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預想而來的那種令人愉悅的血水飛濺景象沒有出現,刀子插入侏儒體內那種像刀子割奶油的快樂感覺也沒有出現。
我的手被一隻手緊緊的握住瞭。是那個一直在給侏儒輕柔的按摩肩膀的旗袍女人,整個過程或許一秒鐘不到,可竟然一下子抓住瞭我的手腕。那隻輕柔的小手原本隻是在侏儒的肩膀上輕輕按摩,可是抓著我刀子的白皙手掌那麼有力。
我懷疑是我被捆綁掙紮的時候失去瞭太多的力量,以至於胳膊酸麻到現在都沒有多少力氣,可是我手腕那巨大的力量讓我知道並不是這樣,這個旗袍的女人,很厲害。一切隻是在電光石火,就連侏儒看著我伸在他胸口不到十公分的餐刀時,才總算反應瞭過來。
「一個毫無用處的垃圾也敢動我?給我殺瞭他。」侏儒這時候還端坐在那,甚至在說到最後那一句話的時候,那雙眼睛依舊沒有看向我,隻是隱蔽的看瞭一眼郭卿敏那邊。
我的手被撕扯,感受著手腕被旗袍女人扭曲,我哪怕拼瞭命也發現手掌在痛苦的扭扯中餐刀從我手中落下。
我這時候又感受到巨大的力量,扯動我的手腕讓我的身體不可抑制的向一側甩瞭過去。精致高端的餐桌上,那些造型優雅精美的餐具發出狼藉的聲音,而我也在長桌上滾瞭兩圈落在瞭地上。
我沒有任何的想法,這一刻我隻想把侏儒給殺瞭,這一下摔的是那麼痛,我幾乎身體因為絕望中的捆綁掙紮變得失去力氣。
我努力的想要撐起身體,想要去尋找刀子,繼續做我現在最強烈想去做的事情。這時候我才發現站在我身旁的徐玲玲突然間暴起發難。這個愛笑性格開朗的女人,這時候竟然坐著跟我相同的動作,猛然間摸起餐刀當成瞭飛刀,對著侏儒狠狠的甩瞭過去。在徐玲玲有所動作的瞬間,侏儒已經側身準備跳下寬大的椅子,把柄帶著巨大力量的刀子並沒有甩在侏儒身上,而是被侏儒拉扯逃避的時候,拽住瞭那個旗袍女人。一聲很沉悶很輕微的特殊聲音出現,那把刀子已經深深陷入瞭旗袍美女的腹部,那個高度原本應該是侏儒的胸膛位置。
可正是這麼一瞬間侏儒已經跳出瞭椅子上,徐玲玲動作的瞬間郭卿敏也動作瞭起來,直接起身跟此時的徐玲玲一樣踏著長桌就像侏儒那邊一步邁過。侏儒在金貴的地毯上打滾,那張扭曲的臉龐真的慌亂起來,大聲呼喊著,甚至那個捂著下腹倒在地上的旗袍女人都不管不顧向後邊撤去。在徐玲玲伸出手幾乎要掐住侏儒脖子的時候,侏儒身後一個黑影出現,這個影子沒有奔著侏儒,而是向郭卿敏那邊沖瞭過去。郭卿敏跳下長桌的時候跟我之前一樣手裡摸瞭一把狹長的餐刀,原本高冷無比的俊美臉龐刺客變得更加寒冷起來。一切的發生都是那麼快,甚至隻在一兩秒鐘就全部發生瞭,可在郭卿敏看著大呼小叫的侏儒時,侏儒身後一直毫無存在的人跟郭卿敏動起手來。
我努力的爬起來,這一刻的我感覺是那麼的無力,可是胸中的憤怒依舊存在,我一把扯開擋在我身邊的椅子,侏儒根本不顧及形象,一直到地上逃竄打滾躲避徐玲玲。整個場面變得混亂無比,長桌的肉棒不斷掉落,混亂的景象讓我更加迷惘,但是我隻知道一件事情,我要殺瞭這個侏儒。徐玲玲被禁錮住瞭前進的腳步,被刺中小腹的旗袍女人,竟然詭異的抱住瞭徐玲玲的小腿,雙臂緊抱在懷裡,看起來那麼的古怪。
當我看著前邊不遠處的侏儒時,他眼睛裡的驚慌和不可置信,竟然讓我的心情變得無比舒暢。
我快步來到侏儒身邊,他隻是在大聲呼喊著,這時候我感覺身後猛地被人撞瞭一下。
當我倒在地上看著徐玲玲嬌笑的身體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粗暴的把徐玲玲推開。
可是推開的瞬間我發現在徐玲玲後腰上插著一把餐刀,整個狹長的刀面幾乎都深深沒入瞭她的身體中。
我震驚的看著徐玲玲,此刻我真的呆住瞭。徐玲玲的眼睛還是盯著侏儒,當她被我扶起來的時候,看著我的眼神總算變得軟瞭一些。
「你別動,你別動,不會有事的。」
我嚇壞瞭,看著徐玲玲後腰不斷的流血,我幾乎瘋瞭一樣想用手幫她捂住不斷滲出來的血。
「這次痛的好痛快,比你剛才弄我的時候要痛快的多。」徐玲玲的聲音幾乎是硬生生的從嘴裡擠出來,可是在說著痛快的時候,那雙眼睛有些濕潤,就連一直都掛在臉上的笑容都消失瞭。徐玲玲就像是瘋瞭一樣,這個時候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俏臉幾乎疼到瞭扭曲的地步。大門被打開,原本安靜的大廳變得嘈雜起來,一切的聲音都來自於走廊那邊。
「別說話!別他媽的說話瞭!我手機呢?我的手機呢?」我這時候抱著徐玲玲,眼前的場面讓我害怕瞭起來,就像是每天都存在身邊的人,突然間有瞭一種永遠見不到的感覺,這讓我幾乎瘋瞭,我隻是捂住她的傷口,甚至都不敢把刀子給拔出來,隻是我摸索著手機,想要打電話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