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馬叔那張皺紋開始愈發明顯的臉龐上帶著羞赧與恥辱的感覺,可是看著表情,現實在回味那種興奮的美妙,又像是因為真實的說出這件事情,有瞭一種放下負擔的放松感。馬叔在說話之前就一直看著前方,看著那些看起來精氣神很好,都臉上不自覺帶上微笑的老年人們。
我見馬叔的表情,我知道他還有話說,隻是抽著煙安靜著,沒有開口說什麼,今天約馬叔見面的主題,我已經表達的足夠明顯。現在我需要傾聽馬叔的意見,甚至這時候我都想要瞭解一下這個貌不驚人的老男人,總有種跟我不一樣的感覺。並不是想要瞭解他在聽瞭昨晚我和妻子瘋狂之後,到底是不是對我那火辣性感的魅惑妻子有幻想,其實昨晚也是妻子迄今為止最為直白和放松的說出那種放蕩話語的最為淫蕩的一次瞭。想想昨晚上妻子銷魂美妙的放蕩聲音每句話都呼喚著馬叔,幻想著馬叔變成瞭我,正在說的那些羞恥和墮落的事情,伴隨著妻子酥麻入骨的淺吟低唱,馬叔在聽瞭之後還不能動心,那在我看來馬叔就真的成佛成聖瞭。在我今天來之前,其實我很能確定馬叔肯定會想,因為馬叔並沒有體會過妻子真正的美妙滋味,但是馬叔肯定知道那種強大的誘惑與妻子所撩撥起來的欲望有多麼的強烈可怕,正是馬叔這樣明知道誘惑的無力抵抗,偏偏這樣得不到的感覺,更能讓馬叔的心裡騷動不安。在我想來就是這樣的,甚至馬叔表達出來的意思也是這樣,可是馬叔現在跟我一種感覺,那就是對我魅力火熱的妻子欲望難以抗拒,可偏偏又堅守著什麼東西。
我以前沒有瞭解過馬叔,貌不驚人的馬叔從上次在廚房裡直接轉身離開,還有這次我已經把話說得足夠明白,馬叔還是在保持著眼前這樣冷靜的態度。
我感覺自己有點看不懂他。馬叔這個人很古怪,古怪的那種詭異的感覺並不是他質樸臉龐上表現出來的那麼純粹和單一。眼前幾乎可以用矯情兩個字來形容的馬叔,讓我又一次想到瞭侏儒。這兩個人簡直就是將人性的兩個面拉扯到瞭極致。一個一輩子都老實本分的人,恪守著他所謂的底線或者說是道德,在剛才的話語中,我還隱約知道瞭馬叔好像有一段很復雜的傷心過往。就是這麼一個人生毫無波瀾的人,一直守著自己行為做事的準則,難以想象這樣的人生不會感覺到枯操和乏味,人性之所以是全世界最復雜的肉棒,在我想來莫過於此,就像是我一直認為的這世界沒有絕對的好人與壞人。就跟眼前的馬叔一樣,哪怕,哪怕他真的欲望控制不住,跟已經表達出自己意思的妻子去發生關系瞭,這方面來看跟他是沒什麼大關系的。初期的時候是我推動和誘導妻子,之後妻子慢慢的帶入進去,並且對馬叔這個老男人有瞭莫名好感,並且作為一個各個方面都是馬叔仰望的性感魅惑女神,在我看來馬叔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的。偏偏這個男人能控制得住,整個人的自我約束力,簡直強的可怕,至少在我看來,我這個蕓蕓眾生的普通人,根本做不到,但是馬叔這個比我看起來更加不起眼的普通人卻偏偏還在守護自己的堅持。而侏儒跟馬叔相比,是另外一個極端,那個王八蛋的眼裡沒有好壞善惡,有的隻是瘋狂和毫無約束。不論是欲望還是行為做事,一切都是以自我為中心,在我想來,那個扭曲到變態的王八蛋,隻要是為瞭自己的利益或者心情,一切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甚至在我看來侏儒這個該死的變態,就算是把他關進一堆血淋漓屍體的房間裡,他一樣能酣然入睡。因為侏儒的恐懼感和道德感已經被他自己抹殺瞭個幹凈,真正的瘋子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這樣還有理智,偏偏很冷靜的瘋子。
「你看這些人,到瞭其實也很快樂。」
正在我腦子裡不知道為什麼冒出來侏儒,開始跟馬叔做對比的時候,馬叔這會兒吐出煙霧來,再一次的開口說話,把我的思緒拉扯回到瞭現實中。
「那些比我年紀還要大一些的人,他們年輕的時候或許也跟你說的那樣,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放縱和瘋狂過,也品嘗過那種瘋狂美妙的滋味。也有的甘願平淡過一輩子,然後等到老去,然後化作黃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不論是精彩的人生,還是一生活的在別人看來枯操毫無意義,可是人終究是活瞭一輩子,也體驗到瞭人生的酸甜苦辣。小偉,你今天喊我過來,其實很多事情我心裡已經懂你的意思瞭,但是我的心裡很亂。
我活瞭這幾十年瞭,突然發現自己一直以來看到的世界和現在的世界根本不同,對我的沖擊真的很大。每個人心裡,總有自己過不去的坎,這跟別人無關的。
我這輩子做過一件心裡有愧的事情,已經折磨瞭我一輩子瞭。你和妍妍都是好孩子,我很喜歡你,也喜歡妍妍,所以我不想心裡又一把刀子插在上邊的同時再來一把。人惡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這是我很小時候我媽經常說一句老話,那個時候我媽死的早,她的很多話我都記得清楚。她都不認字,可她識禮。不過也隻是想想,我真的不想對誰再有所愧疚瞭,我這個沒本事,心眼小,有些事情在心裡瞭,就很難邁過去。」馬叔抽著煙,緩慢的說著話,聲音比之前還要低沉瞭一些,隻不過偶爾看到遠處晨練老年人在說什麼笑起來的時候,馬叔那張黢黑的臉龐也會跟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