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兩刻多鐘過去,始終有種到喉不到肺之感,沒法真個銷魂,看看滿手的白漿,手指伸縮間拉起縷縷半透明長絲,她的神智漸漸恢復清醒,不願再這樣下去,便起身凈手,下身擦拭一番後重新墊上幹凈帕兒,把中間揉成一團塞進癢處吸水,整理好睡袍,總算找到一條腰帶系上。
她拿起銅鏡照照,但見滿臉潮紅、眸含桃花,眼中血絲隱現,心中暗嘆,老天~完全是不折不扣的淫婦模樣!她何時變成這樣的?好奇怪,她閱人無數,什麼樣的美少年沒見過,咋會在無月面前如此狼狽?不過,這小鬼勾搭女人還真有一套,連她都是如此,其他女子又將情何以堪?難怪羅剎仙子也會對他……
她深呼幾口氣,待心跳稍稍平復之後,才回到四號房中。
無月依然原姿勢坐在椅上,長槍已收回褲襠,也不知好瞭沒有?她無心糾纏於此事,扯開話題和他閑聊起來。
她妙語如珠,玩笑間風情萬種;無月熱情好動,口才便給,也很是健談。二人臉貼著臉娓娓私話,談笑風生,很是投緣,頗有相見恨晚之感,說到情動處每每忍不住抱在一起親熱,她熱衷於接吻,無月則似乎對成熟婦人的肥乳情有獨鐘,時常伸手握住揉捏一番,玩弄她的大乳頭……
她有些難捱,忍不住啐道:“乾娘已生過三個孩子,乳頭變得又大顏色也深,難看死瞭!遠不如少女的那麼嬌嫩,有啥好玩的?”
無論她怎麼說,仍屢屢遭襲胸,無月就是喜歡嘛,她也無可奈何,不過都還能點到為止。
貞兒敲門進來,問午飯安排在何處。李君怡看看無月,詫異地道:“都到午飯時間瞭麼?咋這麼快?”
已有很長時間未曾有人陪她如此促膝談心,無月的話句句投其所好,哄得她很是開心,覺得他說話既有趣又很有涵養,她也有很多話要跟他說,似乎怎麼都說不完也說不夠似的!
無月想想早餐時在大堂中那份尷尬勁兒,不願再出去吃飯,李君怡便吩咐貞兒傳上飯菜,就在房間裡用餐。飯後也不想午休,拉著無月繼續品茗聊天,娓娓忘倦,直到掌燈時分,晚餐也是陪無月在房裡吃的。
天黑之後,月色不錯,見無月在屋裡待瞭一天,有些發悶,李君怡提議,陪他到後院花園中去散散心。
走下樓梯,遇上百媚夫人和那對姊弟遊玩歸來。百媚夫人面帶桃花,狀似懷春少女,不時轉頭脈脈含情地看著少年,和他手拉著手走在前面,神情間親昵異常。少女走在二人身後,再後面是一大堆丫鬟仆婦和灰衣人。
李君怡含笑點頭,百媚夫人拉住她的手,唧唧呱呱地一陣寒暄,少年湊向無月身邊,姊姊長姊姊短地叫得滿親熱,無月身上雞皮疙瘩掉瞭一地,卻不得不偶爾點頭敷衍一下。
百媚夫人見狀,臉色一變,猛地伸手將少年拉回身邊,少年猶自戀戀不舍地扭頭盯著無月,氣得她在少年腰間狠狠地揪瞭幾下,疼得他齜牙咧嘴直叫喚,阿姨別擰那兒啊,恐變得不中用!百媚夫人啐道,即便不中用瞭,老娘也養著你,總比你到處沾花惹草強!
李君怡看得好笑,復又暗嘆,瞧她那付多情模樣,看似對少年頗為鐘情,絕非單純追求肉欲之歡,可中年女子與少年之間的忘年戀,能有幾個好結果?多情女子負心漢,自古皆然!
她瞧瞧無月,暗自慶幸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和他這種義母子關系反而牢靠許多,嬉戲間略帶點曖昧,有種類似母子戀一般偷情的冒險刺激卻又不及於亂,激情浪漫卻無損名節,那種感覺也不錯!
少女有些無聊地擰著衣角,見無月註意到她,便也對他笑笑,滿臉嬌憨無邪之態,無月也溫和地沖她含笑點頭,但覺她雖不及麗兒美麗,倒也蠻可愛的。少女跨前一步,對無月嬌聲說道:“這位姊姊,今兒天氣這樣好,都沒出去遊玩麼?”
無月笑道:“我最怕爬山瞭,若非為瞭等人,才不願待在這山區裡面,真是羨慕妹子的好興致。”
少女眉頭微皺,大約是覺得美人姊姊嗓音不太好聽,二人搭上腔之後,竟聊得頗為投契。李君怡皺皺眉,無月還真是花心,見瞭女孩便如此模樣,而且還真有女人緣啊,即便扮成女子也是如此!她禮貌地對百媚夫人點頭告辭,拉著無月向繼續花園走去。
百媚夫人撇撇嘴,“瞧她那付清高的模樣,不就是個幫主夫人嘛,江湖草莽能成什麼氣候?”回頭見小米依然戀戀不舍地伸長瞭脖子緊盯著那個美人看個沒完,氣就不打一處來,擰住他的耳朵便向樓上走去。
小米疼得直告饒。他的姊姊忙為他出頭,辯駁道:“那位姊姊就是美嘛,弟弟喜歡她也沒啥啊!”
小鎮客棧中住的多是些來往商旅,忙碌一天,昨夜又被繡衣閣鬧得雞飛狗跳,大約都沒有出來賞月的閑情逸致,花園中行人絕跡,一片寂靜。月掛東天,藍瑩瑩的月光如水銀瀉地,將花園籠罩在一片幽明朦朧之中。
李君怡在園中觀梅亭圍欄邊坐下,仰頭望月,嘆道:“今晚的月兒真是又圓又大,看起來好亮啊!”
無月失笑道:“今兒最多隻能算是月盈,滿月已過去快十天啦,乾娘眼睛有問題,呵呵!”
李君怡嬌嗔無限地道:“隻要你心中把它當圓月,它就是圓月,你不是一向很浪漫麼,這點道理都不懂!”
無月陪笑道:“好好好!今兒的月亮跟您的臉一樣圓,一樣光彩奪目,一樣美麗!不知戴上幾朵鮮花之後,是否會更加美麗?”
此刻花園裡梅花將謝未謝,李花正含苞待放,他摘下幾朵絳紅色的鮮艷梅花,簪在她那一頭青絲之上,美人額上一朵,時下貴夫人最為流行的墜馬髻上一朵,鬢邊也各有一朵,不禁拍手贊道:“好一個大美人,這才真是我見猶憐啊!”
她長嘆一聲:“這花兒雖然美麗,可終歸即將凋謝啊。”美人遲暮,睹物傷情,倍感惆悵。
無月定定地看著她,“無論再過多久,您都是我心中的大美人!”
李君怡心中大感受用,嘴裡卻啐道:“也不知你在多少女子面前說過這種話!”
無月含笑不語,從懷中抽出玉簫,立於花樹旁嗚嗚咽咽地吹奏起來,音調時而空靈悠揚如天女散花,時而低回婉轉如深閨幽情。
李君怡呆呆地看著他,心中一陣恍惚,盈盈眼波之中隨之漸漸蒙上一層薄霧。多年前那無數個月圓之夜,她經常象現在這樣,靜靜地坐在繡樓後面那座花園裡,雙手托腮對月出神,那時她尚不知情為何物,但卻充滿好奇,滿懷憧憬地期待著,或者該說猜測著自己的未來。
他至少該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談吐不俗,溫文爾雅,能陪她月下漫步,花前月下吟詩作賦,陪伴她遊遍天下的名山勝水,她有什麼苦惱都可以向他傾訴,可以隨意對他撒嬌甚至是耍橫。她認為情愛就該是這樣子的。
直到有一天,一位身材偉岸的英挺少年出現在她的眼前。他出生於黃山武林世傢,憑著一身不俗的武功已在武林中嶄露頭角,在年輕一代中顯得卓爾不群、沖勁十足。同為武林世傢,李傢堡長輩們更看重武功,而不是文采,於是,這個出色的少年便成為她傢的座上賓。
雖然和她心目中的情郎形象略有偏差,但作為極為傳統的武林大傢閨秀,父母之言大於天,她還是和他相戀瞭。她的父母沒有看錯,燕郎野心勃勃且足智多謀,把一個僻處君山的小小幫派,在短短五六年時間裡,變成一個壟斷江淮地區漕運的超級門派,傢資巨萬、富可敵國!
他實現瞭當初對她的所有承諾,給瞭她衣食無憂的生活,帶給她平靜和安寧的日子,還有她最想要的孩子,當然,她最最想要的兒子除外。除瞭最初夫妻共同奮鬥的激情歲月,作為燕傢主母,她每天的生活漸漸變得一成不變,相夫教子,安排好丈夫和女兒的生活,這便是她的全部。
再後來,他和義女嫣紅之間有瞭私情,為此她憤怒,她嫉妒,她想方設法地想奪回丈夫,捍衛自己的愛情!無論如何,燕郎對她一直都很不錯的,即便他有瞭嫣紅也是如此,可總是親情有餘、激情不足,對於床第之私,燕郎似乎對她徹底沒瞭興趣,可她的興致似乎與日俱增,她也羞於主動去勾搭籠絡丈夫。
然而愛情到底是什麼?記得曾有本書上說,男女之愛就像生命中必將燃燒一次的火焰,光彩四射、瑰麗萬方!為此她有些疑惑,自己為何未曾有過這種感覺?包括她一心想要的這份愛……
眼前這片朦朧的花園中,似乎同時有兩條身影向她走來,時而分開,時而又合為一體。她瞪大雙眼凝神看去,那不是燕郎麼?對,當年的他就是這個模樣,英挺不凡、桀驁不馴,大約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希望能倚靠在這樣一付寬闊的懷裡,接受他的保護吧?
那另外一條身影又是誰呢?滿園的芬芳在他那絕世的光彩之下黯然失色,哦,若換回男裝,豈非活脫脫一位翩翩絕世的美少年?
若這還是當年那座花園,她還是那個花季少女,她會選擇誰呢?
她忽然發現,自己心中不是沒有火焰,隻是以前未曾被點燃而已!
她有一個穩定的傢庭,三個女兒也都大瞭,回想少女時代,雖滿懷憧憬,卻不知浪漫情愛為何物,如今已到中年,她對此反倒有瞭深刻體會,已經可以嘗試自己過去沒有做過的事情。她的外表冷峻,看世事的目光有些冷漠,對許多事情也是淡然置之,可她直到此刻才發現,她的內心卻有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
她的身子、她的貞操屬於燕郎,自幼受到的李氏傢訓使她從精神上給自己戴上瞭一條貞操帶,她的私密花園絕不容許別的任何男人闖入。然而深處她內心世界的愛情也不屬於她自己,並非她可以隨心所欲地自由支配的私有財產,她的愛屬於無月。
在看清自己的內心之前她已和無月結拜為母子,這個可愛的孩子勾起瞭她的濃濃母愛,她曾試圖以此為理由阻止自己墮入情網。然而這種摻雜著母愛的母子戀,竟似有著強大無比的魔力,屢屢勾起她的情欲,難遏難止,一次次地將她引向崩潰的邊緣。
曾有閨蜜私下對她說過,有近七成的中年女子已經與丈夫不再有愛情,這些女人普遍存在著情感上的無奈。中年女人正直生命中最富有激情的時候,身邊沒有可以傾述的人才會感覺無奈,因為她們的丈夫往往妻妾成群,哪有閑情逸致來傾聽發妻的心聲?
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她也正經受著這樣的無奈,經歷過人生的艱辛,對生活有瞭一定的閱歷和積淀,臉上掛著風月,眼中飄著神韻。正因如此,她特別喜歡拉著無月促膝談心,娓娓忘倦,這個善解人意的孩子不僅願意一直陪著她,還特別心疼她、體貼她,令她窩心不已,這難道不是她最需要、最渴望的麼?
她已步入中年,沒有瞭青春少女的羞澀、魯莽和沖動,更多瞭幾分溫柔、體貼、冷靜和大氣,因為歲月的磨礪與積淀,擁有瞭如秋般的成熟與穩重。這種成熟的美,體現在思想上,體現在傢庭生活上,體現在豐富的情感世界裡……
雖然失去瞭往日的容顏,然而誠如無月所言,另一種魅力卻悄然而至,她懂生活,懂情感,最能理解和體會愛的真諦,她會用智慧去詮釋愛的含義,她對無月的愛處處展現出成熟的風韻,或許這就是無月迷上她的原因之一吧?至少他的贊美是發自內心的,她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