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掙紮著跋涉上山,雖然盡量設法借凸巖或松林隱蔽身形,終究還是沒能逃過朔州軍騎隊的追蹤,先前在中途分頭對付段傢衛隊長及其部下的朔州軍數十騎也已拍馬趕到,一起在山麓下馬,在騎隊隊長的指揮下分頭包抄、疾奔上山,在後面窮追不舍。
在山間密林中,經過近半個時辰貓捉老鼠一般的追逐遊戲,最後,精疲力竭的梁紅玉和段翔被大批追兵圍堵在一道孤懸半空的懸崖之上。
梁紅玉的白色衣袂在勁急山風中獵獵狂舞,一如她此刻心潮澎湃的心靈!她深深地看著段翔,一瞬不瞬、良久良久,至少在她感覺中是如此,最終咬碎玉牙、毅然決然地道:“翔兒,我這一生已沒啥好留戀的,或許唯有……我去瞭,你是段世恒的獨生愛子,除非迫不得已,他們絕不會傷害你的,你要好好保重!但願來生咱倆還能相見!”
她心中早有尋死之念,兼且為瞭避免再次受辱,她毫不猶豫地跳下瞭萬丈懸崖!
段翔沒有一絲猶豫,也隨之跳瞭下去……
梁紅玉但聽耳邊呼呼風聲勁急,瞥眼間但見上方那條小小的熟悉身影竟也緊隨而下!
她不禁長長嘆息一聲,忍不住的熱淚奪眶而出!心中默念:傻孩子,小小年紀咋能如此輕賤生命!可是,世上還能找到第二個象他這麼忠誠的男子漢麼?
迷亂間她的身子急速墜落,倏地瞥見下方出現一塊凸巖、在眼前快速變大!人在半空身不由己,危急間她本能地抱頭團身,隨即但聽砰地一聲悶響,身子重重撞向凸巖邊、猛地往外彈去,她頓時失去瞭知覺……
且說段翔被一片冰涼的感覺弄醒,緩緩睜開眼來,發覺自己漂浮在一個冰冷刺骨的水潭中,水潭大約隻有三十丈方圓,他低頭瞧去,潭水清澈透明、卻深不見底,不由得暗叫僥幸,先前幸好是摔落到這個水潭裡才撿回一條小命,否則鐵定會摔得粉身碎骨!
他轉頭四望,周圍是一座深谷,四面全是不知有多高的筆立懸崖、不見出路,抬頭仰望、依然是青翠的崖壁,再抬頭直到脖子發酸,才看到頭頂上遙遠的高處現出一片狹長的藍色天空,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他雖然撿回一條小命,可這麼高的懸崖,又是如此陡峭,怎麼爬得上去啊?
既然已深陷絕地,他想那麼多也沒用,眼下還是趕快找到大帥要緊!段翔在水潭中踩水遊動半晌,四處不見人影,但覺右腿開始抽筋且疲憊不堪,再也堅持不住,他忙遊到水潭邊,想爬上去歇息一下再說。
潭邊也是石壁峭立、高出水面大約四尺有餘,遠遠超出他在水中伸直手臂所能觸及的高度,水潭邊的水也很深,他一時間很難爬上去,沿水潭邊遊瞭一圈,結果都是一樣。
他隻好雙腳奮力踩水躍出水面,雙手抓向潭邊石壁時,銳利的棱角把他的手刮出一道血口,疼痛不堪、沒法抓牢,隻好趕緊松手。但他不肯放棄,不屈不撓地又躍起試瞭七八次,總算忍痛攀住石壁,奮力一點點地爬瞭上去。
這會兒他已累得氣喘籲籲、筋疲力盡,然而卻無法停下來多休息一會兒,因為他扭動脖子搜尋半晌,也沒見到大帥的蹤影,他必須盡快找到人才行!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他饒著水潭在附近轉瞭三圈,尋尋覓覓,依然沒有一點發現。他隻好將目光投向深潭之中,卻見不到潭底是何光景,心想大帥多半也是掉進水潭中,結果沉到潭底去瞭麼?
於是他隻好找瞭一根山藤,一頭拴在潭邊凸巖上、一頭懸到水裡,這樣更方便他遊泳,攀住山藤爬上潭邊也容易些。然後他脫掉衣褲、僅剩褲頭跳進深潭,潭水很深,他奮力劃水,也花瞭好半晌功夫才潛入潭底,幸而他水性好,否則根本無法下潛得這麼深。
在潭底四處搜尋一番,尚未找到人他已憋不住氣瞭,隻好浮上水面換氣。如此上下四次之後,在他即將力竭之時,終於在潭底的一個角落裡找到瞭大帥。
他托著大帥的身子浮上水面後,發覺她渾身衣衫破爛、露出大片雪白肌膚,渾身鮮血淋漓,把附近的潭水都染紅瞭,可謂遍體鱗傷!
他緊張地伸手探察大帥的呼吸和心跳,還好,都比較正常,隻是稍顯微弱。
他不由得暗松一口氣,不過感到有些奇怪,同樣是摔進水潭中,大帥的傷勢咋會比他嚴重這麼多?然而此刻他來不及細想,何況憑他的腦子、再想也想不出個啥名堂,他拉著大帥遊到潭邊,用垂到水裡的山藤拴在她的腰上,自己拉住山藤先爬上去。
梁紅玉身高達五尺六寸、體態高大豐滿,個頭比大多數男人都高出一大截。段翔瘦小的身材隻及她的胸脯而已,要把這樣一位女巨人拉上岸實在費勁!他隻好咬牙堅持、竭盡全力,最終好歹把她拉出水面,繼而弄到水潭邊扶她躺好!
弄完後,他一屁股躺下,呼呼直喘粗氣。待得體力稍稍恢復一點,他猛地又坐起身來,大帥傷勢很嚴重,得趕緊替她包紮傷口!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從剛才脫下的那堆濕透的衣衫裡翻出大帥的包袱,想找找裡面是否有現成的金創藥,他知道,統軍將領通常都會隨身攜帶這類急救藥物、以備不時之需。
結果他還真找出幾個藥瓶,裡面既有藥丸也有藥粉,顏色各異,跟他在童子軍中用過的金創藥完全不同,心知定是大帥傢傳秘方制成的,他不知該如何使用,正著急間,但見大帥緩緩睜開雙眼,不禁喜道:“大帥醒啦?真是太好瞭!”
梁紅玉但覺渾身筋骨欲裂、疼痛不堪,呲牙裂嘴一陣後,弱弱地道:“翔兒,咱倆竟然都沒死麼?”
段翔喜滋滋地道:“大帥乃天降女神,有上天保佑,當然會沒事,孩兒跟著您沾光,自然也死不瞭。”
雖然大難不死,梁紅玉反倒沒有多少劫後餘生的喜悅,撇撇嘴說道:“少狗屁,阿姨若真的是女神,這次就不會敗得那麼慘瞭!”最近經歷那麼多磨難,她但覺許多事都已經無所謂,多少變得有些玩世不恭。
隨即見他急得抓耳撓腮,遂又問道:“翔兒,你在急個啥?”
段翔皺眉說道:“大帥的傷口流血過多會很危險,得趕緊敷藥包紮,可孩兒不知這些金創藥怎麼用。”
梁紅玉甩甩頭醒醒神,隱隱記得落入深潭之前曾重重地撞上一塊凸巖,尖銳鋒利的巖石弄得她渾身都是橫七豎八的深深傷口,傷勢很重,的確得盡快敷藥包紮,便將幾種傢傳金創藥的用法告訴瞭翔兒,讓他動手給自己裹傷。
段翔在為她裹傷的過程中,把他醒來後的經過大致說瞭一下。
梁紅玉轉頭瞧瞧四周,才明白二人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跳下來、何以竟會大難不死,以及目前所處的狀況,她不禁責備道:“翔兒,你跟著跳下來幹嘛?阿姨是活膩瞭,死瞭不過一瞭百瞭,可你還那麼小,許多人生樂趣都尚未嘗試過,如果就此死去多麼可惜,你為什麼要那麼傻?”
段翔手裡不停,語氣平靜地道:“孩兒就想追隨大帥,當時也沒想過為什麼。”
梁紅玉長嘆一聲,沒再說啥,翔兒這平平淡淡的一句話,竟似比最鏗鏘有力的誓言更顯忠誠……
段翔將她身上的傷口大致處理得差不多之後,手上的動作變得有點遲疑,臉上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梁紅玉正想問他為何停下,忙又閉嘴不言,隱隱猜出瞭其中的奧妙。原來,她的右乳頭上方一點和陰戶右邊這兩處傷口都傷得挺重,必須處理,所以一向做事幹脆利落的翔兒才會變得如此扭扭捏捏、猶豫不決。
她不禁臉上一紅,心中大感為難,這兩處傷口都在女人極為隱私的部位上,實在不方便讓翔兒瞧見,可她傷勢沉重、幾乎無力動彈,無法自行料理,該咋辦呢?左右為難之際,她轉念一想,翔兒反正在中軍帳裡曾撞見她換月經帶,該瞧的也都瞧去瞭,遂無可奈何地嘆道:“翔兒,事急從權,你動手吧,阿姨不會怪你……”
她一邊說,一邊羞不可抑地掀開破爛的胸襟、露出雪白碩大的漲鼓鼓右乳,讓翔兒放手施為,敏感的大奶頭不時被他的手指撥動一下,漸漸膨大漲硬……
隨後她又粉腮緋紅地主動褪下濕透的褲兒、分開雙腿,將毛茸茸的胯間私處展現給這個滿臉稚氣的孩子。接下來的裹傷過程中,她那更加敏感的陰門嫩肉被這孩子的手指無意中數次觸及!
雖然段翔每次都是一觸即收,但依然令她嬌羞不勝,那種癢癢的感覺令她那越來越敏感的身子顫栗不已,不覺間蛤口溢出一股熱流,她更是羞愧無地,當著翔兒的面,她的下面竟濕瞭!
好容易挨到把所有傷口都料理完畢,她才大大地松瞭一口氣。
段翔心想大帥一直穿著濕衣,身上橫七豎八的傷口很容易感染化膿,便從她的包袱裡翻出同樣濕透的衣裳、一件件抖開來掛在樹枝上,打算晾幹後供大帥更換。正忙碌間,有什麼東西從衣兜裡掉瞭出來,他撿起來一瞧,是兩顆不知是啥品種的小紅果、差不多已幹透,他心想可能是大帥搜集的某種藥材,隨手打算揣回衣兜裡。
梁紅玉正躺在深潭邊靜靜地看著他忙碌,見狀才猛然想起,她還收藏著這兩顆纏思果,便揚聲說道:“翔兒,把這兩顆纏思果吃瞭吧,這本是阿姨特意給你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