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尾聲

  和母親相處的那些年裡,我發現在每年元旦的晚上心情總不好,而且堅決拒絕在這天作愛,她對我說,每年元事給母親的創傷很大,也許一輩子都這樣瞭。

  1994年我在事務所無意中聽說,輪暴我母親的劊子手大娃被他父親朱赫來走後門多次減刑提前釋放瞭,他出獄後不久就在湖南殺瞭一個20歲的湖南妹子,可因為沒證據他沒有獲罪。我自告奮勇免費替姑娘傢打官司,我四次南下費盡周折尋找證據,終於找到瞭有力的物證人證,大娃被判處死刑。湖南妹子的父母對我千恩萬謝,他們哪知道我和大娃的血海深仇。

  大娃臨刑前我專門到監獄去看一看他究竟是個什麼貨色。他見到我後,大聲嚷嚷:「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

  「我們兩人之間的仇太深瞭,我就是你殘害的那個林工程師的兒子。」

  「原來如此。其實不能全怪我,誰叫她和我爹睡覺時那麼騷呢。哪個男人看過後不動心?我有幸玩過這麼騷的老娘們,死也值瞭。」

  我要揍他,被法警攔住瞭。

  我把喜訊告訴瞭母親,以減輕她的心中隱痛。

  今年母親就滿60歲瞭,她已經辭去瞭副總師的職務,但卻仍然是政協委員和省建設廳的技術顧問,所以她還是很忙。我和馮姐帶孩子去看她的時候,發現母親的蒼老又增多瞭,兩鬢已平添許多白發。我很擔心她沒人做伴該如何度過晚年呢?

  我前些時候的一天因為應酬回來很晚,馮姐交給我一封信,是父親來信瞭,他想念孫子,也很關心母親的近況。我靈機一動,能否讓他倆復婚呢?想到這裡我高興起來,睡不著覺就到陽臺上思考如何讓父母復婚的對策,我打算盡快去深圳一趟。

  我又想起瞭母親的生活道路,簡直就像一首浪漫的情詩,讓人回味無窮。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