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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濟南血戰

  經過對歷代戰史的研究,周韻發現一個規律,聚居於從興安嶺到白山黑水之間遼闊森林地帶的這些林地民族,一直在歷史上扮演著重要角色,而且這些林地民族一旦崛起,重裝騎兵總會大行其道,所向無敵!較早的鮮卑崛起於大興安嶺,一路南下,金戈鐵馬縱橫無敵,尤其聚居遼河流域的慕容鮮卑更將重裝騎兵之威力發揮到極致;中期勿吉默默無聞;女真崛起後,以古老暴龍河命名的重裝騎兵在一系列戰爭中同樣所向披靡!

  為何鮮卑和女真都對重裝騎兵情有獨鐘?她通過大量的研究發現,這兩個民族都極善養馬,有著養馬的悠久傳統,平均每戶往往都會飼養好幾匹,且都是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女真出名馬,歷史上早已著稱。上下崖壁如飛的女真馬,加上女真馬術和射術精湛,自然使得重裝騎兵大行其道。

  她曾比較過,成年蒙古馬和高大威武的女真馬站在一起,就象一匹小馬駒。所以她認為,到底該采用輕騎兵還是重裝騎兵戰術,和各民族的戰馬特性有關。蒙古馬矮小但耐力強,適合輕騎兵戰術;女真馬高大健壯,耐力雖不如蒙古馬,但負重能力突出、奔跑速度快,既擁有采用重裝騎兵戰術的條件,無疑也是最佳的選擇。

  羅剎門麾下騎兵的坐騎一律精選自松花江流域的阿城地區、慕容封地內四大女真部落,負重能力出眾,可披掛重甲出戰,加上當今板甲鍛造技術的進步,鎧甲防護力更強也更輕,為她進一步改進和完善重裝騎兵戰術,提供瞭充足的條件。

  總結歷史上重裝騎兵的利弊得失之後,她的這種重、中、輕三類板甲披掛的人馬分配比例並非一成不變,而是根據不同的作戰對象靈活掌握。眼下是各占三分之一,主要是考慮到官軍以長槍兵為主,且在城內作戰,擁有能防禦殺傷力很強的長弓攻擊的重裝板甲前隊,人員配置就要多一些。

  若是在開闊地帶作戰,部隊機動性更為重要,作為突擊集團的重裝前隊,隻是起到沖散攪亂敵方陣形的作用,人員配置便在四分之一到八分之一之間靈活掌握,其作用類似於狼群中負責驅趕獵物群奔跑起來的頭狼。其餘群狼負責包抄圍堵獵物,暴龍軍披掛輕便些的中隊和後隊,扮演的便是負責包抄的群狼角色,人馬分配便要多些。道理很簡單,重裝前隊人馬比例越低,全軍攜帶的裝備總重量就越輕,機動性便越強。

  周韻還有個獨到之處,即無論采用何種人馬配置,行軍時由全軍所有人和馬平均分攤負重,以保持良好機動性。戰時每人的作戰任務也盡量分配均等,以減輕單個人馬的負擔,最大限度地發揮重裝騎兵優勢的同時,又盡量避其弊端!

  梅花谷茅舍中,無月在書桌邊練習書法,麗兒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除瞭揮筆的唰唰聲,屋裡再無其他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他低頭看著宣紙上那五個大大的“飛”字,最後一個尚未寫完。最後一點是這個字的精髓,該如何點上去呢?前面四個字就是因為這一點而未成功,左看右看都不滿意!練習書法必須平心靜氣,冰姨還是紫煙說的?記不得瞭,還真是有道理……

  書桌前窗戶大開,初升的陽光似把後院花園裡的樹木和花草清洗過一遍,雖仍是枯黃一片,卻也清新怡人,枯萎的枝頭已有吐芽的跡象,預示著初春的到來。

  對面梅花的房間門窗緊閉,回到谷中的當天傍晚曾難得地打開過,隨後又關得嚴嚴實實,一如她曾經打開又重新緊閉的心扉。

  兩天瞭,她的人影兒都很少見到。驚喜之後為何總是緊跟著失望?

  她發現,終究不可能成為我的唯一。我努力想做到這一點。可是在東廂房,無月,你可要對咱姊妹倆負責啊!她就剛好從門外經過。還有紫煙,還有臥床不起的北風姊姊,還有……好,我又能怎麼說?對一位如此聖潔善良的女子,百姓眼中救苦救難的女神,可以昧著良心說謊麼?

  綠絨手捧茶盤走進來,奉上兩杯香茗,轉身又出去忙碌去瞭。要侍候這麼多人,真是難為她,烹茶技藝又見長進,真是好香啊!麗兒靜靜地坐在身邊,一大早就敲開門跑進來,天使一般的臉上顯得有些不開心,莫非是受到我的情緒感染?唉,如此可愛的小妹妹,怎能讓她失望……

  “吱呀”一聲,對面房門打開,梅花身披朝霞緩緩踱步,走到花園之中,站在一支剛剛吐出新綠的枝頭前,面朝這邊,也不知是在看枯枝發芽,還是在看他?或者兩者都不是。

  他長嘆一聲,放下筆站起身來,出門走到她身邊,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樣,訕訕地有些不知所措。

  梅花轉頭看著無月,目光中依然滿是詢問,或許還有些許希翼。他低下頭不敢看她,已經不是剛入谷那陣,無論多肉麻的甜言蜜語都可以張口便給。

  該說的話似乎都說完瞭,對這位清麗若仙的心愛女子,再也不忍說出半句欺騙和謊言,那是對她的褻瀆。北風姊姊不求我以後送她大宅子,不求我能讓她安享清福,可她甘心就這樣走瞭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就這樣走瞭麼?

  該何去何從?

  “怎麼,就沒話可說瞭麼?”看來她終究還是忍不住,低聲說道。

  他用右腳尖輕輕撥動著冒出積雪的草叢,囁嚅著道:“這、這兩天你幹嘛一直悶在屋裡?”

  “我要仔細想想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我需要做一個決定,很重要的決定,你明白的。”

  麗兒坐到書桌前拿起筆,眼睛卻盯著窗外,隨手寫瞭兩個字,筆記娟秀,看起來卻很陌生,那是字嗎?她低頭看看,黛眉微蹙,臉上也露出有些吃驚的表情。

  大哥這次出去變化真是好大,這還是那個活潑好動、愛說愛笑的大哥麼?難道是因為那天我跟他說的那番話?他和梅花姊姊在一起的樣子好奇怪,難道是因為她?

  二人在說些什麼呢?

  大約一盞茶功夫之後,二人各自回屋,梅花回手關上門,隱隱傳來“噼嗒”一下閂門的聲音。梅花姊姊這次回來,連我都不太受歡迎瞭,最近大傢都是怎麼啦?一個個變得怪怪的,好煩啊!

  他在環繞花園的廂廊走瞭一圈,路過窗外向裡看瞭看,緩緩踱進屋裡。

  麗兒起身讓座,他一直低頭做沉思狀,似有滿腹心事。她實在不想打擾他,可滿腹的疑惑怎麼也按捺不住,低聲問道:“無月,你這次回來,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沉默?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這完全不像她以前說話的腔調,純真可愛的笑容消失無蹤,眉尖聳起,神態也變瞭,真讓人心疼!可誰又能跟以前完全一樣呢?以前他也未遇見過眼前這樣的問題啊,令人一籌莫展!

  他回頭看看麗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也沒什麼,你不用擔心,我隻是覺得,隨著一個人逐漸成長,心中必須要想的事情和顧慮越來越多,可說的話卻越來越少,這兩天你不也一樣麼?”

  她幽幽地道:“我倒不是因為這個。隻有你高興的時候我才會高興,你那麼沉默,我的心情好低落,也不想說話。”

  他很是心疼,伸手攬住她的柔軟香肩,似覺不妥,欲關上窗戶,可看看對面,頹然長嘆一聲,緩緩松手。

  她問道,“你們剛才說瞭些什麼?梅花姊姊看起來很不高興。”

  “我們在討論給北風姊姊療傷的問題,唉!都已經一個月瞭,也不知她此刻情形如何?”

  暮雲府外小南街東側。

  在周韻的示意下,貞雯用鼠哨再次吹響三組哨音:“前隊沖鋒,中隊掩護,後隊守住各個路口。”

  精甲騎士們長刀在手,寒光閃閃地在空中劃出千餘個圈子,呼嘯著向院門外廣場方向疾馳而去!

  繡衣閣、飛鷹門高手和部分官軍,此刻已在前院中的湖邊、練武場上和精衛隊血腥廝殺好一陣。按照方天戟的部署,大院四周街道上尚有六七千官軍負責合圍,其餘官軍駐紮在城外,逐漸封鎖所有城門,意圖將羅剎門主力一網打盡!

  這些負責合圍的官軍將士久聞羅剎門富甲一方,正眼巴巴地盼著院內的戰鬥早些結束,好沖進去趁長官不備撈些油水,冷不防背後竟有敵軍殺到,倉皇回身迎敵。

  接敵之際傳出一聲轟然巨響,除刀槍相擊之聲外,重裝馬隊強大的沖擊力將官軍沖倒一大片,隊形變得散亂,除遭長柄彎刀猛砍,尚有不少人被踐踏而亡!重裝前隊繼續折向東邊,向院墻外小東街方向猛沖,中隊策馬跟上,制式彎刀出鞘,寒光閃動間,冷酷無情地獵殺那些陷入各自為戰的官軍將士們!

  後隊則迅速占領街口,彎弓待發。整個戰鬥行動,各大隊乃至各小隊之間,相互用鼠哨聯絡,協調行動,不用叫喊竟配合得絲絲入扣!令人毛骨悚然的哨音此起彼伏,令官軍士兵們驚慌失措,哪是這些如狼似虎的精甲騎士之敵?原本整齊的合圍隊列被迅速沖散。

  這會兒功夫,四婢也早已為小姐披掛整齊,閃亮鎧甲連人帶馬裹得嚴嚴實實,面覆鐵制厲鬼面具,如同一位恐怖的幽冥暗黑騎士!光滑閃亮的圓盔頂上搖曳著一支藍孔雀翎,卻隻有尺許長,尾部三分之二的翎毛被剪下扔掉,看上去怪怪的!

  眼見暴龍軍在院門前廣場上和小東街進展順利,周韻把手伸向貞雯。貞雯忙將自己馬上武器袋中的那根大號狼牙棒費力地抽出,和小翠合力抬著交給小姐。周韻也不打話,手提狼牙棒策馬折向西邊,沖向小西街。貞雯一聲鼠哨吹響,四婢及兩隊暴龍軍尾隨而上。

  月掛東天,原本十分幽暗的小西街被官軍的火把照得燈火通明。

  小西街口一陣狂飆卷來,亮盔黑馬,單騎突進,殺入那蜿蜒如長蛇的敵陣之中!

  倏地“呼呼呼~喀嚓~喀嚓~啊啊……哐當~”之聲接連響起,周韻手中那根重達六十餘斤的大號狼牙棒每一揮出,沒有任何兵器能夠格擋,可謂擋者披靡,被掃中者不是腦漿迸裂,便是肉爛骨折、血肉模糊,死狀慘烈而恐怖!

  十餘丈外射來幾支長箭,其中一支擊中胸甲,被光滑傾斜的表面彈開,發出“叮”地一聲脆響。周韻策馬上前狼牙棒隨手一揮,那幾個弓弩手連人帶長弓被打得稀爛。

  不到一炷香功夫,已被她殺穿整條小西街,策馬行經之處堪稱一條血路,沿途百多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做瞭她棒下亡魂,成為這條血路的基石!

  官軍將士們絕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幽冥武士!她那無比殘忍的殺人方式更是令人觸目驚心!原本滿腦子想著來打打秋風,未曾想對手竟如此兇悍,個個不禁心懷怯意,士氣迅速低落,紛紛後退,不願出頭擋其鋒銳。

  尾隨的暴龍軍策馬沖來,一個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又過一炷香功夫,殺得官軍大敗,眼看抵敵不住,紛紛逃散。

  可他們的兩條腿怎跑得過暴龍軍胯下悍馬?一時間死傷遍地,血流成河!相互推搡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那些聰明的士兵忙往小巷裡鉆,往民房裡躲,才得以脫身。

  解決掉小西街之敵,周韻又已當先殺進後院外小北街,迎面遭遇官軍騎營。她策馬而上,兀自沖向一名披甲將官,將官見來者不善,也挺槍策馬沖上來。

  雙馬馬頭堪堪接近,“喀嚓”一聲長槍被一棒打斷。馬身交錯,周韻硬生生收住一揮之勢,反手橫掃,狼牙棒呼嘯聲中,“呼~噗”一陣悶響,官軍將領被打得筋斷骨折,血肉橫飛地栽下馬來!

  官軍騎兵隊見偏將一回合便慘遭橫死,無人再敢和她單挑,呼嘯一聲策馬沖來,將她團團圍住廝殺。

  “好呀,全上來吧!”周韻殺得興起,如此沉重的狼牙棒,在她手中如少林僧舞棍一般靈活自如,飛舞盤旋間伴隨著血肉橫飛,往往連人帶馬打得稀爛!不一會兒功夫已有十餘騎命喪黃泉。

  見她如此威猛,外圍騎兵已不敢近身接戰,隻是策馬在她四周兜圈子,彎弓搭箭射她,意圖消耗她的體力。周韻則不管那許多,哪兒敵騎密集就往哪兒沖,十幾個照面間又幹掉十個。

  這時四婢和暴龍軍鐵騎源源湧來,將官軍騎兵隊徹底擊潰,被趕出小北街。

  周韻但覺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策馬追向潰兵痛打落水狗,但見迎面又沖上來一支騎兵,策馬迎上正待揮舞大棒,才發現是攻向小東街的那支暴龍軍,忙硬生生地收回瞭狼牙棒。

  至此,官軍對暮雲府的四面合圍,被暴龍軍輕易瓦解!

  貞雯憂心忡忡地道:“小姐,院子裡的激戰不知情形如何,我們趕緊殺進去支援吧?”

  周韻凝神聽聽前院內陣陣廝殺慘叫聲,有母親在裡面坐鎮,敵人應該占不到什麼便宜。她搖搖頭對貞雯說道,傳令大傢準備弓箭!

  三音節鼠哨響起,遍佈四面街道的暴龍軍騎士個個取出強弓、搭箭在手,目光灼灼地盯著院墻和南大門。

  周韻下馬,讓小紅取出那把比人還高的鐵胎長弓,由小紅和小綠各自牢牢握住一頭,將小綠武器袋中那數十根“標槍”統統取出,拿起一支搭在弓弦之上、蓄力待發!

  看那架勢,她打算拿這玩意兒當長箭用?

  且說殺入府中的武林高手和官軍們,在裡面和精衛隊血戰一場,的確沒占到多少便宜,傷亡很大,尤其那條藍色光影如閃電般飛掠而來之後,如幽靈厲鬼一般,疾掠飛舞於鬥場,飄到哪兒,哪兒便是死傷遍地,看得人亡魂大冒!

  更糟糕的是,負責指揮的黃邊繡衣人漸漸發現,竟不再有援軍繼續湧入。這些該死的官軍,大約見沒便宜可占,竟有些膽怯瞭麼?眼下似乎有些支撐不住,隻要牢牢圍住這座宅院,也不怕他們跑掉。

  他下令,暫時撤出大院,再圖後舉。

  當這些繡衣閣、飛鷹門的高手和官軍們紛紛由院墻和南大門退出之時,絕未想到迎接他們的不是援軍,而是一陣強弓硬弩、飛箭如雨!

  這些人紛紛吶喊,是自己人,快停下,別放箭!

  然而回應他們的,是更加密集的箭雨!

  慘叫連連之中,攻入府中之人死傷慘重。周韻那把超級長弓竟被她拉滿,“嗖”地一聲標槍射出,風聲勁急,其準無比地穿過一名繡衣人的前胸,頓時鮮血狂噴,血紅色標槍餘勢不衰,射中後面一位繡衣人,將他牢牢地釘在路邊一顆大槐樹之上!

  周韻忙得不亦樂乎,數十支“標槍”在半盞茶功夫內便消耗殆盡,專找敵人密集處射去!據貞雯目力所及之處的不完全統計,每支標槍平均殺掉一個半敵人!

  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數十支超級長箭,呼吸間便被小姐消耗殆盡,貞雯不禁心疼地道:“小姐能不能省點兒用啊?這麼快用光,我又得重新做瞭!”

  周韻氣道:“小氣鬼,還是個大笨蛋,沒見官軍扔下那麼多長槍,撿回來用不就行瞭!”

  貞雯看瞭看,拿起一支比瞭比,皺眉道:“這些長槍足足有一丈長,也太長瞭吧,怎能當長箭用啊?”

  周韻沒好氣地道:“你不會砍掉後面一小半麼?”說著撿起三支長槍並在一起,給貞雯做示范,右掌運氣切下,三支槍柄應聲而斷,切口整整齊齊!“就照我這樣做!一盞茶功夫之內,若不能備好一百支,我就扒光你下面的騷毛毛!”也不知咋地,每當想起貞雯下面毛毛比自己多得多,她就很看不慣!

  貞雯嚇得趕緊為小姐準備彈藥。可鐵掌切得生疼也沒見切斷幾根,隻好求饒:“小姐,我幹脆還是用刀砍吧,可以麼?”

  周韻看看她那笨手笨腳的模樣,不禁怒火中燒:“當初老子真是瞎瞭眼!竟選瞭個武功這麼差的傢夥當丫鬟,隨你吧,到時間弄完就成!”

  那些僥幸躲過箭雨者,逃到外面街道上又慘遭暴龍軍追殺,可謂衰到瞭極點!

  除黃邊繡衣人及屬下大部分武林人物憑借輕功和身手不俗,得已脫身外,攻入府中之官軍被屠戮殆盡!

  原本就千錘百煉,又經過周韻魔鬼般殘忍訓練的暴龍軍一旦發威,果然如睥睨天下之暴龍橫空出世、擋者披靡!

  周韻將暴龍軍留在府外四面街道上,下令,但凡見到生面孔,一律格殺勿論!

  她則進入府中和母親匯合。在她的授意下,貞雯帶人收集瞭七八十把被官軍丟棄的長弓,還有長箭若幹,全部藏入暮雨樓地窖之中,也不知小姐打算幹啥?

  秋水軒書房中。慕容紫煙母女、李嬤嬤、摘月、飛霜、彩虹和晶麗萊等首要人物在座,慕容紫煙首先緊急介紹瞭一下當前情況,經過大傢七嘴八舌的討論,慕容紫煙說道:“眼下大院四周官軍合圍之勢雖被暴龍軍瓦解,但濟南府城內外仍聚集著兩三萬官軍,咱們留在此處死扛也不是辦法。考慮到府中財產已提前轉移,咱們也沒有死守的必要,所以我決定,連夜突圍,殺出濟南!”

  周韻皺眉道:“算算時間,無月最近也該回來瞭。咱們撤出濟南府,他又到哪兒去找咱們?若他不知府中遇襲,稀裡糊塗地落入繡衣閣高手或官軍手中,豈不糟糕!”

  摘月等人抬頭看看大小姐,又看看夫人,個個面帶焦慮之色。

  慕容紫煙道:“為娘已考慮到這一點,已叫人飛鴿傳書昆侖派,將這邊的情形通報瞭一下,他回來之前必先回凌霄宮,當可及時獲悉。何況突圍後,為娘打算留在附近山莊之中等他回來。”

  周韻這才沒再說話。摘月問道:“濟南府四道城門皆有官軍重兵把守,夫人打算怎麼個突圍法呢?”

  慕容紫煙沉聲道:“濟南地形南面為大山,東西兩面也是延綿丘陵地形,隻有北面為盆地平原地帶,直抵黃河。我的計劃是,派人佯攻南城門,做出向南突圍的姿態,主力則由北城門突圍。摘月,你的任務是隨主力突圍後,率領屬下四個縱隊,護送北風和府中傢屬們撤往沂南圍場。你要註意,北風丫頭傷勢極其嚴重,不能經受顛簸,一定要註意控制行軍速度!”

  摘月答應一聲。飛霜有些奇怪地道:“夫人,咱們為何不向東西南三面山區撤退,反而選擇向北面平原地帶轉移呢?”

  慕容紫煙解釋道:“主要是因為精衛隊和暴龍軍全是精銳騎兵,便於快速集結、運動作戰,而官軍主要是步兵,在平原地帶作戰很吃虧,且拋石機也無法快速就位,發揮威力。”拋石機竟能砸破厚重的院門,威力倒也不小。

  會後周韻自告奮勇,率麾下暴龍軍向南城方向沖去,頓時吸引瞭大批官軍和大內高手,紛紛向南城方向集結圍堵。

  聽得南城方向漸漸傳來殺伐之聲,終至殺聲震天,慕容紫煙又等瞭大約半炷香功夫,才親率一千多精衛隊鐵騎向北城方向突圍。

  沿途街道官軍人數不多,這支部隊一路過關斬將,很快殺到北城門下。此時,散佈於郊外三大山莊之中的一千八百餘名精衛隊鐵騎,在得到飛鴿傳書之後已及時趕到北城門外,內外夾攻之下,北城門守軍被擊潰。慕容紫煙率眾突圍成功,出得城來。

  她隨即讓摘月率四百人護送北風和將士們年邁的父母、年幼的孩子,以及童子軍先行前往圍場,她則率精衛隊主力留在北城門外等候女兒和暴龍軍。

  暴龍軍的任務原本是佯攻南城,掩護精衛隊突圍後,再返身由北城門出城,與精衛隊匯合。

  然而這輪佯攻,最終演變為一場血腥大戰!

  周韻雖然脾氣暴躁,但她也不傻,並不想和官軍纏鬥,而是官軍層層圍上來,不讓她和暴龍軍脫身!

  這場血腥慘烈的南城血戰,官軍人多勢眾,且南街雖寬,總是不利於重甲騎兵馳騁展開,十比一以上的兵力對比,天時地利人和均不占優,形勢對周韻和暴龍軍來說,可謂極其嚴峻!