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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形勢

  發生在雲嵐宗之上的事,短短幾日時間,便是飛一般地傳遍瞭加瑪帝國每一個角落,整個帝國都是為之掀起軒然大波。

  雲嵐宗在加瑪帝國勢力是何等的強橫與可怕,幾乎是人盡皆知,然而如今,卻是傳出雲嵐宗將要解散宗門的震撼性消息,這對加瑪帝國的人來說,無疑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雲嵐宗有如一把利劍般的存在,相對於鄰國而言頗為忌憚,但這把利劍砍向加瑪帝國,帝國能承受得起多少?總之,當前局勢有變,鄰國間不論動機為何,必須先搜集好情報,不斷地分派人員打探虛實,以派遣使者的明樁在朝,或以各種形態潛伏的暗樁在野,私下行動更是活躍瞭。

  而在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時,作為事件的主角,芷若公主與宗主雲韻,成為加瑪帝國所有人茶餘飯後街議巷談的對象,兩女由於美貌與武藝非凡,因人而異也成為瞭女神或意淫的對象。對於芷若公主這個名字,一些人略感陌生與茫然,隻知道其美麗不遜於夭夜公主。

  作為帝國皇室代表的芷若公主,心思不在戰場之上,一切都聽從美杜莎女王的建議。限令一個月內,將雲嵐宗解散,令人不解的是,美杜莎女王要求宗主雲韻必須要半個月後離開加瑪帝國,雲韻早心生此意,也懂得美杜莎女王的意思,既是傷心人,又何必留在傷心地。

  短短半月之內,雲嵐宗的弟子便是將近離去瞭十之七八,而雲嵐山,也是開始從以往的森嚴變得空空蕩蕩。而離去的十之七八中,倒有近半投入丹王古河的麾下,讓得東北各省的原來松散的地盤,迅速壯大到根基穩固堅實。墨盟改旗易幟為炎盟,代表著古河煉藥師的身份,唯一不同的是,古河誓盟天下,臣服在皇室之下,不會成為下一個不受制約的雲嵐宗。

  炎盟旗下有兩個副手,皆有大將之材,一個是漠鐵傭兵團的蕭鼎,另一個則是雲帆,改名為成昆,外號混元霹靂手,昆,意為昆仲,與古河以兄長自稱。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炎盟這三位正、副盟主,紛紛傳出喜獲麟兒,那成昆更是老來得子,不但娶得一位美嬌娘,日後誕生一子,一出生便有著鬥靈的根基,著實令人稱羨。

  隻是外人不曉成昆心中所苦,這位美人性欲極大,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太陽與月亮互相交迭,美人需索未嘗稍停,新春與金秋相互交替,美人欲望永無止境。惟霜草之零落,恐小穴聲聲催,幾個月下來,白發便爬滿鬢角,老眼昏花腳發軟,遲暮之年的他無法應付,美人是狐媚妖艷,但性命更是要緊。一年後,成昆索性搬出獨居,專情於盟內事務,被冷漠而獨守空閨的這位成夫人,外人隻知小名叫依曉。

  雲嵐山最高峰,山頂之上,三達亭。

  秋末冬初交替之際,此時的秋薔薇正開,花期長達半年可到初冬,花型優美飽滿,生命力頑強,花色紅嫩鮮透,散發出馥鬱濃厚的芬芳。

  三達亭不起眼的避風之處,綻開著一朵秋薔薇,忽然之間,那薔薇的芳香似乎濃鬱許多,風也吹不散。

  伊人飄香,人未倒,香先至,倏地,一道白影悠悠而至,踏月色而來。帶著一分幽清美麗的一雙纖纖玉手,小心翼翼地連根摘起那朵秋薔薇,粲然一笑問道:「好久沒來看你啦,我要走瞭,順道帶上你,可好?」

  白衣勝雪的女子接著輕喊道:「祖師爺,在嗎?」然而,隻有女子優美輕柔的回音,悠悠回蕩在山谷間。

  女子似乎知道結果,心頭一陣惘然,雙腿一跪道:「祖師爺,弟子無能,守不住歷代祖宗傳承的基業,雲韻自知無顏,特來此請罪。」

  雲韻一臉虔誠地磕頭,這時,腹中太陰神光感應到地靈之心在此,不安份地觸動瞭好幾下,雲韻輕撫腹部,微笑道:「孩子,乖,這裡是為娘初遇祖師爺之處,怎樣也要來磕頭謝罪的,你再亂動,別怪母親把你留在這高山曠野中囉。」太陰神光似有靈性般,害怕地安份瞭起來。

  秋薔薇一陣輕顫中,承受瞭幾顆晶瑩露珠,附在嫣紅花瓣之上,雲韻眼眶泛紅道:「別怪為娘不帶你去辭別你爹,他跟著嫣然在一起比較好,為娘願意成全,祝福他們。」

  這時已是夜晚,雲韻仰望蒼穹,繁星滿天,一輪圓月初升,掛在天邊,輕輕地問道:「滿月,是由東方升起,孩子,我和三娘就帶著你和兄長就此往東而去,可好?」

  那太陰神光似乎在賭氣般,並無胎動反應,雲韻輕撫腹部,橫劍一提,微笑地佯嚇道:「孩子,不說就代表同意囉,山裡很多吃人野獸,最喜歡吃小孩瞭,我們快走吧!」

  待雲韻走後,一道年輕女子幽幽地嘆息聲音,隨著風兒飄然而上,回蕩在天地之間。

  延禧宮。

  芷若公主換裝一身輕衣羅裙,拎起包袱,正欲步出宮門外,不想,無忌公公得知後,早已領著皇後一群人暗夜至此等候,其中包括北鬥七星劍陣玉衡位陳鈺琪。

  芷若公主見此般陣仗,傲然一問道:「芷若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認為,你們可以阻擋得瞭本宮嗎?」

  皇後態度嚴肅地問道:「這次就算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早晚會走的。芷若,不妨靜心聽本宮一言,再做計較,如何?」

  芷若公主冷道:「皇後但說便是,無論如何,本宮去意不變。」

  皇後問道:「芷若公主暫代督軍一職,參與軍務未久,但對我帝國未來情勢,應該瞭解不少,可有想法?」

  芷若公主心虛道:「那又怎樣?」

  皇後笑問道:「天不亡我加瑪帝國,幸得我皇室出瞭兩個好子嗣,夭夜與你,才能化解這次雲嵐宗大亂。芷若,可否給本宮一個薄面,讓太醫診察一番?」

  芷若公主一愣,隨後那雙圓滾滾的,無辜狀的大眼睛,眼光凌厲瞪著陳鈺琪,冷道:「皇後既已知情,又何必多此一舉。」

  這時,皇後美目一瞪,她那眼尾斜斜往上延伸的雙鳳眼,黑眼內藏不外露,神光照人令人不敢逼視,自有一股威儀在,肅言道:「自你母妃不在後,本宮便視你為已出,外人之言自然不能輕信,必須親眼所見才是。」

  芷若公主心一軟,皇後所言不假,皇後母族的倚天劍,連父皇多次索取都未可得,卻賜給瞭她。若說屠龍劍代表著皇室,而倚天劍則代表則瑪族最高權杖,非外族之人不可能擁有,皇後視已如出卻是真心的。

  待芷若公主點頭後,皇後身後走出一位年老的太醫,顫顫巍巍凝神把脈起,許久之後,跪安賀道:「啟稟皇後娘娘,恭賀皇室有喜,公主是喜脈無誤,隻是胎息之相略有紊亂,此後不宜過度勞累奔波,需多加休養。」

  皇後回應道:「知道瞭,此間之事不可說出,你們都下去吧。」對著芷若公主笑瞭笑,溫情道:「芷若,陪本宮走走吧。」芷若公主知趣地跟著,知道這是皇後私下有話要說。

  皇宮每一處都透著祥和與安寧,便是時至初冬,萬物蕭索起,宮中仍舊隨處可見綠意。

  皇後信步漫行,一個駐足後,對著芷若公主笑瞭笑,道:「芷若,你腹中的是蕭炎的吧,呵,做一個女人,最甜蜜的便是相伴心愛之人於側,形影不離,兩人若能相伴相隨一生,無不羨煞眾人。人生有好幾個階段,當你成為一個母親後,這時,守護孩子與傢庭,就變成瞭你最主要的責任。芷若,你好好想想,你認為孩子出生前後的這幾年內,母子都需人照顧,這不會造成蕭炎的負擔,進而牽絆住蕭炎邁前的腳步,甚至有可能成為被魂殿利用的弱點。」

  芷若公主低頭不語思索著。

  靜默片刻,皇後昂首觀月,道:「世人常說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一個人在外遊歷,會思念起故鄉。隨著時間一久,就會生出近鄉情怯的心情,就是久別故鄉,再重返傢園時,未知傢鄉近況,會產生一種既期待又畏懼的心情。芷若,你好好想想,你可以為瞭蕭炎放下一切,甚至是帝國的傾覆,公主的身份,但蕭族餘下可還在帝國,萬一再來個鶩護法,放眼帝國之內,唯你與北鬥七星陣尚可抗衡。當飄蕩在外的蕭炎回到傢鄉,結果帝國與蕭族都沒有瞭,那會是何等的傷痛,你於心何忍。」

  芷若公主心志動搖,那雙圓滾滾的,無辜狀的大眼睛,眼神迷惘瞭起來,欲說無語。

  皇後一嘆,哀道:「皇室在這一戰損失不小,幾位皇子被謀害,皇帝飽受驚嚇發病,已是偏枯於榻,無法自理。夭夜害瞭那離魂病癥,竟連本宮也不認得,這該如何是好!」

  芷若公主一生榮華富貴,無憂無慮,被有過葬子之痛的海媚貴妃,刻意保護起來,如溫室的花朵般,未涉朝政人事,是故,外界隻知有這個公主,少有見過。芷若公主聽聞皇後一番言論,霎時猶如晴天霹靂,五雷轟頂,腦筋一片空白,心緒紊亂起來。

  皇後見得芷若公主那雙圓滾滾的,無辜狀的大眼睛,眼神漂浮不定,兩個偌大的黑眼瞳滾來滾去的。眼神狡黠一閃,柔情地道:「芷若,本宮雖與海媚貴妃不合,心裡卻是敬其如姐,將後宮一切事務,分而治之,並不以中宮自居,這時,常想念著她的話呢。」

  芷若公主疑惑問道:「什麼話?」

  皇後滿懷憂思之色,一時有感,竟是眼眶泛紅,哽咽地道:「就在你被救出,昏迷不醒之際,海媚貴妃來求見本宮幫助,說願意放下過往恩怨,自坦是雲嵐宗的滅絕長老,將來必將雲山毒手,央求本宮無論如何都要守護這個孩子。」

  皇後旋即玉手撫心,似隱隱作痛樣,續道:「可嘆昔人已望南陽落,但這句話本宮銘記在心,便將族內倚天劍賜給你,心想萬一皇室不幸傾覆,你也可憑此劍換取不受株連,免得一死,本宮之用心不說,你著實不瞭解啊。」

  芷若公主那雙圓滾滾的,無辜狀的大眼睛,兩眼無神,思緒飄蕩,憶及母妃臨終所言:「你要好好活的下去,守護著帝國與這個孩子。」

  皇後趁勢一跪,屈指對月,誓言道:「本宮瑪月兒在此發誓,將視芷若公主為己所出,無私地給予母愛,必讓芷若公主日後幸福和快樂,如違此誓,願受天地共譴,神魂俱滅!」

  芷若公主久久不能自己,她心思單純,並無多想,眼眶逐漸泛紅,雙腿跟著一屈,抱著皇後,哽咽地道:「母後請起,續丹不走瞭。」

  皇後懷抱起芷若公主,真心慰道:「好孩兒,母後陪你在帝國等著蕭炎回歸,到時來去如何,必不為難你。」

  皎潔柔和的月亮,月光清輝柔柔的灑落大地,一道閃亮的白綢,寧靜而安祥地彌漫這對母女身上。月亮如母,滿溢著母愛,直接照射到兩人腹中,兩道細不可辨的胎動中,皇後與芷若公主內的胚胎,閃現成形一對男女嬰的雛形,龍鳳呈祥之姿,此乃加瑪帝國國祚綿延之吉兆。

  亡魂山脈。

  一人伏首稟報情報,恭敬地將雲嵐宗的戰況告知。

  一個輕輕柔柔的女子聲音,慍怒道:「鶩鷹就這樣死瞭?你卻連誰擁有異火都不知道,我魂殿何時養瞭你這群無用的廢物。」

  伏首之人神情惶恐,目帶無奈,畏縮地道:「稟少主,我方主力都在迦南學院,那加瑪帝國隻是三流勢力並無多加註意,加上鶩護法調動人手護送蕭族眾人,這次行動也是獨斷專行,分殿並無援手前往,以至於……」。

  女子輕哼一聲,問道:「那黃衣素女的靈魂體所救的蕭族少年,叫蕭炎的去向,你也是不知囉?」

  伏首之人畏畏縮縮不敢回話。

  女子柔媚地道:「你起來吧。」

  伏首之人起身後,但見女子眼神如無波無瀾的深秋湖水,澄明中帶著無盡的幽深,叫人永遠無法探究,並無惱怒之色,一時心寬起來。

  不想女子旋即鳳眼朦朧,伏首之人眼前出現瞭幻覺,色迷迷的註視著她,一切情境如似夢中,他情不自禁地張開雙手,女子兩條玉臂勾纏住伏首之人的頸項,瓊鼻嬌哼,眉眼流動,溫聲軟語,嬌柔動人問道:「青海長老,奴傢好看嗎?」

  但覺女子身子是酥酥軟軟的,柔柔媚媚的,酥胸高聳,柳腰纖細,玉臀渾圓;雪白的玉頸下,松敞的領口縫隙中,粉紅色鴛鴦交頸肚兜兒若隱若現,暗香浮動,包裹住的堅挺飽滿的雙乳,更隱約可見尖巧的兩粒紅櫻桃,伴著呼吸起伏,驕傲地怒挺,煞是動人。

  女子素來帶著天生攝人的高傲,近乎完美的儀態和特殊的身份,讓人心生敬畏,如今卻被他懷抱其中,幾如蕩婦般投懷送抱。青海長老不知死期已近,樂得是脫口而出道:「好看,全身上下都很好看。」

  女子媚笑道:「奴傢就讓你死而無憾吧!」雙手變幻出一道道詭異繁瑣的手印,手掌頓時黑霧湧動,一絲血色的蒼白玉手輕覆於青海長老天靈蓋之上。也不知道是用何等妖法,一道還在癡迷憨笑的虛幻靈魂體,便是被她緩緩地拉扯瞭出來,青海長老的屍身隨即癱軟倒地不動。

  女子看著這道靈魂光華無神,柳眉一皺,將之收入一個幽黑的球體內,嬌嗔道:「本宮主需吞噬靈境大圓滿的離魂,姹女大法方可大成,若要尋得那飄渺不定的黃衣素女確實不易,看來需要從蕭炎這人身上著手,本宮主還得親自探尋才是。」

  女子摸索著青海長老的屍身,取出一塊長老令牌,冷冷地笑道:「青海,名倒不俗,清澈翠綠的大海,碧波蕩漾其上,這就給本宮主用吧,幫你繼續執行我殿之命。」無視於周遭見得此景,懼怕到瑟縮顫抖的守衛,自顧地走出瞭大殿外。

  直到女子走遠後,眾守衛這才敢抬起頭來,個個面面相覷,眼神恐懼,這個少主殺人不眨眼,對一個長老也是毫不留情,比殿主還兇狠。還好這時走瞭,許久過後,還在暗暗地喘著大氣,久久不能平復,人人心中無不想著,晚上得去溫柔鄉來壓壓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