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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患得患失

  北風心中充滿幸福之意,靜靜地望著無月的臉,他睡得就像個小天使,臉蛋兒紅撲撲地十分可愛。幸福時光緩緩流逝,好半晌之後,她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著他的額頭和鼻子,柔聲道:“這裡若是我倆的傢,那有多好,姊姊以後就可以每天早上給你做好吃的!”

  無月忽然睜開雙眼笑道:“姊姊記住,一定要做宮保雞丁哦。”說完不禁抱住她熱吻起來,一雙祿山之爪也在北風身上四處活動起來……

  北風被愛撫得渾身都顫抖起來,央求地道:“好弟弟,剛才你把姊姊那兒都弄破瞭,流瞭不少血,現在那兒還疼著呢,可無法再陪你瞭。”

  無月這才罷瞭,姊弟倆起身整理好衣衫,過去和趙鳳吟母女倆匯合,一起來到凌霄別院。影兒已帶人打點好一切,靈緹邀請北風在雅廳裡落座、品茗閑聊。

  北風話少,長公主那麼多手下葬送她手,雖有心化解多年來嚴重對立的局面,但一時半會兒總有些隔閡,更沒啥話說。靈緹跟她之間倒沒啥疙瘩,可靈緹也是寡言少語的主。

  北風通過無月,跟長公主大致協商瞭一下。隨後北風寫下一張紙條,到院子裡以隨身攜帶的信鴿向夫人傳訊,將找到無月的驚人喜訊向夫人匯報,順便還提到,天門之主想和夫人會面,共商大計。

  姊弟倆回到雅廳之中,場面仍顯得有些冷清,自然隻有無月來打破沉默,指著影兒笑問北風:“北風姊姊,你們該認識吧?”

  北風坐在椅上本能地保持著戒備狀態,茶水也不肯嘗一口,聞言點點頭,虎軀繃得更緊,天門三英之首、多年的老對頭,她豈能不認識?

  無月見她如此神情,愈發摸不著頭腦,拍拍她的香肩示意她不用擔心,隨即看向影兒問道:“影兒,你呢?”

  影兒也是點點頭,無月一陣失望,而且大傢同時變啞巴的感覺很不爽,隻好目註她說道:“你們以前那些事兒我不管,她是我的北風姊姊。”

  影兒明白他的意思,欠身說道:“北風、姊姊好。”

  無月湊在北風耳邊,提醒道:“影兒曾在霧靈山舍命救過我的小命,結果身負重傷,差點傷重不治,先前跟您說起過的……”當然他救治影兒的那種特殊方式他是不會說的。

  北風猛省,對影兒的印象大為好轉,忙起身回禮:“影兒姑娘好!”

  影兒笑笑:“姊姊不用客氣,快坐呀!”雅廳中此刻除瞭無月,恐怕就數她隨性活潑些。

  好在沒一會兒就到瞭晚飯時間,長公主讓影兒將上等酒席擺在大廳,一來款待北風,二來祝賀無月姊弟倆意外重逢。雖是在泰山之巔,但由於是皇傢別院,席間自不用說,酒是瓊漿玉液,山珍海味從食材到烹調之法無不精致而講究。

  本來以北風的身份地位,長公主不用這麼講排場,不過考慮到北風在愛郎心目中的重要程度,不好怠慢北風,她首先舉杯說道:“今天能在這兒巧遇北風姑娘真是太好瞭,少瞭無月許多周折,第一杯該當敬你,咱們幹杯!”

  酒過三巡之後,接下來就是各自單獨敬酒瞭。無月心想北風姊姊或許是前世記憶盡失,不妨從影兒身上想想法子,便借敬酒的機會來到她身邊,低聲問道:“影兒,你見到北風姊姊有沒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影兒瞪眼道:“羅剎女王麾下第一大將,我當然熟悉瞭!以前可沒少……”

  無月低聲打斷她:“我是說,你且往前世想想。”

  影兒打量北風一陣,凝目思索半晌,倏地臉色一變,期期艾艾地道:“你、你是說……青霓姊姊?!”

  無月忙豎起食指低聲說道:“噓~影兒小聲些……你覺得像不像呢?藥仙草廬離我傢不遠,你當時跟青霓姊姊很親密的。”

  影兒又瞄瞭一眼,點點頭:“八九不離十!難怪啊……以前天門三英和羅剎四女衛鬥得頭破血流,作為兩邊的老大,我心裡總有點惺惺相惜之感,原來是因為這個。”言罷也不用無月提醒,兀自過去向北風敬酒。

  每次這位天門三英中的大姊大靠近,北風總是本能地暗自凝神戒備,眼下也是如此,委實搞不懂這妮子今兒為啥老來跟自己套近乎,難道有何圖謀?出於禮貌她還是雙手舉杯,可左手卻下意識地攥得緊緊!

  連幹三杯之後,影兒索性就坐在瞭她身邊的空座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閑聊。北風渾身繃得緊緊,基本就是一言不發,一個勁兒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雖然天門在此地人手眾多,她倒也夷然不懼,喝下幾罐這樣的美酒對她也沒啥影響。

  前世青霓姊姊乃是啞女,影兒習以為常倒也不以為意,隻管說她的,也不管北風聽進去沒有。

  無月可就有點兒看不過去瞭,兩次湊在北風耳邊低聲提醒她:“北風姊姊,影兒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為此差點喪命,您可不能如此冷淡人傢。”

  北風黛眉微蹙地道:“我不是成心冷淡她,你也知道姊姊一向話少。”話雖如此,她對影兒的敵意終也漸漸消褪,顯得隨和瞭一些……

  且說慕容紫煙最近在圍場等得心急火燎,送巖兒去蘇州他父親那兒的當天,她便給無月發去瞭飛鴿密函,兩天後她就收到回信,除瞭滿紙令她心醉神迷的甜言蜜語之類正常內容,最後那幾個字最關鍵也最令她心中充滿期待:我即刻動身!

  還有令她看得不住揉眼睛、情動如潮,瞬間將她凝固、渾不知身在何處的落款:想您想得快瘋、愛您愛得要死的 無月。

  她天天獨自站在圍場大門外翹首以待、日日夜夜盼郎歸,她並未公佈無月回函的內容,想給大傢一個意外驚喜。可又是一個月過去,她望得鵝頸都酸瞭、長期圓睜的雙眼發澀,仍不見他回來不說,除瞭那封回函、他連平時正常往來的情書也沒瞭!

  半月前她又發去一封飛鴿密函,仍不見回音,她患得患失之下未免變得小心眼兒、開始猜疑起來:莫非無月在那邊呆得久瞭,被長公主和那個小天仙化人迷得不想離開瞭麼……當然還有另一個版本:他從不會對我撒謊,要麼就是回信後的確已動身南下,所以沒法再回函,可從燕山地區到這兒不算很遠,他在路上怎麼可能走這麼久?難、難道出啥事瞭麼?

  可無論哪個版本的猜想都令她極為不安,成天在大門外象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地轉來轉去。

  其實她這兩種版本多少都沾邊,無月的確立馬就動瞭身,也的確被某個小天仙化人給迷住,將他的歸心似箭消弭於無形、暫時絆住瞭他急於回傢的腳步,不過並非她所想的那位而已。

  夫人如此反常的舉動同樣也引發那幫大小美人們的無窮遐想,各種各樣的傳聞在圍場滿天飛,每種版本都會扯到無月頭上,而且殊途同歸:他馬上就要回來啦!

  無他,這幫美人才真是想他想得快瘋,有點風吹草動便會想到他頭上,而最最殷切盼望的,就是他的回歸!圍場中一時間暗流湧動,一張張憋得緋紅的嬌靨、一雙雙異彩閃爍的美眸和一顆顆強自按捺住的激烈心跳,因為這畢竟還隻是猜測和傳聞,個個都心想不能表現得太過火,這跟她們在淑女培訓班上學來的淡雅嫻靜風度相悖。

  淑女培訓班上的課堂紀律開始變壞,始終有人在下面東一推、西一夥地竊竊私語,不再那麼認真聽講,大小姐雖竭力鎮壓似乎也無濟於事,並非她的虎威減弱瞭,而是她自個兒比誰都更加躁動不安,上課期間老是抽冷子跑到大門外母親身邊張望半天,跟娘比拼誰的脖子伸得更長、眼睛瞪得更大。

  她不在的時候課堂紀律隨之大亂,美女學員們三五成群唧唧喳喳地議論著那些傳聞、爭先恐後地說出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希望不久的將來得到驗證後能壓別人一頭,常言道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多達二十多個、尤其個個都亢奮得就跟打瞭雞血似的?臺下的學員這樣,臺上的老師不僅不管,反而也加入其中,教室裡不可避免地整個變得跟菜市場一樣,甚至更嘈雜!

  等到大小姐飛回教室,雖立馬變得安靜,但她竄出去之後又故態復萌,如此周而復始,已崩壞的課堂紀律漸漸蔚然成風,後經麗兒告密、大小姐終於獲悉之後似已無力回天,再難扭轉這種壞風氣。而且即便她耐住性子呆在教室裡也沒片刻能安靜下來,不是來回亂竄晃得大傢眼花繚亂、便是在講臺上不斷地跟梅花或曉虹嘀嘀咕咕。當然她特殊,上梁不正下梁歪這種說法對她不適用。

  事情壞就壞在大小姐最寵幸的那個小閨蜜兼線人身上,麗兒在課堂上散佈的傳言比誰都多,有關無月許多版本的說法都源自於她,因為她對此最上心也幾乎最激動,即便嚴厲的校長在場之時她也管不住自己那張美麗的櫻桃巧嘴,按律當嚴懲不貸!可各種嚴苛的課堂紀律對她也同樣不適用,是否嚴懲大小姐說瞭算,為此赦免過麗兒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