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山受賄的帳本?怎麼拿到手的!」柳思慧大吃一驚道,這也太神奇瞭吧!
「這就別管瞭。有瞭這個在手,起碼就能保證廠長位置不丟。」
陳秋實就是陳博然,聽那名字就夠邪惡的瞭,「晨勃」……至於後面那個「然」字不過是既顯得文化一點,又能和「冉」字諧音,湊成一對罷瞭。
行賄這種小事,不難做。陳秋實本就在投行圈裡摸爬滾打,無論是政府官員還是商界名流亦或是流氓混混都是熟門熟路,降服一個空虛寂寞冷的怨婦更是手到擒來。
他先是到上海置辦瞭一些高端的行頭,特意做瞭個比較成熟的造型,起碼看起來不會那麼稚嫩,又特意裝作30歲左右模樣。同時給廠裡的桑塔納做瞭個套牌。至於大哥大?那玩意1萬多一臺,光在電信局辦個號碼就得預存6000塊,他拿的就是個模型,先在附近找個公用電話打過去,然後接著出現在王瑞山傢樓下。要知道女人要出門,可是需要很多工序的。
而且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暗中蹲點觀察李清冉數天時間,她出門基本就是為瞭買菜,老公早出晚歸,孩子在外地,偶爾她會在書攤流連買些文摘雜志。
這個女人保養得當,面相也很端莊,其實挺有味道。在他連哄帶騙,欲擒故縱的計謀下開開心心地敞開門扉迎接他的進入,哪還顧得上其他,順利的讓他潛入傢中,既被吃瞭豆腐又翻找到瞭帳本。
「現在我們怎麼辦?」柳思慧一邊驚訝於他的手腕,一邊也暗自惆悵,市長終究還是被開除黨籍之後正式立案瞭,而且還是省裡親自督辦,到底會不會牽連她的丈夫還難說。
王大年步步緊逼,不停散佈流言,而那邊王瑞山也沒少打她的主意,為今之計也隻能靠這個年輕人瞭。
「王瑞山入主市政府已經是鐵板上的事情,把他強行拉下馬之後換瞭其他人你也未必會穩定,不如就讓他把王大年調走,然後黨政由你一把抓。對日後毛紡廠的改革,也可以提供些助力。」
「嗯,那我約他出來談談。」
「記得說話溫柔點,別讓他瞧出端倪,真帳本還在他傢呢。」
柳思慧給他翻瞭個白眼,抓起手邊的電話撥打起來,卻還是用瞭一副溫柔的聲音道:「喂,王部長嘛。我毛紡廠柳思慧呀……您要請我吃飯?那怎麼擔得起呢?……什麼?下周?……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好,地點你定……沒問題,沒問題。」
掛掉電話之後,柳思慧這氣就不打一處來,「王八蛋,晚上非扒瞭他的皮不可!」
看來王瑞山在電話裡肯定沒說什麼正經話,否則這美女廠長怎麼這副態度呢。
令人期待的晚上很快到來,在一切準備停當之後,陳秋實載著柳思慧前往約定好的南國大飯店,雖然不似新興酒店那般豪華,但裝飾的古色古香,倒是很有格調。
被服務員帶進包廂時,王瑞山還沒有到,陳秋實抓緊時間開始佈置起來,從包裡掏出一個微型的JVC攝像機安置到一個隱蔽的角落,並且調試好相應角度得以一窺全貌。
「你哪來的這東西?」柳思慧問道。
「經費買的啊,2萬塊呢。但是帶遙控操作,待會兒你放到包裡,按下這個開關就能進行錄制,一盒帶子也就45分鐘。盡量抓拍到有用的畫面,比如他出言侮辱你之類的,要是有動作就更好瞭,這樣也能多一些把柄。」
「大學生在就學這些下三濫的招數?」柳思慧無語道。
「哪裡下三濫,這叫做合理 取證。你把帳本交給他,他再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怎麼辦。我再去取真帳本還不得累死啊……」陳秋實心道,何止累死,極有可能是被榨幹。
「就你鬼點子多,接下來就交給我吧。聽我摔杯為號,你就進來!」
「那我再給您埋伏500刀斧手?聽到杯響,一湧而出將那廝剁成肉泥?」
「你一個人就抵得過十萬兵將,行瞭吧!」柳思慧被他的話逗樂,也忍不住調侃起來。
看著時間差不多,陳秋實便退出去找到一個盲區躲瞭起來,默默地暗中觀察。
沒過多久,王瑞山的身影就出現在瞭視野之內。在腋下夾著個皮包,走起路來鼻孔朝天,滿面春風心神蕩漾的走進瞭那間包房。
隨後服務員進入,就是傳菜上菜這些細節瑣碎的事情,王瑞山絕對不會傻到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做什麼齷齪事,柳思慧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面把帳本拿出來進行談判。
陳秋實見狀便悄聲走到到包房門口,就等著摔杯為號進去解救人質瞭。
可等瞭半個多小時,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倆人有什麼好聊的?不會是孤單寡女,乾柴烈火之後動瞭真情然後就地解決吧?但是不應該啊,王瑞山又不帥,還那麼猥瑣,本來柳思慧就很嫌棄他。
但是時間這麼久,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呢?
這種事情難保不會有,陳秋實心裡雖然焦急,卻也沒有妄動。而是計算著從服務員退出來時攝像機開啟,即將達到45分鐘之時才心裡一橫,立刻轉身扭開把手就沖瞭進去。
咦,倆人都沒在桌上,再定睛一瞧,墻角一側的沙發上王瑞山壓在柳思慧的身上正脫衣服呢。胸前的襯衫已經被解開,奶罩也被他給推瞭上去,兩顆白花花的乳球已經裸露在空氣之內,鮮紅的乳暈,微微翹起的乳頭格外誘人。
柳思慧的雙手雖然在推搡阻止,卻是面色緋紅,有氣無力!這他媽的明顯就是被下瞭藥。
「你給我住手!」陳秋實一聲爆喝驚醒瞭正準備下口的老淫棍。
「誰啊你,趕緊給我滾出去,否則老子要你好看,你知道我是誰嗎?!」王瑞山立刻指著他怒駡道。
陳秋實卻是不急不躁地笑著道「市委組織部王部長,即將升任代市長。你的堂弟王大年當初為瞭進入毛紡一廠,給你送瞭一萬五千塊錢對吧?事成之後又給你傢送瞭一臺價值4000多塊的松下錄影機。」
「你……你怎麼知道!」王瑞山見他不慌不忙,應對沉穩,便知道是有備而來,立刻警覺道。
「我知道的多著呢,還有這個……」陳秋實已經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那臺攝像機尚在工作中。「如果我沒猜錯得話,你在酒裡下瞭迷藥!現在已經全都被記錄瞭下來,聽說省紀委、省高檢可都還沒走呢,你說他們會不會對這些資料感興趣啊。」
「你……你到底是誰!」王瑞山此刻的腦門上全是冷汗,女人沒玩到,還丟瞭官職。就憑下藥玩弄女性這一條就夠他判幾年,更不用說受賄的事瞭。而且墻倒眾人推,他平時幹的那些齷齪事關鍵時刻被用心人一遞,那就別想再出來瞭。於是慌忙從柳思慧的身上爬瞭下來,「我給你錢,你說多少,我都給你。隻要你把這個攝影機交給我!」
「首先,我不缺錢。」陳秋實舉著攝像機對準瞭他的臉,雖然一盤帶子已經錄完,但是王瑞山並不知道。「你隻需要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就放過你。」
「好,好。有什麼條件你盡管說!」
「第一,把王大年從毛紡廠調走,不管去哪。由柳廠長兼任黨組委書記!」
「好,我同意,明天我就簽調令。」
「第二,力保柳廠長的職務兩年內不動搖,並且配合改革工作。」
「小事,小事。還有呢?」
「其他,等我想到再說吧。」陳秋實放下攝像機道,「現在你可以滾瞭。」
「等下,你得把攝像機給我?」
「這個可以給你,但是你得實現第一個條件啊。而且這攝像機我花瞭5萬塊買的呢!」陳秋實獅子大開口道。
「我出錢買!8萬!我給你8萬!行不?」王瑞山立刻比劃著道。
「行,到時候我去給你送攝像機,順便拿錢。」陳秋實愉快的應承下來,剛才不要錢是為瞭方便他答應條件,現在收錢是買賣,有錢不賺是傻蛋。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
「你可以不做,但證據在我手上!」陳秋實炫耀著手裡的攝像機,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而且早就防著王瑞山來搶,他也根本就夠不到。
「好,我等著。希望你別讓我失望!!」王瑞山咬牙切齒的拿起手包,灰頭土臉的就要門外走。
「等下,記得把這桌的賬結瞭啊親!」陳秋實在背後喊道。
低著頭的王瑞山差點摔瞭個趔趄,慌忙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