對瞭,我還給你帶瞭禮物呢,給,拿著,上次就說給你買,後來事兒一鬧心裡亂,給忘瞭。”
漂亮的花紋包裝紙,裹著個小方盒,上頭還打瞭個蝴蝶結。
韓玉梁隨手一撕,紙盒裡放著四個長方小盒,上頭整整齊齊寫著六個字——白龍馬痔瘡膏。
“這……是禮物?”
“對啊,我姐說你一直惦記著她屁屁,正猶豫要不要去做個痔瘡手術,我尋思你這人不走尋常路,那以後隨身帶一管這個,事後給人妹子抹抹,清涼消腫,不長痔瘡。”
沈幽忍著笑拍瞭拍大腿,“我說,你們打情罵俏完瞭嗎?要是需要時間還長,我就先去睡一覺。”
許婷吐瞭下舌頭,“完瞭完瞭,我這不是想先把工作定下來嗎,學都退瞭要是沒人收留,我姐非得把我吊起來當按摩教具用不可。沈姐,開始吧。”
沈幽調整瞭一下表情,站起來拿起一個遙控器,點瞭幾下,白色幕佈緩緩從另一端垂下,一個投影機也從天花板打開的暗格裡出現。
許婷小聲說:“哇哦,比我們大學教室還高級。”
沈幽神情非常嚴肅,緩緩地說:“下面你們將看到的,是這次連環奸殺案兇手最近的一個受害人,也是資料最詳細的一個。葉春櫻,許婷,你們兩個最好有一定心理準備,照片是內部資料,沒有任何處理,非常……有沖擊力,你們現在可以選擇要不要看。”
兩人對望一眼,一起點瞭點頭。
大概她們是覺得,經歷過KTV那次血海地獄一樣的場景,承受力應該沒有問題。
可她們還是低估瞭受害者的慘狀。
照片出現後的第一時間,許婷就臉色蒼白地捂住瞭嘴,葉春櫻瞪大眼睛看瞭幾秒,喉嚨蠕動瞭一下,忍著惡心沒有動。
韓玉梁皺眉看著畫面,沉聲道:“這……真的是奸殺?怎麼看出來的?”
單看屍體照片,的確已經看不出是否生前遭受過凌辱。
因為可能被男人強暴的地方,已經不見瞭。
整套女性生殖系統,都被嫻熟地割掉,隻留下瞭敞開的腹腔。
一起消失的,還有少女不知是否飽滿的胸脯、大腿內側嬌嫩的肌肉和肋側直至胯骨中間的部分。
切口非常整齊,下刀的不是外科醫生,就是老練的屠夫。
沈幽嘆瞭口氣,拿起遙控摁瞭一下。
一段視頻出現在屏幕中心。
那應該是頭戴式攝像機拍下的,全程主觀視角,一開場,就是追擊、毆打並粗暴強奸瞭逃跑少女的部分。
視頻的右上角有一個小小的水印,寫著“L- club”。
“這是不知什麼人流出在暗網最深處幾個站點的視頻片斷,從一些身體特征判斷,被強奸並殺害的少女,就是剛才照片裡的死者。”
視頻沒有聲音,但看著少女痛苦的臉,耳邊就幾乎能聽到她可憐的哀號。
韓玉梁本來想問,那些被切下來的部分去哪兒瞭。然而這時,他看到瞭兇手擺放出的廚具和燒烤架。
許婷倒抽瞭一口涼氣,“不……不會吧?”
沈幽點瞭點頭,但她似乎有心磨練兩個年輕姑娘,並沒有暫停,而是一直播放瞭下去。
當發現被害少女是活生生被切割的時候,葉春櫻先忍不住,起身跑去瞭衛生間。
幾秒後,看著鋸子周圍濺起的骨渣,許婷也跟瞭過去。
一門之隔,嘔吐聲此起彼伏。
沈幽看著不為所動的韓玉梁,輕聲說:“你的定力倒是不錯。見過類似的事兒?”
韓玉梁點點頭,“見過,不過吃得沒這麼精細,更沒這麼浪費。人這東西,要餓死的時候,本就是會吃人的。但……這傢夥並不餓。”
沈幽看著他的表情,“這就是我找你的第一個委托。看來,你已經有興趣瞭。”
韓玉梁冷冷道:“當然,把漂亮小姑娘這麼浪費用掉的笨蛋,應該剁瞭喂豬。這種案子汪媚筠那邊都不能公開查,甚至連資料都要靠入侵來搞到,是那個鳥語標志的原因吧?”
沈幽關掉視頻,微微頷首,“是,露杜斯的影響力,汪媚筠一直都沒有摸清邊界。這次奸殺案的事,總算讓她發現自己面對的是怎樣的一個怪物。我猜她最近幾天心情不會太好。”
“掩蓋殺人案,地方警署幫忙就做得到吧?”葉春櫻擦著嘴從衛生間出來,坐回沙發上說。
“這次的受害者,就是南城區警署署長金義的小女兒。”沈幽雙手扶著身後的桌子,健美的臀尖輕輕擱在上面,“這還是黑街的署長第一次用黑色鬱金香來委托我們辦事。”
韓玉梁皺眉道:“你們為什麼不接?”
“這不是準備照顧你們生意嗎?”沈幽淡淡說道,“聽小葉說你們當瞭房奴,大買賣你們能幹成,就轉包一下咯。”
不等韓玉梁進一步發問,葉春櫻就握緊瞭他的手,語調透著一股難掩的義憤,“不管金額多少,我們接瞭。這樣的殘忍殺人犯,就算沒有報酬,我也一定會說動韓大哥去除掉他。”
沈幽挑瞭挑眉,“我還當要跟你討價還價一番呢。那好吧,作為中間人,我們收10% ,剩下九成報酬歸你們。金義的要求是抓到兇手,讓他看著處死。報仇一百萬,你們能拿到九十萬,如何?”
許婷扶著衛生間的門框,撇撇嘴,“警署署長,自己女兒死瞭都要委托殺手幫忙報仇,這個露杜斯到底什麼來頭啊?”
沈幽沉默幾秒,輕聲說:“不知道。隻能根據現有情況推測,那是個成員身份非常驚人的秘密組織,結構松散,有錢有權。汪媚筠的一個前輩,就是在開始秘密調查露杜斯相關案件後,人間蒸發瞭。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侵入警方資料庫也找不到一點痕跡。這也是當初汪媚筠加入我們成為‘寒狐’的原因之一。露杜斯控制力比較強的領域,是在白道,黑道就隻能間接下手,以這邊的身份調查,會安全許多。”
“所以署長才會沒辦法查自己女兒的案子,不得不拜托黑街清道夫……”韓玉梁冷笑一聲,“有意思的世界。這個兇手之前在黑街犯案過嗎?光這一個視頻,除瞭能看出這傢夥手上皮白毛多老二和胃口都挺大之外,屁也不知道啊。”
“這種奸殺手段並不常見,而且既然牽扯到露杜斯,說明這個瘋子的犯罪不僅是在發泄自己的欲望,也是在滿足露杜斯某些成員的獵奇癖好。露杜斯會設法保護他,所以,我找出瞭入侵的數據庫中所有被高層設禁,不允許繼續查辦的類似案件。目前搜集到的,能確定和此次手法相同的奸殺案,有四十七起,受害者五十九人。疑似同一人犯案,但手法有一定差別的,三十一起,受害者三十五人。”
沈幽一邊讓幕佈上的投影繼續播放,展示著警方秘密數據庫中法醫拍攝的各種屍體照片,一邊淡定地介紹著目前瞭解到的情況。
“所有受害者全部是十四歲到二十歲之間的少女,容貌美麗,運動能力較為優秀,百分之八十以上有運動社團的參與經驗,剩下的也都有健身習慣。她們的傢庭出身覆蓋很廣,有比署長女兒還要來頭大的,也有聖心福利系統撫養長大的孤女。”
“按照時間和地點排佈,可以看出,兇手的主要活動范圍,就是東華特政區,以最北端的峪口市為起點,順時針旋轉流竄作案,每到一個地方會停留一段時間,殺死至少五名受害者後,才會離開。他到目前為止主要在各大衛星城活動,沒有下探到工、農區。當然,也有可能在下級區做的案子可以很輕松抹殺痕跡,沒有在數據庫內留有記錄。從時間線的幾次中斷來看,這個推測更有可能是真相。”
葉春櫻顫聲插口說:“所以真正的受害者數目可能比剛才說的還要多?”
沈幽點瞭點頭,“從犯案間隔上看,如果他是規律型罪犯,間隔均勻,那麼至少還有三十個以上受害者沒被我們發現。”
葉春櫻緊緊握住瞭拳頭,憤怒到白皙的面頰都變得發紅。
許婷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在後面大聲問:“這麼多受害者,就沒有傢人要討公道嗎?怎麼之前就連一點風聲都沒有?如果不殺來黑街,咱們是不是一輩子都不知道還有這個變態殺人狂?”
沈幽平靜地說:“這世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犯罪,也許在你和我說話的那幾秒內,就有一個罪犯剛把受害者肢解處理完畢。許婷,大劫難讓人口減少瞭一多半,但世界上依然有二十多億人。”
葉春櫻反駁道:“人多世界大,不是能把這種惡性案件掩飾得這麼幹凈的理由。”
“這大概就是露杜斯的恐怖之處。”沈幽多摁瞭幾下遙控器,幕佈上出現瞭一張表格,“我檢索瞭所有受害者的信息,你們現在看到的,名字後面對應的註釋,就是這些受害者在社會上被以為的結局。其中大多數被認定為失蹤,一部分被栽贓給涉嫌器官販賣的黑幫,另外一部分……根本無聲無息。小葉,當白道某些人的力量運作起來的時候,比黑道可怕多瞭。”
許婷一撐沙發靠背,翻過來坐在韓玉梁和葉春櫻中間,滿臉嚴肅地說:“為瞭抓住這個傢夥,我願意當誘餌。哪怕被咬一口,我也認瞭。老韓,你一定要殺瞭他,讓他……死得越痛苦越好。”
“這種瘋子,真出什麼差池,可不是被咬一口那麼簡單。會沒命的,而且……死得很慘。”韓玉梁還是搖頭,“先考慮其他辦法,沈幽,我不信你隻有釣魚這一個計劃。”
沈幽嘆瞭口氣,“受害者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在北城區,我已經安排人手去查瞭。但情況並不樂觀。我沒猜錯的話,犯人很可能打算避開黑街,就在北城區和新市區活動,這樣的話,露杜斯的影響力會非常有效。而相對的,我們這邊的實地調查能力則會大打折扣。這樣下去即使能查出來什麼線索,按照此前犯案的間隔規律,一周之內就該有新的犧牲者瞭。恐怕趕不及。”
她說到這裡,忽然話鋒一轉,說:“不過,我還有第二個委托,不是什麼特別正式的,就是請韓大偵探你幫個小忙,也許,這個忙你幫瞭我,我就能找到更合適的誘餌,你……也會比較放心。”
“什麼忙?”韓玉梁一怔,一時間想不出她要幹什麼。
“我想讓你幫忙牽線搭橋,認識一下易霖鈴。”沈幽深不見底的眸子緊鎖著他的神情,註意著每一絲變化,“她目前的資料年齡十九歲,運動能力極強,隻是極其不愛顯露,大一那年收到外校挑釁,短暫加入校女籃幫忙打瞭一場對抗賽,賽場上以一米五二的身高多次罰球線外起跳扣籃成為校內名人。哦,對瞭,我這兒還有份調查報告,說她曾在一場沒錄像的高中校內排球賽上扣爆瞭七個比賽用球被請出場,高中校運會單人刷新瞭所有女子項目的記錄。不過可能是第一個參加的項目百米跑跑出的六秒三太過引人註目,她之後的成績相對低調瞭很多。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她讓高中校方保守瞭成績的秘密,還在網上自導自演瞭一場深扒戲碼,把自己黑成瞭造假高手,算是躲瞭過去。”
她停頓瞭幾秒,繼續說:“我有理由認為,她和你有著類似的本領。我沒說錯吧?韓玉梁。”
他娘的,沒想到易霖鈴這丫頭片子這麼不知道低調,罰球線外扣籃……你怎麼不幹脆穿男裝帶著東亞邦足球隊勇奪世聯杯去算瞭,一腳連人帶球一起悶進門,讓大傢看看什麼叫真人版少林足球。
韓玉梁腹誹幾句,皺眉道:“你要是能說動她當誘餌,我倒是沒意見……不過兇手不會有意見嗎?這王八蛋食量這麼大,易霖鈴的奶子割下來還不夠塞牙縫呢。”
沈幽面無表情地說:“我會記得轉告你這句話。謝謝你提供拉近和她關系的好材料。”
易霖鈴大小也是個網紅,天天忙得要命給自己賺學費生活費外帶畢業後的買房錢。所以他沒什麼自信說服她過來跑這麼一趟,畢竟在他的記憶中,江湖英豪們行俠仗義也是要考慮方便不方便的。
交給沈幽去談,正好。這女人拉人入夥的本事一流,比他想把姑娘哄上床時候的話術都強。
拿出正式的私人聯系方式,順便在手機上發條信息過去說要介紹一個朋友談點事,韓玉梁就樂得當甩手掌櫃。
沈幽去另一間屋子直接聯系易霖鈴,暫時看不到更多資料,閑來無事,他一扭頭,皺眉問:“你這段時間都幹什麼去瞭?”
許婷往後一仰,故意敲敲葉春櫻的肩,“葉姐,他問你話呢。”
葉春櫻盯著幕佈上的資料表格,頭都不扭,“少來,我這段時間可一直都在。”
“哦。”許婷鼻頭皺瞭皺,“我姐沒跟你們說嗎?我去旅遊瞭啊,散散心。上次那事兒……搞得我挺尷尬的,不知道見瞭老韓該說什麼,幹脆溜瞭。”
“那你現在知道該說什麼,”韓玉梁輕哼一聲,“也不覺得尷尬瞭?”
許婷眉心一皺,有點撒嬌味道地說:“老韓,你不能這麼小心眼兒吧。我那時就算沒第一時間動,我第二時間也拼命救你瞭啊。你老沒個正經,本來就不像好人,色起來廢寢忘食的,陸雪芊的話我相信也很正常吧?”
韓玉梁臉色冷瞭幾分,“這就是你想說的?”
“不是不是不是,都怪你,好端端的質問我。”許婷眼珠一轉,站起來跑到葉春櫻另一側,隔著她看向韓玉梁,“我主要想說的,是三個字。”
葉春櫻登時扭臉盯住瞭她。
“哎呀,葉姐,肯定是‘對不起’啊。你瞧你表情……想哪兒去瞭。”許婷笑嘻嘻抱住她胳膊靠瞭一下,探頭看著他說,“這不是道歉我當時的應對不及時,是後來車上我腦子混亂胡說八道的那些,當時……我把你想得太糟糕瞭,心裡覺得特別難受,說得不好聽,雖然你暈過去瞭沒聽到,但還是對不起。”
韓玉梁淡淡道:“我不知道你那時說瞭什麼,如果是陸雪芊的話引起的,那你不必道歉。我以前是不是好人,我大致心裡有數。”
“但葉姐說得對,以前確實不重要。”許婷的眼睛亮閃閃的仿佛在發光,“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現在,你是個能為瞭消滅黑天使出生入死的人,是個綁架案裡救人救到滿身血的人,就算還是很好色……起碼也是個風流小俠吧。我覺得我和葉姐努努力,讓你變成個風流大俠也不是沒可能。”
“你……怎麼知道綁架案的事?春櫻說的?”
葉春櫻急忙搖頭,“我沒有,我都不知道婷婷還會不會來,咱們的業務,告訴她幹嘛。”
“是沈姐說的。”許婷挑瞭挑眉,“旅行結束後,我其實順便給沈姐打瞭個工,你們之前做的那個委托,我差不多知道情況。那種奇葩老公,還有人當寶捧著不撒手,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
沒興趣多說杉杉夫妻的私事,韓玉梁沉聲問:“你給沈幽打工?你幫她幹什麼瞭?”
許婷笑瞭笑,說:“我覺得我挺厲害的啊,幫沈姐個忙賺點零花還能搞砸啊?再說,那事兒我本來也打算去幹,我找她要的情報,她順便委托我幫忙。嗯……算是合作瞭一次吧。”
“到底什麼事?”
露出略顯復雜的眼神,許婷緩緩說道:“我靠沈姐給的線索把陸雪芊前一段時間的住處硬刨瞭出來,然後,監視瞭她一陣子。”
她咬瞭咬唇,很認真地說:“我想知道,她心裡的正義到底是什麼樣的。”
“那你監視出答案瞭?”
她點點頭,“我看到瞭。那種女俠,不是我心裡一直期望的。再小幾歲,我說不定會狂熱地崇拜她,但現在我隻覺得……很別扭。”
她忽然笑瞭起來,一臉燦爛地撲過去抱住瞭葉春櫻,從眼角瞥著韓玉梁,大聲說:“這種太復雜的事兒啊,我想得頭疼,所以啊,我還是信葉姐吧。”
韓玉梁的眉眼柔和瞭許多,笑道:“這就是你的選擇?”
她點點頭,笑瞇瞇地說:“沒辦法,誰叫我跟她喜歡到一塊兒去瞭呢。我再拿不定主意,就看不見她車尾燈啦。”
葉春櫻板起臉,“那我還是開除掉你吧。”
“葉姐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