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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大典之後,金光城依然如往常一般維持這著正常的狀態,時間稍久人們已經有些忘卻瞭那聖德明妃開光大典,隻有一些坊間有關聖德明妃的淫穢之言悄悄流傳著,就如某人喝醉瞭酒與別人講述那聖轎經過時,自己抬眼偷看瞭聖德明妃雙腿間的神秘地帶,更有甚者說偷偷目擊瞭大法王與聖德明妃肆意歡愛,「聖德明妃被那大法王的巨棒插的陰穴留精,不可名狀」。

  對此金光城的守衛曾經出動搜捕過幾次,但是也隻不過抓住瞭幾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而流言的源頭怎麼也查不出來。以往金光城舉辦有類似典禮的時候,都會在坊間流傳這樣那樣的傳聞。

  最終,金光城的守衛終於沒有瞭耐心,一切調查無疾而終,此事不瞭瞭之。

  新的一天來臨,太陽從東邊照常升起,偌大的金光城又恢復瞭往昔的繁榮景象,小有名氣的城東肉鋪再次開門營業瞭。

  「砰砰!」

  女老板手起刀落,那鋒利的切肉刀剁在案板之上,將上面的新鮮羊肉分割成均勻的幾條,並用刀尖熟練的將其中的碎骨頭剔去。然後切好的肉被封在棕褐色的油紙中,包好遞給外面翹首期待的買傢們。

  「巴圖叔,你要的羊腿肉,給你切成小塊瞭!」女老板用手抹瞭抹沾滿血跡的圍兜,一邊將羊肉遞過去,並伸手接回對方遞出的銅板。

  「蘭老板多謝瞭!誒,這幾日沒怎麼看到你在這鋪子上啊,你那幾個夥計老是忘記給我把肉切成小塊!」

  那女老板道:「傢裡有事,隻能回傢一趟,等到匆忙處理完早已經快三個月瞭,實在是不好意思!」

  「不打緊!不打緊!蘭老板回見!回見!」

  「慢走!」女老板將銅板丟到一旁的小桶裡,卻見一個夥計神色匆匆的走瞭過來,低頭對著女老板就是一陣耳語。

  「你說真的!」女老板的面色一下變得欣喜,但是很快就恢復瞭正常。

  「是的,老板!飛鷹已經安排人去照顧瞭,但是屬下怕少主的身子……」

  「你幫我看一下鋪子,我去去就來。」

  「是!」

  女老板將自己的圍裙遞給對方,對方穿上圍裙以後,立刻拿好切肉刀,站在原來女老板的位置。而此時女老板已經匆匆推開瞭鋪子的門,離開瞭這裡。

  「都麻利點幹活,馬上要用熱水!」

  肉鋪小院中,除瞭一旁正在劈柴燒水的沖雲樓之人以外,就隻剩下一個對於女老板十分陌生,而對於李翰林非常熟悉的人瞭。

  那就是桑多梅日。

  分瞭錢之後,桑多梅日返回傢中,發現自己傢的泥屋早已變成瞭廢墟,而鄰居告訴他,在他被關進去的第二天,附近的草壩意外崩塌,村子裡糟瞭洪水,許多人傢的泥屋都被沖毀瞭。而他七十多歲的老母親被洪水沖走,三天以後才被人找到屍首,是好心的鄰居將他的母親給葬瞭。

  為此桑多梅日給瞭鄰人一個銀幣作為補償,自己跑到母親的墳前哭嚎瞭半天,又修繕瞭一下母親的墳墓,這才返回金光城中那個肉鋪。

  不巧的是,他那幾個兄弟傢中也是如此,沒有勞力又無人照顧,傢中早已凋敝,甚至有的連傢人都不知去向。幾人一合計,便按照當天那人的說法,去瞭那城東肉鋪找活幹。於是飛鷹給他們分派瞭一些燒水劈柴的雜活,讓其中威望較高的桑多梅日管理這些人,又包瞭一日兩餐飯,讓他們暫時先安頓下來。

  當然,桑多梅日詢問李翰林的身份時,飛鷹還是有些忌憚,便隨口胡編瞭說李翰林原來是大戶人傢,後來因為一些機緣巧合被卷入瞭中州天豐朝廷的黨爭,這才傢道中落,舉傢遷往金光城。當然,對於飛鷹的話,樸實的桑多梅日並未有所懷疑。

  「少主如何瞭?」女老板此時已經換好瞭衣服,從肉鋪女老板變成瞭沖雲樓魔蜂長老。

  「哦,蘭老板,飛鷹說少主剛剛醒來,蘭老板是否要進去看一下?」

  魔蜂點瞭點頭,徑直走向給李翰林準備的居室門口,而剛剛還在幹活的桑多梅日則拋下工具則緊跟在後面。

  「等等,桑多梅日,我似乎沒讓你跟進來。」

  魔蜂轉過頭不悅的看著試圖跟進來的桑多梅日。看著魔蜂的樣子,桑多梅日嚇瞭一跳。這個看似大大咧咧的女主人並不好惹,特別是某一次魔蜂嫌他們劈柴速度太慢,給他演示瞭一次徒手劈柴火……

  而且是連劈十次,那蘭老板的玉手劈下,柴火都從中間裂開,毫不拖泥帶水幹凈利落,就如利斧鑿開一般。

  自此之後,桑多梅日這些人對魔蜂又敬又怕。

  而且桑多梅日發現,除瞭自己那幫兄弟以外,這裡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這讓桑多梅日對李翰林這個「大戶人傢的少主」身份更加深信不疑。

  「不……不是,蘭老板,當時小的還和少主在一輛囚車中,交情不淺,再說又是您派人來救,還給瞭我們不少賞錢。如果少主需要人照顧和聊天,那小的願意幹。」

  魔蜂皺瞭皺眉頭,但一會兒便舒展開來:「要照顧少主就算瞭,這裡有專門的人服侍少主的起居,就怕你們這些粗笨的人來又要惹出什麼禍端。不過……桑多梅日。」

  這個「不過」一出口,桑多梅日就知道有戲:「小的在。」

  「這段時間少主隻能躺在床上靜養,平時有空就陪少主多說說話,不過去少主的房間就不要穿你現在的臟衣服瞭,這次就算瞭,下不為例。」

  「是是!小的明白!」桑多梅日連連告謝,跟隨著魔蜂一起走入瞭李翰林的房間。

  一打開房門,一股淡淡的藥味和熱氣撲面而來。房間內被炭火爐子燒得火熱,就連燒爐子的煤也是最高級的,煙氣極少。一旁的飛鷹正端著藥碗,一勺子一勺子的給李翰林喂藥。一旁幾個飛鷹的下屬正在用熱毛巾給李翰林擦拭。

  「飛鷹,少主如何瞭。」

  「魔……蘭老板,少主恢復的不錯,但是因為氣急攻心連續昏迷三個月,此時身體虛弱,需要慢慢進補,不然可能會導致其他並發癥。」

  飛鷹恍然聽到魔蜂的聲音,「魔蜂長老」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幸好看見魔蜂背後還站著桑多梅日,隻好半路把話給遮掩瞭過去。

  「另外,屬下在檢測的時候,發現少主的內腑中有一種藥物的殘留成分,經過屬下測驗,應該是化功散,一到兩日內會暫時封住全身功力。怪不得少主當日沒能從監獄中脫逃,應該是被人故意下瞭藥,而且與那金光大法王脫不瞭幹系。」

  「這金光大法王還算有些良心……」魔蜂低頭喃喃自語。

  「蘭老板,您說什麼?恕屬下沒聽清楚。」飛鷹道。

  「不,沒什麼。飛鷹,我要和少主說幾句話,你先下去吧。」

  「是。」飛鷹端起藥碗,略使瞭個眼色,正在給李翰林擦拭手臂的人立刻會意,將熱毛巾放回臉盆中,與飛鷹一起走出瞭房間。

  魔蜂拉過一張小板凳,端坐在李翰林床邊。

  「蘭老板,」李翰林半睜著眼,有氣無力的伸出一隻手,擠出一個比哭還能看的笑。「是我太魯莽瞭,太沒用瞭,我連我的未婚妻都沒保住……」

  「族中從來沒有下屬批評上級的,但今日屬下還是要批評你!當天因為少主的魯莽行動,整個宗族差點就要壯士斷腕,肉鋪的飛鷹就差放一把火瞭。要不是我拿著金條去上下打點,宗族就要遭受重大損失,甚至我們可能還不得不撤到荒漠深處!」

  因為桑多梅日這個外人在場,魔蜂稍微避諱瞭一下沖雲樓的名字,沒有完全說出來。

  「當日屬下已經提醒過少主不要惹出禍端,可是……唉,說什麼都晚瞭。」

  李翰林聽到自己的行為差點要讓沖雲樓萬劫不復,想要掙紮著坐起來,可此時李翰林身體嚴重透支,雖然麒麟決還能讓他慢慢恢復,但是他現在被抽空的身體亟待滋補,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瞭。

  「蘭老板,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如此魯莽,這才被那大法王捉住關進監獄。可是洛泱……」

  一說到洛泱,李翰林的眼淚滾滾而下,想到洛泱作為聖德明妃當眾剝光衣服被那金光大法王開苞破身,又被那些所謂的法王輪流操弄,三洞齊開,並且被射滿瞭這些人骯臟粘稠的精液……這可怕的場景,李翰林現在根本就不敢想下去。

  而此時他對那金光大法王的恨意幾乎到瞭極點。李翰林嘴上不說,心中已經下定瞭決心,當日神兵沒有在手,結果與大法王對攻吃瞭個暗虧。這次恢復好瞭一定要把碧海狂林帶上,將那大法王砍成肉泥,再把洛泱從那淫窟裡救出來。

  「有關洛泱的事情,族中已經拜托金塔的內線去打探消息瞭,如果有新的情況,屬下會及時來通知的,少主務必休息好。這段時間少主不能下床活動,也不能進食油膩葷腥,屬下會派人送一些瘦肉粥或者骨頭粥來。」

  「嗯。」

  魔蜂看少主似乎心不在焉,想必又在想洛泱的事情瞭,便不再多說。魔蜂將座位讓瞭出來,揮瞭揮手,一旁站著的桑多梅日趕緊過來坐下。直到魔蜂推門出去,桑多梅日這才開口。

  「李小兄弟,當日老子還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沒想到你不是個一般人。」

  廢話,能出幾根金條去上下打點的,必然不是一般人。雖然桑多梅日是粗人一個,但是那麼多年過來,看人的眼力勁還是有點的。

  「嘿,桑多梅日,你怎麼到這裡來瞭。」李翰林輕輕碰瞭一下桑多梅日的手掌。

  桑多梅日憨笑瞭一下:「別說瞭,當日你的屬下給瞭老子一些錢,可是等老子回去傢境早已凋敝,無依無靠,隻好召集那些監獄裡的兄弟到這裡來幹活。現在拿點工錢吃頓飽飯,還有地方住,也算有個盼頭。」

  熟人相見,桑多梅日的脾性立刻暴露無遺,一口一個老子,可是李翰林卻對此毫不在意,這讓桑多梅日心中更加希望抱緊李翰林這條大腿。

  「其實,當天你看到的事情,老子也遇到過。」

  「什麼……看到的事情。」李翰林先是莫名其妙,但面前的桑多梅日語氣突然冷瞭下來:「就是你那個姓洛的未婚妻,老子今年四十有一,快二十年前,老子也是因為那狗屁法王,體驗過與你一樣痛苦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