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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義字當頭

  一直過瞭初五,董父仍然沒什麼反應,大夫還是說隻能等待,這種病昏迷個十天半個月的正常,當然也有可能再也醒不來。

  董潔聽瞭沒有哭,現在已經沒有眼淚瞭,但醫藥費是個大問題,這個重癥室一天床費就三百,再算上監護,氧氣,藥費等一天一千多,這可真有點住不起瞭。

  因爲是董潔的父親,劉易也不好說什麼,董潔考慮瞭一下,還是將父親轉到普間病房,醫院的領導知道這個情況後特意給安排瞭一個無人普通房間,叮囑值班大夫,不要再安排別人瞭,就讓董父獨占這個房間,床費還是按一個床位算。在這個市級醫院這真算是天大的面子瞭,有的病人還在走廊上打地鋪呢,董潔還特意去院長室表示瞭一下感謝。

  但劉易的問題又來瞭,初八就上班瞭,還錢的時候到瞭,自己的錢已經給瞭省治療小組瞭,婦聯的錢加上董潔自己的才三萬多,現在正在花,看這架勢都不一定夠,這可怎麼辦呢?

  劉易又想到瞭賣房子,但這大過年的,全都放假,想賣誰買啊?劉易不僅又去摸煙,可早都抽沒瞭,董潔看他鬧心的這個樣子,估計也是爲瞭錢,去外面給他買瞭一盒,遞給他卻說瞭句:「少抽點吧,吸煙不好。」

  劉易笑著接過煙盒卻沒有打開,手轉著煙盒在走廊上走瞭幾圈想主意,終於想好瞭辦法,又進病房找摸手機,卻發現手機早沒電瞭,借董潔的手機,發現董潔的也一樣,下樓先花十五塊錢買瞭個萬能充電器,回來先給自己的手機電池充電,等待充電的時候才去醫院的門外吸煙,心想人逼急瞭的時候就什麼辦法都有瞭。

  一個小時後,劉易見手機電池充滿瞭,便換上董潔的手機電池充電,自己把手機裝好,然後對董潔說:「姐,我有事出去一下,會個朋友,下午不一定回來瞭,不用等我瞭。」

  現在已經過瞭中午瞭,兩人已經改吃兩頓飯瞭,剩下就是晚上再補點水果什麼的。

  董潔也知他去琢磨錢,便說道:「劉易,你不用再四處借錢瞭,我跟單位說說,還能再借點,你不用再跑瞭。」

  劉易心想,這大過年的整個天國都放假,你上哪借錢去啊?再說你在哪借不得還錢啊?還有我那五萬你現在怎麼還啊?算瞭,還得靠自己。便笑說:「不是錢的事,是一個人情沒還呢。」說著收拾利索,刮瞭胡子,夾著手包走瞭。

  董潔看著劉易的背景,走路虎步龍行,氣宇軒昂的,已經不是那個沒有底氣的大男孩瞭,到是有些心慰,心想這大過年的,他就是想賣房也賣不出去,頂多是借錢,也沒放在心上,等到手機電池充滿瞭電,裝好瞭之後,自己也拔起瞭電話。

  劉易出瞭醫院的門,從手包裡摸出瞭手機,調出瞭一個號碼打瞭過去,等瞭半天那邊才有人接聽,劉易忙問是不是王前老哥,那邊說是啊,劉易又說瞭自己的名字,那邊啊瞭半天,劉易又說有空沒,咱們哥倆找個地談談。那邊又說,這大過節的沒時間啊,劉易說那讓你賺錢還沒時間嗎?那邊一聽馬上說有,有,有,去哪啊?

  劉易說你在傢等著吧,我再給你電話。劉易撂下瞭電話,便在醫院門口打瞭個出租,上車就問:「現在哪傢飯店開業?要環境好點的。」

  司機說:「初五在外面訂餐吃飯的有的是,開業的很多,隻是不知道接不接散客。」

  劉易又說:「去找一傢吧。」

  劉易坐出租終於找瞭傢環境好接散客的,又給王前掛瞭電話,然後喝茶抽煙等待。

  一會王前也坐車來瞭,進飯店兩人先相互問候過年好,各自拜年客氣瞭半天,然後兩年坐定,劉易先讓王前點菜,王前本想再客氣,見劉易一個勁地讓,也不知何事,便先點瞭個小菜,劉易又添瞭兩個,又叫酒。王前忙止住瞭,說:「老弟先說事吧,不說事這酒喝的不踏實。」

  劉易笑說:「這酒喝的絕對踏實,不僅是交個朋友,還讓你發筆小財。」

  一聽能賺錢,王前眼睛發亮,也不在推辭,兩人又聊些閑話。一會酒菜齊上,劉易先把酒滿上,然後兩人吃菜。過瞭一會,劉易舉杯先說:「王哥,咱們哥倆認識很長時間瞭,但一直沒時間喝個酒,今天請你出來喝酒,一是見哥哥是個講究人,我想交個朋友,二是有件小事,算是求大哥,但也是讓大哥發筆小財。咱們先幹瞭這杯,幹完我說事。」說完自己先幹瞭。

  王前也估算到是什麼事瞭,心中有點驚喜,卻也是個大酒包,也跟著幹瞭。劉易又滿酒,卻不再喝,對王前說道:「小弟有一件事,算是求大哥也是幫大哥。」說著給瞭王前一根煙,自己也叼瞭一根,王前急忙先給劉易點燃瞭。

  劉易吸瞭一口說道:「小弟也不瞞大哥,我現在遇到瞭一個事,急需要一筆錢,我那個房子還在你那掛著呢,今天請大哥來,就是商量我那房子的事。」

  原來這個王前就是房屋中介的二老板兼售賣員,就是拼縫的,劉易的房子掛瞭三個多月瞭,到現在也沒賣出去。王前也領許多人來劉易的房子來看過,但一直沒談妥,反倒是兩個人因爲年輕,都是大學畢業生,很談得來,所以認識,電話號碼也早都留瞭。

  王前一聽心想這大過年的有什麼好商量的,你這麼說不是借錢吧?

  果真劉易又問瞭:「大哥,你說實話,我那個房子倒底值多少錢?」

  王前忙說:「不是評估過瞭嗎?十萬零八百。」說完卻有點心虛,劉易那個地點好,還可能上調許多。

  劉易又說:「這樣,咱倆都是實在人,我也不說拐彎話,我那個房子十萬塊錢賣給你瞭,我現在就辦手續,簽協議,我隻要十萬元現金,其它你說的算,你看行不?」

  王前又說:「老弟,不是哥們我不講究,你那個房子就是按定價賣瞭,扣出中介費,也沒十萬啊?」

  劉易又笑瞭,說:「王哥,這個你就有點不實在瞭,你搞房産這麼些年,這後面的事我不細說你也清楚,我把房子賣給你,你怎麼賣還不是你自己說的算嗎?我也是急需要錢,你也算是幫兄弟忙,你再考慮考慮。」

  劉易說完,王前半天沒說話,劉易的那個房子表面上不值錢,但現在都流行學區房什麼的,潛在價值還是相當大的,劉易也明白這點,所以雖然定瞭價,但劉易原來不著急用錢,把價格要的很高,他那個房子掛瞭三個月因爲是買房淡季,現在來買房的都是瞭圖便宜,所以沒一個談妥的。現在劉易這麼說房子賣給自己,是讓自己留著,到瞭夏天房産旺季的時候能賣個好價錢,確實能賺一筆,真碰上個不差錢的好買主,賺個百分之三四十也沒問題,這比賺個中介費強多瞭,至於說十萬塊現金,自己一個搞中介的,傢中沙發裡都藏瞭五十多萬,不差這點錢。

  王前想到這便說:「既然老弟這麼說瞭,我就再想想,不過你現在這個價比你原來說的低多瞭,你可能要吃虧啊?」

  劉易卻笑瞭,知道他已經活心瞭,可以說點別的瞭,笑說道:「吃虧我也認瞭,我一是爲瞭兄弟感情,二是我也真急用錢。」

  王前聽劉易連說瞭好幾次急用錢,知道他是一個機關幹部,按道理不應該缺錢,竟然到瞭賣房子的地步,卻來瞭興趣,問道:「老弟,什麼事你急成這個樣子?能跟哥說說不?」

  劉易又一笑,心想講故事開始瞭,便說道:「救人,救一個我必須得救的人的父親。」

  王前哦瞭一聲,立著耳朵細聽,劉易便先說瞭自己是個孤兒,大學畢業無工作,與董潔偶然相逢,兩人一起考公務員,後來她幫瞭自己很多,又添加瞭幾個半真半假的段子,最後說董潔傢是縣裡的,傢道貧寒,母親早亡,父親看不起病,自己算是英雄救美,不,應該算是英雄救美父,最後說瞭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但是爲瞭朋友義氣,自己賣房籌錢,實在沒人可求,想起大哥你瞭,平時感情不錯,知道大哥即有錢又講究,便想瞭這個辦法,大過年的賣房子。

  王前聽他這麼一說,心想這事真的假的啊?現在還有這樣的人?便說道:「那我這房子沒法買瞭,我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劉易忙說:「不,大哥你要是真買瞭這房子,這算是幫我,這算是仗義疏財,雪中送炭,吃虧占便宜兄弟我願意,我還要感謝大哥。」

  王前想想無論這事真假,自己買瞭這房子便宜就占大瞭,見劉易說的誠懇,便說道:「老弟,我也不是那拐彎的人,那哥哥我就不講究瞭,我不好意思說是大哥幫你的忙,就算是大哥占你便宜瞭,咱們這事就這麼定瞭,一會兒咱們就簽合同,我給你現金。」

  劉易又說道:「大哥,我還有一件事。」

  王前一聽又怎麼瞭?劉易又說道:「我現在房子賣你瞭,我還沒地方住,等到十五過後,還得請大哥給租個房子,便宜點的能住個人就行,別的不在乎。」

  王前一聽這好事啊,自己還能再賺一筆提成,便笑說:「這點小事包在老哥身上,現在是談季,那個房子也急賣不出去,老弟你就住著,我什麼時候賣出去瞭,你再搬也可以。」這王前又送瞭個人情。

  劉易笑說:「那我先謝謝大哥哥,爲瞭買賣成功,爲瞭咱們兄弟感情,來,咱們哥倆再幹一個。」說著又舉起瞭酒杯,王前也笑著跟著幹瞭,二人見事定下來瞭,便又聊些閑話,一談才知道,這王前也是個大學生,被分到一傢國企工作,結果單位改制破産瞭,他也下崗瞭,本想去南方打工,幸好有個遠房親戚在這開個房屋中介,自己就跟他幹,沒想到自己這方面能力還可以,竟然幹到瞭二老板的位置,其實這中介所本來也沒幾個人。而劉易也說瞭這機關小白人的苦,工資不夠花,一天到晚的寫材料「省老婆費燈泡,喝白水尿黃尿。」

  王前聽他說完笑說:「我還以爲你們機關人多牛逼呢,其實還不如我們呢,我們雖然苦點累點,但有錢花,不至於賣房子救人。」

  劉易笑說:「在機關,要是能做到大領導才是牛逼呢,我們這樣的人其實都是打工的,頂多喝點邊湯,有時候還燙嘴。」

  王前又說:「哥我看你就是個做大事的人,講義氣,這種事都能做出來,以後錢途無量。來,咱們哥們喝酒,當瞭官別忘瞭老哥。」

  劉易忙說:「那當然,沒老哥哪有那十萬塊錢啊?還是兄弟感情重要。」說著幹瞭杯中酒,心中卻想還做毛大事啊?都已經一無所有瞭。

  兩人感情上來一喝就喝瞭近三個小時,舌頭都喝大瞭,卻都沒忘記辦正事,二人在吧臺前都推讓半天,還是劉易付瞭錢,二人又先打車到王前傢取瞭錢,又轉回房産公司簽瞭合同,房照還在王前那押著呢,直接就給瞭他。雖然沒有公證蓋章,想劉易一個機關人,又已經拿瞭錢簽瞭字也差不瞭。

  劉易拿瞭錢,二人一起出瞭中介公司,一起打車回傢,劉易在車上強烈邀請王前到醫院看看,王前大過年的也沒什麼事,也想知道劉易這事是真是假,便也跟著來到瞭醫院。

  到瞭病房,劉易先進瞭房間,左胳肢窩夾包,右胳肢窩夾錢,往董潔面前一站,兩眼發亮,意氣風發。董潔到是嚇瞭一跳,心想劉易跟誰喝的酒,這麼牛氣哄哄的,卻轉眼看還有一個人,三十多歲,也是高個大眼,眼睛直閃綠光。

  劉易把包和錢往桌子上一放,卻不說錢的事,給二人介紹,先給王前介紹,說:「這就是我姐董潔,我親姐,躺著的那個是我,是我,是我親爹。」董潔心想這喝多少啊?都胡言亂語瞭。

  劉易又給董潔介紹:「這個是我朋友,王前,公司大老板。」劉易思維還清楚,沒說王前是房屋中介的。

  這王前卻是喝多瞭,一見到董潔這明眸皓齒、艷美無敵、美貌與氣質並存,大胸與大腿同在的絕代佳人,當時就差點沒把舌頭吐出來。心想,怪不得劉易這樣的人把房子都賣瞭給她爹治病,這要是自己恐怕別說是賣房子,就是賣血也幹啊。忙上前問好,伸手握手,嘴裡說瞭聲:「黃妹妹好。」手裡握著董潔的手半天不撒手。

  董潔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人,一時想不起來,隻得微微一笑,半天才從王前的手中把手抽出來,又笑問道:「王哥在哪行發財啊?」

  王前一聽董潔竟然是個內行,喝多瞭也忘記劉易說的瞭,以爲她也是圈內人,忙吹牛逼,說道:「哥哥我開傢房産中介公司,賺點小錢。」

  董潔一聽馬上就明白瞭,怪不得這個傢夥這麼眼熟,這不就是給劉易賣房子那個中介嗎?劉易一定是把房子賣瞭,那桌子上的一個大黑方便袋就是錢,心中酸楚,卻也不好發做,隻好笑著讓座,又給拿水和水果。

  王前確實有點喝多瞭,水果已經吃不下,一口氣喝瞭大半瓶的礦泉水,又坐下假意詢問瞭董潔父親的病情,心想這劉易說的是真的瞭,這劉易倒真是個講究人。

  三個人又聊會閑話,王前酒氣上腦,實在坐不住瞭,隻得起身告辭,臨走前從錢包裡拿出五百塊錢給董潔,說劉易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點小意思就給咱爹看病瞭。

  董潔正要推辭,卻看劉易一個勁的使眼色,隻得收下瞭,劉易送王前下樓出門打車,董潔隻能送到樓梯口就轉回來,打開桌上的大包一看,果真是錢,打著銀行的封條,整整十萬,看著這錢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癡呆瞭半晌。

  劉易回來上樓,雖然精神頭很高,但腳步有點踉蹌,進屋之後見董潔坐在一個閑床上,臉色有些冷冷的,這酒一下子就醒瞭一半,劉易隻要看到董潔冷臉,馬上什麼雄心壯志都沒有瞭。

  劉易走上前,見桌子上的包打開瞭,露出瞭十萬塊錢,也陪著董潔坐在床邊,心轉瞭半天,卻不知說什麼,強擠瞭笑容上前道:「姐,這回咱們有錢瞭,我先還單位五萬,還有五萬夠治病瞭吧?」

  董潔冷冷地問道:「你把房子賣瞭吧?」

  劉易忙把眼睛轉過旁邊說:「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把房子押在他那,先借……。」說著轉過瞭眼睛,看到瞭董潔那釘子般的眼神,頓瞭一下隻得喪氣地說:「賣瞭。」在董潔的面前什麼也隱瞞不瞭。

  董潔此時也說不出什麼來瞭,想瞭半天,一把摟住劉易,淚如雨下,劉易卻沒掉眼淚,倒在董潔的懷中長著舌頭說道:「姐,爲瞭你,我什麼都舍得,要我的命,我也給。」董潔哭的更兇瞭。

  董潔哭瞭能有十多分鍾,懷裡的劉易卻沒瞭聲音,低頭看劉易已經因爲喝多睡著瞭,隻好把他放倒在閑床上,脫瞭外衣,給他蓋好瞭被子,自己也坐在一邊,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今天劉易走瞭後,董潔也抄起瞭電話,跟田主任說瞭看病錢不夠,還要借錢的事。田主任已經去海省瞭,聽後卻很大方,給財會科的掛電話,財會科的人不知從哪裡湊的錢,又給送來瞭三萬。

  董潔與財會科的人聊天,旁敲側擊地問起這錢以後處理?財會科來送錢的人是個老人,這裡的事都知道,直接說,單位無論誰父母有重病,單位給報兩萬,剩下的就看與領導的感情瞭,但這五萬已經到頂瞭,沒見過再高的。董潔知道市婦聯能借的錢已經到瞭極限,再借也有可能,但是要還的,後來送的這三萬還不還也不好說。

  董潔送走瞭單位的人,算計瞭一下,劉易借瞭五萬,婦聯先期給瞭二萬,又新送來三萬,自己手裡一萬多點,這才十一萬,現在已經沒瞭五萬,剩下都交醫院押金瞭,現在還沒算帳呢,估計沒花完也快瞭,也快叫自己去補交瞭。

  劉易借的那五萬一定要還的,也許就在上班之後。現在手裡這三萬現金都不夠劉易還錢的,看劉易的那個樣是又去借錢瞭,但他那錢無論是借誰的都得還。這可怎麼辦呢?再要借錢,傢裡的親戚一個都指望不上,平時就說沒錢,不跟自己借就不錯瞭,剩下的隻能從單位或者朋友那借瞭,自己唯一剩餘的就是老傢的房子,看來也隻能賣房子瞭,估計能高賣個五萬也夠還劉易的錢瞭,但現在大過年的無論是從個人借錢還是賣房都搞不瞭,幸好婦聯又送來瞭三萬,估計挺過十五沒問題,然後就得走一步看一步瞭,這缺錢的事誰也沒辦法。

  董潔籌算瞭半天,卻沒把這新送來的三萬交押金,而是藏在桌子裡,等劉易回來,看他用不用,如果他上班就還錢自己再想辦法找朋友借兩萬也夠瞭,沒想到,劉易竟然先賣瞭房子,又搞瞭十萬。

  董潔現在是非常傷心,自己千方百計地幫劉易保住的那個房子最終還是失去瞭,雖然劉易隻要跟鄭秀處對象,結婚以後會什麼不缺,但在這個時候他賣瞭房子怎麼說都跟自己有關系。劉易這份情義永遠也還不完的,而他卻不在乎。也知他是真心對自己的,但真要跟瞭自己,在一起之後雖然有瞭幸福快樂,卻失去瞭更多,以後還會過苦日子,即使到瞭當官發財那一天也要很久,就他那個樣還不定能當上。

  董潔又想起瞭王副市長,又想起瞭張書記,這個級別的老流氓錢已經不是他們的目標,聽說他們都已經在外面養瞭小二,小三,甚至更多,偷生的孩子也有好幾個。就憑自己的這個模樣手段,莫說是小二小三,就是搞倒瞭正房自己當老大也有可能,但那值嗎?

  董潔已經想不清楚瞭,卻突然想到這幾天沒看劉易給鄭秀打電話,也沒見鄭秀來過電話,難道他們倆個分手瞭?如果真分手瞭,卻是因爲自己的事,那罪過更大瞭。

  董潔想到瞭這裡,心裡一激靈,忙從劉易的包裡掏出他的手機,見還是自己給他的那個呢,外殼的漆都磨掉瞭,打開通話記錄翻瞭半天,自從大年三十過後與鄭秀一個電話也沒有。

  董潔也鬱悶瞭,他倆這就是沒分手也是鬧別扭瞭,快半年沒見面瞭,距離産生瞭隔閡,甚至可能是小三,不,我是老大。

  我是一個女人,早晚也是要嫁人的,但沒有愛情的婚姻對誰來說都是不幸福的,而劉易是最愛自己的人,自己雖然與劉易姐弟相稱其實他也是自己的愛人,平時工作忙,沒有心思想他,但一到夜晚寂寞的時候卻是相思情痛。

  劉易溫暖的懷抱與迷戀的眼神讓自己欲火難耐,總是幻想著劉易跟鄭秀在一起幸福快樂而自己嫉火中燒,名利的欲望迷蒙瞭自己的雙眼,真摯的愛情擺在瞭面前卻狠狠地推瞭出去。

  現在竟然出現瞭這種情況,機會又擺在瞭自己的面前,自己到底要不要把劉易再搶回來呢?

  董潔握著手機俯身到劉易的面前,看著劉易熟睡的臉,兩眼放光惡狠狠地說道:「如果鄭秀不跟你瞭,姐姐就嫁給你,一樣會讓你升官發財,一樣會讓你幸福快樂,一樣讓你功成名就,平步青雲,絕對不比任何男人差。」說完眼神又溫柔起來,在劉易的臉上一個深吻。

  可惜劉易已經睡著瞭,什麼也沒聽到,卻又做瞭一個夢,夢在董潔又在月下跳舞,還是那麼艷美絕俗,性感妖嬈,而陪在她身邊的是自己,隻是她的胸部好像有點過大,壓在自己的臉上有點上不來氣。

  但董潔跟劉易都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鄭秀正在海省的一艘豪華遊艇上,醉熏熏與一些俊男倩女在喝高檔的紅酒,裡面穿著泳裝,因爲夜風太冷,外面披著一件男式風衣,突然接到瞭一個電話,隻好依依不舍地下倉換瞭衣服,然後坐一個摩托艇上岸瞭。

  船舷上,一個英俊瀟灑隻穿運動泳褲的男人跟瞭出來,送鄭秀下船之後看著她的背影陰笑瞭一下。

  到瞭初八,董父還是沒醒,董潔隻得請假繼續陪護,大夫說隻能繼續等待,沒有別的辦法,卻又繼續開瞭許多進口藥,價格貴的令人心驚肉跳,對大夫來說,這個級別的爹必須得用好藥,否則就是對不起面子、對不起錢、對不起領導的栽培。

  董潔隻得找瞭幾個半熟不熟的大夫,說瞭自己的實際情況,這美女說話真是好使,幾個大夫當時來到腦內科,都打著董潔朋友的名義跟主治醫說情,果真,除瞭鹽水和葡萄糖之外,所有的藥幾乎都換瞭個遍,連氧氣都撤瞭,藥費一下減一半還多。

  劉易這裡去單位上班,拿瞭五萬塊去還錢,卻是偷偷的跟小紀說:「我現在忙,那個姐的爹還在那躺著呢,現在沒時間,否則就請你吃飯。」

  小紀說道:「這錢真是單位的,現在上班瞭,不敢再私用瞭,如果你再需要錢,我就得個人借你瞭。」

  劉易忙說:「先謝謝瞭,現在錢已經夠瞭,以後再用再說吧,等姐那個爹好瞭一定請你吃飯。」

  小紀笑說:「等以後有機會還是讓你那個姐請我吃飯吧,我還真想認識認識呢。」

  劉易知道董潔的大名響遍整個黨政中心大半個城市,無論男女都想認識認識,隻好笑答道:「沒問題,我讓她親自坐陪。」

  小紀笑說:「你就吹吧,到時你給人提鞋都不用。」

  劉易心想何止提鞋啊?我還扒過她衣服在一起都睡過覺,但這說不出口,隻得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本事瞭。」二人一笑完事。

  劉易又來到辦公室,白金城說陳月如去外面旅遊散心,已經請假瞭,正月十五前不回來瞭。白金城仍然在辦公室坐鎮,現在局領導一個都不在傢,白金城暗中告訴各科室,十五前可以放假,也可以串休,自己掌握。

  劉易卻又回傢一趟,簡單地收拾瞭一下,算計瞭半天,什麼要什麼不要,準備隨時搬傢,現在的劉易已經沒心情再在這個傢裡哭哭啼啼的瞭。

  劉易又給鄭秀打瞭幾個電話,卻是關機沒打通,劉易心想這段感情是真完瞭,想想不是因爲自己變心,如果鄭秀現在打電話過來,還得繼續處,如果她想結束瞭,也就算瞭,那個傢庭的壓力太大,自己有點受不瞭,自己雖然發過誓,卻是因爲自己變不變心的問題,既然是她提出來瞭也就算瞭。想完又想,她也沒提出來啊?就是不接自己電話,說不定她現在在海裡玩的正歡呢?誰下海遊泳還夾個手機啊?

  一時又想起鄭秀的好,又想起那個小精靈在自己的面前耍乖賣嬌,一副要自己疼、自己愛,楚楚可憐的小貓咪樣子,回憶起在一起買菜做飯過苦日子的時候,有瞭點錢在外面享受生活,花天酒地,在遊樂場挑戰各種遊戲,表現自我與世爭雄的時候。甚至有幾次鄭秀在外面寸步不讓,惹事打仗的時候,自己當時也是很英雄的,還給一個傢夥打醫院裡去瞭,隻得到派出所交待問題,而鄭秀爲瞭自己還跟派出所民警吵瞭半天,終於把自己給弄瞭出來。

  劉易想瞭半天,也沒搞清這鄭秀到底是個什麼人?說她強硬卻連路都走不動,自己經常當馱夫,不背到地方無論是多少人看熱鬧也懶著不下來。說她溫柔吧?好像沒有她不敢做的事?勇敢起來就不是貓瞭,而是金錢豹瞭,鄭秀的眼睛怎麼看都不像是杏眼,溫柔起來是貓眼,可以瞇瞇的,但勁頭上來眼睛就變成豹眼瞭,又圓又亮,隨時可以出擊,而且她的眼神像董潔一樣有穿透力,就像一個小巴掌,經常穿過自己的眼睛,在心裡掏摸著,看自己心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鄭秀還是愛自己的,或者說曾經愛過,雖然相處時間不太長,但她發的誓言,她走之前在自己懷裡滾動,嘴巴吻夠瞭,還讓自己摸這摸那,她興奮時明亮的大眼睛,相思時哭哭啼啼的聲音,雖然自己沒有眼見,也知那傷心無助的樣子,自己當時也心痛不已。

  現在因爲董潔,兩個人鬧瞭別扭,值還是不值呢?劉易想瞭半天認爲還是值的,自己認識瞭董潔,才有瞭的今天,雖然還啥也不是,但是有口飯吃,有瞭未來的希望。如果沒有董潔,自己估計得餓死,守著這個舊房子卻要出門去要飯瞭,不,自己連要飯的勇氣也沒有。隻能坐傢等死,連個收屍的人估計都沒有。

  現在鬧到這個地步,錯的也許是在自己,但自己絕對不後悔,即使董潔沒陪自己睡覺,自己沒吻過她的嘴,沒摸過她的胸,自己也要這樣做,因爲我是個男人,是男人就要知恩圖報,如果當時真的一分錢也沒搞到,自己出去搶劫也要弄出錢來。

  自己跟鄭秀在一起算起來也不欠她什麼,沒花過她的什麼錢,她也還是個處女,雖然自己也伸過黑手,但那范圍跟董潔比起來都不值得一提,兩個人的精神交流絕對大於肉體。

  想瞭這麼些的劉易收拾好瞭傢裡之後仍然來到瞭醫院,董潔還在看護,父親還是那樣沒有任何起色,劉易想不會終生都這樣瞭吧?這人如果活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意義啊?但也隻得安慰瞭董潔幾句,細看董潔,因爲日夜勞累卻是消瘦多瞭,一改往日英姿駁發的氣勢卻換瞭一個憂思無盡的樣子,卻更顯得俏麗可人,唉,這美女什麼時候都是美女啊。

  劉易還是決定自己留下來陪董潔吧,自己在她身邊她也有個主心骨,不至於孤獨無助,劉易雖然想留下來,卻發現病房裡並不缺自己,而且自己跟本就呆不瞭。

  上班之後,機關各界的領導,同事,朋友,下面的關系單位,來此探病是絡繹不絕,每個人走的時候都隨瞭個份子,最少都一百。劉易心想董潔這平時關系都是怎麼處的呢?

  甚至王副市長都讓秘書來瞭一趟,還送瞭兩千塊錢。醫院的領導不得不又親自出來做陪,並說一定盡最大的努力治療,保證完成這個政治任務。許多人都認定董潔是機關的大人物,即使現在不是,以後也得是,而跟上層領導到底是什麼關系?你猜呢?

  劉易覺得自己白天純屬多餘,董潔的飯菜都由醫院包瞭,每天有專人定時定量換著樣送飯,自己想想還是晚上來吧,那個時候沒人,才能看出自己的價值。

  董潔卻不幹,跟劉易說隻要沒事就來,你才是最有用的人,你來瞭我心裡就有底,劉易心裡感動也得多跑幾趟,每當有人在場,董潔都首先把劉易介紹出去,說他是自己的弟弟,兩個人不是一個姓,這到底是怎麼個弟弟?衆人還得猜,劉易心想我改姓得瞭,免得衆人胡猜。

  劉易是沒有董潔有名的,但經過董潔的隆重推出也要小有名氣瞭,許多人都知道人事局那個寫材料的大筆桿子劉易是黨政中心第一美女董潔的老弟,關系暫定爲小表弟,但到底是不是?這關系再猜吧。

  過瞭十五,董潔的父親終於醒來瞭,但除瞭睜開眼睛之外,跟沒醒差不多,即說不出話也不認人。但總算有瞭一絲希望,又加大瞭治療,還是換瞭幾種進口藥。又有點見好,嘴巴自己能動瞭,卻仍是嗚嚕不清,再等吧。

  但二人單位又都有瞭事,組織部不知道抽瞭什麼風,竟然安排在年後就來考核,要求推薦各級後備幹部,從副科到副處搞瞭一大列,董潔在婦聯已經是後備幹部瞭,雖然請假也沒什麼說的,繼續榜上有名。

  但劉易卻是人才中心那頭的,在李局長的建議下,不得不調整瞭一下,將劉易的組織關系又弄回瞭人事局,並也定爲後備幹部,但排在最後。而那前面兩個後備幹部估計今年都能提級瞭,自己最快也得等到後年才能夠年限,想想自己的黨員身份早已經解決瞭,局裡這普通的小白人也就自己瞭,後年不出什麼叉子也該輪到自己瞭。

  雖然是隻剩自己,但領導不給說話要說小劉同志還年輕,不太成熟,還要再鍛煉鍛煉自己就完瞭,估計連人才那個後備幹部身份都保證不瞭,這個五千塊花的還是值的。至於來年花不花還得再考慮瞭,估計也少不瞭,即然上瞭貢就不能停,否則前功盡棄。

  過瞭二月二,董潔不得不上班瞭,這傢裡有病人的傢庭有的是,也不能以這個爲借口一天不去啊?董潔又咨詢瞭醫生,問這個情況可不可以回傢,大夫說這種病隨時可能復發,你爸現在這個情況真不好說,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董父隻得繼續住院,但董父的護理又成瞭問題,這白天也不能沒人管啊?隻好找護工,醫院給介紹一個說有責任心,護理最好的,隻負責白天月工資一千五,如果全日制,月工資三千。如果按天算,一白天八十。

  董潔和劉易聽瞭都驚訝不已,現在兩個人的月工資加上各種補助不足一千,不如醫院的一個工人,全給他還得倒搭,劉易心想我還考什麼公務員呢?我這個單身壯男直接來醫院當護工不就完瞭嗎?一個月能賺三倍工資。雖然兩人都這麼想,但仍是請瞭一個負責白天看護的,從此後,兩人白天上班,晚上來醫院繼續陪護。

  過瞭幾天,董父又有點見好,眼睛能認人瞭,卻總是盯著劉易,看得劉易心裡直發毛,董潔隻得一遍遍解釋,然後像哄小孩一樣講故事,最後幹脆說這是我對象,爸你放心吧,也不知董父能不能聽懂。

  三月三的晚上,董潔和劉易洗漱之後都已經分別躺在床上,兩人胡天海地的聊天,唾沫都說幹瞭,都已經準備睡覺瞭,劉易卻突然接到瞭一個電話,一看來電顯示是鄭秀,劉易急忙拿著電話上瞭董潔的床,兩人對視瞭半天,董潔心裡急轉瞭一下,還是催劉易快點接啊?

  劉易隻得接電話,一按鍵,剛說瞭一句我是劉易,那邊鄭秀就開嚎。劉易心想這讓人強奸瞭還是怎麼地?怎麼這麼哭呢?鄭秀在那邊哭瞭足有好幾分鍾,卻又開罵,說劉易你這個負心的王八蛋,混蛋,大混蛋,你這麼長時間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變心瞭?

  劉易和董潔二人又對視瞭半天,都心說鄭秀真是好傢教,這要是換瞭別人,估計八輩祖宗操你媽都上來瞭。

  劉易想想小聲問董潔:「姐,我變沒變心啊?」

  董潔有點急瞭,也小聲說:「你問誰呢?再說你變什麼心啊?還不快點哄哄。」

  劉易隻得起床到走廊去接電話。那邊鄭秀終於止住瞭哭聲,劉易清清嗓子,說:「秀啊,我不是不給你打電話,我給你打瞭你沒接。」

  鄭秀抽泣著說:「你什麼時候打瞭?」

  劉易隻得說:「過年的時候就打瞭,一直打到十五。」

  鄭秀又說道:「那你以後怎麼不打啊?我不接你就不打啊?」

  劉易心想你不接我還打個屁啊?這不無理取鬧嗎?你就不能打給我啊?但也隻得說,「秀,是這麼回事,現在單位白天搞政治學習,材料多挺忙的,晚上也得回傢寫,還有董潔的父親也始終病重昏迷,她傢沒有什麼人,我晚上有時候也得來陪著照顧照顧。這一忙啊,就忘記瞭給你打電話瞭。但我知道你是心裡有我的,一定會給我打的,你沒打我還以爲你不要我瞭呢?我這人面皮薄,拉不下這張臉,盼啊盼啊,終於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的電話盼來瞭,我現在感動都要跳樓瞭。」

  鄭秀聽他說瞭一大通,也沒聽清哪個是重點,但一聽到董潔的名字卻是刺耳,忙說道:「你怎麼還在她那啊?」

  劉易忙解釋道:「你看,我這個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最講究義氣,良心,仗義著呢,你不也挺喜歡我這一點嗎?董姐是咱們的介紹人,我們倆的關系你也知道,那是鐵姐弟,我還是單身,這個時候我要是不上,不是讓別人看笑話嗎?如果你要是在你不也得天天來嗎?」

  鄭秀在另一頭嗯瞭半天,最後也隻得說:「董姐確實是個好人,你也應該幫幫她,但你要小心喲?」

  劉易忙說:「秀你太多心瞭,我現在天天對著一個昏迷的病人,這心情都老悲痛瞭,什麼想法也沒有。」

  鄭秀在那頭想想也是,在醫院對著病人還能有什麼想法,再說這兩個人認識在自己在先,如果有心情早都滾到一起去瞭,也等不到今天,而且就董潔叱吒風雲那個樣,劉易絕對不會在她的眼裡,現在也就是利用利用他,他頂多混點吃喝,養養眼,去裝大明白,還能占什麼大便宜。想想算瞭,便轉移瞭話題,又將你想沒想我?愛不愛我的老話翻瞭出來,劉易背唐詩一樣又回話瞭一遍。

  鄭秀又說:「你爲什麼不問問我這三個月是怎麼過的?」

  劉易隻得說:「你也沒容我問啊?都是你問我啊?」

  鄭秀卻說:「那我告訴你吧,過年的時候我們一傢三口在海省三亞,初七,我爸就回去瞭,我和媽媽一直呆到瞭二月二,媽媽也回傢瞭,我回京城繼續進修學習,現在三月三瞭,聽說雲南麗江三月三挺好玩的,我便來麗江玩,卻沒什麼好玩的,寂寞瞭想起你瞭,便給你這個傻瓜打個電話,沒想到你還那麼傻?」

  劉易心想到麗江那麼遠去玩,飛去的吧?夠牛的哈,但轉念一想,鄭秀不會自己去的,跟誰去的呢?便隨口說道:「誰陪你去的啊?」

  鄭秀在那頭說:「哼,一尋思你就得這麼想,我們單位的同事,女的,要不要請來跟你匯報一下啊?」

  劉易忙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問問,這麼晚瞭你怎麼還不睡啊?」

  鄭秀才說:「這裡晚上節目也很多的,我就是不願意去,就想跟你說說話,你還催我去睡覺?」

  劉易又說:「我沒那個意思,我還怕聊不完呢,就怕你太累瞭,影響瞭身體健康,到時候可別說我不要你喲?」

  鄭秀說道:「你敢,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死在你面前,讓你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劉易一想這大半夜的說死有點不吉利,忙轉瞭話題,說道:「你在麗江有什麼好玩的?」

  鄭秀說道:「這裡也沒什麼好玩的,主要就是看景,然後就是發呆,我幾天就呆夠瞭。」鄭秀口裡雖說沒意思,卻又將雪山風景古城風韻等景色講瞭一遍,說完說自己明天就要回京城瞭,你什麼時候能來看我啊?

  劉易一聽,心想我哪有時間去啊?也隻得說:「我現在真太忙,等過一段時間我有空瞭,我親自去京城見我的小寶貝。」

  鄭秀也知劉易在那個按時點卯早九晚五的大機關難以脫身,又有董潔這檔子事,他怎麼也得找機會,雖然心裡滿意,但仍然說:「那你不親自來你還派別人來啊?」

  劉易心想你回來看我不行啊?但想想沒敢說,兩人剛接上頭,別再惹她生氣最重要。忙又說:「秀,你這話說的,我雖然人沒在你身邊,但我的心早都飛去瞭。你玩的時候沒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註視著你?」

  鄭秀聽瞭有點心虛,忙把房間四周看瞭一圈,一個人影也沒有,心想註視自己的眼睛確實有,但不是劉易,隻得再轉變話題又把情話綿綿不絕地說瞭一大通,劉易也隻得啊啊地答應著,最後兩人議定,每天晚上,劉易必須給鄭秀掛個電話,否則就不用再聯系瞭,然後鄭秀就會千裡追殺這個負心漢,雖然是玩笑,卻也嚇人。

  然後兩人才摞瞭電話,足足說瞭一個半小時。這鄭秀的手機打的是長途,估計一次都打沒費瞭。

  劉易接完電話,回頭卻看董潔抱著肩膀倚在病房門邊上看著他笑。劉易也笑問道:「姐,你笑什麼?」

  董潔笑說:「笑你是個大騙子,會哄小姑娘開心瞭。」

  劉易也笑說:「這不都你教的嗎?」

  董潔又笑說:「我什麼時候教你瞭?我自己還不會呢?」

  劉易又說:「那我再跟你再說一遍?」

  董潔說:「住嘴吧你,現在都什麼時候瞭,快點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劉易隻得進房間,二人又到董父的床前看瞭一回,見董父睡的很沈,監測機也沒什麼異常,現在董父的情況轉好,兩手已經能動彈瞭。

  兩人見老人沒什麼事,便分別上床睡覺,董潔坐在床上想瞭想,卻下床鉆到劉易的被窩裡,劉易毫不猶豫地摟住瞭她,鼻子卻不住地抽嗒,一個勁兒地聞董潔的發香,董潔在被窩瞭笑瞭一下,挺直瞭身子,在劉易的耳邊小聲說道:「她不能給你的,姐給你。」

  劉易一驚,不知道董潔到底想要給自己什麼?卻看董潔拉住劉易的手穿過衣襟放在自己的胸上,劉易順勢摸瞭一會,柔潤馨香,心內火起。自從董父來到醫院,兩人雖然天天在一起,但從來沒親熱過,現在董潔給瞭機會,劉易怎能放過,此時覺得有點嘴幹。剛要下口去滋潤滋潤,卻突然想到,董潔的父親在那躺著睡覺,自己卻摸人傢未婚閨女的胸,還要下口吃奶,他要是知道還不得氣蹦起來啊?想想還是收回手來,在董潔耳邊說道:「現在不太合適,我白天再摸吧。」

  董潔心想你白天上哪摸去啊?又一想這個場景是不太合適,老爸在那躺著,自己卻跟別人的情郎互動,想想算瞭,自己有點臉紅,睡覺吧,卻翻轉瞭身子,讓劉易在背後摟著她,劉易的兩隻手一上一下地摸著兩胸,卻讓自己的胯骨遠離董潔的屁股一些,因爲支楞起來的大肉棍完全可能頂到董潔的屁股。

  一會兒,劉易聞著醫院消毒水與董潔發香的混合味道,手裡捂著生下來就想摸的東西,帶著心中的甜蜜與未來福生活的憧憬,摟著機關第一美人心裡卻想著另一個美人慢慢地睡著瞭。

  黑暗中,董潔閉著眼睛輕嘆瞭一口氣,她並不是因爲劉鄭兩人舊情重燃,自己吃幹醋,而是對鄭秀産生瞭懷疑。那個小精靈三個月都沒來電話,今天是三月三,她卻在麗江回瞭這麼個電話。三月三本是南方男女定情聚會的日子,而麗江又是個浪漫的邪勾之都,有點想法的人都願意往那跑,她去那幹什麼?而且麗江那麼遠都能去,從京城回市裡不過是坐一天一夜的火車,卻半年多沒回來,這裡的貓膩大瞭。也就是劉易這個傻瓜,否則換個人都得懷疑。董潔心想也是自己這段時間是太忙瞭,沒時間想別的,忽略瞭這事,否則幾個電話就能搞明白她的行動,連心裡的想法都給她弄清楚。

  但想想卻有些遺憾,她既然打電話來,說明對劉易還是有心的,無論怎麼樣她都得回市裡上班,就算劉易跟她分手瞭,劉易還有自己,也沒什麼可怕的。但轉念一想,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鄭秀並不是什麼好鳥?她原本出身窮困的工人傢庭,後來老爸當瞭縣長才發瞭財,其實就是一個暴發戶,拿捏著那些姿式不過是小姑娘的矜持,而她跟劉易在一起吃喝玩樂高消費才是她的本性。到瞭京城那個花天酒地的地方哪能就閑著瞭?又是長相漂亮孤身在外,京城的花花公子遍地都是,花錢玩玩她也有可能,雖然鄭秀已經不缺錢,但小姑娘的虛榮心絕對不會讓她安守本分。跟劉易熱戀卻三個月不掛電話說不定跟誰玩呢?現在又打電話再續前緣,一定是在外面受瞭傷害再尋安慰擺瞭。如果是這樣劉易這個名正言順的對象竟然成瞭備胎?

  董潔瞇著眼睛想瞭一會兒冷冷一笑,鄭秀,你也許把劉易當成瞭傻瓜,但你沒想到劉易也是心有所屬瞭吧?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你雖然打電話來瞭卻是暴露瞭你在外面的行蹤,剩下的日子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你在外面真做瞭對不起劉易的事,我隻要一句話就能讓你完蛋,還想回市裡上班?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